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第八铜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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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在此!”
第二部分挨打忍痛的高手
七索昂藏阔步,中气充足大声喊道。
三丰惊喜交集,世间再无一事可比生平惟一挚友突然现身,在恶斗之前昂立于自己身旁。刚刚三丰口中神剑,便是指七索。
好久不见,七索方才那一声喊叫足见内力修为不仅没有搁下,反而突飞猛进,竟不逊于自己。
群雄并不识得七索,当下议论纷纷胡乱猜测。
爱出风头的赵大明于是狮子吼道:“太极义子!好好的干啊!”吼得暖风岗都震动了起来。群雄捂住耳朵,这才恍然大悟这乱入者乃是赫赫有名、行刺手握重兵的汝阳王五次之多的狂人太极。
三丰热泪盈眶。七索笑笑,抽出玄磁双剑,双剑呜呜低鸣。
三丰无言接过其中一柄。两侠相聚,真情流露,不必多言。
群雄尽皆动容,江湖传言两侠本是旧交,果然是真!
“这是灵雪的……”三丰看着乌黑长剑,极为轻灵,微微晃动便有隐隐蝉鸣声,登时认出。
“嗯,峨眉的玄磁双剑!”七索刻意朗诵剑名,好让好大喜功的灵雪沾沾喜气。
那灵雪与红中师徒俩果然窝身在群雄里。三丰威武赴约,又见久违的七索现身,原本丢了珍贵双剑怏怏不乐的两人笑颜逐开,红中更是又哭又笑,而灵雪现在又听得七索手中长剑竟是玄磁,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尹忌久等不耐,一声低吼。
六道剑阵一分为三快步涌上,将三丰与七索包围其中,想将两侠居中挤杀。
“七索,你懂剑法吗?”三丰与七索背靠着背,语气依旧喜不自胜。
“就少林寺狗屁不通的那套,你呢?”七索也是狂喜不已,根本不把周身剑光放在心上。
“略通一二,不过武功强弱最是现实,以你的功力,只消将三成内力灌注在剑身上,然后……”三丰喃喃说道,背心隐隐感觉到七索的真气股荡,暗暗吃惊七索三年来的成长居然精进如斯。
“画圆!”七索脱口而出,长剑末梢抖动,内力所致,刮起气劲。
三丰大喜,原来两人一别,对武功的遭遇、领悟别有蹊径,却在武功的本质上殊途同归,皆在一个“圆”字上打转。
七索气灌长剑,一阵霸道的随意劈圆转砍。
虽然华山派剑阵阵法精妙,却被七索剑身上暴涨的剑气强行逼退,更有两柄长剑应声而断,持剑者虎口喷血,骇然不已。
“起!”三丰一跃而上,施展他最新领悟的快圆剑法。
三丰剑尖直指天际,手腕一压,气劲圆转广博,丈许之内竟无可闪躲,乃是以气御剑的霸道作风。只见数名功力稍浅的华山弟子笼罩在气劲之内,长剑瞬间弯折,竟然把持不住。
“断!”七索趁机突入,简单一招大横砍,七八柄敌剑登时断折。
“妄徒接剑!”尹忌看准七索不善使剑,一招虚虚实实的涧里看花递上,却叫三丰迅捷移形补位接了过去,尹忌暗暗叫苦,幸好周遭两阵一齐出剑相助,勉强挡架住三丰。
七索也不好过,两个剑阵自左右立刻围上,向七索攻出的剑招十中倒有九记是虚招,瞧得七索眼花缭乱,干脆不断催化功力,朝四周狂舞长剑护身。剑气纵横,近身者莫不惊心。
七索想起赵大明的话,想提气上跃引棍阵扰乱剑阵,但一跃上空,底下剑阵迅速缠动,移到七索即将落脚处,等待将七索斩成肉酱。
“糟糕!”七索吐舌,却不紧张。
因为他竟还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里!乡下人的无知值得喝彩!
“通通给我闪开!”三丰脚踢流星,几柄断剑纷纷射向等待七索落下的两剑阵。
三丰内力何其了得,众剑客赶紧舞剑护身,试图将三丰踢来的快剑击开。
七索落在众剑客之间,不善剑法的他索性以剑做拳,使出灵活跳脱的猴拳出来,只是七索内力惊人,与其剑交错几乎只有断折下场。众剑客一面要挡三丰飞剑,一面要抵挡七索猴拳剑法,终于溃散。
“棍阵钩阵上来!”尹忌大吼,手中长剑砰然而断。
虎咬门早已等待多时,群涌进阵,天山派的双钩使者也开始补漏阵法缺口,阵法陡变,强行将三丰与七索遥遥隔了开来。
七索丝毫不识钩法,全仗众人对他存有顾忌之心,以及他快速踏圆闪躲的步法,勉强在危势中逃来逃去。只是七索还是一张笑嘻嘻的鬼脸,看起来从容不迫。
“师父,怎么办?”红中看得心惊肉跳,生怕有了闪失。
“他自己都在笑了,担心他做啥?”灵雪冷冷道,目不转睛看着三丰新创的剑法,颇有领悟。
三丰长剑开始重滞,丝毫不见剑理中最讲究的轻灵飞快,然而剑势迟钝,拙然沉猛。三丰剑尖画圆,身体也踏着大大小小的残圆步法,气劲开始在周身旋转,越旋越快,竟逼得群敌不敢欺近。
“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剑法?”尹忌暗暗吃惊,华山前辈不乏以气御剑的高手,却没有以慢制快的道理。
若是以快剑强逼而入,一定会被气劲给沉落、扭开,或脱手,除非强入者的内力更高一筹,否则绝无可能。
七索遥遥看见三丰所创的慢剑招式,惊喜之余也想依样画葫芦,却在惊险的闪躲中没有间隙容许慢慢揣摩,当下咬牙冲进棍阵里,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虎咬门门徒见猎心喜,群棍毫不留情朝他身上砸落,棍棍都直劈周身大穴,但七索原先就抱存着要挨上几棍的想法,手中长剑插地,双手盘起。
要知道,少林寺第八铜人可是挨打忍痛的高手!
木棍闷声击中七索,却再也抽不开了。
第二部分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七索吃痛,却运起精湛的慢拳内劲,将所有砸在身上的棍子双手盘旋粘住,虎咬门门徒全被七索的劲力带着走,除非放手撤棍,否则绝无可能脱离七索的内劲纠缠。七索左手带转三根木棍,右手黏动五根木棍,轻灵沉猛兼而有之,众棍手开始被转得头晕眼花,想要撒手却又不甘。
“厉害!这黏劲功夫当真奇妙!”赵大明拍手叫好,重八也与有荣焉。
天山派双钩使者不信邪,窜上要砍,七索猛一反身回旋,众棍手不自禁四散摔出,势道急猛,撞得双钩使者眼冒金星。七索猱身向前,数人接连中掌昏厥。
“我看就别打了吧?”七索单脚一钩,踢起了玄磁剑握住,众剑客骇然倒退。
七索漫步游走,捡了所有断剑跟木棍堆在脚下当作暗器后,干脆坐在地上喘气休息,观看三丰应战,众剑客一有祟动,七索便运气暴掷一两柄断剑过去震慑。
另一方面,三丰周围的断剑跟残肢越来越多,负伤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三丰所画的剑圆越来越大,其额上开始蒸蒸冒汗,这剑法也是他第一次临敌使用,还不懂收势惜力,如此下去剑上气劲必定衰竭。
尹忌也看了出来,暗示众人不要强抗,避开就是。
“三丰,要帮手吗?”七索哈哈大笑,想不到竟是他先结束战局。
“帮你个大头,刚刚要不是我踢了那几只剑过去,你早就被刺得坑坑洞洞啦!”三丰哼哼应道。平日说话颇有威严的他遇着了七索,言语间便轻松起来。
“是啊是啊,我现下存了好几把断剑,要不我连本带利掷过去帮你?”七索作势要丢。
七索的假动作果然令尹忌等人心头一凛,这两个家伙丢出的剑劲力有异,都不可小觑,却又无法立即了结三丰。
三丰心念一动,假装气力不足,脚步一个踉跄,果然引来尹忌等人抢攻。
三丰擒敌擒首,伸指弹断尹忌手中利剑,震得尹忌手腕一麻。三丰一剑荡开周遭来剑,反手朝尹忌背脊一扫,一声喀啦脆响,尹忌登时跪下,眼睛朝天瞪大,再也无法站起。
尹忌既败,华山等余党面面相觑,无心恋战,却在群雄注视下进退两难。
“放下手中剑走吧,你们不配。”三丰与七索相遇,心情大好,胜了贼首,便不欲多伤附势之徒。
尹忌余党脸色涨红,却还知道性命为重,纷纷扔下手中之剑,掩面四散,群雄鼓掌吆喝,无不为二侠折服。
“想不到他俩竟偷偷锻炼了这身惊人功夫,这下爹爹必将我骂得极惨,罢了,罢了。”韩林儿在人群中叹气,红巾军要拉拢这两侠,恐怕非得由别人出马才行。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遍,自己便当大气从容,而不是只想着纠众结党。
至于坐在贵宾席上观战的钱罗汉等少林当期毕业生,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浑身发抖,个个回避七索与三丰的目光,但这两位终于重逢的小侠又怎会注意到他们?
“真是英雄了得。”徐达叹服。
“没错,大好男儿便当如此。”常遇春点点头,心向往之。
“好好跟着帮主我,学会了见龙在田跟神龙摆尾两招,这劳什子唧唧歪歪剑阵就像纸扎似的,这边一掌那边一踹,两下子就给打散啦!”赵大明没好气道。改天真要跟哪个不怕死又不识相的帮派立个死斗约会,亲自示范一下最快速的破关方法,叫天下人知道什么才是正派武功,天下第一。
徐达与常遇春开心地看着赵大明,他俩知道学会一招,终生便受用不尽。
底下,三丰与七索还剑入鞘,峨眉派两位女侠也携手缓步走向两人。
红中眼眶泛红,灵雪高傲地伸出手,派头颇大。
“七索,我好想你。”红中又是一阵大哭,紧紧抱住七索。
“红中,有了你,我的人生和了牌,才有算台。”七索心真情挚,也紧紧搂着红中。
这儿女情长之事令群雄尴尬不已,纷纷抓痒作傻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结交两侠的豪客大有人在,却被红中这一啼哭弄得不知如何开口。
原本在大树上看得又羡又喜的赵大明,却突然不自觉寒毛竖了起来。
第三部分逃跑也是一种本事
“不对头。”
赵大明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看坐在树上更高处的几名帮众,却没有人发出代表警示的猫头鹰叫声,更远处埋伏着监看元兵动静的三袋弟子们也没发出信号。
赵大明亲自跃上树顶,依旧不见方圆二里内有任何元兵调动的动静。
这天子脚下比武对阵,江湖豪客齐聚一堂,即使朝廷调度几个万人队来驱赶也是正常,而此时此刻不见一兵一卒,或许是朝廷发懒,又或者是各地民乱,朝廷一时无法分神?
“不,还是不对头。”赵大明摇头晃脑,想不透自己身上的寒气是怎么来的。
略迟片刻,底下的七索与三丰也感觉到了从群雄中突然暴涨的莫名寒气。
擅于听势的三丰耳朵登时竖起,但觉一股压迫性的力量试图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有如一头栖息在黑暗中,无法辨识狰狞面目的史前凶兽。
那力量的声音极其扭曲。无可形容的邪恶。
七索本能地将红中快速推离自己,与三丰肩并着肩。两人都觉对方身上一阵哆嗦,头皮都麻了。今天以前,两人绝无法想像自己的害怕竟可以是这种感觉。
“那是什么?不像是暗算?”三丰皱眉。
久历江湖的他也曾害怕过,也曾在九死一生的苦斗中萌生退意,却没有像此刻这样未战先怯。
“有人在大都养的长白山七尺白额虎走失了吗?”七索咬着牙,免得牙齿抖动。
危险这种东西非常奇妙,有人天生就能察觉危及自己生命的东西盘旋在附近,或有大祸临头的强烈预感。在东方有人感应到山洪、地震、天雷等大劫难,被称为仙人;在西方有人预见到千年后衰颓倾危的世界,被称为先知。
历经越多生死关头越有察觉危险的直觉,而武功卓绝之人,五感澄明,更能察觉常人所不能察。
群雄中几个修为较深的前辈也开始觉得气氛不对劲,坐立难安起来。坐满树上的丐帮帮众,却无人示警,真是奇哉怪也。
赵大明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遍体生寒,从内而外皆被恐惧吞没是什么时候。
“大明,快逃!”
当初师父焦躁的怒吼犹在耳,接着便是血红一片。
赵大明瞪大眼睛,几乎要摔下树。
一个穿着黑袍的白眉老道低着头,缓缓从惊骇莫名的群雄中走出。
不言不语,大袖干瘪,地上落叶无风而起,还未沾到老道衣角便碎成片,当真是诡异惊骇的功力。
老道一身的黑,站在七索与三丰面前,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佝偻着背。
三丰感觉一股无形巨力在眼前快速膨胀旋又收缩,绑在广场四周树上的火把陡然一颤,火焰瞬间怪异地缩小。
白眉老道抬起头来,火把上的火焰立刻轰然大盛。
“好惊人的内力,端的是匪夷所思!”群雄震惊不已。
比之三丰与七索的武功叫众人如痴如醉,这老道的武功让人浑身不舒服。
老道面无表情,说他是无精打采不如说他两眼无光,教人无法看透他的心底,一张口,两排焦黑的牙齿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这老道方才就隐身于人群里,待得两侠与华山派的决斗结束,他才现身,一身杀气破鞘而出。
“老道,名,不杀,字,才怪。没事的,走,留下,跟这两个,一起,杀。”
老道每说一个字,听起来平凡无常,非声若洪钟,亦非霹雳旱雷,广场火焰却不可思议地忽大忽小,群雄皆感到强烈的肃杀气氛,有些头晕。等到老道示下江湖最可怖的名号,群雄尽皆变色,立刻往后退出一大片空地不敢靠近。
红中与灵雪也随群雄退到数十丈之外,生怕分散了七索与三丰的注意力。
灵雪僵硬,紧张得无法言语,与红中手捏着手。即使是不会武功的重八,也感觉到即使合全场群雄之力,亦非不杀道人的对手。
这不杀,乃百年来悟出少林《易筋经》的两个奇僧之一,后来破出师门反噬少林,虐杀江湖豪杰万千,挫得武林不武不德。人人皆惧不杀,朝廷鼠辈横行。
不杀破出少林后有十三亲传弟子,却无一人突破《易筋经》修习的瓶颈,不杀并未引以为憾,反而更觉自己果然得天独厚,命中注定要领悟超凡入圣的武学,这等成就何等非凡,武林中人对他却只惧不敬,更令他难以压抑自己,以致出手毫不留情。
“自断,琵琶骨,挑破,双目,扭下,脚筋,饶你们,不死。”不杀说的是恫吓之词,却无恫吓之色,毫无感情的一张老脸。
三丰不自觉退了一步,汗涔涔。
曾经指点他武功的奇人警告过,普天之下惟一千万不要尝试对抗的,便是这不杀道人,一见就逃绝不可耻,若能苦修二十年,届时不杀要还活着,才有一点希望能够与之较量生死。当时三丰颇不以为然,此番一见,才知逃跑也是一种本事。
七索仗着乡下人的无知,却拦在三丰前面,一个眼神,示意待会两人一出招便出全力,用霸道的快攻让不杀没有还手余地。
第三部分一半是九死一生的冷汗
“树上,下来。”不杀右掌凌空遥击,身旁大树落叶纷飞,一招平淡无奇的少林劈空掌竟有如斯威力。
赵大明笑嘻嘻跃下,竟没有走。
“这样才饶我们不死,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