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娇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2-12-27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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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他以溧水为界与北朝达成停战协议,从此两国相安无事,共享太平。
自打登上皇城最高统治那日始,他的心里便藏了
一位叫做阿离的女子,他没有放弃过寻找她,却是一无所获,直到前不久北朝传来消息,有个叫胥离的女子揭了皇榜,入宫为北皇端木闵诊病,他想,这个叫胥离的女子会不会是他所认识的阿离呢?
不管是不是,先想方设法把人给劫来再说,谅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裴如凯竟真的将她送来了,当然,他也知道了她的另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神秘身份,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朝神武大将军楼眷,胥离就是楼眷,如假包换。
楼眷,便是他苦苦寻觅的‘阿离’!
这个消息真的惊到了他。
三天前在见到她的那刻,他的眼里有着震惊,那是他的阿离,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不但是阿离,她,更是楼眷!
那股陡然萌生的恨意几近将他逼疯,理智在告诉他,为了那个人的江山一劳永逸,她一直在利用他,为的只是他随身携带的要塞布防图,也正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杀了他的‘阿离’。
三载未见,她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很好,她想要抹杀与他之间的一切,那么,他就要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姬千臣一辈子。
“只要他有胆来,孤定要他有来无回!”姬千臣的眼睛陡然冷凝,愤怒无法控制地从胸臆间腾起,一把扫落几上的药碗,姬千臣忿然拂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搞什么鬼,后台居然没显示???何故、、、、、
☆、醉心葬心
“主上有赏楼妃娘娘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五百匹,吉祥如意两柄,血珊瑚一株。。。。。。”
“主上有赏楼妃娘娘紫雕弯月弓一张。”
“主上有赏楼妃娘娘——”
。。。。。。
姬千臣隔三差五差人打赏些玩意儿过来,宫里不乏趋炎附势之流获闻楼妃很得圣宠,便纷纷前来祝贺套近乎,姬千臣却下令:“没有孤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扰了楼妃清静。”
也是这句话犯了众怒,一众妃嫔对楼眷是有怒而不敢言,谁叫人得宠呢?正在风头上,一个个脸上笑着祝贺她沐圣恩,得盛宠,心里却是恨不得她早日失宠,好将她踩在自己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即便是在御花园偶尔见到楼妃,一个个也都得避而远之。
这日,姬千臣刚散朝便来了丽景轩,听说她去了御花园散步,姬千臣一路寻了过来,见她坐在假山石上看湖里的鱼儿戏水,卸下自己的披风覆在她肩头,揽臂将她拥向胸口。
“喜欢小鱼?”
她看着他,有些错愕,直觉她似乎很不喜欢面前这个男人与她靠近,可是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告诉她,他们以前感情很好的,他说她以前一直唤他羡之,现在也这么唤他。
“羡之,你今天似乎散朝很早。”
“阿离,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是她时隔三年以来第一次这般唤他,让他觉得满足。她终于肯唤他羡之了,姬千臣开心坏了,“阿离,以后还这般唤我。”
“错了。”
她拍去他抚在腰间的手。
“错了?”
“你又忘了,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叫阿离,我叫楼眷,有时候也叫归尘,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这么叫过我,感觉好遥远,好遥远,像是在梦里一样,到底是谁这么叫我呢?”
头又开始疼了,她苦思冥想,脑子有些乱,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消失。
“头好痛,” 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她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无用。
“阿离,怎么头又痛了?”姬千臣惊惶万状,拦腰抱起她就往丽景轩走,扬声高喝:“传方太医即刻觐见。”
丽景轩,
“楼妃最近常常头痛?”
秀儿惶恐,唯唯点头,“是,可是主子不让奴婢说于主上知道。”
姬千臣震怒拍案而起,“怎么会这样?楼妃好端端怎会头疼?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个,老臣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不会呀,可是楼妃娘娘的症状像极了。。。。。。”
“吞吞吐吐,还不快说。”姬千臣没耐心听方太医磨磨蹭蹭,一把揪起他前襟,“你说楼妃这样子像极了什么?”
“这个。。。。。。楼
妃娘娘的症状像是误服了醉心之兆。”
“醉心?”
姬千臣一凛。
怎么可能?
“老臣也在纳闷,一般来说楼妃娘娘是不可能会。。。。。。”方太医不时偷眼去看姬千臣,见他突然重重坐在了软榻上,想了想问道,“主上可是给楼妃娘娘用了生肌活肤之类的药物,老臣想大概问题就是出在这里,醉心有祛痕之奇效,可也会对前尘往事逐渐忘却。”
“是的,是的,主子近来老是忘东西,自打主上那天给娘娘服了那碗生肌活肤的药,主子一觉醒来连奴婢都不认识了。”
难怪她最近如此的反常,原来如此。
“醉心,醉心。”姬千臣陷入沉思。
“。。。。。。至于楼妃娘娘为什么会出现头痛之状,十有可能是楼妃娘娘潜意识在排斥醉心,才会导致娘娘频频出现头痛。”
莲妃!姬千臣狠狠握拳。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何居心?他怎会信了莲妃的鬼话?
“孤命你好生医治楼妃,若有差池,你就一死谢恩吧。”
“是是是。”方太医领命。
“今日之事且不可让楼妃知道,你等明白?”
“奴婢记下了。”秀儿伏地叩首。
“羡之。”她站在内室门边看着跪在地上的秀儿和方太医,“你们做什么又跪下了?”
“怎么就起来了?”姬千臣皱眉。
不忍方太医和秀儿因她而受责罚,楼眷扯了扯姬千臣袍袖,摇了摇头,“羡之,别生气了,我已经没事了。”掀唇浅笑。
她的笑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姬千臣火气顿消,喝退众人,亲自端汤伺药,待她睡熟,他为她背上涂药,瞧见她背上错综交错的淡淡鞭痕,姬千臣火气又上来了,责令窦骁长跪中门三天三夜。
同时,秀儿听说莲妃被打入冷宫,甚至莲妃的哥哥夏太医也被姬千臣下了大狱,究其原因却是不得而知。
然而楼妃的药膳都须经方太医查验方可服用。
有了方太医的悉心调理,楼眷身上的鞭痕终于好了,因为用了上好的药膏,她身上并未落下丁点疤痕,秀儿看着刚刚出浴的楼眷有些移不开眼睛,手里的托盘就这样掉下来,原来主子穿主上钦赐的雪缎真的有如天仙一般飘逸,美丽动人。
“听宫里的师傅说这雪缎仅此一件,主上对主子可真是疼到了手心里,主子您可别再惹主上不高兴了。”
“我有惹羡之生气吗?”
秀儿想了想说:“也不尽是,就是主子以后在主上面前别再提楼眷就行,那是主上的禁忌。”
“羡之和那个叫楼眷的有仇隙?”
楼眷,好熟悉的名字,似乎谁叫那个名字来的?
头又隐隐泛着疼。
情知自己多嘴,秀儿吓坏了,“主子可是又头疼了?奴婢去叫方太医。”
“不用了。秀儿,楼眷。。。。。。是谁?”
“这个,这个奴婢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主上不喜欢就是了,主子可记住了,千万别再提那两个字。”
“哦,那好吧。”她勉强点头。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情愿,抚了抚额头,她有些茫然,“秀儿,为什么你要叫我主子?”
“因为您不喜欢奴婢唤您娘娘,所以,奴婢就唤您主子了。”
“哦,是这样子啊。”
“主子身子单薄还是早些歇了吧。”
“你下去吧,我一会儿便睡。”
秀儿也不便说什么,只好先行退下。
她呆然在琴台坐下,如瀑般的黑发披泻肩头而下,手指轻挑慢拢,曲随心走,一曲“长相思”让刚踏入门槛的姬千臣唇边难得露出一缕淡淡笑意,因为适才在太后那里刚有饮了些酒水,路上又吹了风,脸上早已染了一抹潮红,看着琴台上方端坐的娇俏可人儿,姬千臣是真的醉了。
琴音淙淙,曲子婉转而悲戚,唱腔湿湿润润,犹如此时江南的绵绵细雨,悄然的落进人的心里,惆然而凄迷。
那一声声,一句句,犹如一把带刺的针深深的刺入心头,一点点的挑开伤口,将最不为人知的伤痕揭开。
嘣——
丝弦断裂声响,琴声戛然而止,台上的白衣女子仍旧呆呆的坐着,双目呐呐的凝望着北方,清亮的眸子里早已是珠泪滚滚。。。。。。
为什么会这般难过呢?
泪雨纷纷坠落,手指下意识的紧握了胸口衣襟,心里顿时像是被人狠狠的剐了一刀,一种难言的痛苦从胸口涌出,到了唇边,却化成了凄美的笑痕。
“羡之——”
她赫然抬起头,盯着正慢慢向她走过来的姬千臣,娇美的脸上有一抹绝望和莫大的悲恸,粉唇轻阖,眼睛一眨不眨试图透着那一层雾气看清眼前的男子,突然很想看清,他到底是谁?然而,她的眼睛终究还是看不真切,即便那人正朝着自己走来,她的脸却始终是藏在濛濛雨雾中。
用尽全力抑制着内心深处滋生出的强大而浓郁的悲哀,以及那无力承受的绝望,正慢慢的侵占着她的内心……
微微睁开眼眸,翦水的双瞳此刻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雾气,恍惚又闪耀着晶莹的水光,眼角旋着泪珠,口中带着哭腔,悲恸难以止住嘴唇的哆嗦,颤颤道:“我感觉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了,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姬千臣只觉浑身一震,顿时脸色煞白,长臂揽她入怀,一声声唤着:“阿离,阿离。。。。。。我在
这里。”
☆、月夜来客
紫砂宫灯高悬,丽景轩内一室寂然,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呼吸可闻。
如瀑乌发轻垂而下,右手四指紧揪住胸口衣襟,她张开唇,觉得心底传来一丝钝痛,担忧的想要说什么,却是颤抖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吻干她眼角的涟涟泪痕,垂眸瞧她,她脸上的表情清淡无绪。
“阿离,一切有我。”
觅着她的唇,低头,嘴唇刚要贴上去,她适时侧脸避开,那吻落在了她的脸颊,她慌乱瞪圆了眼睛看他,澄澈的眼睛满是无措,对于姬千臣的过分亲近让她觉得不舒服,唯唯后退,“不,不要。。。。。。”
“我只想亲亲你。”唇再度凑了过来,她忙推他。
“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对他深感抱歉,“我。。。。。。我现在心里很乱,请给我些时间。”
姬千臣释然一笑。
“好,我等你。”
察觉到她的紧张,姬千臣知道还不是时候,软语安慰她一番,豁然起身,“时辰不早,你早些歇了,我明日再来看你。”亲了下她的额头,姬千臣轻叹一声离开。
从姬千臣离开,她始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门口,小允子见他出来,忙前方掌灯。
瞅见前方宫门口有小宫女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看见他们一行过来,小宫女一溜烟闪进宫门,很快,一簇人慌慌张张打宫里出来跪地相迎。
“臣妾恭迎主上。”
定睛一看,竟是表妹曹婉,姬千臣暗暗头痛,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颇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正低眉顺目的小允子,这奴才可是越发的放肆了,姬千臣不由得皱眉。
转身欲返回,小允子见机上去忙大胆探询:“主上要不要去鸣琴苑小坐片刻,您看这夜深露重,贵人娘娘身子又单薄。。。。。。”
“主上?”明眸里满布殷殷期盼之色。
“这么晚了,婉儿奈何还未歇着?”
小允子心虚只低头不语,曹婉见状,忙上前为小允子解围,温婉的笑道:“臣妾新近填了首曲子,想请主上帮忙参详参详,主上既已到了臣妾门口,何不进去听臣妾抚琴一曲。”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不进去还真有些说不过去,姬千臣微点头,携了曹婉入内,早有
机灵的小宫女将一包散碎银子偷偷塞给了小允子,感谢他关照之恩。
只消片刻功夫,鸣琴苑上空琴音淙淙。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打屋檐一闪而过,没入浓浓夜色。
丽景轩,随着姬千臣的离开,众人也早已退去了,灯火明亮的屋内仅剩下楼眷和秀儿二人促膝相对,鎏香宝鼎内的熏香轻轻袅袅,舒适怡人。
秀儿看了发呆的她一眼,摇头叹气,“主子才刚还答应好好的说是不惹主上生气,可这才多大会子功夫主子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非但不给主上脸子看,还将主上给赶去鸣琴苑去了,您可知主上离去时看您那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要多深邃有多深邃,依奴婢看都是主上平日里太惯着了主子,往日里哪个宫的娘娘敢给主上脸子瞧,也就您头一个,唉。。。。。。”
灯下,她手执一管玉笔托腮凝神不语,自打她苏醒后,这管玉笔就在她身上了,她不记得是谁送她的,只感觉莫名的喜欢。
她像是痴了般,情不自禁手按在了胸口,微微阖上了眼。
“主子可是又在想念那位闵公子了?”
“闵公子?”她咬字轻念,声飘如絮。
“嗯,主子前些日子常常念叨这个名字,就是最近。。。。。。”
秀儿忙适时打住,言多必失,怎么在主子面前她老是犯糊涂,主子现如今已贵为主上的妃子,她怎还敢再提及那闵公子,瞎子都猜得到闵公子一定是主子的心上人了。
秀儿曾多次见主子捧着玉笔发呆,猜想这玩意儿一定是闵公子送的了,因为在主子昏迷不醒的时候总是唤着一个字:闵。
“他是何人?”
“什么闵?奴婢刚刚有这么说?主子听错了吧,天色不早,主子还是早些安寝吧。”秀儿铺好锦榻笑着退了出去。
闵公子。。。。。。
是谁呢?为何秀儿又矢口否认?
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依然是落雪纷纷,她置身熠熠红梅中的景象,一位面容模糊的男子折了梅花送她,他叫她——归尘。
掀门而出,只身朝着河塘方向行去,眉心微拢,似在回想,归尘又是谁?似是哪里听过?
“归尘。”
蓦地转身,表情不变,望月的眸微微一缩,盯着面前之人,一双顾盼生情
的眼,黑眸闪亮如悬于夜空的星芒,眼梢微微上翘,凝眸流转间,竟逸出些许风~流,从头欣赏到靴子尖,此人虽一身夜行衣打扮,却是掩饰不了他身上温润如玉光华,她只当羡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想不到面前之人犹如谪仙俊美不可仰视。
“你。。。。。。叫我?”她手指着自己鼻尖,慢慢眯起眼,警觉的后退,面色一凛,“你是什么人?”手中玉笔紧握,笔尖警惕正对他。
见到玉笔,端木闵欣喜若狂。
“归尘,真的是你!”近前一步,双手持握她的手,端木闵眼里有着一抹狂喜,一把将她纳入怀里,“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归尘是女子,而他竟不知道,若非倾颜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只当归尘是男儿,他怎么这么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紧张地捏了捏裙褶,她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在他怀里一通挣扎,捶打着他胸口,憋红了脸:“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放开。”
忍不住压抑的轻咳,他将她抱得更紧,“不,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咳咳。。。。。。归尘,原谅我现在才来找你,我。。。。。。”
“主子。”
秀儿提着风灯寻了过来。
她惊吓不小,忙催促:“有人来了,你还不快走。”直觉此人并无恶意,她并不想他陷入困境。
影逐斜月,那人依风冉冉、黑发垂肩,朦胧月色下恍然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