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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玩主_嘉靖皇帝传 作者:王海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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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延龄给嘉靖皇帝深深磕了几个头说:“我身为皇上的表舅,怎么会做那些事呢?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请皇上明鉴。”

  嘉靖皇帝一拍龙案道:“大胆!你是谁的表舅?叛贼休要胡言!”

  正在这时,外大门传来长长的喊声:“皇——太——后请见皇上——”

  皇帝正在上朝,不经过允许是不准任何人闯进来的。张皇太后在大门口被侍卫阻拦,但她拿出一把尚方宝剑,那是先皇留给她的,宫中任何人见了都将此物视为圣旨。因此,侍卫不得不放她进殿。她双手捧着一个小方盘,盘中放着用红绸布包着的礼物,说是献给皇帝的,所以没有人敢为难她。

  张皇太后径直走到龙案前跪下道:“皇上,老妇本不应擅闯入朝的,但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这么做呀!”说完便站起来,双手仍然端着小方盘向皇帝跟前走去。她将方盘放在龙案上,用手掀开红绸布说,“皇上,这就是老妇送给你的礼……”

  张皇太后掀起红绸布时,整个宫殿内像闪电似的扯起道道金光。嘉靖皇帝吓得跳到一边,跌在地上。侍卫们蜂拥而上,把张皇太后的双手钳住。张皇太后哈哈哈大笑,用力甩开侍卫,大声道:“一帮胆小鬼!如果叫你们征战沙场,那不是要当亡国奴了?”说完,又睥睨一眼嘉靖皇帝,“皇上不必惊慌,这是朱家先祖留下的宝物。只怪武宗皇帝体弱多病,荒淫无能,把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老妇便违背先帝意愿,没有将这传国之宝传予他。今天老妇看到我朝皇帝胸怀大志,朝纲大振,为了国家敢于大义灭亲,使我大明江山有了新的希望,老妇决定将这件传国之宝献给皇上,以供后人效尤。”

  皇太后话音刚落,文武百官情不自禁地啪啪啪鼓起掌来,原来万分庄严的宫殿顿时变得热闹活跃。张皇太后趁机转身走下台阶,欲退出场。

  嘉靖皇帝突然大吼一声:“还不把她拿下?”

  侍卫和百官皆一愣,不理解皇帝为什么连一个老太后都不放过。又异口同声地喊道:“皇上,不能抓皇太后啊,不能抓皇太后啊……”张皇太后镇静自若地往前走着。

  面对百官之谏,嘉靖皇帝不为所动,又一次对侍卫令道:“都想造反呀,还不快把她拿下?”

  侍卫们如梦初醒,慌忙追赶到宫殿门外,都愣住了。只见张皇太后向这边猛冲过来,仿佛是来自投罗网的,却一头往乾清宫高大厚实的红墙撞去,顿时血花四溅,叫声一片。

  陆炳高声叫道:“快,快,太医……”他边喊边过去将皇太后扶起来,又招呼几名侍卫将她抬回仁寿宫。

  庭审出现小小的骚动,夏言立即大声喊道:“肃静,肃静!”

  嘉靖皇帝看着那柄金光闪闪的短剑,心里不寒而栗。在先祖的遗物面前,他在对朱家皇族进行审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呀!

  张孚敬似乎看出了端倪,低声对皇帝道:“皇上,不如暂且退朝吧。”于是,皇帝宣布道:“将人犯张延龄入牢待决。散朝。”

  针对嘉靖皇帝的做法,稍微谙事的人都知道,皇帝对张延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做的一切都是冲着张皇太后来的。大家看到皇太后那绝望的举动,都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但谁敢站出来替张皇太后说句公道话呢?

  张孚敬以前和桂萼都想通过找出与彭林有牵连的人来讨得皇帝的欢心,现在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他反而有些心灰意冷。桂萼不在了,自己不管怎么惹怒皇帝,他总不至于绝情到要命的程度,这一点他是自信的。然而,夏言在皇帝面前的表现令他担忧,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张氏家族真的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这样对皇帝又有什么好处呢?于是张孚敬上疏道:“现在虽然有事实证明张延龄具有谋反之心,但那证人毕竟是因为仇杀而反举的。现在彭林已死,无从查证,如果对那样一个守财奴坐连谋反罪,牵涉到皇太后,恐怕会伤透太后的心的。请皇上明鉴!”

  这本奏章公开为张延龄辩护,若是出自他人之手,肯定要惹来杀身之祸。嘉靖皇帝看是张孚敬的上疏,也不生气,而是有意在上面批点道:“大明的天下是高皇帝的天下,孝宗皇帝也是固守高皇帝的法律。爱卿担心伤皇伯母的心,难道不怕伤高、孝二皇帝的心吗?”

  张孚敬看了皇帝的批复,认为皇帝说的有理,但还是回奏说:“皇上如果以谋逆之罪将张延龄下狱,那是要株连九族的,若此,难道昭圣皇后不姓张吗?陛下又怎么来处罚她呢?她毕竟曾经是一国之母啊!”嘉靖皇帝经这一提醒,也觉得为难了。怎么能因为别人犯罪而处死皇伯母呢?那才是对高、孝二庙的最大不敬哩。于是便打消了进一步株连的念头,判张延龄死罪待决,打入大牢,没收全部家产。同时,以同恶相济罪革除张鹤龄的爵位,并将其逮捕入狱,不久张鹤龄死于狱中。

  死了一个张氏兄长,自然不能解除嘉靖皇帝久郁心中的愤恨。他打算在秋后把张延龄也处决掉,以根除后患。张孚敬知道了皇帝的意图后,立即上疏阻止道:“昭圣皇太后年岁已高,如果万一让她听到张延龄被斩首的消息,绝食寻死,出现变故,皇上怎么慰藉先皇的在天之灵呢?”

  嘉靖皇帝被张孚敬问得张口结舌,心生恼怒,禁不住责怪道:“自古恃才逞能的大臣都会让君主无所适从,就像你为了保护死囚让朕变来变去一样啊。你悔不该与廷和作对而顺着朕的。”

  张孚敬听皇帝把话说得如此严重,但并未流露出胆怯,而是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向皇帝解释道:“微臣并非强臣,从来没有想要使皇上左右为难,而总是一心为皇上着想,帮助皇上排忧解难,使那些无事生非的人无话可说。况且现在朝中事多,边关防务也重,皇上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落人以话柄,就太不值得了。皇上若是觉得微臣在偏袒张家,无理取闹,就请皇上治臣的罪吧!”

  嘉靖皇帝忽然微笑着说:“张爱卿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朕只是故意说说玩的,在朝廷中能与朕说知心话的就你一个人了,唉——”

  张孚敬无奈地说:“微臣本来是要为皇上赤胆忠心,死而后已的,不料身体每况愈下,臣打算向皇上告假,望皇上恩准。”

  嘉靖皇帝看着这位已辅助自己十几年的大臣就要隐退,顿时涌起一股难舍之情,语重心长地说:“张爱卿养病是应该的,等你病好了再回朝。不过,爱卿认为谁能担起大任呢?”

  张孚敬略一停顿道:“皇上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实不敢妄言。夏言性格刚直,处事果断,皇上应该重用,不过应防止他的同乡严嵩,这人善用心计,老奸巨猾,如重用他,怕对朝廷不利。”张孚敬还向皇帝极力举荐郭勋,说他“性直敦厚,忠心耿耿”,是个可负重任的人。嘉靖十四年(公元1535年)四月,张孚敬经皇帝准许致仕病休。皇帝重召老臣费宏入阁任首辅,为表彰他忠贞不贰效忠皇帝,奉献朝廷的功绩,嘉靖皇帝特赐他“旧辅元臣”银章。但不过半年,费宏终因年迈不支,于十月去世。朝中内阁急需补充新鲜血液。

  此时的礼部右侍郎严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就是与皇帝交情再早,也不敢赤裸裸地去找皇帝要官当啊。他想现在是冲刺的最好时期,一边是早有交情的皇帝,一边是江西同乡上司。夏言是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预机务,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如果将这两个人盘活了,自己就会青云直上,成为朝廷中显赫的人臣。严嵩在家权衡了一夜,心想还是用夏言做阶梯稳妥。早在嘉靖皇帝二十岁生日时,严嵩千里迢迢从南京赶赴京城为皇帝祝寿,就认识了当时的兵科给事中夏言,两人一叙都是江西老乡,不觉亲近了许多,夏言二话不说便把严嵩邀请到自己家中居住。严嵩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得以拜访皇帝之母蒋氏,重新勾起嘉靖皇帝对他的回忆的。也因此才有了调到北京礼部的机会,并首次代表皇帝到安陆州去拜谒显陵。严嵩机宜算尽,决定充分利用夏言的正直,来爬上权力的宝座。

  这天是夏言的生日,夏言本人根本没有记在心上,但严嵩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暗暗准备好千两银子送到夏言府中,道:“夏大人,晚辈虽然在您手下,但我们是同乡,应该比别人更加随便。今天是您的生日,晚辈略备薄礼表示祝贺!”

  夏言摸摸自己的脑袋说:“是我的生日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严嵩肯定地说:“没错,不信,您问夫人。”

  夏言夫人苏氏赶快证实说:“是的,只是散生,我们家从来没给他做过生日。”

  严嵩十二分真诚地说:“这是下官,不,是晚辈同乡的一点心意,如不收下,我会羞得跳井撞南墙的。”

  夏言一听这话就严肃地说:“快拿回去,拿回去,正因为我们是同乡才不能这样庸俗不堪的。”边说边将严嵩往外推。

  严嵩仍然缠着夏言说:“夏大人为晚辈做了许多事,晚辈却没有机会感谢,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把这些东西先放到您这儿,晚辈还有事求您去办哩,到那时,该打发的您就拿去打发别人。”

  夏言说:“你还有什么难事?说出来能解决的我给你解决得了,不需要任何破费的。”

  面对夏言的直率,严嵩一时语塞,转念一想又说:“那就算是晚辈放在您这儿的生活费吧,晚辈在您家吃住过不少时日,我欠您的真是太多了。”说完丢下银子,头也不回地溜走了。夏言无奈地摇摇头,以理解的目光看着严嵩消失。夏言细细想来,这严嵩调到礼部后,虽然是个新手,但为人处事还是不错的。他虽有皇帝做靠山,却并没有让人感到他高人一等,都认为他诚实质朴,谦虚谨慎,是个值得提携的人才啊。

  一次,嘉靖皇帝在退朝后将夏言留下来征求礼部尚书的人选,夏言想都没想,极力推荐他的手下严嵩。嘉靖皇帝故意问道:“他刚来京城就这么快升任尚书,大家会信服吗?”

  夏言略一思考说:“从资历上讲他是浅了点,但这个人为人谦和、诚实,臣以为是个可造的人才。”

  嘉靖皇帝冷笑道:“朕担心他以后会成为一个鬼才。”皇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严嵩可是当过算命先生的,一张嘴能将凉水说燃,叫铁树开花,这些嘉靖皇帝都是知道的。

  夏言以为皇帝对严嵩有看法,很可能自己的推荐要泡汤,便没有向严嵩回话,也不好在皇帝面前再提这件事,严嵩的升迁问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搁下了。

  突然有一天,嘉靖皇帝的谕诏送到严府,皇帝擢升严嵩为礼部尚书。从此,严嵩的人生步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成为朝廷少有的紫袍金带官臣。

  嘉靖十七年(公元1538年)初,位于南方荒蛮之地的莫登庸部预谋叛乱,急需大将前去讨伐。严嵩知道此事后,向嘉靖皇帝力举咸宁侯仇鸾。严嵩在南京时与仇鸾有过私交,两人自接触后意气相投,他能够升迁北京,还靠仇鸾赞助的银子铺路哩。三月,嘉靖皇帝便诏令咸宁侯仇鸾为征夷副将军、充总兵官,兵部尚书毛伯温参赞军务,协助仇鸾南下进击莫登庸。

  仇鸾乃北方人氏,生性顽猛,打起仗来更是雄性四溢,骁勇善战。他只率领几百精兵,很快就将安南莫登庸叛乱平定。

  嘉靖皇帝听到胜利的消息,喜出望外,对严嵩善于发现人才赞赏有加。从此,皇帝对严嵩便另眼相看了。

  武定侯郭勋眼看自己的后台桂萼死去,张孚敬病倒,而自己这么多年又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担心以后难以在朝廷站住脚跟。张孚敬主政的时候,皇帝对他郭勋可是倍加信任,特命其代行祈谷于圆丘,随后又祀地祗于方泽坛,并摄领二郊之事。这是自大明江山以来第一次令臣代行之事,这是何等荣耀啊!可现在呢?郭勋不甘心自己曾经的荣耀丧失,为了稳住阵脚,心生一计,准备给皇帝上一奏章。原来从嘉靖初期始,朝廷为了削弱宦官势力,相继罢免了各地的镇守太监,使边防军权重新回到内阁手中。但这样一来,各地镇守和边防驻军首领又变得有恃无恐,朝廷难于控制。郭勋正是看清了这一现实,毅然上疏皇帝,建议恢复各处镇守太监。然而罢免各地镇守太监,可是嘉靖皇帝一直努力要做的事呀,上这样的奏疏不是跟皇帝作对吗?万一得罪了皇帝,性命都难保,更不要说与对手争锋了。

  出乎郭勋意料的是,嘉靖皇帝看了奏疏,竟然获准御批。一时间,朝廷里的中官太监又得意起来。崔文在十年前曾到南方请过邵元节,尝到了当钦差大臣那种“圣旨在手,要啥都有”的甜头,所以他第一个报名要去南方当镇守太监。

  哪知崔文高兴得太早了。夏言闻知嘉靖皇帝决定恢复镇守太监制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要知道,在嘉靖皇帝初期,夏言是积极主张消灭镇守太监的。如今镇守太监并没有彻底根除,反而要死灰复燃,他真是不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他上疏道:“削弱镇守太监、整顿庄田都是皇上的治国方略,如今事业尚未成功,却又偏信他人之言走回头路,这怎么能取信于人呢?”

  嘉靖皇帝看罢奏疏,龙颜不悦,在那奏疏上批复道:朕已决定,休要胡言。并气得几天不愿会见夏言。严嵩得知此事,对夏言说:“夏大人,晚辈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本不该对大人所做之事妄加议论,但晚辈与大人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了,所以晚辈认为您对皇帝应该顺着点,皇帝一手遮天,您说得再多也没有用,搞得不好还会遭贬、杀头。大人,晚辈说的可是心里话呀。”

  夏言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身为礼部尚书,身担重任,竟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太令我失望了。”

  严嵩自讨没趣,便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晚辈的不是,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晚辈告辞了。”然后心怀不满地走了。

  夏言望着严嵩的背影,无奈地“唉”了一声。回到屋里,他拿起笔又写了一本奏疏,劝告皇帝不要恢复镇守太监,否则后患无穷。

  嘉靖皇帝哪里听得进去,大发雷霆道:“哼,杨廷和的魂又回来了。他夏言羽毛尚未丰满就敢逼朕改变主意,真是太霸道了。”权威受到挑战的皇帝一纸诏令,不得传夏言上朝。

  连续几天,严嵩在早朝上看不见夏言,内心多有恐惧。他担心因夏言之事连累自己,所以又一次冒着被夏言讥讽和教训的危险登门夏府。严嵩对夏言说:“大人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晚辈着想啊!晚辈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着您走的。您与皇上较劲,万一皇帝恼怒把您打入大牢,晚辈以后依靠谁呀!晚辈劝大人,主动找皇上收回奏疏,支持皇帝恢复镇守太监的决定,这不就没事了吗?”

  夏言大吼一声道:“住嘴!严嵩,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如果你带着这种想法有朝一日当上首辅,你肯定会把国家搞乱的。”

  严嵩赶紧辩解说:“夏大人误会了,晚辈的意思是皇上正处在气头上,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该忍就忍,该让就让,为什么一定要碰得头破血流呢?晚辈都是为大人您着想啊!”

  夏言忍不住一腔怒火,指着严嵩道:“你……你给我走,我不想听你的一派胡言。”夏言的刚直果然没有给他带来好结果,不久,嘉靖皇帝令他致仕。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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