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娇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2-12-2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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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飞驰追上前方的两匹骏马。
是夜,
营帐内,裴景屏如坐针毡来回踱着步子。
“小姐,小姐……”
“婵儿,你又怎么了?”
“听说皇上今天猎了好多,好像还有一只白狐,那皮毛雪白雪白的,摸着可舒服了呢,皇上亲手逮回来的,都没伤及一弓一矢,皇上当真乃任君呢;对了,楼将军和咱们家少爷今天也收获不少呢,可是,都没皇上猎的多。”
婵儿叽里呱啦的就是一通汇报,方才远远看见内侍监抱着的白狐,她好想摸一下下哦,那感觉一定好好呢。
那还用说,身为臣子,这些为官之道他们自是懂得的,裴景屏抿唇轻笑。
“小姐今夜还是穿这件紫色的吧,听说皇上还是三皇子时,平日里可一直都喜欢穿紫色的服饰呢。”
“你这小丫头,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大少爷啊,皇上对咱们大少爷可好了,方才在筵席上还赏赐了大少爷好多物什呢,嘻嘻,小姐今天晚上可真漂亮,到时候皇上见了小姐一定会喜欢小姐的。”
“
皇上只是赏赐了大哥吗?”
“还有好多朝中大臣呢。”
婵儿娇笑点头。
“皇上也有赏赐楼将军吗?”
婵儿摇头,“不清楚,我只看见皇上赏赐了大少爷和几位大臣,至于楼将军……我就不曾看见了。”
“小姐……筵席已经散了,小姐是不是也该……”
轻叹一声,缓缓走了过来:“是大少爷让你来崔的吧。”
“小姐……”婵儿心虚,低头。
“我知道怎么做,你尽管去回了大少爷,就说我……这就过去。”烛光映照出她曼妙纤细身影,在白色帷幕上投下很长一道阴影。莲步轻移,端着一盘糕点婷婷袅袅出了营帐。
寝帐外,福满公公见到裴景屏,笑着上前来恭敬一揖:“裴小姐。”
“景屏有事面见皇上,烦请福公公替景屏通传一声。”
“呵呵,这个自然,只是现下……怕是有些不大方便。”福满公公说话貌似有些为难,他笑的艰涩。
“哦?莫不是皇上已经歇了,那我还是明日再来拜见皇上好了。”说罢就待转身,身后,福公公却唤住了她。
“裴小姐请留步,非是老奴不为小姐通传,只是,皇上方才宣召楼将军,皇上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原来是这样。
“那我……”
“哗——”
一声响,似乎有杯盘倒地声响清晰穿来。
“皇上,皇上,别……别这样,您……喝多了。”
红毡之上,他重重的覆|压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眸仿佛荡漾着水波流光,眉目之间的温柔好似春日欲开的花朵,淡雅而暧昧。冷风吹起了他的袍角,龙涎香在帐内弥漫开来。
黑眸已然赤红,温热大掌捧着她的脸,薄唇缓缓压下,情急中,她慌乱侧首,那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颈项,脖颈蓦地一痛,她倒抽一口凉气。
啃咬着她细白颈项,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轻唤:“归尘,归尘……”
他怎么能这样?
楼眷奋力去推他,这才发现他的力气大的出乎了她的想象,那夜撕裂的痛楚清晰浮现脑海,她惶惶一惊,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皇上,您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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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皇上,叫我闵。”
端木闵擒住楼眷的手压在头顶,她身上的那股让他迷恋的韵味比之从前似乎更浓了,领下散发的馨香令他迷醉,吸引着他去触碰去探究,究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一直都琢磨不透,也困扰着他。
浓密卷翘的羽睫轻轻颤动,玉白的脸靥因羞恼而涨得通红,红润的唇距离他好近,好近,近得只要他微微前倾,便可触碰到,本就因他而狂乱的心湖此刻再度泛起狂波巨澜。
她的唇好红,好漂亮,让他好想狠狠的一亲香泽,情不自禁那两片薄唇就贴了过来。柔软香甜的触感令他紧紧地裹着她柔软的身躯,直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这欲|望,由那轻轻的碰触一发不可收拾,大手不安分地开始在她的腰间揉搓,接着抚上手臂,抚至肩头,不住的揉捏。
身下的人奋力的挣扎唤醒了他的神智,轻轻撤离被他啃咬的微微肿胀的红唇,端木闵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狂跳的心。
侧首,她深深闭眼,不再看他。
“归尘……我……对不起!”
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看着身下的她,他懵了,他突然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归尘有了那种念头?
为什么每次见到归尘,他就会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好想将他抱在怀里宝贝儿似的宠着,纵着。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吸气,再吸气。
他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听到他低沉略显无力的声音:“夜深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归尘……回去早些歇了。”
“臣告退。”
一把推开他,楼眷翻身而起,就如同避瘟疫般低垂着脑袋冲出寝帐,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帐外站着两个人,抬眸,楼眷愣住。
“楼将军。”
紫衣女子向她乖然福了一福,清澈眸光扫过她的面颊,顾盼之间,流转着无限光华,浅浅一笑风华绝代。
“裴小姐,您可以进去了。”
福满公公唤那女子裴小姐,难道是裴景庭的妹妹……裴景屏?
这么晚了,裴景屏进去他的寝帐做什么?
——大臣们都谏言让皇上立后,裴相的女儿裴景屏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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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焕前日似乎有这样说过。
他要立后?
裴景屏这么晚去他的寝帐,除了侍寝,还能做什么?
他宣召裴景屏侍寝?
柳眉紧蹙,月华般皙白面庞写满了悲苦,心底一缕如春蚕抽丝般的酸涩、苦痛齐涌而上,周身的经脉似乎都在痛,犹如重锤击碎了她的心脏,痛如刀绞。
垂下眼帘,浓密的羽睫遮盖了满眼悲凉的情绪。
耳畔冷风呼啸吹过,她觉得从没如此的冷过,紧了紧衣领,手无意中触到脖颈,那里依然有些隐痛,那是他方才啃咬过的痕迹,尚带着他的气息。
回首,寝帐内的烛火熄了,鼻端一阵酸涩,眼眶灼热的厉害,两行温热水流漫过酸胀的眼睛,滑过冰冷脸庞……
她抱紧了双臂,瑟缩着身子,疾步跑入苍茫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撒花,狠狠的霸王红叶哦,文文情节正式铺开,希望亲们给予大力支持,谢谢~~
☆、心有微尘
心里,一阵虚空、刺痛。
一路狂奔到了林子里,她背靠着树杆,手捂着疼痛的胸口,深呼吸。眼前总是会浮现他和裴景屏在
一起会发生的种种,她揪紧了衣襟,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很伤心?”
睁开眼的一刹那,猛然转身,她一阵怔忪,面前白袍翩然,楼眷脸色蓦地苍白,她呆然望他,说话有些结巴:“你……你来……来了多久?”
林子里有人,她居然粗心到没发现?
挑了挑眉,裴景庭掀唇深笑:“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是。”
她点头。
“如果我说从你出了他的寝帐,我就一直跟着你,你信也不信?”看她一眼,裴景庭习惯性伸出食指在鼻下轻掩了掩,他笑的狡黠。
裴景庭口中的他,不言而喻指代的是他,端木闵。
楼眷蹙起了眉心,“你跟踪我?”
“跟踪?”淡淡笑起,“莫非这里就兴你来得,而我偏生就来不得?”裴景庭不答反问。
楼眷未答话,探究的眸子看着裴景庭,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什么?”
楼眷愣愣的看着裴景庭,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很伤心?”他依旧重复方才那个问题。
“裴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无缘无故的我一个大男人为何要伤心?况且这个世上还没人能令我伤心的事情。”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瞳孔紧缩,惊艳的目光凝落在她脸上,好似她是夜间瞬时开放的一朵昙花,又抑或像是乌云中突然乍泄的凝月光华,他的眼睛为之一亮。
“你哭了。”
语声淡淡,却是掷地有声。
心口一阵悚然,她转身,背对着他,“冬日风大,偶有风泪眼也是常有的事,裴大人有些少见多怪了。”
“真的是风泪眼这么简单?”
清爽的眉宇之间抹开蒙蒙笑纹,那声音却不再有方才那般的戏谑之意,“我觉得是情至深处,由心而发的一种表现。”
这个人,心机太深,让她一时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何意图?
楼
眷直视着他,平静道:“裴大人似乎很善于揣测人的心思?不过,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今天,你猜错了。”
“哦?错了吗?那也许吧,我可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或许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真所谓,百密一疏嘛!”他的唇边,始终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笑痕,一双晶亮的眸子却是灼灼看她,玩味的眸光
落在她的脸上。
百密一疏,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想和他在纠缠于这个问题,楼眷正了正眸色,说:“夜深了,我先回去了。”
“你就这么不愿和我待在一起?还是你的眼中只看的见他!”身后,低沉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楼眷听的分明,他话中有话。
转身,大咧咧的迎上他的目光,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倒影,大多时候,她都不敢望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目光过于热辣,过于殷勤,让她无法承受。
“庆功宴,你醉倒在筵席上,是我亲自送醉酒的你回的将军府,也是我亲手卸去了你的……甲胄。”
当时,她吐了他一身浊物,他不知道有多狼狈;他再三叮嘱不要说是他送她回的将军府。
在他深幽的目光笼罩之下,身子犹如跌入万年冰窟,登时冷煞了整个身心,面前的脸孔一点点重叠,她的视线渐次模糊。
是他?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是裴景庭送她回的将军府,而且还……
他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声音轻唤,低沉,只容他们二人可听见,但是她却是听的清楚,他说:“你是女子!”声音从头顶上方落下,犹如晴空一记霹雳将她劈为两半,四肢百骸骤然冰冷。
脑子‘嗡’的一声巨响炸开了锅,楼眷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带给了她片刻的温暖。
惶惶抬眸望他。
那夜,当他卸去了她的甲胄,乳娘惊恐的眸色令他起疑,虽然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她梦中的呓语,让他又惊,又喜。
——娘……女儿好痛苦,娘……女儿不要做……男子……不要……
尽管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可是他听清了,他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唤他‘娘’,而他自称‘女儿’,他……
他是女子!
“其实,早在三
年前那夜,你衣裳散乱,神色恍惚从他的府邸出来那刻,我其实就应该想到的,那夜,也是你解了他的媚毒。”他的手握紧,深吸口气,犀利的眸子盯着她脸上戏剧化的表情在变换。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求你了……”她紧紧捂住了耳朵。
裴景庭近前一步,将她揽入怀里。
“别怕,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知道,有我在,我不会要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温润嗓音一如三月飞絮,他啄吻着她的发丝,迷蒙了眸色:“归尘……”
一声轻唤,楼眷蓦然清醒,她奋力将他推了开去,清澈明眸中的幽光像是淬了冰水般,冷然瞪着他,愠怒道:“不许你这样叫我。”
除了他,谁都不可以这样唤她。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笑的惨淡,笑的悲凉。
“我没有别的意思,归尘,我只是……只是不忍心你因为他而伤心难过,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今夜能召幸屏儿,以后,他还会有数不清的后宫佳丽,他不值得你为他若此。”
在她的心里,他终究还是抵不过他在她心里分毫,
让他好生妒忌,好恨!
为了她,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胞妹,屏儿。
心中蓦地一紧,黯淡的眸子低垂,她低低的抽噎:“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没有,我才没有为他而伤心难过,他是君,我是臣,仅此而已。”
裴景庭忽然扬声大笑:“哈哈哈……好一对君臣!真的只是君臣这么简单的话,你就不会因为他今晚宠幸屏儿而在此痛哭流涕了!”
林子里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沉寂、窒息。
一阵冷风刮过,吹散了她颊边的发丝,有几缕发丝横过眉眼,恰好遮掩了她眸中的情绪,他轻叹一声,敛去了脸上的慵懒之色,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文儒雅,裴景庭凝重了声调:“如若他对你当真有心,他就不会时至今日还没发觉你其实是女儿身这个惊天秘密。”
裴景庭说的又何尝不是呢?
其实,早在三年前,她就或多或少对他有过暗示的,只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难道真的如裴景庭所说,他对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用过心?
眸色沉痛,那一刻,她的心中有激烈的暗流涌动,带着种种痛楚、悲哀,压抑多年的情绪顷刻爆发,难抑的情感在她心里蔓延滋生
,楼眷忽然间就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凝着她悲伤的模样,裴景庭柔缓了眸色,他其实也不想说这些话来伤她,他只是想她能明白现状,要她早一日彻底顿悟。
“归尘,不要哭,我不会让你再这般伤心了。”声音低迷,指腹滑过她的脸庞,揩去脸上绵延不绝的涟涟泪水,碧眸中有着无尽疼惜。
抬臂,揉着她的削肩,垂眉敛笑道:“你可是咱们北朝智勇无双的神武大将军呢,不许再像今日这般的哭哭啼啼的了哦,嗯?”
拂袖拭了拭面颊,楼眷侧首,小声的嘟囔:“谁说我有……哭?”她将那‘哭’咬的极轻,嘴里就是不愿承认她有哭这个事实。
“没有吗?”裴景庭歪脖看着她。
“……”
她不语。
“那便是我看错了,呵呵,你呀我究竟该如何……”收臂,将她轻拥进怀里,让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胸口,她的脸紧贴着他的心口,心情难得的抒怀。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向某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他知道,他看见了他们在一起。
他能助他登上皇帝宝座,但是对于她,他却不能拱手相让,因为,她是他唯一动心的女子,只因是她,他此生不会放手,即便对手是高高在上的他,也不例外!
乌发轻扬,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右手四指紧握成拳状,幽邃黑眸再也不去看林中相拥在一起的二人。
端木闵眸色冷凝,一袭黑袍将那张俊颜衬出些许森冷和肃杀之气,迈出的脚步略显沉重,他一心待他,可是他呢?
自从他奉他的命令班师回朝,身为帝王的他总是找各种机会想见他,想听他说话,想与他亲近,可是他却对他犹如洪水猛兽般唯恐避之不及。
深深闭目,忆及方才林中二人相拥在一起的情景,心口绞痛的厉害,胸中那股难抑的窒闷,使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踉跄止步,举袖,以手掩唇,背靠树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猛咳不止。
“咳咳……”
“……归尘,为何你就是不明白呢?咳咳……”唇角隐现一丝刺目的殷红,白玉脸庞失了血色,双眸黯淡,他凉薄一笑,那笑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可有听到咳声……”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低低的咳嗽,那一声赶似一声的咳喘令她
的心莫名的揪紧,心,隐隐又在疼了。
发觉她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