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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诸葛青云怒刀之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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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化子点点头,便把结拜之事大略的叙述一遍。 
  神丐安达满脸惊讶,随及又冷冷道:“不管大哥小弟,帮主之仇,非报不可。” 
  叫化子颤声道:“我不许你杀他。” 
  神丐安达怒道:“身为帮中长老,我——非杀不可。” 
  叫化子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高举头顶。 
  神巧安达一见此牌,急忙跪下身子,痛声道:“安达拜见帮主,帮主万福。” 
  叫化子流出一串泪珠,喃喃道:“给我……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查一查是不是他……” 
  神巧安达骨头格格作响,他咬牙道:“遵命。” 
  话罢,一个飞身,人已刹时失去踪影。 
  叫化子见其适才跪身之处,陷下二个大洞,可见安达气愤之心。无可言喻。 
  他茫然的望着客栈大门,脑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人,叫化子身旁传来:“小弟!你在想什么,咱们走吧!” 
  叫化子望望宋一刀,道:“走?走去哪里?” 
  宋一刀断然的道:“当然是喝酒呀!你想想,我吃了你一顿,当然得回请你嘛!” 
  叫化子道:“好——咱们去喝酒。” 
  夜更深。 
  但对于全洛阳城最大的酒楼,“唐居”而言,根本毫无差别唐居酒楼,占地约有半里之大,楼高四层。 
  在这儿,你不仅可以吃到各地的名菜,最主要的是,它还有间赌馆,还有间妓院。 
  酒醉饭饱之徐,试试赌运,找个好货色过夜,不仅白吃白喝、又可白嫖,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些运气差的,则只有包袱捆捆回家吃自己的份。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既然偷鸡不着蚀把米,只得回家抱着黄脸婆睡大头觉矣! 
  中国人赌性之重,一向居于世界之冠,而中国人的赌性,又以广东人为最重。 
  在香港各个场所,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有桌子。 
  桌上又摆着一副既宽又大的麻将。 
  四人打牌,看牌的人定有八人之多。 
  他们一旁摇旗呐喊,深怕你露碰露糊,其心地之善良,可想而知。 
  可是这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地。 
  他们的目地只有一个。 
  那就是——看那个人输了脱裤,他们好赶紧的坐上桌。 
  麻将并不是他们唯一的赌具。 
  赌马、赌狗、赌鸡、罗宋、六合彩…… 
  太多了,多的不胜枚举。 
  甚至没有赌具也可以赌。 
  赌手指头。 
  无论你怎么赌,输了脱裤也罢!倾家荡产也罢!但是你的性命一定还在,因为只有一口气在,还有机会翻本。有一种赌,是睹命的。 
  叫做“俄罗斯轮盘”赌。 
  发明这种赌法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千刀万剐下油锅,也不足以弥补他所犯下的罪孽。 
  是俄国人,苏俄大鼻子发明的。 
  美军打越战的时候,不仅满街跑,更是处处的耍宝。 
  他们的人被俘掳之后,即被北越的人马五花大绑。 
  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拿出一把手枪,膛上装了仅仅一发子弹,然后大家伙便下注。这便是“俄罗斯轮盘”赌。 
  运气背的人,第一发便回姥姥家报到啃汉堡去了。 
  运气稍好的人,虽然躲过此劫,但也会吓出一地的屎尿,三天不必上厕所。 
  因为他们已经拉空了。 
  “赌”这个玩意儿,还是少沾为妙,劳命伤财的不值得,不值得呀! 
  宋一刀没有赌。 
  因为他根本不会赌。 
  他叫了满桌的菜、却很少抓起筷子。 
  他只是不停的喝着酒。 
  唯有喝酒,才能压抑的住内心的激动。 
  他刚领了三万两的银票,而且又有他母亲的消息。 
  因为南希仁告诉他:“你要找的沈媛媛已有了下落。” 
  宋一刀急道:“在哪儿?” 
  南希仁诡谲一笑,道:“只知道在洞庭湖的附近,不过……” 
  宋—刀疑道:“不过什么?” 
  南希仁缓缓道:“在还没有正确的消息之前,你得先接手桩买卖。” 
  “谁?” 
  南希仁道:“杨雄。”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宋一刀,又道:“全写在这上头、自个儿看。” 
  宋一刀摊开纸条,细目一看,上头写着:杨雄、四个月、—万两、苏州。 
  他突然冷冷的道:“这是最后一件,否则——” 
  南希仁微笑的截道:“你要找的,是个失踪近二十年的人,你认为这事儿,好办吗?” 
  他斩钉截铁的冷声道:“这是最后一件。” 
  他又干了杯酒,神色一片茫然。 
  叫化子轻声的道:“宋大哥!你有什么心事?” 
  宋一刀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喝完这顿酒,我们就要暂时的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一段时间?” 
  叫化子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有什么急事?” 
  他答道:“我确实是有件要事,必须上一趟苏州。 
  叫化子讶道:“那真是太巧了,丐帮一年一度的帮会,正巧在苏州举行,咱们又可结伴而行罗!” 
  “这……”宋一刀支吾了半天,也不知叫化子葫芦里藏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咱们同去苏州、不过到了苏州你开你的会,我办的我事,咱们互不干涉。” 
  叫花子嫣然一笑,道:“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宋一刀即刻起身。 
  叫化子不解的道:“干嘛!现在就要走?” 
  他点点头。 
  叫化子也跟着起身离坐。 
  他二人付了账,便步出唐居酒楼。 
  黎明前夕。 
  天空一片暗灰。 
  满天的星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二人趁着酒意,奔驰在这罕无人迹的郊道上。 
  一路朝苏州赶去。 
  洞庭湖,为古时云梦泽之残余,区内五十公尺以下的低地,是过去大泽的范围。 
  大泽当盆地东北部,跨湘、鄂二省。实为本区最低处。 
  今日的洞庭湖,为大泽的南部,湖南面三七五零平方公里,仍居我国淡水湖中最大。 
  洞庭湖及湖滨地带中诸小湖,皆与江水息息相通。江水落时,湖水入江;江水涨时,倒灌入湖,长江赖此,避免水患。 
  湖内。约有四十余处小岛,分散于各地。 
  位于湖心有个小岛,是各岛中最大的一座。名叫“鬼岛”。 
  鬼岛之名,乃是当地的居民所取。 
  相传鬼岛之上,恶鬼云集,尤其是当地的渔民,即使遭遇再大的风浪,也不敢停泊。 
  因为上了岸的人,有去无回。 
  所以渔民们宁可多绕行几里,也不敢冒然的上岸。 
  但今天却不一样。 
  有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一人一舟的向鬼岛方位滑行着。 
  时当六月上旬,天气炎热,俏公子不时的抹着头上的汗水。 
  船已近岛,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的箫声,他定了定神,一抬头,只见皓月中天,花香草气在黑色中,更加浓烈。 
  他上了岸,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时路径已断,但箫声仍是在前。 
  他淡笑一会儿,并不理会道路是否通行,只是跟随箫声。 
  遇到无路可走时,就上树而行。果然,越走箫声越是明澈。 
  一转弯,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如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鼓起。 
  这时那箫声忽高忽低,忽前忽后,他听着听声音奔向东时,箫声忽的在西;循声往北时,声忽的在西;循西往北时,箫声倏尔在南发出,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此起比落的吹箫戏弄他一般。 
  忽的一顿。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 
  他听了一阵,只感面红耳赤,百脉偾张。他微微笑着,席地而坐,依照母亲所授的内功秘诀运转内息。 
  初时只感心中摇动,数次想跃起身来手舞足蹈一番,但用了一会儿功,心神渐渐宁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只得丹田中活泼泼地,全身舒泰无比。 
  他到达这个境界,已知外邪不侵,才缓缓的睁开眼来,黑暗之中,忽见前面两丈远处,一对眼睛碧莹莹的闪闪发光。 
  “奴婢参见少爷。”黑暗处突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那公子淡淡道:“免礼。快带我拜见娘吧!” 
  婢女恭身的道:“少爷请随我来。” 
  话一落,便领着那公子,消失在花堆深处。 
  他二人又经过几条密密麻麻的树丛花堆。眼前才出现一幢白色的宅院。 
  那宅院建筑的相当考究,置身其境,犹如进入西方的神话世界。 
  厅内。 
  早巳迎立两旁年轻的侍女。 
  当这些侍女见着这名公子之后,便齐声喝道:“奴婢参见公子。” 
  那名公子淡淡道:“各位免礼。” 
  “我娘呢?”他又继续道。 
  其中一名女子应声道:“夫人正在房里等候公子前去拜见。” 
  公子又道:“带我前去。” 
  女子领着那名公子七拐八弯,经过二条回廊,四、五条甬道,便来到一间独幢的小木屋。 
  “启禀夫人,公子带到。” 
  房门里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道:“快请他进来!” 
  那名侍女轻轻的推开房门,公子便自个儿走了进去。 
  房内。 
  有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床上的罗帐轻轻掀起,走出一名年约三十二三的中年妇女。 
  其实她已年过四十,但看起来却完全不像。 
  她生得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发上束了条金带,与那雪白衣裳互映之下,更是灿然生光。 
  “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她细望这名公子许久,忽地一个箭步,迎上前来抱着他,口中说道:“通儿! 
  真的是你……你竟然长的这么大了。“ 
  赫——这名公子竟是许正最得意的助手——莫神通。 
  如此一说,这名女子该是他母亲,沈嫒媛无疑。 
  莫神通曲膝一跪,恭声道:“通儿即见娘。” 
  沈嫒媛急忙拉起莫神通,兴奋道:“快起来!让娘好好地看看你……” 
  她细细的望了望莫神通,接着道:“你长大、也长高了,娘都认不出是你。” 
  莫神通没说话,他仅是深望着眼前这名女子。 
  他很茫然。 
  他更是迷惑。 
  因为他不了解,为什么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她将他千方百计的送往许家,为了只是做一件事。 
  杀了许正。 
  他一待便待了十年。 
  眼前的这名女子,再也不是他记忆中所熟悉的影子。 
  他感到生疏、生涩、甚至拘束。 
  “孩子!你在想些什么?” 
  耳边传来沈嫒媛的话语,惊醒沉思中的莫神通,他支吾的道:“哦……没……没什么!” 
  沈媛媛又道:“你杀了许正?” 
  他点点头。 
  沈媛媛继续道:“用百毒透骨钉?” 
  他又点点头。 
  “这真是太好!”沈媛媛神光中,突现一道异样的光芒,随及又慈祥道:“该子!辛苦你了。” 
  莫神通顿一会儿,突然问道:“娘!有件事孩儿想问您,不知……” 
  沈媛媛接着道:“没关系你问吧!自己母子还客气什么!” 
  莫神通一脸茫然道:“为什么要杀许正?” 
  沈媛媛大吼道:“你问这些干嘛?” 
  “娘!我——” 
  她又语气放缓道:“孩子!你不要管这么多,这些事,都是你不该知道的。” 
  他不了解。 
  真的不了解! 
  十年来!许正教他读书写字、甚至让他懂得做人的道理,然而自己却杀了他。 
  这种恩情如同良师益友,甚至比父子还亲,要他去杀这么一个慈祥的长者,他根本无法接受。 
  但他还是做了! 
  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从小同甘共苦,一手将自己带大的母亲。” 
  “母性的光辉是伟大、是浩瀚无穷的。” 
  所以十年来,他不敢忘怀这件事,他毅然决然的达成她所托负的使命。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事成了,居然不让他知道原因。” 
  为什么?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因为再想下去,他会崩溃,甚至他会发疯。 
  所以他开口道:“娘!孩儿想回房安歇。” 
  沈媛媛点点头、道:“好吧!有什么事就明几个再说。” 
  她又接着道:“玉儿!送你哥哥回房歇息。” 
  偏房中,走出一名绝色女子。 
  赫然是怡春院的小玉。 
  小玉道了声:“是”,便领着莫神通消失在偏房中。 
  她领着他走过二条走道,便已然的来至另一清静的雅房。 
  莫神通恍惚的入了座,眼光一直不断的在小玉脸上打转。 
  因为,记忆中的她,只绑了两条辫子的黄毛丫头。 
  而且还流了两串鼻涕。 
  十年不见,忽地这么一见,简直不可思议。 
  她变的很美。 
  美极了! 
  她替他斟了杯茶,缓缓道:“哥!喝点茶呀!为什么一直这样瞧着我?” 
  莫神通淡淡一笑,困窘道:“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你变的好美。” 
  “哦!” 
  小玉娇声笑道:“这么说起来,以前的我,一定长得很丑罗!” 
  莫神通接着道:“或许是吧!但你目前不是。” 
  小玉嫣然道:“哥!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莫神通动容道:“我很好!那你呢?” 
  “我?”小玉一脸茫然的扬起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这该从何说起……” 
  莫神通不解道:“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玉顿了一会儿,突然道:“咱们别谈这些,哥!告诉我,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莫神通小声道:“我一直等在许家,在那儿学了不少东西。 
  况且许正也对我视同己出。“ 
  “最后你杀了他?” 
  莫神通点点头,继续道:“即使他对我再好,也比不上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 
  小玉咬着嘴唇道:“你不在的时候,娘还——直念着你呢!我都快吃醋了。” 
  莫神通淡笑道:“你我还不都一样,有什么醋好吃的!” 
  小玉正色道:“哥!你歇会儿,我先走了。” 
  莫神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中俱是闪烁出一道异样的光芒。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使是小玉也一样。 
  当小玉发觉莫神通神情有异的时候,她退缩了。 
  因为他的眼神再也不是昔日的兄长之情,隐隐约约的从他的眼神中,射出的是一种男女之间的情欲。 
  所以她必须逃避。 
  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她只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黄河的犯滥,夺走她父母的生命。 
  从此之后,沈媛媛便收养了她。 
  她提供她快乐的童年,使她忘却父母的惨死;她提供她无尽的生活享受,使她忘却贫穷的痛苦。 
  但无论如何,他总是自己的兄长。 
  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直到她十四岁的时候,沈媛媛要她侍立在刘湖家中,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 
  她真的活在痛苦。她甚至想死。 
  “永远都是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直到她遇到了宋一刀。 
  她想活下去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因为宋一刀曾经陪伴她,共同度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这一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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