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成殇:倾城皇妃 作者:一语安生(腾讯vip12-08-30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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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挡得住,莫公子,快带小姐回府,不然,她会终身遗憾的。”萧儿急切地喊道。
莫诺看着怀中的女子,面色如纸,透明无血,心就像被无数根细细的针扎满了一样,疼痛散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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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倾城泪,发如霜5
“那姑娘小心了,不可恋战,你家小姐还在等你回来。”莫诺的声音随着风传了过来,人已远去。
留下身后的那两个女子,生死搏斗。
莫诺停在将军府苏离曾住的长欢阁里,把她放在榻上,翻找出一月牙白的衣袍放在她的身边,背过身去。
“离儿,快穿上衣服,我们去找夏将军一家。”声音轻柔,像是怕惊了苏离一般。
身后的女子,支撑起身,艰难地穿上了他找出来的那衣服,毒已攻心,命不久也,但是,她还不能倒下,夏申他们一家怎么办啊?
要不是她,他们怎么会处于如此境地,她就是个不祥之人,给爱她的人带来了灾难,十二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心里悲戚,强运功把毒困在筋络之中,留住一口气,把所有的功力集中到脚上,越窗而去,莫诺听到声音,心惊胆战,她这是不要命了,功力一过,便回天乏术了。急忙跟了上前。
将军府的前厅,火光滔天,地上是倚具具的尸体,血流成河,仿佛一个修罗场。许言殇就站在那里,火光映红了他的黑袍,他的周身围绕着浓浓的杀气。
夏申夫妇就站在他面前,十指纠缠,像极了当年的苏跳夫妇,苏离的心,细细地痛开来,到麻木。
“当年,你灭了杜将军一家,伪装成失火,把他的府邸夷成平地,你把她的小女儿杜秋痕带了回来,以为她不知道真相,谁知,她什么都知道。告诉我,他的大女儿杜华槿去哪里了?”许言殇言语犀利,冷酷如修罗。
“不必多问,动手吧。”夏申看着王风隐,轻轻道,只要这个女人在身边,纵是地狱,又何妨?
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地上鲜血的流淌声。那黑袍男子。面色如寒冰,死盯着夏申。那女子对他太重要,怎肯轻易放手?不过不是还有人知道吗?
“那这可是你说的,你欠华槿一家的,我现在就要拿回去。”那个叫华槿的女子,定是他的最爱,怪不得他给她描眉,系烟罗时,动作娴熟,深情似水,原来,这情,从来都不是对她苏离。
☆、自是倾城泪,发如霜6
他的剑直直地刺过去,剑气凌厉,定能一剑穿胸,他那么恨夏申,是因为那女子吗?
心动处,苏离移动脚步,撞上了她的剑,剑穿过她的胸口,血染红了谁的眼睛?
莫诺终是来晚了,看着那女子,心痛得翻天覆地,她竟然挡了夏申的那一剑。夏申夫妇愣在了那里,莫诺接住了她的身子,看着她,眼里尽是连城的悲伤。
许言殇看着自己剑上的女子,红了眼眶:“怎么。。。怎么会是你,何苦呢?”就这一剑,从此让他悔恨一生,那许多年后,每次午夜梦回。看见那女子苍白的脸,心再无法安宁。
“许言。。殇,你。。你。。欠我的。。太多了,从此。。我们恩断。。义绝,。。我和你。。就只有。。漫生的仇恨。”血不断地从苏离的口中流淌而出,对面的黑袍男子看见了她眼里的决绝。
那夜火光冲天,女子的三千青丝在男子的眼中寸寸成霜,扬在风中,刺痛了谁的心。
眼泪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鲜红的颜色,流过她的脸颊,惊心动魄。
苏离想起了那年梅花树下,她的爹娘就站在那里,向她招手,便笑了,爹,娘,离儿来了。便跌入了很长恨长的梦里,任凭别人怎么呼唤,都没有醒来。
他看着那女子的发成雪,红泪划过她的脸庞,哀痛遍身,这痛,在以后君临天下的日子里,痛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
他终究是爱上了这女子,爱得很深恨深,却为一些虚位失去了她,错了错了,只是人已不在,她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她恨他,恨得很深很深。
发如霜,红泪倾了谁的天下,动了谁的一声伤悲。
与君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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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已经静止了,只有那漫天的火光,烧得谁的心,伤满城。
莫诺坐在地上,就那样抱着苏离,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底狂风怒卷,有深情,有愧疚,有悲痛。
在颐园遇见她的夜晚,正是许言殇叫他查那些进入他王府的女人哪个可以用?对许言殇来说,那些女人不是他的妃,而是他的棋子。
☆、子当归,空负年华1
那时,他查到了夏念涵并非夏家千金,而是杜家后人,并且不知受何人帮助,成为了醉凝楼的主人。
他自然明白杜家对许言殇来说是什么概念,犹记得,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和她在醉凝楼谈了一整夜,直到早上才出来,回到皇府,便宠幸了苏离。
心念处,不禁苍凉万分,也是他害了她啊。
夏申夫妇早已扑倒在莫诺前面,夏夫人拉着苏离的衣裙,哭得断肠,她以为,她最爱的女儿已经被救走了,自己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夏申也红了眼眶,硬是把眼泪咽回了肚子里,抱着王风隐黯然。
“涵儿啊,我的涵儿,你怎么那么傻啊,为娘早就料到念涵会寻仇,却不曾想,她竟把你算进去了,是娘害了你啊。”声音沉痛,听得人断肠。
“风隐,莫哭,我们很快就可以去陪我们的涵儿了,这孩子,留在我们身边不久,怕是她在黄泉路上也会很孤单,”夏申再也禁不住,泪水划过脸庞,落在王风隐的发上。
王风隐突然笑了起来,很大声很大声地笑了起来,从夏申怀里挣扎地站了起来,走到已经呆在那里的许言殇面前,手指颤抖,指着他疯狂地说:“许言殇啊,好你一个长欢王,为了你自己,把涵儿害死了,你会后悔的,当你知道了那个杜华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不知道,他早就后悔了,只是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女子已经与他长绝,连看见他后悔的机会都不曾给他,那个女子,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不见了,心里成殇,原来,爱已经这么深。
王风隐“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溅在许言殇身上,他的眉连成了一条线,她中毒了,可是他未曾对她用过毒啊,是谁?
心中不是没有答案,可是却不敢接受,这两个人,毕竟养过她。她想让他们死,自己也下不了手啊。
可是,他太低估了夏念涵的歹毒,这女子,就是一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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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归,空负年华2
“哈哈,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中毒啊?那还不多亏了你未来的皇后,我的好女儿念涵了,她今天早上就给我们下了毒,算好时辰,现在该发作了,好一付心肠啊。”
王风隐说完便向后面倒去,夏申接住她,跌坐在地上,两人五窍流血,看得人惊心。
王风隐就这样走了,来不及抓住她最心爱的女儿的手,就闭上了眼睛,世界荒芜。
夏申看着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仰头大叫了一声,低下头深情地看着王风隐:“隐儿,你和涵儿要等我。”说道动容处,泪如雨下。
莫诺把过夏申的脉,手无力地掉下,他的毒他解不了。望向许言殇,看他眼神空洞,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他何尝不苦?他只是被仇恨困了太多年,迷了心了。
“公子。。不必挂心了,你可以。。舍身救。。涵儿,那表。。表示你对她。。。定是用了。。心了,帮我们。。埋葬她。。好吗?”夏申留着最后的一口气,向莫诺哀求。
“就算夏将军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你就放心地去吧。”无可奈何,自己救不了他们了。
“那。。那就好。。了。”说罢,也闭上了眼睛,抱着王风隐的手,未曾放开,他们的感情,定是很深,夏将军这些年,未纳一妾,与王风隐,一直厮守。
许言殇一直没有看他们,眼神空洞,望进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心,早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了。
“就当为了一个为你而死的棋子,埋了她双亲吧,此生漫漫,恨越多,你失去的就越多,放下吧,去做你的皇帝,君临天下,涵儿,我带走了。”莫诺抱着苏离站起来,踏着火光而去。
留下那黑衣男子站在那里,从此,便再无那个美好的女子,为他抚琴,为他跳舞。抬头看着天空,把眼泪流回心里,这条路,还是要走到底,来生,再还她一世安好。
思及此,许言殇走出了将军府,未曾回头,义无反顾地走上属于他的路,身后,是一片火光冲天,盛极一时的将军府,和十二年前的镇国将军府一样,化为了灰烬。
而那个叫苏离的女子,便经历了这两次劫难,香消玉损,此生长恨。
☆、烟花繁,君泪如雨下1
天行十二年,仰皇殇,举国缟素三月。废太子,立长欢王,新帝登基,天下大赦。帝号称“永怀”,永怀元年,新帝大封后宫。
仰皇帝皇后为皇太后,迁往慈宁宫安住。
立宰相之孙王梨白为皇后,赐号“俪”,住皇后寝宫坤宁宫,太尉之女陈红药为正二品妃,赐号“华”,赐寝宫僖年宫。
礼部尚书之女李芷兰为正二品妃,赐号“娴”,赐住竹清宫,御使之女王若悠从二品昭仪,赐号“静”,赐住锦生宫。
工部之女萧枫为正三品贵嫔,赐号“安”,赐住秋安宫。楼州刺史之女刘映映为从四品婉仪,赐号“丽”,居住春华宫的明菊堂。原长欢王府妻妾,都得封,位份不等。
帝感天下安定,民心所向,下令天下长贺三天。
是夜,皇宫已经是张灯结彩,灯光影影绰绰,好一派红喜之像。三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缟素,如今却是一片红灯笼高挂的景象。
一朝天子一朝梦,故来新人换旧人。乾正殿里朝臣满席,依然是王华权位列首相,朝臣依旧,天子已是新人。
许言殇看着自己底下的臣子,心里感慨万千,还是这般人,还是这般景象,几个月前,他把那个女子送上了别人的床,为夺天下。
长欢王府里的日子,她就在他的身边,陪他看那些日子的日升日落。如今,坐在他身边的,早已经换成了别人,人事已非。
一片歌舞升平,那个舞步疯狂的女子仿佛就在那里,挥动舞袖,倾国倾城。突然惊起,跑下殿,拉住那个正起舞的女子,她回头,那张脸,和她,竟是这般相像。
满殿朝臣妃子无不大惊,他们冷漠的皇帝,竟会为了一个舞女,如此失态。被他拉住的女子,满脸红晕,笑得羞涩。
皇后王梨白看着那个女子,想起了那个鸾琉阁里的白衣女子,心惊,他终是爱上了她了。心里叹气,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并不恨那个女子,记忆里,她干净的轻笑,满目含情,她也是爱他的,王梨白始终不相信她会是那样的一个人,可是,她不相信,那又如何呢?
许言殇看着那女子,想着那个芙蓉花下的女子,久久不回神。
☆、烟花繁,君泪如雨下2
王梨白走下殿去,牵起那个女子的手,柔声道:“妹妹长得可真俊俏啊,既然皇上喜欢,那就留下陪皇上吧,难得皇上看上你了。”
听到皇后的话,许言殇回头看着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这女子,当得起皇后的位置。
那个舞女低着头偷偷看着她面前的皇帝,满心喜悦,她慕容烟儿,终于能飞上枝头了。
许言殇对王梨白的话并没有什么意见,转身又走回了他的龙椅,高高在上,气度漠然。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仇恨将要得报,只是却倍感寂寥。
歌舞还在进行,觥筹交错,许久许久,才散了去。
苏淳全还是皇帝的近侍,这个人进宫二十多年,自是没人比他合适了。许言殇坐在龙辇上,身边是一群宫女太监,他看着这无边的皇宫,却怎么也无法快乐。
这个皇宫,承载了他太多的伤痛。
他的母妃,他曾经最心爱的女子杜华槿,都是在这个深宫中被吞噬掉。
回到养心殿,众人退下,小安子捧着绿头牌跪在永怀帝面前,等待着他翻牌。等了许久,都没什么动静。
旁边的苏淳全看着,跪下来道:“皇上,皇后娘娘吩咐过了,今天新进的慕容烟儿小主就住在冬湘宫的留香堂,皇上要是想去,就不用翻牌了。”
皇帝看着他,不发言语,苏淳全暗道:“这永怀皇,比先皇还难侍候啊。”却没敢出声,除非他不要命啊。
“都退下吧,明天新封边地赵楚歌将军还得行赐封典礼,朕累了,就在这养心殿歇息了。”永怀皇许言殇口气清冷,透着苍凉的寂寞。
“诺,那皇上早点歇息,奴才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一下奴才好了。”苏淳全说罢,带着小安子退下了。
等到退到了门外,小安子才敢问出心中的疑惑,“师傅,皇上今天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和后宫娘娘们拉住了留香堂的那位小主,不是喜欢她吗?怎么也不去她那里了?”
苏淳全眼睛望着皇后的寝宫方向,慢悠悠地说道:“今天从皇后那听说,这个小主很像从前长欢王府里的夏妃,不料夏妃做了那种事,后来。。。哎,你也知道。”
“哦,那么就是说,皇上只是看上了她的容貌了,那皇上肯定是很喜欢那位夏妃了。”小安子挠着头说道。
“记住,这皇宫里,夏妃是个禁忌,以后莫提了,小心你的小命。”小安子听后吐了吐舌头。
两人无话,守在殿外。
☆、烟花繁,君泪如雨下3
一年后。
深宫夜寂寂,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子,正在翘首以盼,等待那个君王的薄幸,长夜寂寥。
永怀皇负手站在养心殿的窗前,背影透着隐隐的伤感。
看着外面,远处不知哪宫顶空,升起了烟花串串,在天空中爆开了绚烂的颜色,美丽却短暂。这深宫因为他的不临幸,各宫都还平静。
谁说自古君王最薄幸?已是留情他处。
曾经意气风发,恨意绵绵,可以把她当棋子,以换江山,如今,君临天下,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已经站了一个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那人猛地跪在地下,开声道:“皇,杜秋痕小姐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不日便以杜将军遗孤进宫。还有,铁骑探子回报,两个月前,曾见逍遥客在常州出没,可是我们的人都跟丢了。”
立于窗前那人默然的话响起:“他是不肯见朕啊,朕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安葬在何处,就这么难吗?”
跪在地下的是铁骑的将领萧启,萧枫的哥哥,半年前,永怀王从各路军队中抽选出尖锐的士兵十万,组成直隶于皇帝的铁军,这支军队军纪严明,训练有素,将领绝对效忠皇帝。
这一年来,永怀王下令减赋税,轻徭役,鼓励农民开阡陌,鼓励商品买卖,罢免□□污吏,全国上下一片和谐,民风开放,永怀皇深受人民爱戴。
许言殇反身坐在几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瓷器茶杯,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皇,还有一事,在常州刺史府的兄弟回报,曾经看见过逍遥客深夜探访常州刺史南宫俊,第二天南宫俊便宣布,他的妹妹南宫舒离将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