剽香窃玉-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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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清心头一凛,觉得这衣服乃贴身之物,自己倘若穿了岂不是和他有授受不清之嫌。
他用手强撑着自浴池里上了岸,水淋淋的上了岸。站在那里全身上下的水珠兀自滴个不停。
那女子一阵娇笑,志清也不以为意。
他正色说:“你告诉你家主人,衣服乃贴身之物,我今若穿了,以后再还,就有所不便。我就穿这一套湿衣服出去就行了。”
那女子说:“可是我家主人并没有准备让你还。”
志清佯装生气的说:“你告诉他,就说我在乎。为此还会生气。”
那女子见他生气,只好转身悻悻离去。
志清尾随着她也一起走了出去,在光亮的地板上洒下了一串的水迹。
那张又大又香的床前,这时多了一张桌子。
水晶板面,镶金的脚架。
龙天翔握着一个半透明的高脚杯,杯子里是浅红色的葡萄酒。
他正在喝酒,大概没人比他更会享受。
地上的一个冰桶内装着慢慢的一桶冰,镇着一瓶不知年代的红酒。
他笑了笑问:“你真的介意?”
志清说:“我当然介意,不但介意,我还生气。”
龙天翔说:“那么怎么样你才不会介意,不会生气。”
志清没有说话,走过去从冰桶内拿出那瓶已有些年代的葡萄酒,拔开瓶塞。
“咕嘟咕嘟”的对着嘴猛灌了下去。
他咂嘴说:“这酒不错,真可惜太淡了!适合做酒后的饮料。”
一瓶上等的葡萄酒,只一会便被他全部灌了下去。
龙天翔既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做任何表示。而是用一种十分有趣的眼光看着他,似乎这世界上再没什么比看志清喝酒更加的有趣。
志清喝完酒随手将瓶子抛在地上,斜眼看着龙天翔。
他问:“你不心疼?”
龙天翔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心疼?”
志清说:“如此好的酒,可惜却被我给糟ta了。”
龙天翔摇头说:“不会喝酒的人,喝什么都是糟ta。像你将酒做饮料来喝,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了。”
志清就像在看一个怪物,然后他甩了甩身上的水迹。大声问:“门,门在那里?我要走,立刻就走。绝不能再在这里耽搁片刻。否则的话我怕我忍不住。”
龙天翔问:“忍不住什么?”
志清说:“忍不住对你产生好感,你这个人虽然类似是个怪物,但是总算禀性还是好的。”
龙天翔笑了起来说:“敢说我是怪物的,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了。”
志清问:“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你,说你是一个怪物。”
龙天翔说:“有,曾经有一个人。不过我想他现在已经在鲨鱼的肚子里了。”
志清说:“这就是所谓的忠言逆耳了。我呢?你是不是也想将我丢到大海里面去。”
龙天翔拍了拍手说:“送客!”
志清又瞪大了眼说:“你不准备留我?”
龙天翔说:“我为什么要留你。”
志清长长出了口气说:“谢谢你!你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好人。我只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对我说出留下的话。”
龙天翔微微一笑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我会要你自愿留下来。”
志清的面色突然变得坚决起来:“不会,我绝对不会。不管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
龙天翔只笑不语。
但是他的神色却很自信,自信的简直让人心惊。
志清没有对他的眼光做出深究,他并不是不敢看,他只是觉得不应该让自己再多去浪费自己的心力。
龙天翔和他之间的矛盾再清楚不过,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的明了。
再说下去,再多说,岂非是废话一大堆。
房间的一侧,突然多了一个角门。
一线强光,透了进来。
那里不但有光明,在志清看来那里还有家的温暖。
他再回过头,看一看身后。
暗弱的屋子,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外面虽然热,至少比这里面让人觉得踏实。
他快步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一个圆的转盘上面。
他的双脚刚站定,圆盘还是向上升。
等到他升到顶的时候,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别墅那里的小门前。
小门的里面还是花,大片大片的花海。
里面的凉亭,里面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可是志清却知道,他们都在地下。
志清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龙天翔之所以那么白,是不是因为他总是呆在地上,总是不见天日。
可是他这样一个人,却愿意生活在地下,这岂不是一件怪事。
他正在迟疑,却听到了脚后有一阵脚步声。
一双手随即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志清不用回头便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天叔。
除了天叔,大概再没有如此宽厚,如此温暖的手。
在这个城市里,最能让志清感觉温暖的大概就是他了。
天叔问:“你,和他见面了?”
志清说:“是,不但见面了,而且还喝多了。”
天叔笑了起来说:“所以,你掉进了水里。”
志清也笑说:“喝醉酒的人掉进水里,总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天叔说:“不稀奇,一点也不稀奇。我就曾经掉进过水里,其实那一次我也没有喝多少。只是为了让别人相信我喝醉了。所以我才故意掉进了水里。”
志清大笑说:“你看出来了?”
天叔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管怎么醉,都绝不会掉进水里面去。”
他笑了笑说:“可是你为什么不问他要一套衣服换上,还是他太小气?”
志清说:“他给了,我不敢穿。龙天翔的衣服你觉得能随便穿吗?”
他突然“啊”了声说:“你既然想得到,那么他就也应该想的到。”
天叔问:“那倒不一定,他也许没有我了解你呢?”
志清苦笑说:“看来我又自编自演了一出不太好笑的戏。”
天叔说:“你演了什么?”
志清说:“我以为他是一个很在乎礼仪,很爱惜干净的人,所以我偏偏就装作一副大老粗的样子。”
天叔问:“结果呢?”
志清说:“他似乎油盐不进。”
天叔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怪物。”
志清说:“不止,他简直是怪物中的极品。”
天叔叹了口气说:“可是你和他…”
志清说:“我和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天叔又问:“你是不是已经问清楚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志清说:“不错,虽然这个结果称不上是一个好结果。”
天叔说:“但是最起码现在你明白了。”
志清说:“不错,我总算是明白了。只要明白了,就是死我也不必再怕了。”
天叔说:“其实你真该好好考虑一下,有些时候做一个糊涂鬼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你难道不知道那句话?”
志清问:“什么?”
天叔很认真的说:“难得糊涂。”
志清叹了口气说:“如果所有人都糊涂一次,只需要糊涂一次,就很有可能再也清醒不过来。就像吸毒一样,只要一次,你就再也离不开了。
做人还是清醒些好。”
这话非但有理,简直有理极了。
这样有理的话,天叔当然不可能找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他只好保持沉默。
志清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很想见王董,不但想见她,还想问她一个问题?”
天叔望着他,问:“你想问她什么?”
志清笑了笑说:“我想问问她,她要我这个骰子扔出几点来。”
215。 谈条件
王凤无法回答志清的问题,因为她突然不知所踪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志清回到公司,走进她的办公室。
里面只有一个人,大秋。
大秋怔怔的看着他走进来,低着头不做声。脸羞红的就像是熟透了番茄。
志清问:“秋,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王董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志清讶异的问:“她要你照顾我?”
大秋点了点头说:“是啊!”
志清奇怪的问:“她呢?她人呢?”
大秋说:“王董说她有些私事要去办,公司里的事情有你她很放心。”
志清转过身看着天叔,苦笑说:“我本该想到了,这场赌局应该是公平的。他们既然都置身事外,那么想必就是看我这只骰子的了。”
“我呢?我能骰出几点来?赢面又有多高?”他想到这里,不jin紧皱眉头。
过了一会才说:“这事只安排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就这样将我推上董事局,去开一个会,那么想必傻子都办的到。这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天叔问:“依你之见,会是什么?”
志清问:“你有没有听到王董说过什么比较严重的事情?例如对公司有重大影响的?”
天叔沉思半响,说:“我并没有听她提起过什么。”
志清问:“再想一想,我想总有迹可寻。他们这样撂挑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我。可是他们却偏偏不肯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不是要逼我上梁山吗?”
他又问大秋:“她走时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吗?”
大秋说:“有的,她说了一句话。”
志清问:“什么?”
大秋说:“他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志清苦笑说:“她倒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居然没有忘了提醒我时间不够用。今天是十四,再过一日。后天便是董事会召开的日子了。”
天叔说:“江浙泸,这三处地方已经有人董事去巡视了。”
志清问:“结果如何?”
天叔说:“这里主要是生产制造的重地,经营、财务等重要的资料那里一点都没有。他们查不出什么的。而我们的下属制造机构,向来有‘铜墙铁壁’之称。是经得住他们查的。”
志清叹了口气说:“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谁能想得到,这巨兽的脾脏俱已受损。”
天叔说:“所以这次的董事会,你一定要稳定全局。并且藉此开始整顿内部,下一贴猛药。”
志清苦笑说:“荒谬,实在是荒谬,难道你觉得这很荒谬吗?我在这种莫名奇妙的情况下去主持大局,你总不能让我拿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使用暴力手段吧!”
天叔说:“箭在弦上,不得不。拼吧!”
志清说:“拼?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去拼什么?我连现在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去挨打,我还能怎么拼?”
天叔说:“可是你总不能就此束手就擒吧!我想他们既然肯在你身上下注,说明你还是有一定的赢面。”
志清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正在慢慢的昏黄。
黄昏又快来临了。
这就代表着他只剩下三十多个小时了。
三十多个小时,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天叔沉声说:“你不能在等下去啦!再等下去只怕什么结果都不会有。等一分,则时间就少一分钟。”
志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为什么要着急,我为什么要替他们着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吗?”
天叔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说:“你当然可以选择弃权,这也许是一种反抗。也许是你对自我的一种开tuo。”
志清看着他,脸色变了变。
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我看书上说‘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我既然受雇与王董,不论她对我如何。我终究还是她的下属,她即便让我去扫地,扫厕所,我也应该去。更何况,她把公司的大权全部推让给我了。”
他顿了顿说:“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天叔问:“你说,我一定竭尽全力配合你。”
志清苦笑说:“这个忙,你帮不了我。我是希望王董她最好在十六号的时候出现在董事会上。”
他说出这话,底气明显的不足,声音越显得低沉了些。
天叔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便想办法将这次的会议推迟几天。”
志清说:“天叔你是公司的老人,总该知道这是公司恒久不变的规矩。我虽然对股市不太懂,但是我敢肯定只要这次的会议推迟一天,我们的股票一定会跌倒底。跌得让那些人去跳楼。”
天叔羞惭的转过头,不敢去看志清的目光。
志清接着说:“不能等了,我拖不起了。立刻去通知七大部门的高管来,我要和他们协商这次的董事会。我要他们在十二个小时内将公司里所有的数据业务全部给我交代清楚。”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还有那个凌秋玉,这个女人一定要把她请过来。”
天叔点了点头,立刻就去通知。
志清猛地站起来说:“算了!凌秋玉还是我亲自去请吧!我只怕她不肯给我面子。”
天叔笑着说:“我想她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就和你过不去,老实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志清瞪大了眼,有些不平说:“我欺负她?她这种女强人,只有她去欺负别人,别人怎么能欺负到她。”
天叔微微笑着走出了办公室,志清现大秋正侧着头瞪着他。
他笑着问:“怎么了?”
大秋说:“那个凌总监,我见过的。她其实并不是很凶,你若是怕,外跑可以去帮你请她来。”
志清看她说话的语气,分明心里有些生气。
笑着说:“不用了!这位凌总监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上午虽然骂了她,可也是无心的,想必她不会生气的。”
大秋笑了笑问:“原来你是骂了她?我还以为…”
她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志清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你该不是认为我轻薄她了吧?”
大秋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不是那样的。”
志清说:“真的没有?你来让我看看,如果说谎你的脸一定会红的。”
大秋避开他探寻的目光说:“没有,真的没有。”
她这时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志清忍不住乐了起来,大秋听到他的笑声,以为她在笑自己吃醋。羞得急忙向门外跑。
志清出门找人问了策划部的总监办公室,便直接走了过去。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他就看到了凌秋玉。
她伏在案前,十分的专心的在看文案。
志清慢慢走了进去,喊了声:“凌总监。”
凌秋玉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不悦的说:“进来怎么不敲门?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吗?”
志清怔了怔,心想她是恼自己上午使她难堪。
他随即退到门口,依言瞧了玻璃门。
凌秋玉依旧没有抬头,说:“进来。”
她接着又说:“我忙的很。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够了吗?与工作无关的话题,尽量少说。”
志清苦笑着说:“十分钟只怕不怎么够。”
凌秋玉抬起头,一脸的不满。
她忽然怔住说:“怎么是你?”
志清说:“当然是我,你莫忘了我也是这公司里的一员。”
凌秋玉讥笑似的说:“可不是吗?我差点忘了,您还是公司的新任老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