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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上海毒药-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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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猥亵的目光吗?”骆羽不知怎么竟自作聪明地问道。

匡小岚没理他,自顾自往下说:“看到他朝我瞧过来的眼神我就特别害怕,我恨透了他,既然他不把我当女儿看待我也就不可能把他当父亲看待,我和他的矛盾已经上升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很可能也有所察觉,那时候我还希望他改,希望他像个父亲的样子,可惜他依然我行我素,依然没有一丝悔意,他要是能在那时候改正过来就好了,可他就是不肯改……”

骆羽警觉地意识到她还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告诉他,果然,她接下来说道:

“我后来看出苗头越来越不对,我跟你说过他是畜牲,我担心,再加上我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妈就不会死……并且镇上人也认为我妈死得蹊跷,镇上人几乎都知道他的禀性。”

说到这儿她又停住了,她总是打停,但骆羽已不再焦急,他相信她一定会说下去。

“后来……后来我就和弟弟一起弄了些巴豆霜倒进他的酒里,搅匀,他喝酒的时候喜欢吃花生米,我和弟弟就又特意用巴豆霜给他煮了一碗花生米……”

骆羽知道她已经把要说的东西都说出来了。“什么是巴豆霜?”

“就是巴豆碾成的粉,是一种草药,我们那儿到处都是,有毒。”她说得异乎寻常的平静。

骆羽没再问什么,他已经什么也不用问了。一时间他们谁也不说话,两人像哑巴那样默不作声。后来还是她先开口,她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完。“我原先跟你说我爸是开车摔死的,那是骗你的,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

骆羽没吭声,他什么也没说。匡小岚试图再次偎紧他,紧紧地贴着他,可他表现得很漠然,他只是任她贴着,不再像原先那样亲热地搂住她。对此匡小岚也意识到了,但她仍然把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可怜巴巴地贴着他,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眼里在使劲流泪,都流在他肩胛那儿,很是黏滑。

她想恳求他别对她这样,这可是她最后一晚跟他睡在一起,但她试了好几次,都说不出口。她只会流泪,不哭,只会任由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也不知流了多长时间。后来当他起身下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流泪,因为他肩胛那儿已经干了,她流出的泪水都给他的体温蒸干了。

他是去卫生间小便的。等他重新回到床上,她的情绪已有所稳定。应该说从停止流泪那一刻她的情绪就开始稳定了。她已不再像刚才那样贴紧他,而是和他一样平躺着。她注意到他没有关灯,他起身下床的时候把壁灯打开了,但是重新躺到床上他没关掉。“坦率说你给人的感觉像是有些秘密,这不光是我对你的印象。可我相信包括我在内,谁也不会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件事。”他慢吞吞地说着,但她没有回应,她只是干躺在床上,躺在他身边,两眼很是空洞地瞅着对面墙上那个过早贴上的红双喜字。

“所以你就带着弟弟逃到了上海是吗?”

“也不能说是逃,我们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永远地离开那个地方。”

谁把门关上了(5)

骆羽没有听懂,他问:“难道镇上就没有人知道吗?”

“他们只是怀疑,因为我爸喝了几口酒之后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摞下酒杯就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很可能是想找人求救,或者是想直接奔去医院,可他半路上摔倒了……我们家在一个半山坡上,他跌跌撞撞沿着石阶往下跑的时候一下摔死了,后脑勺都栽出一个洞……”

“那镇上人还怀疑什么?”

“他们看见他的嘴角和鼻孔里流出了浓黑浓黑的血,脸色青紫,因此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肯定怀疑了。”

“为什么?”

“这个不用说为什么,因为镇上人对这种情况非常了解,他们准会猜到我爸是给人下了毒,而且准会猜到是吃了巴豆的缘故。”

“他们怎么就知道是吃了巴豆?”

“因为这种事在镇上经常发生,”匡小岚说,“就在不久前,镇上有个叫彪伢的也是吃了巴豆死的,他也像我爸一样,嘴角和鼻孔都流出了黑色的血。”

“他为什么要吃巴豆?也是别人故意给他吃的吗?”

“是他爸给他吃的。”

“为什么?”

“因为他在镇上经常做坏事,经常强奸女人抢劫钱财,他爸恨不过,就一气之下把他毒死了。”

骆羽沉默了半晌,才说:“那当地政府就不管吗?派出所就不过问吗?”

“他们装着不知道。”

“镇上就没有一个人举报?”

“镇上人都说他死了好,死了才安全。”

“他们也这样说你爸吗?”

“他们没说。”

骆羽又是沉默了半晌,说道:“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匡小岚没吭声,她想他紧接着肯定要指责她,然而他没再说什么。他们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好一阵子都不开口。她也不再试图贴紧他,她看不出他有丁点儿想搂住她的意思。

要让他亲热地搂住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她已不再抱有幻想了,但她希望他能够跟她说说话,她害怕这死一样的寂静。好在他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又开口了:“这些都给冯娆知道了是吗?”

“没有,她怎么可能知道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矢口否认。

“那她今晚叫你去到底干吗的?”

“她只是叫我去谈了谈心。”她的语气轻松得连自己也感到震惊。

“谈心?”骆羽不信。

“她真是叫我去谈心的,”她说得坦然,“她说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输在我手上。”

“真是这样吗?”

“她到底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她说她一开始很是受不了,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被别人抢了去,她还承认她曾经想过要报复,可是后来慢慢地想通了,她说她已经不再恨我,也不再恨你,因为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两个人爱不到一块,就是结了婚也会离。她说她已经彻底想通了,她还说祝福我们……”

“她真是这样说的?”

“你要不信,以后见了面可以问。”

骆羽不禁感慨,说:“看来我低估了她。”

匡小岚附和道:“她的确是一个挺不错的女人。”说完这句话她知道,她已经朝某个危险的方向跑得太远了。

这一夜,他们彻夜未眠。后来天亮了,骆羽起来了,但她躺在床上不想动。

骆羽冲了个澡,走到床前说:“快起床吧,今天有许多事要干,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帮忙,要睡只能等到晚上再睡了。”她像是没听懂,睁着眼睛看着他,见她如此懵懂的样子,他便又说:“难道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听到这儿她异常震惊,显然他还爱着她,他并没嫌弃她,仍然要娶她为妻,她几乎不敢相信,要知道她原以为什么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赶紧起身下床。等她也冲了把澡从卫生间走出来,见骆羽正坐在书桌前喝咖啡。

“你也喝一杯,好提提精神。”骆羽抬起头满脸倦意地说。

“不,我不用喝,”她说,“我不困。”她这倒是说的实话,她一点儿也不像个整夜未睡的人。

“那你先吃早饭。”

“我也不锇。”

“你成仙了。”

为了掩饰内心的焦急,她只好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她真的一点也不饿,但是当着骆羽的面,她还是强迫自己尽可能地吃了一些。吃完早餐,她就立刻动手整理屋子,她其实哪有这个心情——她已是心急如焚了!但她清醒地意识到她必须保持平静,不能让骆羽哪怕有一点点的怀疑。

骆羽说:“你先不用急着整理,你都一夜没睡了再如此消耗体力可不行,等一会儿会有亲戚朋友过来帮忙的,再说公司里也有人过来帮忙,这些事情就交给他们料理好了。”从今天起,公司放假三天,这是他们早就商议好的,匡小岚说其实放一天就可以了,可骆羽坚持要放三天。

“那我不是没事干吗?”

“等帮忙的人来了,你指点指点他们就行了。”

“那我现在干什么呢?”

“现在你先休息着,养养精神。”

匡小岚于是坐了下来,坐着的时候她不停地搓手,眼睛转过来转过去,可能她自己并没意识到,但骆羽看出了,骆羽说:“你怎么心神不宁?”她一惊,忙说:“我激动呀!”骆羽没再说什么。她便庆幸自己的反应还是够快的。

谁把门关上了(6)

后来她总算找到了理由,“我去一下婚纱店,”她说,“你可能忘了,我还没去做发型没租婚纱呢。”

骆羽拍了拍脑门,笑了,说:“你要不提醒一下我还真想不起来,那我这就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再说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得留一个人在屋里。”

骆羽说:“那也行,我去了也起不上作用,我对发型以及婚纱什么的一窍不通。”

骆羽刚一说完,匡小岚就站起身,“那我去了。”

“你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

下了楼,匡小岚几乎是一路小跑,她急急忙忙坐着地铁赶到浦东,地铁站离冯娆的住处不远,坐公交车只需几分钟,即使步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她等不及了,她拦了辆出租车,心想有等公交车的这段时间她就已经赶到了。她现在是分秒必争,万一贻误了时机,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将毁掉。她必须赶在一切还没被发现之前就果断地把罪证毁掉,否则她的幸福,她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将毁于一旦。那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开车比较谨慎,她一再催她开快些,可就是快不了。

“这是交通规则,”那女司机说,“我得遵守交通规则,不能闯红灯,不能随便乱超车。你可能还不知道,近段日子交警可是管得够严的,只要给逮住了,除了罚款,还要扣分。你知道什么叫扣分吗?那可是要吊销驾照的。”

女司机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子,她急得不得了,可又拿她没办法。除非换车。

可换了车要也还是这样呢?再说换车也是需要时间的。无奈,她只好耐着性子由她开。

后来车子总算开到了嘉里洋现代生活小区,她递过钱,还没等车子停稳就跨了下来,火急火燎地跑过去登上电梯。电梯很快就在冯娆所在的那个楼层停下,她又火急火燎地跨了出来,朝冯娆的住处奔去。她不戴手表,于是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八点一刻,正好是八点一刻,她心想这还不算太晚,还不到通常的上班时间。这让她看到了希望。然而等她急急忙忙来到冯娆屋门前的时候,却一下子傻了,愣住了……她记得昨夜走的时候明明没关门,可现在防盗门及里面的木板门都锁得严严实实,窗户也都关得很紧,她进不去。

难道有谁来过了?有谁赶在她之前已经来过了?

她使劲拉了拉防盗门,拉不动,无疑是锁上了。她还心存幻想,猜有可能是给风吹上的,她希望只是给风吹上的,然而很快这一想法就给推翻了,因为她发现那些灯都给关掉了,要没有人进去,灯怎么会关掉呢?想到这儿她害怕了,慌忙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想她来得太晚了,她应该在天一亮就赶过来,当然最好是在昨夜临走的时候就把所有的罪证都毁掉,那样就用不着再跑过来冒一次险。可她哪有这么聪明!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得不行。

她如此忐忑不安地回到浦西,好在没有忘了去租婚纱做发型,她出来的时候可是告诉骆羽是去租婚纱做发型的。她想这其实已经不必了,想直接回去,回到骆羽那儿,告诉他,她又杀了人。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继续隐瞒下去。但是当她路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还是走了进去。

做发型选婚纱的时候,匡小岚一直在想,他们肯定就要来了,肯定马上就赶过来逮捕我了。对此她倒并不害怕,她想既然杀了人,给捉去法办也是应该的,她并不觉得冤;她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给逮捕,不想在她行将做新娘的时候就给逮捕。要是能再过一两天就好了,等我结了婚,做了新娘……想到这儿,她的眼泪就刷刷地往下流。

她回到家回到骆羽那儿,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看着别人在忙碌,只等着有人过来抓她,却并不见有人来,别说是警察,就是陌生人也没来一个。她想来抓她的不是穿制服的警察就是便衣警察,因此她很注意有没有陌生人进来,可是直到天黑了也不见一个陌生人,待在屋里的都是一些骆羽的亲戚朋友以及公司里的同事。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是在一家星级酒店进行的,所有受到邀请的亲戚朋友都赶了来,公司的全体员工也都赶了来。新娘挽着新郎的手,站在门廊那儿迎接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txtsk每一位到来的客人都有一份丰厚的礼金,每一位到来的客人都说出了衷心祝福的话,匡小岚不由得一阵阵激动,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陶醉过。她觉得这就叫幸福,这才叫幸福。她差不多把冯娆的事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了。

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客人们都到齐了,他们三三两两在餐桌前坐下,酒店餐饮部经理已不止一次跑了来问,是不是现在就上菜?骆羽说,“你慌什么呀,别急。”后来又说,“再等一等,过一会儿再开席。”骆羽在等妹妹骆言姬,父亲骆医生早就赶来了,可妹妹骆言姬直到此时还不见人影。

“她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匡小岚疑惑。

“她肯定是有什么事。”

“再有什么事也应该来了呀,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那你快催催她呀,总不能让这么多客人就等她一个人吧?”

“那当然不会,她要再不来我们就开席。”

骆羽的意思是再等一会儿看看,匡小岚觉得不妥,她说:“你打个电话催催她呀。”于是骆羽打她的手机,“她应该来了呀。”他边拨号码边说。匡小岚没做声,老实说她已经有些紧张了,见骆言姬迟迟不来她就开始紧张了。骆羽是用手机拨打的,她见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手机关上了,忙问:“她怎么说?”

谁把门关上了(6)

后来她总算找到了理由,“我去一下婚纱店,”她说,“你可能忘了,我还没去做发型没租婚纱呢。”

骆羽拍了拍脑门,笑了,说:“你要不提醒一下我还真想不起来,那我这就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再说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得留一个人在屋里。”

骆羽说:“那也行,我去了也起不上作用,我对发型以及婚纱什么的一窍不通。”

骆羽刚一说完,匡小岚就站起身,“那我去了。”

“你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

下了楼,匡小岚几乎是一路小跑,她急急忙忙坐着地铁赶到浦东,地铁站离冯娆的住处不远,坐公交车只需几分钟,即使步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她等不及了,她拦了辆出租车,心想有等公交车的这段时间她就已经赶到了。她现在是分秒必争,万一贻误了时机,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将毁掉。她必须赶在一切还没被发现之前就果断地把罪证毁掉,否则她的幸福,她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将毁于一旦。那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开车比较谨慎,她一再催她开快些,可就是快不了。

“这是交通规则,”那女司机说,“我得遵守交通规则,不能闯红灯,不能随便乱超车。你可能还不知道,近段日子交警可是管得够严的,只要给逮住了,除了罚款,还要扣分。你知道什么叫扣分吗?那可是要吊销驾照的。”

女司机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子,她急得不得了,可又拿她没办法。除非换车。

可换了车要也还是这样呢?再说换车也是需要时间的。无奈,她只好耐着性子由她开。

后来车子总算开到了嘉里洋现代生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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