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娇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2-12-27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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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眷一路直奔御花园而来,昨夜就是在这里遇到的他,不知道他可还在呢?转了一圈都没见到要见的人,他去了哪里?莫不是被发现了?她心急如焚,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他有什么事。
他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越想越是后怕,她缓缓后退,直到撞到某人怀里,她惊愕转身,看着他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她欣然一笑,“是你。”
端木闵勾唇浅笑,“当然是我,在找什么?”一脸暧昧的看着她,微风吹过,衣袂飘飘,长发飞舞,面前玉立之人恍若谪仙发丝轻扬,绝然出尘。她明显感受到耳边一阵阵温热起伏的气息,心狂跳不已。
神情飞扬的脸上挂着一丝明媚的笑容,黑白分明的双眼直盯着他,“你。。。。。。是谁?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叫我归尘?我们以前认识?”
“呵呵——”
端木闵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不
解。
“你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我到底该如何回答你呢?”说罢,端木闵一惊,“归尘,你?”
她问他叫什么?以前是否认识?昨夜似乎也是,她不记得他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是我,闵,端木闵,那管玉笔就是我送你的,我们是。。。。。。”是什么呢?以前是朋友,后来是君臣,现在。。。。。。
她曾经为他解了媚毒,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他也说过,只要他找到她,就会娶她做妻子,枉他找了那么久,原来她一直都在他身边。
“闵,端木闵,端木闵。。。。。。”她摇了摇头,已经好久远了,远到没什么印象。
他会不会就是秀儿口中说的闵公子?看他的眼神,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而且很熟,很熟,可是她却不记得他了。
头又开始疼了,察觉她的异样,端木闵顿然一惊,英气逼人的脸上写满焦虑,更多的是担忧:“归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头疼,好疼。”手指□头发里,额头冷汗涔涔。
“该死的,姬千臣那个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倏地目光一深,端木闵恨的咬牙,楼眷顿时脸色一片愕然,那双清澈的眸子瞥过来,四目相对,端木闵深深凝视着她,“归尘,我带你离开。”
楼眷一脸忧愁的看着他,随即,展开一抹微笑,点点头,“我跟你走。”潜意识里,她觉得应该相信他,因为他,让她觉得安心,踏实。
携着她飞身跃上廊檐的同时,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打墙脚下方响起,“北皇,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来人正是南帝姬千臣。
☆、红颜祸水
端木闵眸光冷冽,口气坚决,紧抿的唇让他的脸看起来多了一分坚毅,“南帝百忙之余前来相送,端木闵不胜感激。”
“我倒是不介意送北皇最后一程。”姬千臣瞳孔中有着骇人的暴敛,将她脸上的焦虑和恐慌一览无余,眼底有异样的情绪在流动,慵懒沉静的声音响起,“阿离,过来。”
低眉看了地上的姬千臣一眼,抿唇没有说一句话,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半响,却是不由自主抓紧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端木闵深深凝着她,嘴角的笑容凝了片刻,目光深深锁住她的双瞳,给予她安心,“没事的,任何人也阻挡不了我们。”
说不上情由,她就是信任他,慌乱的心慢慢得到了沉淀,握紧了他的手。
“我们走。”搂着她的腰,端木闵抒怀一笑,提气飞跃而去。
“阿离——”姬千臣厉声嘶吼,眼底寒意阵阵。脸色顿时黑沉,犹如浮上了一层寒霜,眼底有簇生的怒火,姬千臣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大袖一挥,怒喝:“窦骁,孤要活的。”
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阴冷异常,眼里幽幽的暗光隐隐藏着一股深沉的杀气。
溧州城,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个唇红齿白的青衫公子活跃其中,她好奇的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身后的紫服公子,满脸灿烂笑意,那人只是看着她,即刻摇摇头,温柔的回笑。
他向她所站的方向走来,伸手擦去她额角的涔涔汗液,清浅一笑,“慢点跑,瞧你,满头大汗的。”
她红了脸,细声说:“人家开心嘛。”紧握的拳稍有犹豫,她突然递给他一个物什,偷看了一眼莫名的他,她的脸更红了,“送给你。”说完,她跑进了人群里。
“是什么?”
低头,瞧着掌心里做工精致的梅花扣,当即明白过来,端木闵笑着追了上去,“归尘,等等我。”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
“当然是答谢你咯。”
“谢我什么?”
“是你带我离开那个像鸟笼子一样的地方,十分谢谢你。”
那个地方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压抑,窒闷,如果不是他,她恐怕永远都得呆在那个地方了,说真的,她很不喜欢那里,还有那个人。
原来她是指
这个,端木闵面色惊愕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不用谢我,无论如何我是一定会带你离开那个地方,你不属于那里。”
“那我属于哪里?”
“你是北朝人,当然要回去北朝。”
原来她是北朝人。
“然后呢?”
“然后——”
她的这个问题反倒让端木闵犯难了,若是以前他会说你是我的神武大将军,然后会回去你的将军府,可是现在她身份不一样了,将军府是不能回了,那么只有——
“。。。。。。你是我的妻子,咱们当然是回家。”
见她不说话,端木闵忙唤她,“归尘,归尘——”
冷笑了一声,她抬起头斜睨向端木闵,淡漠的脸上难得的浮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我不稀罕南帝的楼妃,当然我也不喜欢做你的妃子,我不要。”她撅起了嘴巴,一脸的不乐意。
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才不要困在那四面高墙里,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那可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他只有先退一步,“好了,咱们现在先不谈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动身启程。”
“反正我不要做你的妃子。”她咬着唇,沮丧的放开手,一个人委屈的小声囔囔,不料却听见一阵低沉的回语,魂都快吓掉儿。
“我可没说要你做我的妃子,你只能是我的——”皇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身边耳目众多,现在还不到时候,待时机成熟,她便是他的皇后,他唯一的妻。
“你当真不会逼我?”
“我何时有逼迫过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深深凝视了她一眼,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令人玩味的笑意,那笑里竟有着淡淡的宠溺。
“没有最好,否则——咱们现在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可不是说着玩的,她是认真的,她可不保证他用的是缓兵之计。
“在想什么?”他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灿烂夺目。
“没什么。”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我知道你想什么?”笑了笑,端木闵越过她,举步前行,那脸上的笑容却是久久消弭不去,有路过的女子见了,不觉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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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知道我的想法?”心脏猛的缩紧,她指尖冰冷,瞪大着眼睛看着前方那抹轩昂的紫色身影,她不服,连带小跑的追上他。
“公子请留步?”闭目沉思的老者突然举幌子拦住了端木闵的去路,老者开了腔,端木闵停下步子,看着算命的老者。
“公子卜一卦吧,占卜吉凶,消灾免祸,只收十文卦资。”
她歪着头瞧了瞧那老者,感觉甚是好玩,突然就来了兴趣,摇了摇他的袍袖,“闵,要不就听那老先生说的可灵验?”
“你呀!”端木闵淡淡一笑,在卦摊前方坐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她才刚唤他‘闵’,就冲这一个字,他就卜一卦有何不可。
“看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像,只不过,公子印堂有点发黑,最近必是有血光之灾啊!”
“皇——公子——”蒙泰近前,宝剑就要出鞘,寒光呼闪,端木闵扬手制止,蒙泰后退,小心查看着周遭形迹可疑之人。
端木闵裂唇浅笑:“哦?但不知老先生可有消灾之法?”
老者捋了捋胡须,眯起了眼睛,老者只看着端木闵身边的楼眷,不由得摇头喟然长叹,“祸水,当真祸水呀!”
“嘿,老头儿,我招你惹你啦。”她即便白痴也听得出这老家伙在骂她红颜祸水,当真可恨,她做什么了这老头这般骂她?
撸了袖子就待掀了卦摊,她虽算不上淑女,可也不吃这哑巴亏。
端木闵脸上亦是不快,紧握了她的手,摆了摆手,“不必理会他,无稽之谈不足为信。”欣然凝视着她,眸光如水,盈盈闪动着深情。
“公子可是不信老朽?”
“你满口胡言乱语,你让我如何信你?”
“老朽若是算错,分文不收。”
端木闵眉眼一挑,煞有其事的佯笑问道:“老先生果真得了天眼,那么老先生可算得到朕——本公子今日出门身上并未带分毫银两呢?”
说完,眼角余光淡淡斜瞟了蒙泰一眼,不以为然的笑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被他方才凌厉的眼神给惊到了,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嗜血的味道,然而只是一瞬,那狠厉已然消失不见,难道她看错了?
她笑着向那老者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跟
上他,“嘻嘻,真有你的,你不知道那老头儿方才被你气的七窍快要冒烟啦。”想到那老家伙骂她祸水,她气的跺脚,“实在可恨,居然骂我是红颜祸水,若不是你拦着,我非掀了他的卦摊,拔了他的胡子,看他以后还骗人!”
“好了,他也是信口开河胡乱说说,别听他的就是了,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还在南帝的地盘,凡事能忍则忍且不可泄露了行踪。”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脸,她随着他上了马车,在他身边乖乖坐下:“知道了,咱们这一路上易容扮作商旅,谁认得出来?”
“是吗?那可不一定。”
他淡然一笑,窗帘掀起,回头,原先路边那算卦的老者早已不复见,唯有那幌子在风中飘摇不定。
行了一段路,掀帘望向窗外,瞅了瞅左右,她没有如期看见蒙泰,清水般的明眸骤然一惊,“糟糕,蒙将军好像还没跟上来?”
“不必担心,咱们沿途有留下记号。”
“哦,这样子啊。”
不多时,蒙泰驱马跟了上来,透过窗帘,蒙泰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事已办妥。端木闵满意颔首,凤眼细眯,俊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谑笑,诡异的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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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败俱伤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慢慢移向中天,寒霜铺满了整个旷野,将马上的两个人透出纤长的倒影。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看着那有些诡异的天气,明月如珠,按理说天空应该布满了繁星,然而却看不到一个星星的痕迹,却看到浮云翻卷,暗自涌动,倒像是要下雨了。
天空时暗时明,圆月不时的被浮云掩盖,却又不时的冲破阻碍,破出云端。
四周静的唯有马蹄声回荡在山谷里。
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落下,窗帘随风摇曳不定,天空一记闷雷划破天际,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察觉到抚在腰间的大手,脸一红,“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看就看了。”
“你——”
被她羞恼的模样拉回了心神,瞧见她通红小脸,薄唇微挑,端木闵轻笑了起来,目光怪异的逡巡在她脸上,“距离渡江还早,你再睡会儿。”
“睡不着,你,你一整夜都未曾合眼?”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叫她如何睡得着,瞥见他苍白的脸色,略带疲累的双眼,她不免有些担忧。
“我喜欢看着你睡。”说完,他虚握拳咳了起来。
“我有什么好看的。”讪讪别开脸,她伸手刚欲挑帘观望,他却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不要看。”
“咱们还有多久就到溧水?”
“快了,今夜就渡江。”他贴得她那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那消瘦的脸上此时挂着宛如初见时的笑容,夺人眼目。
“真好。”
她开心坏了。
咳咳——
风起,他突然掩唇咳个不止,有血丝沿着他唇角溢出,这一连串咳嗽有些空旷和沙哑,出于医者的本能,摸索到他的手腕,把脉一按,她失声惊呼,“你受伤了?”
脉象显示,肺部发出的声音嗡嗡作响,肺叶受到了强大的重击,甚至肝脏也一并受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才想起在他在带她离开皇宫的时候曾遭到姬千臣的围击,当时他为了护她周全,生生承受了姬千臣一掌的场景,他竟然装作没事人一般,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反正压抑的难受。
是
她太粗心了。
“不行,得想办法替你疗伤才行。”
“不用担心,我没事。”轻咳了声,他摆摆手,低头,看着怀中一脸担忧的女子,嘴角掠过一闪而过的笑意,她还和从前一样那般关心他,这就够了。
“可是你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马上找医馆。”
“我说过会带你回去就一定会带你回去。”手轻轻的覆着她的手摁在胸口,她一听,眼泪挂在睫毛上,紧紧的咬着唇,却没有哭出来。
俊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眼眸温和,“归尘,待回去我们马上就成。。。。。。”
“皇上,溧水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
“按原计划准备渡江——咳咳——”没等端木闵将话说完,车厢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咳嗽声,他吐出一口血。
她惊骇,“闵——”
端木闵一手捂着胸口,撑着身体,俯在车厢剧烈的咳嗽,墨色的青色散乱的落在肩头,紫色的衣衫上早染红了大片。
“皇上——”蒙泰听到她的惊呼,掀帘一惊,感觉到周遭突来的危险气息,佩剑出鞘,带着铮铮鸣音,蒙泰唰的拔剑,高喊:“护驾。”
咻咻咻。。。。。。
羽箭向着马车密集飞射而来,蒙泰等随从刀剑挥舞翻飞,马儿受了惊吓,扬蹄嘶鸣狂奔而去,蒙泰惊骇飞跃而来,“保护皇上——”
溧水岸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火光四射,很快,有一黑骑从中间缓缓步了出来,两侧人马纷纷闪向两侧,让出道来。
“北皇,孤亲来送你最后一程。”姬千臣的声音。
喘了一口气,努力的笑了笑,眼里全是那双清澈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担忧的眼神。他眉一挑,回头这才看向车窗外,然而眼底却是轻蔑和不屑,“南帝怕是要白走这一趟了。”
“哦,何以见得?”姬千臣扬声朗笑。
他叹息一声,缓缓的睁开眼,刚要说话,她却先他一步说话了,紧跟着,人也跳下了马车,她看着对面的姬千臣,大声说:“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阿离,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那双隐显血丝的黑色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姬千臣向她伸出手。
“我
只想回北朝而已。”她竭力平淡的说着自己的真心话,她不想和姬千臣起冲突。
“为什么?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你心里。。。。。。只有他!”姬千臣苦笑一声向她走了过来,心里闷得慌,就连眼角都有些酸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