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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湖夜雨点评水浒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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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中的“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以及“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等句子,就文采来说,放在宋词集中,也不觉得相差多少。当然这两首词的思想主要是为了招安投降,比之稼轩放翁等的豪气来有些减色。 
  不过从总体的水平来看,《水浒》中的诗词比较差,尤其是文字间的一些什么“有诗为证”的诗词,最好的也只和三国中的诗词差不多的水平。比起《红楼梦》中由曹雪芹精心创作的诗词来差得太远。不过想想《水浒》中的好汉们本来就对文墨不是太通,过于精致的诗词恐怕倒和《水浒》中的氛围不大相配了吧。呵呵,就像好汉们喝酒绝不会用妙玉的绿玉斗和成窑瓷杯什么的。        
《水浒》中的骂    
  《水浒》是部古白话小说,其中人物的语言当能反映当时的一些语言特点,到现在我家乡(鲁西北)的一些方言都和《水浒》中的一些言辞极为相近。比如像大家常说的“抹布”,我们这里方言却叫做“展布”。在书中读到这样一句子:“阮小七叫上水手来,舀了舱里水,把展布都拭抹了”,见到也用了“展布”这一词,觉得好亲切。另外不要做声,在《水浒》中叫做“别则声”,我们现在方言也有这样说的。 
  当然有些名词也有比较大的差距,比如郓哥说武大戴了绿帽,就说他是鸭。书中写: 
  “武大道:‘含鸟猢狲,倒骂得我好!我的老婆又不偷汉子,我如何是鸭?’郓哥道:‘你老婆不偷汉子,只偷子汉!’” 
  这里用鸭来形容戴绿帽者,倒是不曾见过,现代词语中“鸭”的含义却大不相同了,不知就里的人恐怕要吃一惊,武大这等模样也能做“鸭”? 
  《水浒》中的方言这个题目研究起来十分精深,江湖夜雨自知这方面才疏学浅,不敢深谈。只单说一下《水浒》中的骂辞。 
  梁山好汉们粗犷豪放者居多,书中骂人的地方也自不少,这些骂辞也颇有特色,和如今不尽相同。 
  比如鲁智深是关西人,常自称洒家,杨志也是关西人,所以也这样自称。但智深骂人时常骂别人是“兀那撮鸟”,杨志不愧是杨老令公将门之后,比较文明,骂人时也只用“泼贼”之类的话。 
  另外李逵常自称“老爷”(梁山好汉自称老爷的不少),当然也是“鸟”字不离口,像遇见金钱豹子汤隆时就说道: 
  “你使的甚么鸟好,教众人喝采!看了倒污眼!你看老爷使一回,教众人看。”在浔阳楼上连自己也骂着说:“这宋大哥便知我的鸟意!吃肉不强似吃鱼?”应该算梁山好汉中最粗俗的一个。 
  武松说话有时候彬彬有礼,像请四邻来对质时,口中自称“小人”,显得礼数很是周到。但有时发起怒来就也自称老爷。像抢孔亮那瓮酒时,就性子发了自称老爷。林冲毕竟是京师中长大的世家子弟,说话极为文明,就算是风雪山神庙时见了陆谦这等恨入骨髓的仇人,也只是骂“泼贼、奸贼”这样的言语,从未见林教头“鸟”这“鸟”那的骂。 
  书中文明程度高的人毕竟说话文明的多,像卢俊义只是“无端草贼”这样的骂,宋江也只是在装疯时才说过一次“鸟人”这种话,平素时再没有见过宋江这样说。看来虽然当的是水泊梁山上粗野群雄的寨主,宋江还是比较注重个人形象的。 
  《水浒》中的骂丰富多采,其中最多的当属“贼”、“厮”、“鸟”这三字。这三字合起来也有这样骂的,而各自组合的词句也不少,以“贼”、“鸟”两字为最,粗粗一统计有如下这些: 
  “贼”部:贼人、反贼、叛贼、反国逆贼、背义之贼、贼寇、草贼、无端草贼、打劫贼、杀人贼、贼盗、盗贼、贼汉、贼辈、贼众、众贼、群贼,贼首、贼头,贼配军;贼秃、秃贼,贼头陀、贼行者,贼骨头、泼贼、奸贼、、贼男女、贼汉、小贼、正贼、从贼、贼奴、贼徒、贼军、贼将、贼官、妖贼,以及贼贱人、贼乞丐、横死贼、该死的贼、滥污贼禽兽、老贼虫、老贼、贼老咬虫、贼猢狲、村贼、贼亡八…… 
  “鸟”部:“闭上你的鸟嘴”、“快夹了鸟嘴”;“做什么鸟乱”;“口中淡出鸟来”;饿极了,“肚中饥出鸟来”;遇见倒霉事,“晦鸟气”、“鸟晦气”、“鸟撞着许多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打甚鸟紧”、“怕他甚鸟”,“一肚皮鸟气”、“干鸟气”、“干鸟么”;“鸟男女”、“鸟人”,或“杀去东京,夺了鸟位”;不做投降派,“招安,招安,招甚鸟安”;瞧你不起,“没你娘鸟兴”、“量你这鸟术,干得甚事”;别来烦我,“你不要咬我鸟”、“老爷和你耍甚鸟”;惹得老爷生气,“教你咬我鸟”、“放一把鸟火,把你家当都烧做白地”;“这贼亡八穷出鸟来”…… 鸟则声、鸟子声、鸟人、撮鸟、村撮鸟、入娘撮鸟、娘鸟兴、鸟闷葫芦、闷出鸟来、鸟婆娘、鸟女子、鸟师傅、鸟汉子、鸟大汉、鸟采、鸟好、鸟命、鸟事、鸟刀、鸟斧、鸟东西、鸟村、鸟路、鸟庄、鸟寺、鸟庙门、鸟水泊、鸟关、呆鸟、村鸟、鸟奈烦、驴鸟、鸟话、鸟大虫、含鸟猢狲、腌臜村鸟龟子、蛮撮鸟、鸟将军、鸟符、鸟书、鸟闲话、鸟败汉、鸟歪货、鸟怪物、鸟脸、鸟头、鸟口、鸟毛、鸟脚、鸟店子、鸟蠢汉、鸟术、鸟道童、贼鸟道、鸟先生、鸟头陀、鳖鸟、鸟强、鸟吓、鸟枪棒、鸟主人、干你鸟事、鸟意、含鸟、俺两个鸟耍了这半日、你那众泼皮快扶那鸟上来、鸟撞着许多事…… 
  呵,是不是看得眼也有点花了。 
  “厮”字有黑厮,这厮等,虽然组词不多,但书中也随处可见。 
  另外有些专用名词,比如骂老汉,常骂“打脊老牛”,骂老女人,常骂“老咬虫”,前者还好理解,后者不明其意,注解中也不说。一直现在也不明白。红楼中骂女子常骂为“蹄子”。也是不明其意,和《水浒》又不相同。另外还有“杀才”一词,比如戴宗一开始不认得宋江,就骂他是“黑矮杀才”。骂自己的儿女,常用“忤逆畜生”。 
  《水浒》中的骂辞比三国丰富得多,三国往往只是“匹夫”或者“奸贼”这样的骂,远不如《水浒》丰富。像诸葛亮骂死王朗,用词极为文明,却唇如枪舌如箭,极为有力。不过这王朗也是通晓文墨之人,这篇骂辞才起到致命作用,若这文绉绉的话来骂李逵,恐怕骂了半天,李逵怪眼一翻:“你这坐独轮车的鸟人说得是甚鸟,老爷半句也不懂。”呵,说来要给王朗发一个最佳配合奖。相比之下《水浒》语言“档次”就低了点,村夫撒野,泼妇骂街的话都有,但却更能体现民间语言的色彩。        
《水浒》中的庄园    
  小时候看政治课本上说封建社会是自给自足的庄园经济,从《水浒》书中来看,倒也说的是。《水浒》中的庄园倒是有不少。乡村之中的一般农人都唤做“庄客”。庄主一般是个老太公,当然也有晁天王这样强梁汉子当庄主的。 
  说起《水浒》中的庄园,最牛的当属独龙冈上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书中说起:“此间独龙冈前面有三座人冈,列着三个村坊;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这三处庄上,三村里算来总有一二万军马人家。惟有祝家庄最是豪杰。为头家长唤做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名为祝氏三杰;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又有一个教师,唤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好家伙,这等声威,十分了得。像呼延灼率领官军来征讨梁山时,也只是马军三千、步军五千,加起来才八千多人。另外比较厉害的就应该是曾头市了,虽然人马少于祝家庄,但曾家五虎的武艺却远远强似一般的朝廷中的战将。另外曾头市的教师史文恭更是超一流好手,居然二十回合就剌倒秦明,十分英勇。晁盖丧生于此,宋江等也多次奋战,方才攻破,胜得十分艰难。相反打高俅时那十万大军倒似摧枯拉朽一般,看来官军战斗力远不如这些“地主武装”。怪不得后来李闯王身经百战,却在湖北九宫山丧命于“地主武装”之手。看来这等人的武力不容小看。 
  像这样强梁庄园,发展起来恐怕就能和官府分庭抗礼了。如果注重和官府的关系和江湖上的绿林好汉们做对,大概就是走祝家庄、曾头市的道路。但如果素有反抗官府之心,就会像小旋风柴进的庄园、史家村史进的庄园、孔明孔亮的庄园等那样,终究要上山落草。 
  宋代恐怕还没有发展到像东汉未年那样豪强地主林立,威胁到中央对地方的控制的情况。当然像祝家庄、曾头市已有豪强地主的一切特征,如拥有庞大的田庄,经济上自给自足。田庄拥有私人武装等。不过书中更多见的是一个大庄园,里面有个主事的“老太公”。庄里的人可能出于宗法辈份等诸多因素,以之为尊。有事都要向太公禀报。像王进、鲁智深等到庄上投宿,庄客们都要先报知太公知道,得到太公同意才成。这些太公们的人性也大为不同。有的谦和有礼,如史进的父亲史太公,有的却十分强横霸道。比如陷害解珍、解宝的毛太公。这毛太公仗着自己的女婿在州里当官,所以就横行乡里,无恶不做。当然多数太公尤其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的太公们往往怯弱受气。像桃花村的刘太公的女儿,被小霸王周通看上,也不敢不依,要不是鲁智深仗义,刘太公只好打牙往肚里吞,没半分奈何。另一个刘太公更是晦气,女儿让假宋江抢去了,虽然后来女儿让梁山好汉夺了回来,但也窝囊得够呛。又有狄太公也是一个女儿,居然被东村头一个会粘雀儿的王小二装神弄鬼而吓得心神不宁,全无办法。看来古代时重男轻女也是有根据的,如果这几个太公也有什么七郎八虎那样的几个凶恶的儿子,也不会这样受气了。 
  所以好多庄园,为了不受欺负,就多自备刀枪,请教师来习武,像祝家庄的教师栾待客廷玉,曾头市的史文恭等,别看是乡村教师,武艺却也非常高强。像小旋风柴进、孔明孔亮的庄园等都注重交接江湖豪杰等,用以自保。这也反映出当时朝廷无能,官府无力的情况,靠官府的军兵来保家卫庄,恐怕难以指望。像书中雷横到了晁盖庄上,说是拿了个贼,就在庄上大吃大喝,搅扰一番,又勒索了十多两银子,像这样的官兵拿贼法,恐怕比遭贼也差不多。 
  说来庄园上的太公们也是不好当的呀。官府、绿林如何对付,黑白两道如何取得平衡,恐怕也是一门学问吧。        
水浒中的黑狱    
  水浒中的好汉们,好多是服过刑坐过牢的。书中自然也少不了对牢狱的描写。说来这牢狱里是最为黑暗腐败的地方。书中的官府所判的若干案例,如林冲误闯白虎堂、杨志杀牛二、宋江杀阎婆惜、武松杀西门庆和潘金莲等,大致还算公允。我觉得还略好于《红楼梦》中的“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像开封府判林冲误闯白虎堂一案时,高俅“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要定林冲为“该死的罪犯”,但开封府好像还多少有点包龙图秉公办案的传统,并没有完全按高俅的意思办,推说证据不足,只判了个充军发配这样的“有期徒刑”。 
  但这牢狱之中却黑暗无比。正像水浒中有段文字形容这牢狱之中的可怕,很是真切:推临狱内,拥入牢门。抬头参青面使者,转面见赤发鬼王。黄须节级,麻绳准备吊绷揪;黑面押牢,木匣安排牢锁镣。杀威棒,狱卒断时腰痛;撒子角,囚人见了心惊。休言死去见阎王,只此便为真地狱。 
  先说诸般刑具: 
  枷:像林冲、武松等许多好汉都带过枷。据资料说根据囚犯罪情的轻重;规定枷的不同重量。死罪枷重二十五斤;流徒罪枷重二十斤;杖罪以下及刑讯时所用的枷重十五斤。像书中写林冲被发配时是“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算比较轻的。像杨志、武松等也是戴的“七斤半铁叶盘头护身枷”。看来宋时对于发配的犯人就是这个规矩。但宋江吟了反诗后,是谋反的大罪,就成了“将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枷了”,“待遇”明显高了一档。但这个好像也是可以通融的,像林冲、杨志是开封府判的,好像还比较依法办事,武松也得知县照顾,都是戴了七斤半的枷服刑,但解珍、解宝蒙冤时因为毛太公要害他们,毛太公的女婿又是官衙内的执法人员,所以他俩虽不是谋反的大罪,也戴上了二十五斤的重枷。卢俊义和武松等人一样是发配,但由于没有人情,也给戴上了“二十斤铁叶盘头枷”。 
  锁:这是套在囚犯颈部;用来限制囚犯行动自由的狱具;又称鏁、铁索;也叫琅铛。俗话说;“锒铛入狱”;可见这也是一种常用的狱具;尤其是差役抓人时;常常是“一抖铁索;往脖子上一套;拉了就走”;主要作用是防止犯人逃跑。它可以同枷等狱具一同使用;主要用于重罪犯人;单独使用时;则主要用于轻罪犯人。 
  匣床:这是宋朝以后出现的一种狱具。最初它仅仅是一种与枷一起使用、防止囚犯逃跑的足械;称为“匣”。在《水浒传》里;武松被张都监诬陷下狱;狱卒将他一双脚昼夜匣着;不容宽松些。据说到了元朝;又将它发展成了床的形状;称为匣床;也叫囚床。囚犯躺在匣床上;头上有揪头环;颈部有夹项锁;胸前有拦胸铁索;腹部有压腹木梁;两手有双环铁扭;两胫有短索铁镣;两脚闸在匣栏上;另用一块号天板;上面钉满三寸长的钉子;密如刺猾;利如狼牙;盖在囚犯身上。匣床的四周是木栏;形状像鸟笼。囚犯全身都被固定在匣床上,四体如僵;手足不得屈伸;肩背不得辗转。囚犯被关在匣床里;不用说是蚊叮虫咬;就是毒蝎蜇身、大蛇缠头、饿鼠啮足;也丝毫不能动弹;如同活死人一般。 
  除了这些刑罚,还有好多牢城营中管营差拔之类的家伙制定的土政策和私刑。像书中常见到的,到了某处就宣称“太祖武德皇帝旧制”要打一百杀威棒之类的规矩,其实这事多半太祖武德皇帝也没有真规定过,不在大宋刑律之内。但却那由得犯人们分说?更有一些厉害的手段像“拔在土牢里”,用上述的匣床之类的刑具锁了,让犯人“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这些犯人的性命更是像虫蚁一般。在被押送时就有可能被董超薛霸这样的公人下手结果了性命,虽然书中这二位一次也没有得逞,但想来一般犯人哪有林冲、卢俊义这样的好命运,更不知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到了牢狱之中,如果狱卒们有心加害也是轻而易举,像戴宗说的:“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你说不该死!我要结果你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更有好多可怕的私刑,像武松在孟州时犯人和他讲的:“他到晚把两碗乾黄仓米饭来与你吃了,趁饱带你去土牢里,把索子捆翻,着藁荐卷了你,塞了你七窍,颠倒竖在壁边,不消半个更次便结果了你性命,这个唤做‘盆吊’。再有一样,也是把你来捆了,却把一个布袋,盛一袋黄沙,将来压在你身上,也不消一个更次便是死的,这个唤‘土布袋’。” 
  看了这些,无疑读者都觉得确实是人间地狱。但不过也不尽然。且看同样是发配充军,宋江充军时和卢俊义充军时的情景却大不一样,看宋江:“那张千,李万,已得了宋江银两,又因他是好汉,因此于路上只是伏侍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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