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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发成殇:倾城皇妃 作者:一语安生(腾讯vip12-08-30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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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姐,莫公子走前吩咐我,要我告诉你,这几天他有些事,出去了,不能来看小姐,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洛北开口,话里已经不是那种单纯的恭敬,还有种让人感觉他们很熟悉的感情。呵,这两人转得真快。
  “嗯,我知道了。”苏离虽不知道他有何事,但也没多想,那个男子做事,永远有他自己的道理。
  两人下去给苏离准备热水,洗过后,苏离穿了一条简朴的浅色衣裳,看起来像平常家的姑娘,带着叶灵前去庵堂前殿。洛北则留下准备早饭。
  两人步行到前殿时,庵里众人已经到了,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一小尼姑带着苏离跪在戒尘的后面,而叶灵则在殿外等候。
  苏离双手合掌于眉心,双眼紧闭,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接受佛的洗礼。
  戒尘教苏离看经书,教她如何念,教她怎么样礼佛。一个早上,苏离就保持着跪的姿势,却没感觉到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与佛有缘,她跪在佛前时,心里是无比的平静。
  早课完成后,苏离才感觉腿的麻木,戒尘对她甚是恭敬,轻声道:“一开始是这样的,你回去用热水浸一下便好了。”话里的关切苏离听得懂。
  “谢谢师傅,初尘记住了,徒儿先走了。”苏离行礼后便向外走。
  “初尘不必谢我,你既然选择了背负起所有的仇恨,那么就要学会隐藏好自己的情感,少主是个情长的人,但是他的身份,以后会使他很难走。”戒尘说完,抬头看着殿外阴霾的天,眉宇中,尽是担忧。
  苏离静静地听着,本想出口问,她和莫诺是什么关系,终究没有问出口,她是个聪慧的女子,自然明白,戒尘语气里的迟疑。
  “徒儿紧记师傅的话,若是爱不能成全,那么,我会放手的。“苏离明白戒尘语气里婉转,她终究是不属于那个美好的男子,他的身边,该有一个美好温婉的女子,那个人却不是她。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我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一入深宫似海,一定要保重,不然,少主定然放不下。”戒尘看苏离的眼睛,有了悲凉的意味,这么美好的女子,从此便要在那面高墙中搓陀岁月,多少会惋惜。


☆、佛前,安我尘心2

  “去吧,记住,要把自己的感情藏好,不然,你和少主,将万劫不复。”戒尘说完,轻叹了一声,便走出了佛殿,徒留苏离心里黯然。
  当时苏离不懂,她和莫诺的爱情竟然那么的伤痛,那么的被世俗所不容,要是当时就知道了,那么她是否还会爱他,爱得那么绝望。
  叶灵看见早课已经停止,忙走进来扶着苏离。回到苏离住的小院时,已经是小中午的时候,洛北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看见苏离拐着脚,忙跑过来与叶灵一起扶住苏离。
  有那么一刹那,苏离多少有点感动,她纵是多恨那些人,对自己好的人,她都狠不下心来。
  “洛北,快去给小姐准备点热水,浸一下膝盖。”叶灵向洛北交代。
  “好的。”洛北放开苏离朝小厨房而去。
  叶灵扶着苏离回到了她的房间,把她置在榻上,动作轻柔,像是怕惹痛了苏离一般。
  苏离感动,这两个女子,都是苏离在前几年检回罗刹宫的,当时她们衣衫褴褛,身体脏兮兮的,十一二岁的样子,混迹在一帮乞丐中。
  如今,她们都已经十六七岁了。
  苏离知道,人就是在极度艰难中得到了帮助,才会尽心报答,所以,罗刹宫的杀手全是来自于无亲无故的人。
  就因为如此,所以十三岁那年,苏离把她们带回了罗刹宫。
  洛北很快就盛满了一桶水,叶灵帮着苏离解开衣物,扶她进入浴桶。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下。”苏离躺在浴桶的边缘,感受着热水汽带给她舒心。
  “是,小姐。”两人退下。
  苏离就那样靠在浴桶边缘,发丝在她的肩上开出朵朵雪白的花,甚的动人。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梦乡。
  “这里是那里?”苏离正站在一处火光冲天的院子里,那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只是被鲜血染红了枝丫。一具具尸体,一片片血迹,是谁?是谁在哀嚎?苏离掩着耳朵蹲在地上痛苦不已。
  场景转换,苏离看见那有着鹰一样眼睛的男子在她身上不断索取,狰狞着。苏离听见自己心里某个地方轰然倒塌,心痛得无法呼吸。她看见人群里的那个黑衣男子,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和别人纠缠,眼底无波澜。
  场景速转,她看见那个黑衣男子站在火光中,他的剑没入了她的胸膛,她的心,顿时就被穿了一个大窟窿,是谁,是谁抓着她的衣袖,撕心地哭?惊了苏离的心。
  感觉有凉凉的液体灌进喉咙,梦惊醒,苏离的头沉入了浴桶中,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想起梦里的画面,心就揪心地痛,恨意好绵长。
  “叶灵洛北,你们进来吧。”许是因为在水里呛了水,苏离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中带有前所未有的疲惫。
  叶灵她们听见苏离的叫唤,都有点吃惊,她们刚出去没有多久,她怎么变这样了?有些心疼,进来为她穿衣,梳妆。苏离还没用过早饭,洛北把早饭送进她的房间,看着她吃下,才放心退下。


☆、芳菲尽,未了因。1

  苏离日复一日地,跟戒尘学佛经,做早课,做晚课。逐渐地,也就染上了那种离世的淡静。
  莫诺回来时,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再见时,苏离不禁也被吓了一跳,短短几日不见,他比从前更瘦了,脸庞上两边的灌骨高高地耸起,神色之间尽是疲态。
  一身白衣,尽染风尘。
  他就静静地坐在苏离房间的茶几旁,看着苏离摆在几上的琴,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离做晚课回来时,便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免喜悦,他回来了。看见他这个样子,又不禁心痛,短短十日不见,他怎么就成这样了?
  “诺,你这是怎么了?”苏离坐到他身边,手搭上他的手。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没有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去爱了,莫诺是这样,苏离亦是这样。
  莫诺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女子,脸上的神色变化万千,晦明不定。一声叹息声逸出了口,听得苏离心中一颤。
  “离儿,你就不问我这些天去哪里了?”莫诺把苏离垂在额前的发丝拨到她的耳后,语气忧伤。
  “离儿不问,诺若是想说,定会说的。”苏离抓住莫诺为她拢发的手,紧紧握住。
  “唉,你就是这样子,我去京都了。”
  按理说常州去京都来回顶多就四天时间,他们那时从罗刹宫来常州的时候就只用了两天。苏离不禁愕然;却没有问出口,她知道,莫诺会说的。
  “十一月初三,是我母亲的忌辰,我会京都祭拜。也顺带追查萧儿的消息,只是无人知道,后来我探访醉凝楼,发现夏念涵安好,心中知道不妙。便找她询问过,她简直丧心病狂,看见我就大笑了起来,她以为你已死。她说,萧儿死了。”说完后,仔细地看着苏离表情的变化,生怕她会怎么样。
  “不可能,我派罗刹宫的人去查过,只发现了罗刹宫四具尸体,那里没有萧儿,我便侥幸,她还活着,她怎么会死呢?”苏离语气里是不尽的苍凉和恐慌,那个女子,是她唯一的亲人。
  “离儿,不要伤心,我想她多半是骗我,她恨我那时救你,那个女子,当真恶毒。我出了醉凝楼后,她就一直派醉凝楼杀手追杀我,一拨一拨,还真难缠。”
  “那你没什么事情吧?”苏离紧张地看着他,全身看了个遍,没发现伤痕,才放心。
  莫诺看着她这样,心里高兴,她在乎他,让他很高兴。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这么些天,他恨想她。
  “只要没看见尸身,我便当她还在,我多么希望,有一天,她就站在我面前说,小姐,我回来了。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离的手握得很紧,显然,她所说的话并没有给她多大的希望,那个陪她一路颠簸而来的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叫她一声“小姐”。
  这世界,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她失去了那么多,还是一直在失去。
  莫诺无语,牵着她的手,给她等待的力量。他一直在她身边。


☆、芳菲尽,未了因。2

  苏离依然过着她在庵堂里的生活,莫诺就陪着她,他鸣笛,她要么和琴,要么跳舞,岁月静好,谁都没有提起离别。
  莫诺时常与戒尘一起在禅房中话聊,知道他们必然有什么联系,可是他不说,她也不问。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月的时间便已经溜走。
  十一月将要结束的时候南宫俊带着一队丫鬟仆人来到安平庵。
  那时,莫诺就站在苏离院子的梅花丛中,天气已经冷了,梅花已经可以看见一个个的花苞,等待着绽放。
  莫诺吹着那首属于他们之间的《年华赋》,站在院子里,身影寂寥。
  苏离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样的他,心痛得无法呼吸,今天一去,归期何许?她给不起承诺。
  苏离走到他的跟前,舞动了起来,白色的衣袍带动空气中的冷气袭进两人的心,却冷不进他们的心。一舞倾城,如初见那般,莫诺这一生,便无法再抽心,爱得决绝。
  莫诺神情哀痛,看着她精致的妆,倾城的脸,细细地看,似乎想把她的样子刻进自己的心里,生怕错过她的哪一段年华。
  苏离强忍着脸上的波澜,她不希望,让自己最美好的岁月染上哀愁,让自己最爱的男子牵挂。
  “诺,以后,要多多保重,离儿,就此别过。”苏离转身欲走,心里痛得翻江倒海。手被人生生抓住,跌落在他的怀中。
  他抚她的发,一如这一年来的那些岁月里一般,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离儿,此去路漫漫,离儿也应保重,记得,我在这里等你一起陪我看花开花败。”声悲情切,句句震撼人心。
  他轻吻她的唇,她不敢流泪,不想在这条路刚开始时就懦弱,不想让眼前的男子挂心,她要让他知道,她一定会很好。
  “离儿不忘。”说完后转身决绝地走出小院,身后叶灵和洛北紧紧跟随。
  “离儿,诺曾说过,此生非卿不娶。”身后传来他铿锵有力的话语,这句诺言,让苏离在以后的那沉沉深宫中,不管多么绝望,从来都不敢忘记,不敢轻言放弃生命。
  待苏离走远,院落走出一人,正是戒尘,她轻语:“少主,你这是何苦呢?既然决定让她进宫,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忘了吧。”
  “唐姨,我不想忘,她总会回来的,不是吗?”莫诺声音矿远,有无尽的期待。
  “哎,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唐姨又能说什么呢?迎接的人里,有皇帝的人,你不要出面,这一个月,好几次都有人探庵,都被我打发了,皇帝也不是好对付的。”
  “唐姨,我知道了。”声音苦涩,从此,那女子,此去,归期不定。
  苏离出现在庵门前时,斜躺在辇上的南宫俊睁开了眯着的眼睛,这女子,终于长成了所有人所期盼的那样,倾城之姿,美好坚强。只是,红颜白发。
  时光放佛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镇国将军府,那个站在梅花树下,仰望桃花的女孩,她在他的心中,落下了不灭的光影,任年华流转,依旧念念不忘。


☆、梦及眸,暗许卿心1

  辇上的南宫俊随着苏离的走近,眼睛也就挣得越大,多少年了,她又回到了这里。只是脱了往时的容貌,那些最灿烂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这女子,已经学会了太多的人情世故。
  当初莫诺找他帮忙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因他知道,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那个美好如梅花般的女孩。
  莫诺是知道南宫俊和苏离的渊源的,所有并没有瞒着他苏离的身份。这两个男子,必定会用尽全力保她一世安好。苏离是不幸的,因为她失去了一生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同时又是幸运的,因为有莫诺,有南宫俊。
  苏离远远就看见了辇上的男子,以一种不拘的姿势,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如果她当时就认出了他,那么是否以后的结局会不一样呢?只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没有什么如果可言。
  她明了,这也许就是她未来的哥哥南宫俊了。她没有认出南宫俊,那个很多年前路过她生命的男子。
  心神黯然,一年多以前,也是这般情景,在夏将军府,夏申夫妇拉着她的手,哭了一夜。只是现在,她们都已经不在,徒留伤痛。
  如今,人已经不是那些人,她苏离也不再是苏离。如今的她,是南宫舒离,一个南宫府的小姐,背负起了夏家的仇恨,还有苏家的仇很恨。
  心里不禁嘲讽自己,苏离啊苏离,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做别人,却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回自己。
  南宫俊心神转动,她已经不记得他了吧,毕竟当时,她还那么小,心还是禁不住心酸,他把她留在心底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忘记。南宫俊跳下辇,暗红的衣袍,面目俊朗,不失为一美男子。
  他迎向苏离,把她抱住。苏离脸上依然风轻云淡,她知道,他们需要演戏。只是她却不知道,南宫俊的这个拥抱,并非是做戏。
  尔后,南宫俊放开她。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欢迎回来,离儿。”
  乍听他叫她离儿,心还是起了波澜,他和莫诺当真细心,他们知道她不能跟回本性,便为她起名舒离,取谐音之说。
  “谢谢,哥。”苏离唤他“哥”,神色自然,无半点扭捏,她苏离,比以前更会做戏了,心里暗嘲,脸上却不动声色。
  南宫俊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这幅面具做得精巧,就像是她自己的皮肤一般,随着她喜怒哀乐,可是又有谁可以真正看见她的嗔念,唯有那个白衣男子吧。
  “回来就好。”极具磁性的声带。
  转身,神情佯装微怒地对那些下人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拜见小姐。”
  众人看着苏离,跪了下去,他们小姐当真是红颜白发啊,不过,就算一头银发,也掩不住她的风华绝代,和她们公子一般,丫鬟们美美地想。
  “欢迎小姐回府。”齐声喊道,多少有点好奇,眼角不停地偷瞄着苏离。
  “都起来吧,我许久不回,怕是你们都不认识我,就不必行这么大的礼了。”苏离口气清淡,听不出别扭。


☆、梦及眸,暗许卿心2

  待到众人起来的时候,南宫俊牵着她的手,走向已经准备好的轿子,把她安置好,就宣布回府,下人们看见南宫俊对苏离这么好,自然知道厉害了。
  “离儿小心。”上轿的时候,南宫俊扶着她,轻轻地说道,语气里的温柔尽显,那种细心的呵护,连苏离亦是有一些迷茫。
  南宫俊,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一出手,便把苏离捧上了名正言顺的南宫家大小姐。纵然下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传说是南宫府的大小姐的苏离,单见他对她的体贴,便知道她的地位,非同一般。
  叶灵抱着苏离的古琴,和洛北两人走在苏离轿子两旁,以一种保护的姿势。苏离对她们,有着命的恩典,还有那种相互依赖这生存的情感,她们此生,定护她周全。
  回到南宫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南宫俊带着苏离穿过南宫府的亭台楼阁,走向尽头的一处低矮平房,那时南宫老先生,南宫啸云的住处。
  苏离不解,这南宫府,就数南宫老先生住的这个地方最为简陋,府里却有大片闲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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