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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帝都殇-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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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稳操胜券。”
  “谦益。”我抚上他的脸,“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记着,我会一直在家等你,直到你回来。”谦益在言语中故意透露出对胜利的笃定并没有打消我心头的恐慌,但我不会将恐慌的情绪泄露出来。
  谦益搂得我更紧,吸了鼻子,展眉一笑,“丫头放心,为了你,我一定能活着回来。”
  十一月初一,凌晨,天未亮。
  谦益束冠穿甲,手持长槊,一跃上马,显得威武不凡。他拉定缰绳,对已经束甲牵马等候在旁的将军与侍卫亲军们说了一番令人血脉喷张、斗志激昂的话,又朝我站立的方向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长槊一举,喝道:“出发!”
  从这日起,我被保护得更好,清宁院的屋子内外总守着一群武艺高强的侍卫丫鬟。这是谦益的安排,我知道他在防什么,所以也安安分分地配合。
  我的身子仍显虚弱,一日的大部分时间都躺在贵妃椅上看书。看得极慢,心思总会时不时飞到谦益身上,忧虑他的状况。若有一日未收到报平安的飞鸽传书,便觉心急如焚,惶惶不可终日。
  但我必须表现得坚强、镇定,必须每日以最宽慰人心的微笑示人。我绝不能让百姓的恐慌由景王府散播出去。
  谦益走后,景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我。我镇定了,他们才能镇定。他们镇定了,景王府才能镇住帝都百姓官员浮躁的心。

  第三卷 帝都殇 第16章 昏迷不醒
  十一月初九,帝都东面的战争再度打响。
  潜光率部众六万余人由爻洲拔营,连夜奔袭帝都,在城外百里处遭遇张延老将军八万大军的拦截。双方当即进行了激烈的野战,伤亡惨重。据说在一个叫野望坡的地方,残尸断肢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河,凝聚成霜。
  相比之下,谦益所在的帝都北面倒没有这么大动静。但他一去大半月,虽每隔几日就有飞鸽传书来道平安。然没有捷报传至,我的心,仍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这种忐忑折磨着我的心智,令我寝食难安,身子越发难以康复。
  十一月中旬,帝都四面的战事猝然升级,进入白热化状态。虽然东南西北四个门都没有传来失守的消息,然百姓的集体恐慌,还是在城内引发了哄抢、骚乱。幸运的是,只是一些亡命之徒小规模地冲撞官兵和哄抢平民百姓或是贵胄富户的钱财物资。大局仍在留守官员和禁军的掌控之中。
  十一月十九日,下起了这月以来第一场雨,瓢泼大雨。强势的雨水将树上的枯枝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片坠到地上,陷入泥水里。哥站在我身后,劝我回屋,我不肯,强撑着孱弱的身子,裹着衾披立在屋檐下,强作镇定地坚持等待该到却还没到的、谦益报平安的飞书。我近日总是心绪不宁,时常被恶梦惊醒,直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一日,帝都显得尤为动荡混乱,趁火打劫之辈哄抢频频。我终日心浮气躁难觅安宁。入夜后,王府里来了几匹快马,快马上下来几个便装兵士。我认得他们,都是谦益身边的侍卫亲军,为首的那个好像叫张鸿。
  张鸿见到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行礼急道:“禀夫人,前日王爷率众夜袭敌营被数支弩箭射中,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军师特命属下请夫人前往救治。”
  “中了弩箭?”我惊呼出声,顿觉天旋地转,呼吸急促起来,身体晃了晃被磬儿搀住。理智全面崩溃,所谓关心则乱,如是而已。这就是我预感到的不好的事么?
  吐纳十余次,我终于缓过气来,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祈祷:谦益一定不能有事!
  “昏迷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性命之虞?”匆匆赶来的哥急切问道。
  张鸿恭敬道:“属下不知。军师封锁了王爷伤重的消息,只道情况紧急,命属下务必请夫人去一趟。”
  务必?!难道说,谦益当真有性命之忧?
  不敢再细想下去,我即刻命人准备马车,药箱,药材,顾不了瓢泼大雨急急赶赴北门。哥不放心我羸弱的身体,担心我会受不住颠簸之苦,不由分说,跃上马与我同往,以便照应。
  马队和马车在沁凉的雨夜中飞驰。天,还下着雨,冰冷的雨水浇不熄我心头焚烧的急火。一时间雷电交加,混乱的马蹄声仿佛闷雷般打在我的胸口,又重又痛,几乎令我无法呼吸。
  磬儿轻抚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姐姐别担心,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他是不会有事的,我告诉自己,只不过中了几支弩箭而已,只要没伤及要害,顶多失血体虚罢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乱了节拍,仿佛随时都可能从胸腔内跳出来。寒冷,风雨的寒冷包裹了我,我抱着胸,缩做一团。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我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却无力阻止。
  雨一直下,直到第二日晌午过后,方才停下。
  马车出了北城门,以最快的速度在草原上奔驰了一昼夜。马匹、车夫、兵士都已疲累无以复加时,我终于在主帅大帐内,见到了躺在榻上的谦益。
  我一步步靠近他,既平静又紧张。他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荣沐在我耳边讲着他受伤的经过。谦益带着五千轻骑兵,在草原上寻找越王隐蔽起来的主力,花了五日五夜,精心策划了一场夜袭,斩杀敌军近万余人。不想在回撤时,却被弩箭射中,负伤而归。
  这一战究竟会对整个战局的变化起怎样的作用,不是我所关心的。我的手搭在谦益的手腕上,打断了荣沐的话,“还好,伤虽重,却没有伤及要害。”他的脉象极度虚弱,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显见是精神气血都有伤损,气血不足。但是,幸好,只是昏迷,性命无碍。
  我高悬的心落下,轻轻舒出口气,竟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原本,因焦虑与胡思乱想而空虚乏力的心,一下子又被填得满满,添了活力。
  “夫人,王爷何时能醒过来?”荣沐追问。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的表情相当平静。似乎在我刚刚抵达军营之时,他原本紧绷的心弦就已经松开了。看来,他对我非常有信心,认定了,只要我能及时赶到,谦益就一定入不了鬼门关。
  我低头自己检查谦益的伤情,随口答道:“最快也要三日后。”
  “三日?”荣沐轻呼,急问,“夫人可有法子令王爷在两日后醒来?”
  “两日?为何?”
  荣沐道:“夫人明鉴。两日后越王的主力会经由此处奔袭帝都,正是截而歼之的好时机。战机稍纵即逝,若是两日后,王爷不能出现在战场上,我方士气必衰,敌方士气必涨。那么,此前所做一切努力定会功亏一篑,帝都自此陷入危难。是以王爷在昏迷之前就已特命属下请来夫人,望您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我呢喃,“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那意味着,两日后我也必须上战场。谦益眼下的情形,只有以梅花八针刺穴方能让他在不伤身体的情况下提前清醒。但那也只能维持一个多时辰,那点儿时间顶多够他在战场上摆开阵形。若想继续保持清醒,就需我再度施针。
  可是,战场……,亲临战场,我能办到吗?
  瞥了眼谦益,又对上荣沐不容我拒绝的眼神,我狠命咬了嘴唇,甩了甩头,道:“他会醒的,两日后。”
  不再搭理荣沐,我招呼了磬儿协助我重新处理谦益身上的伤口。几乎一整夜,在重复琐碎的清洗、上药、包扎的动作。谦益身上的伤口,深浅不一,位置集中在胸腹部。所有伤口都被细致处理过,手法娴熟到位。但军医们使用的外伤药,虽对止血很好疗效,却不利于他快速清醒。
  两日后,低沉悠长的集结号在广袤的旷野上吹响。
  我亲手为谦益系好轻袍的绑带。他的身体恢复不错,但仍旧很虚弱,承受不住几十斤盔甲的重量。今日的他,看上去是一个温润儒雅的书生,如果能忽略他眉宇间那份独有的锐气与霸气的话。他将我搂入怀中,温然的唇在我唇瓣印下深情一吻。
  这是一种颇为奇怪的相处方式。从他醒来,我与他的对话总共不超过十句,但我却觉得他已跟我说了千万句。似乎大战在即,我终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灵契合。有些话不一定要说,但即使不说,彼此也一定能明白。他是不愿我上战场的,虽然他并没说出来。
  我知道,他需要头脑清醒地指挥这一战,所以,纵使再害怕,我也愿意陪他上战场。而且,我相信,他对今日一战必已有了十拿九稳的胜算。
  荣沐进入大帐的时候,我已经换好了侍卫亲军的戎装。尽管戎装已被改小过,然穿在我身上还是有些显大。我不会骑马,甚至畏惧骑马,是以,荣沐为我安排了一个牵马的骑兵。此外,哥坚持在我身后保护我的安全。老实说,我虽是微笑着上马,不欲让任何人看出我的畏惧。但事实上,从军营到战场的场景转移,我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实现的。
  只记得一身素色轻袍的主帅策马来到集结完毕的军队前,激情万丈地说了些什么,我只记住了,“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一句。然后帅旗高展,兵戈铿锵,马蹄攒动,再然后天地间的生灵都以惊悚的姿态四下逃窜。十一月的草原,有些荒凉的味道,风中带足了寒意,清晨的暮霭在寒风中有了冰块霜片的凌厉。
  我紧张地坐在马上,谦益在我身侧,时不时安抚我。
  我们身后时三排适于远程开道的弓兵,弓兵后是冲锋陷阵的两万重装步兵,谦益说他的杀手锏是骑兵,但我没有看到。远眺对面,半里地开外是黑压压的数万敌军,依阵形判断数量至少是谦益兵力的两倍以上。从我的角度看去,只见成片的金属反射的寒光,照得我心底刺骨的冰凉。

  第三卷 帝都殇 第17章 意料之外
  谦益肃声向左中右三军发布了各自的战斗命令。一时间,旌旗飞扬,战鼓雷鸣,杀气破天冲地而出。士兵们的血脉渐渐喷张,杀气迅速浓郁,似有袒胸赤膊生擒豺狼的豪迈壮志。突然,一声声振耳发聩,气吞山河的“杀”在天穹内爆发,气势如虹。两万人从我身边冲出,嘶吼着,如同猛烈的潮水,快速向前涌去,拥有能踏平一切障碍的无穷勇气。惊天动地的声响几乎让我失去听力。
  弓箭手远程开道,利箭喧嚣过后步兵一涌而上,滚石般猛攻突进。敌我两个阵形各异的军团在雷鸣般的将士咆哮声中瞬间对接上,腥风血雨中迅速融合,直到再也不能清晰地分辨出彼此。铜浇铁铸的军人,手持利刃如巨浪怒吼一样扑向敌人,砍杀着,或一击毙命,或死缠扭打。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坚韧强大,又显得那么的脆弱渺小。
  眼前是一场无休止的梦魇,我禁不住浑身颤抖。长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奏响天地间最野性残忍的悲鸣。时间在我怔忡中流逝,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又为谦益施了一次梅花八针。
  “王爷,敌众我寡,步兵快撑不住了,是否该出动骑兵?”荣沐轻声询问,精致的双眉皱得难看。眼瞧着己方倒下的将士、不倒的旌旗,以一敌十、溃败却不后退的兵卒,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谦益紧盯着变幻的战局摇了摇头,淡道:“时机未到。”
  我不知道他在静待什么时机,只能无条件相信他的判断,相信他对时机、阵法的拿捏尺度准确无误。
  约莫十分钟后,大股敌军趁势杀了过来,马上的将军,地上的士卒,人人杀红了眼。敌方一部分步兵自带了弓箭,奔前开道,势如破竹。伴随着波涛般汹涌的攻势,敌军的阵形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左右两翼不断向中军靠拢。谦益这时方才面色一喜,迅速下令出动骑兵。
  令旗在空中挥舞。

  片刻过后,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巨响从身后两侧传来。数千骑兵肌肉紧绷,拉紧马头,平伏在强壮的马背上,冷静而蓄势待发。组成两只钢铁铸造的巨大手臂紧握威力无穷的铁拳闪电般冲入未及合拢的敌阵。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漂亮回旋,分分合合间创奇迹般将敌军几万人的方阵生生分割开来,犹如一块完整的布被撕裂成了几块碎片。
  只此一击,敌军阵形大乱,将军略有慌神,应对不及,损兵折将,以致士气立失大半。而谦益此方的铁骑兵奋力奔跑,穿梭砍杀,步兵们见转机已至,不顾一切地殊死反击。仿佛一阵彪悍的罡风吹过,霎时逆转了敌我胜负局势,带来了胜利的希望,激发了兵士们更强劲的斗志。
  巨大的战争画卷中,兵戈血刃,冷肢残肉,嚎叫战马,嘶吼兵士……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熟悉又陌生。我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残红满眼,只觉这画面是对视觉、听觉的残忍折磨,身心受到了巨大震颤,强做出的镇定,转眼化作齑粉。
  许是被“视听大餐”吓住了,许是被脑海中虚幻展开的谦益与潜光厮杀的幻想惊住了,无意识间握在我手中的缰绳越拉越紧。众人都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厮杀和瞬息万变的战局,没有人留意到我身下的马儿开始不安分,包括我自己在内。
  重温残酷悲壮的战场搏杀,我忍不住打了寒颤,不觉间又将缰绳拉紧了几分,马儿终于忍耐不住,昂头嘶鸣了一声,箭一般暴跳如雷地窜出指挥阵营,冲向厮杀场地。待谦益与哥反应过来,已是晚了。我惊呼连连,握在手中的缰绳更不敢松开。人与马斗力,我输了,缰绳滑出一截,在手上割出火辣辣的疼痛。
  身后是谦益与哥紧张万分的疾呼。
  “雨儿别害怕!”
  “丫头千万不能松手!”
  我强忍着手掌的疼痛,拽紧缰绳俯下身子极力想留在马背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不觉抓向了马鬃,拽得紧了,马儿吃痛,愈发躁狂起来,奔得更快……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我第一次知道马能跑这么快。它颠着我,离杀戮场血腥的战场越来越近了,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似乎连死神也在向我招手了。我知道哥与谦益的马一前一后追了上来,他们拼命叫嚷着什么,而我已经听不清了。
  箭!好多箭!!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只有数支不知何处飞来的乱箭,迅速放大,最后变成满眼冰寒刺骨的杀气。
  心,恍似停止了跳动,我想,我必死无疑了……
  “哧”一声,一支利箭穿透盔甲,刺入我胸内。难耐的疼痛瞬时在百骸流窜,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晃动了的身子再也无法在马背上保持哪怕一秒的平衡。终于,我从马上轰然跌下,落地前撞进了哥的怀抱,下一刻却又被他更猛力地推开,滚落在一丈开外。
  疼痛模糊了我的视线,令我失去了气力。不知何处在出血,把天地都染成了一片猩红。原来痛到极致的时候,可以短暂地忘却疼痛。血色朦胧中,我努力睁开眼,只看到跳动的粗壮马腿、铁铸的马蹄和无数挥舞的刀刃长矛。
  我想爬起来,想呼救,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哥来不及闪避被混战中的惊马踩中。他不动弹了,我吓傻了,拼尽最后的力气奋力唤出一声,“哥——”耳畔传来谦益的虚弱喘息与崩天塌地的怒吼,“赶紧救人!”
  我倒在地上,意识开始涣散,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似乎看到,寒光闪闪的利刀划出冰冷的弧线向我砍来,我无力闪躲,体虚的谦益在两丈之外砍杀两个敌军。
  我想,我要死了吗?这时,倒在一丈开外的哥猛然站了起来,以一种决然的姿态晃动着站起来,口角在不停地溢血。他蓦然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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