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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试毒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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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毒者》 第一部分序言

    五年前我在托斯卡纳北部的村子巴格拜访一位朋友时,认识了他的邻居盖恩卡罗•;图拉(化名)。此人个子矮小但很结实,微胖,一头乱糟糟的灰发,镶着满口金牙。他自称出生于保加利亚的一个世代走钢丝的吉普赛家庭,还夸口说他们曾云游全世界,在“苏利文电视秀”表演过两次。他说他曾在圣阿蒙利大街为某活动做宣传,蒙上眼睛踩着高达30层楼的钢丝横穿华尔街,但因牙疼分心,走了几步就摔下去了,结果右腿三处摔伤。    
    盖恩卡罗后来很快当了色情电影制片人,跟安迪维奥公司第54场巡演的一位女演员结了婚并有了一个孩子。70年代后期,他回到巴黎,或者说是被撵回了巴黎,成了“欧洲杂谈”节目的固定成员。这期间他再婚了,受第二任妻子(他们后来也离婚了)的影响,他爱上了收藏。    
    盖恩卡罗现在患了肺气肿,照顾他的是个奥地利的金发美女,名叫贝瑞塔(我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总能找到金发美人来照顾他们)。我一面跟他喝着格拉巴酒,一面听他讲一些不可思议的故事:在古巴,他曾与加拿大前总理皮尔•;特鲁多一同赴宴;在法国南部,他曾与米克•;贾格尔一起晒日光浴;在曼谷青楼,他还跟沙特王室一起找过乐子。    
    我的朋友告诉盖恩卡罗,说我也爱好收藏。他听后说他有件有意思的东西没准能引起我的兴趣。我提出想看一看。可他又支支吾吾,说这是他剩下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要先跟律师谈一谈才能让我看。我想他又在编故事了,所以也没再理会,何况我对他的夸夸其谈已经颇为厌烦,根本不打算再见他。    
    我回美国的前一天早上,贝瑞塔来敲门把我们叫醒了,说盖恩卡罗头天夜里死了。我们立即过去看个究竟。屋子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原来盖恩卡罗曾经答应给贝瑞塔一些钱,可她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钱。她想把盖恩卡罗上次提到的“有意思的东西”给我——那是一本破旧的古代书稿。凭着对盖恩卡罗的了解,贝瑞塔觉得这手稿八成是赝品,但我还是把它带走了。    
    我将手稿送给纽约的专家和洛杉矶的盖蒂博物馆鉴定,没想到他们竟然告诉我这手稿是真的,还出价向我买。我拒绝了,因为我决定要自己翻译这部手稿——我学过意大利语,也在意大利住过一段时间,这任务随后断断续续花了四年的时间。    
    手稿中所记录的大多数故事都发生在科索里,这个小镇坐落在今天的托斯卡纳、翁布里亚和马尔凯大区三省交界的地方。我专程去了那里几次,希望能找到一些小镇的遗迹。但是有关记录表明小镇早在17世纪的一连串地震中被摧毁了,遗址也显然已经被附近的居民彻底清理过了。    
    我一年前才完成全部手稿的翻译。尽管原稿有整页遗漏和不可修复之破损,但是我尽量贴近原作的意图,只是为了方便现代读者,将某些句法和表达方式进行了更改。我相信这部译作可称得上是成功之作。据我所知,这部手稿是对当时那个时代、那个地方和对作者尤戈•;迪芬特本人的唯一记录。    
    彼得•;埃尔布林    
    534年4月


《试毒者》 第一部分没能阻止母亲自杀(1)

    母亲上吊多年后,我还希望当时自己能更大更壮些,那样我就能阻止她自杀。但我当时还只是个小孩,甚至都够不着她的腰,只能无助地目睹悲剧的发生。    
    她死的前一天我们刚刚庆祝过圣安东尼节,吃了烤猪肉、卷心菜、豌豆、玉米粥、栗子干,把肚子撑得圆鼓鼓的。瘟疫已经在山谷横行了好几个星期,谁都有可能遭受厄运,没人敢肯定自己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因此大家都及时行乐,放开肚子吃。    
    夜幕降临时,母亲和我一起注视着对面的山顶。父亲和哥哥维托雷正在那里点燃篝火,而我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去,宁愿跟着母亲。我喜欢她抱着我,一边摸着我的脑袋,一边唤着“我的小王子。”更何况下午维托雷那个混蛋抓着我的头朝树上撞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    
    夜色很黑,天上没有月亮,但我能清楚地听到父亲的吆喝声。火焰被风吹得忽左忽右,像是有人不停地拉扯套狗绳,把狗逗得左右乱跳。随后大火烧了起来,一眨眼我看见山顶上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人。突然一个火球倒了,滚下了山。巨大的火球不停地滚动,速度越来越快,在空中不断跳跃,烧平了灌木丛,发了疯一样朝树林冲下来了。    
    “圣母啊!”母亲喊道,“会把我们活活烧死的。”她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进了屋。没过两分钟那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刚好滚过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火球中心仿佛有一张死神之脸直直地盯着我们。随后,火球消失在了山脚下,身后留下了一条树木和草地被烧毁的痕迹。    
    “玛丽亚?尤戈?你们没事吧?”父亲喊道,“烧到你们了吗?回答我!”    
    “蠢货!”母亲尖叫着冲出房子,“你差点让我们送了命。C’e uno bambino qui。 就算你死了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时失手,”父亲笑着喊道。而母亲则不停地咒骂,直到没了词(别人都说我像妈妈,也有一张刀子嘴)。随后她转身对我说,“我累了,想躺一会。”    
    父亲累得步履蹒跚地回到家,表情怯怯的,怕母亲再责骂他。这时母亲的腋下已经长出了鸡蛋那么大的疖子,眼窝深陷,牙齿都松动了。她的生命正在我眼皮底下溜走,于是我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彻底消失。    
    太阳升起时,死神已经等在门口了。父亲坐在床边的地上,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    
    “维森特,把我放到屋外去,”母亲轻声说道,“走吧,把孩子们都带走吧。”    
    我爬上屋外的栗子树,骑在一个枝桠上。父亲把可怜的妈妈放到屋外的地上,在她面前放了一碗玉米粥和一碗水。哥哥叫我下来跟他一起去放羊。    
    我摇摇头。    
    “下来!”父亲大声喝道。    
    “尤戈,我的小天使,跟哥哥一起去吧,”母亲央求我。    
    我说什么都不肯去,我知道一旦走了,就再也看不到活着的妈妈了。父亲想上树来抓我,但他上不来。而维托雷恐高,只好朝我扔石头。石头砸到我背上和头上,我疼得直哭,却咬牙坚持住,就是不下去。    
    “你们去吧,别管他了,”母亲说。    
    父亲和维托雷开始往山上走,还不时回头骂我。他们的声音被风吹散了,听起来像是远处动物的低鸣声。母亲开始咳血了。我告诉她我正在为她祈祷,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的小王子,”她低声说道,朝我眨了眨眼睛,说她知道有个秘方可以治好她。随后把衣服脱下来,撕成两半,将一端扔给我,要我把它绑在树枝上。我当然很乐意帮她的忙。等她把衣服的另一端缠到脖子上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妈妈,mi dispiace!”我叫道,“mi dispiace!”。我想解开树上的结,但手太小了,力气不够大,而这时她已经抱着膝盖跳起来了,树上的结绷得更紧了。我尖声喊爸爸,但喊声被风吹了回来。    
    母亲第三次跳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树枝发出噼啪声。她吐出舌头,紧接着我闻到了粪便的气味。    
    我不知道自己哭喊了多久,只记得在树上呆了一夜,头顶星空,任凭风吹,闻着母亲尸体渐渐散发出来的臭气。直到父亲和哥哥第二天早上回来我才从树上下来。    
    母亲活着时,我只尝过肚子的饥饿;现在她死了,我的心比肚子更加饥饿。我每天从早哭到晚,祈祷上帝把我带到母亲身边。她死后父亲痛苦不堪,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说我把粥煮糊了,说我让鸟儿从他设的圈套里飞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很生气。“你跟你妈的嘴巴一样不饶人,”他朝我骂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为了躲避父亲的暴躁脾气,我整天出去牧羊,有时候是代替维托雷去。哥哥比我大五岁,但因为身材瘦长,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大。他继承了父亲的长鼻子和母亲的小圆下巴。每当他炫耀自己玩牌赢了钱或是又跟女孩子睡了觉,父亲就会朝他背上一巴掌。他们出去捕鱼时,我就一个人在家守着羊群过夜。但我不在乎,我给所有的羊都起了名字,跟它们说话,还唱歌给它们听。老天啊,后来我还干过一只母羊。我并不是以此为荣,但这是事实。如果我不交代事实的话,那写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牧羊人都跟母羊干过。如果他们不承认,那么,相信我,他们就是骗子,将来会下地狱的。不管怎么说,跟维托雷比起来,我算是圣人了。要知道,羊群看到他都会躲得远远的。    
    晚上我自己生火取暖。尽管羊不跟我说话,但至少它们也不会打我。有一次,一只羊羔被狼叼走了,我也差点被咬伤——但后来父亲说这也是我的错。    
    母亲死后第五年,饥荒袭击了整个山谷。我们的庄稼都死了,鸡都变得骨瘦如柴,根本不下蛋。而我们养的羊是属于地主的,我们自己连羊粪都别想吃。我常祈祷自己快点睡着,好忘记饥饿,但我的胃一刻不停地疼,膝盖软得走不了路。父亲用栗子粉和野菜做了个馅饼放到炉火旁边的石头上烤,还一边唱着歌:    
    “把面包切成两半,    
    一半用来吃,    
    另一半用来堵住肛门,    
    让吃进去的东西不再出来。”


《试毒者》 第一部分没能阻止母亲自杀(2)

    我梦见母亲在做我最爱吃的馅饼,饼里塞满了无花果和苹果。热乎乎的苹果香气让我激动不已,我问母亲,我能不能吃一块,就一小块。她微微笑了,掰下一片递给我。我伸手去接,却醒了,看见父亲和维托雷已经在吃了。“我的呢?”我问道。    
    父亲指了指石头上一小块黑乎乎的饼。    
    “就这点?”    
    “谁让你睡觉呢?”    
    我的眼泪几乎要滚出来了。    
    “你到底吃不吃?”维托雷冲我喊道。我一把抓起饼,这时他的手掌盖住了我的拳头。    
    “这是我的!”我尖叫道。虽然掌心被饼烫得生疼,但我就是不松手。父亲叫了一句“够了!”掰开了我的手。那块饼本来就小,被我一捏,又小了一半。父亲把饼分成两半,给了维托雷一块。“他比你大,”他说,“快点吃,不然我全给他。”    
    “总有一天我会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大声叫道,“就算看着你们饿死,我也决不会给你们一丁点的。”    
    “我没你这儿子,”父亲说着给了我一巴掌。饼从我嘴里飞了出去。维托雷幸灾乐祸地笑了,父亲也跟着笑。父亲的话像刀子一样刻进了我心里,他们两个一起大笑的画面也深深地印在了我记忆深处。从那以后不管发生多少事情,我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情景。母亲常说,“心怀仇恨的人会为仇恨所累。”但我感谢上帝让我有了仇恨。我每天对仇恨念念不忘,祈祷着能早日复仇。而现在,仁慈的上帝用他的方式奖赏了我耐心的等待。    
    母亲死后,父亲就渐渐被悲伤压弯了腰。后来他再也无法走到牧场去了,于是维托累继承了他的羊群。我照看羊群已经很久了,于是请求维托雷给我几只羊好让我另找地方开辟自己的农场,但他拒绝了。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我知道再求他也无济于事,因此第二天不等天亮我就收拾好衣服,不辞而别了。我不能确定自己那时的年龄,好像是14岁吧。那天早上我站在山顶看着云朵在天空飞快的流动,对自己说,“它们正在带走我的过去,”随后心情立即变得无比灿烂了。    
    阳光和煦,山间迷漫着了迷迭香和茴香的醉人香气。上帝真的保佑我了,我开始大声歌唱。若不是因为路上偶遇一位姑娘的话,我会唱着歌一直走到古比尔,到那里去找份差事做。    
    我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姑娘的头发,像泥土的颜色那么深,绑成一个马尾辫垂到背上。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想上前抓住她的辫子,用嘴咬住它,用脸感受它柔滑的温暖。这能怪我吗?我已经十四岁了,却还只碰过母羊。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于是就钻到一棵桑椹树后面,想更好地观察她。她跟我年龄相仿,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像个苹果。她穿着一件很宽松的衣服,我看不出她的胸脯——要么就是她还没有胸脯。她的小手正在采摘茴香和蓝色天竺葵,摘下花后总要先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然后再放进篮子。我以前听过人们谈论和歌唱爱情,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什么叫爱情。此时的我像是着了魔,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迫不及待地想靠近她。    
    那姑娘哼着歌,歌的大意是一个女人正在等她的心上人从战场回来。一开始我以为她真地在唱自己的心上人,心都碎了,可是后来又想起母亲在世时也经常唱一首女人等待心上人出海归来的歌,但她并不是在海边长大的,而我也知道父亲从来没有见过海。    
    这给了我一些勇气,但我仍旧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姑娘现在很安静,我害怕自己吓着她。实际上,我更担心她要是知道我一直在看她会很生气。于是就安静地坐着,任由蜜蜂在脸上飞来飞去,任凭石头把我的大腿磨得生疼。后来甚至有一只蝎子爬到我腿上来了,但我连大气都没敢出。    
    我跟着她一路走回家,而后整个下午都躲在她家屋子附近的橡树林里,一面想着应该对她说些什么,一面跟拔腿逃跑的念头作斗争。太阳下山时,我开始担心如果再不开口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于是敲开了她的门,请求她嫁给我。    
    “你要是刚才在山坡上就求婚了,”她狡黠地说,“我也许会答应的,但现在已经晚了。”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Potta!我真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伊丽莎贝塔——这就是她的名字,关上门之前脸上分明挂着笑容。于是那天晚上等她父亲回来时,我就跟他说我想找点活干。他个头很小,但双手却跟卷心菜那么大。他问我会不会砍树,我说我将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伐木工。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我骗人的本事肯定比砍树的本领强多了。    
    因为伊丽莎贝塔的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所以待我很好。尽管每天干活都很辛苦,吃得也并不是很好,但我至少不用再把自己的食物分给维拖雷和父亲了。到了夏天,我们暂时停止伐木,到亚西西北边的平原上帮忙收割麦子,我那时像猪一样能吃。我们每天不是吃一顿,而是吃七顿!面条多得可以随便吃,还有形状像没牙的嘴巴一样的面包,有烤牛肝,有吃不完的烤鸡,当然,还有玉米粥。到了晚上我们边跳舞边喝酒,醉得东倒西歪。有几个女人甚至撩起裙子,露出了私处。上帝啊!几个男人跳到他们身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她们干了起来。


《试毒者》 第一部分没能阻止母亲自杀(3)

    第三年夏天,空气中弥漫着鼠尾草和百里香的浓郁芳香,我牵着伊丽莎贝塔的手在田野尽头的树林里散步,再次向她求婚了。    
    我们过了一阵幸福的日子。可后来她爸爸不小心用斧子砍伤了大腿,伤口没能愈合,开始腐烂了。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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