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1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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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说遗憾么,也是有的。那是战争年代的事了:1946年10月,在张家口。大军过河,骡马受惊。从一辆车上颠落了几包资料,没于流水。内中,便裹有孙犁的部分书札。
自从在天津见了孙犁的懊恼,康濯便清醒到自己仍保存着的那部分书信的珍贵,并且想到了应尽快整理、发表。
1986年底,康濯又回到了北京。离天津贴近了,面世友书的想法也愈加执著。现今,他已经公布了一批,余下的部分,也正在抓紧注释。
1990年初夏,70岁的康濯,拟去天津看望77岁了的孙犁。去时,带上点什么好呢?一天,康濯突然想到了那册手抄本。是啊,这可是他俩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的见证!于是,他便把它翻了出来,在老花镜下,仔细地摩挲着,摩挲着……
这是孙犁手订的。长不过4寸,宽不足3寸,厚只有9页。封面上方题着“民间的”,落款为“孙犁1939。7”。岁月淘洗了50年,纸张亦已焦黄,脆弱。但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本本,在康濯眼里,却比许多精装的宏篇巨著都辉煌。
Number:5827
Title:蓄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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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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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香港也陷落了。当时住在香港的梅兰芳下决心不为日寇演出,就在香港陷落的那天,愤然留起了胡子。一个专演旦角的明星竟然蓄起胡须来,连他家里的人也感到奇怪。梅兰芳对家人说:“我留了小胡子,日本鬼子还能强迫我演戏吗?”
梅兰芳退出舞台以后,生活日渐窘迫,只得靠变卖家产维持生活。当时有些汉奸曾以重金利诱他,他一笑置之。有个大汉奸闯进梅家,强迫他演戏,梅兰芳正气凛然,一口拒绝,还把大汉奸讥笑了一番。
不久,日军一个少佐亲自出面要梅兰芳出台演戏。看来这一次硬顶不行,朋友们便替他想了一个对策,让他的医生接连给他打了3支伤寒预防针,因为他不论打什么预防针都会发高烧。然后他们通知那个少佐,说梅兰芳重病在床,不能演戏。日军少佐不相信,派了一个军医来检查梅兰芳的病情,一量体温,果然烧到快42度,只好作罢。
从1938年到抗战胜利,梅兰芳离开舞台8年,不为敌伪献艺,表现了中国人民的高尚气节和爱国主义精神。
Number:5828
Title:音乐家轶事
作者:马东风褚灏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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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年,享德尔在不被人知的情况下游历威尼斯。到达后不久,他应私人朋友之邀参加一个蒙面舞会。但享德尔不擅跳舞,便坐下弹钢琴。正值意大利著名作曲家斯卡拉蒂也在场,当时两人并不相识,但他听过享德尔非凡的演奏。此时,他忽然听到美妙的琴声传来,斯卡拉蒂一下子惊呆了,他指着戴着假面具坐在钢琴旁的人大声喊叫:
“啊,魔鬼!魔鬼!那个弹琴的如果不是魔鬼,便一定是享德尔!”
斯卡拉蒂说完就冲过去掀掉弹琴人的面罩。果然,那人真是享德尔。从此两人成了极好的朋友。
斯蒂芬·福斯特是19世纪美国的一位自学成才、具有国际声誉的歌曲作家。他从小喜爱音乐,1826年生于匹兹堡,1864年于纽约逝世。福斯特的歌曲优美抒情,朴素真挚,在艺术上有着一定的成就。其中如《哦,苏姗娜》、《家园故老》、《老黑奴》等,不但在美国家喻户晓,而且在我国也广为流传。他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艺术财富,可是当他离开人世时,他的全部经济遗产只有皮夹子里的3角8分钱。
美国作曲家乔治·格什文的第一部交响乐作品是《蓝色狂想曲》,它的诞生是富于戏剧性的。当时美国最著名的斯坎德爵士乐团指挥请他写一部“庄重的作品”,但格什文承认自己对交响乐一窍不通,始终不从命。指挥先生无奈之中想出了一条妙计,他在报纸上抢先刊登了一则广告,说三周后在音乐厅上演格什文的交响乐新作。格什文看了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埋头苦干了两个星期才完成任务。谁知首场演出竟大获成功,并以此奠定了他音乐家的地位。
德国钢琴家、指挥家封·彪罗(1830…1894)生性孤僻,不好交友,尤其对不速之客随便上门打扰极为讨厌。为了能专心工作,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房门上经常挂着免见牌,上面写着:
“午饭前恕不会客,午饭后我不在家。”
肖邦初到巴黎,经济十分困难。当时巴黎还不知道肖邦,而誉满全城的是匈牙利钢琴家李斯特。
一个晚上,李斯特举行公演。大厅里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听众,按照当时音乐会的习惯,演奏过程中灯火全熄,让听众在黑暗中全神贯注地欣赏音乐家的演奏。这天的钢琴,演奏得那样深沉淳郁,没有一丝一毫追求表面效果的东西,使听众如醉如痴,认为李斯特的演奏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演奏结束,灯火重明,在听众的狂呼喝彩声中,立在钢琴旁答谢的,却是一位陌生的青年原来是李斯特在灯火熄灭之际,悄悄地把肖邦换了上来。他用这样的方式,把肖邦介绍给了巴黎听众,使肖邦一鸣惊人,被誉为“钢琴家中的第一人。”
一位女钢琴家来到欧洲一座城市演出。海报上写着“李斯特的女学生。”李斯特早已名震欧洲,即是他的学生,造诣一定很深。于是人们纷纷慕名而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并不是李斯特的学生,甚至连李斯特的面也没见过。她所以冒名顶替,只是为了招徕听众。谁知就在她举行演秦会期间,李斯特也来到这座城市,而且就在她住的旅馆里下榻。当她知道后,惶恐不安,连忙找到李斯特,痛哭流涕地请求宽恕。李斯特一点也没有责备她,而是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请你把演奏会上所弹的曲子弹一支让我听听吧!”李斯特当即指出她的不足,并为她示范,然后对她说:“现在我已经教过你弹钢琴了,从此以后,你完全可以称为‘李斯特的女学生’了。你开演奏会的时候,我还可以为你演奏一曲。如果节目单还没有印出来的话,请再添印一行:李斯特将亲临演奏。”
Number:5829
Title:与人为善的老合
作者:舒乙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文汇读书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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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界有几个很厉害的人,总是锋芒毕露,谁都敢批。胡风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胡风先生在晚年说过一句话:“我没骂过老舍!”看来,这很难得。不论是对胡风,还是对老舍。
老舍在胡风危难之际帮过他的忙。胡风在武汉时是靠卖文、搞翻译、编《七月》杂志为生的。武汉撤退,杂志停刊,胡风一家老小的生活来源便成了问题。胡风曾向老舍求援,要求帮他找一件事做。老舍去求搬到重庆北碚的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伍蠡甫教授,请他聘胡风到复旦大学去任教,教“创作论”和“日语精读”。当胡风经宜都、宜昌、万县抵达重庆的第二天,老舍便将聘书和时间表交给了胡风,救了他的家,使他得以在重庆立足。
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中,老舍任总务部主任,胡风任研究部主任,两个人合作得很好,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到五十年代初胡风受批判的时候,老舍常把胡风拉到家里来,劝说、开导他。1965年胡风被判刑,第二年实行监外执行,但必须到四川成都去落户。胡风大悲,在离京前写下了四封信,表示告别,这四位收信人是徐冰、乔冠华、陈家康和老舍。老舍可能是文艺界中唯一的收信人。足见他们之间友谊之笃厚。所有这些,大概就是那句“我没骂过老舍’的来由。
老舍营救过不少被国民党逮捕的进步文人。现在知道的有冯雪峰、骆宾基、丰村、魏孟克、方殷等人。
作家魏孟克和诗人方殷是1940年5月在重庆机场被特务逮捕的。幸亏送行的诗人藏云远没有暴露,马上赶回去向老舍报告。第二天,老舍到巴县中学求见冯玉祥将军,冯派参谋赵力钧去刘峙的卫戍司令部,搞清了秘密关押地点,正式向国民党要人,魏、方两人方得以释放。
1982年3月在济南举行的第一届老舍学术讨论会上,老作家骆宾基送来了一篇文章,说他直到写文章的前不久,才知道40多年前营救他出狱的原来竟有老舍先生。骆宾基曾任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不论是会上会下,有许多机会和老舍接触,可是从未由老舍嘴里听说过这件事。直到他在报刊上看见于志恭写的一篇文章,才恍然大悟,使他感慨的已经不是老舍帮忙营救了他,而是老舍回避这件事,不想利用这件事,极力避免朋友之间可能出现的感恩色彩。他不愿意给朋友以任何的心理负担。
老舍和作家、翻译家赵少候是老朋友,早在三十年代他们就合作过,一起合著过一篇《天书代存》的长篇小说,是《牛天赐传》的续集。老舍还向赵少候学过一点法文。1957年的“反右”斗争中,赵少候也被冲击。一次在文联大楼里开会,老舍坐在主席台上,赵少候坐在大厅的最后一排的一个偏座上。散会后,大家往外走,只见老舍下了主席台,径直走到赵少候旁边,当着众人的面,站下来,并不看赵少候,扬着头,眼睛看着前方,双手拄着手杖,慢慢地说:“少候啊,听说‘百魁’刚开张,尝尝去。”“百魁”是北京东四的一家老字号小饭馆,很会做几样独特的风味菜,老舍的意思很清楚,我们还是朋友。
石挥是中国最有才华的话剧和电影演员之一,可惜的是,1957年石挥也遭到了不公正的批判,以后便由舞台和银幕上消失。一次,老舍听说石挥由上海到了北京,躲在一个什么旅馆里,不愿见人。老舍找来了市文联的秘书长,让他千方百计把石挥找到,然后去订一桌丰盛的酒席,邀请他赴宴。秘书长找到石挥,可石挥不肯答应。最后,秘书长只得告诉他这是老舍的布置,石挥才欣然从命。他们先到老舍家,老舍根本不提那些政治运动方面的事,让他看花,看画,看猫,说了好多笑话。石挥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痛快地去参加这次宴席了。
Number:5830
Title:台湾女作家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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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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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ion: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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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情分
下着梅雨的季节,令人心浮动,生活烦躁起来。尤其是上下课时,捧抱着大叠教材讲义,站立在潮湿的街头,看着呼啸如流水奔涌的大小车辆,却拦不住一辆计程车,那份狼狈,无由地令人沮丧。
也是在这样绵绵密密雨势不绝的午后,匆忙地赶赴学校。搭车之前,先寻觅一家书店,影印若干讲义给学生,因为时间的紧迫,我几乎是跑进去的,迅速将原稿递交给从未谋面的年轻女店员。
那女孩有一双细白的手掌,铺好原稿,开动机器,她先印了两张尺寸较小的,尔后将两张影印稿并排印成两大张。抬起头,她微笑地说“这样不必印80张,只要40张就够了,好不好?”
我惊异地看着她继续工作,在影印机一阵又一阵的光亮闪动里,也惊异地看着她的美丽。
原本,她的五官平凡无奇,然而,此刻当我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这样宁谧的气氛中,她不再是个平凡女孩。
我看着她仔细地把每一张整齐裁开,叠好,装进袋子,连同原稿递还给我。付出双倍劳力,却只换来一半的酬劳,她主动做了,还显得格外光采。
离开的时候,我的脚步缓慢了些,焦躁的感觉,全消散在一位陌生人善意的温柔中,并且发现,即使行走在雨里,也可以是一种自在心情。
第二次去澎湖,不再有亢奋的热烈情绪,反而能在阳光海洋以外,见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望安岛上任意放牧的牛群;刚从海口捞起的白色珊瑚,用指甲轻划,会发出筝的声响。夏日渡海,从望安岛到了将军屿,一个距离现代文明更远的地方。有些废弃的房舍仍保留着传统建筑,只是屋瓦和窗棂都绿草盈目了。岛上看不见什么人,可以清晰听见鞋底与水泥地的磨擦,这是一个隔绝的世界呢?
转过一丛丛怒放的天人菊,在某个不起眼的墙角,我被一样事物惊住了一具蓝色的计划,渡海前来装置公用电话。
不过是一具公用电话,市区里多得几乎感觉不到;然而,当我想到当初设置的计划,渡海前来装置,架接海底电缆……那么复杂庞大的工程,只为了让一个人传递他的平安或者思念;忍不住要为这样妥贴的心意而动容了。
一个月的大陆探亲之旅,到了后期已如残兵败将,恨不能丢盔弃甲。大城市的火车站规模不小,从下车的月台到出口,往往得上上下下攀爬许多阶梯;那些大小箱子早超过我们的负荷能力了。
那一次,在南方的城市,车站阶梯上,我们一步也挣不动,只好停下来喘息。一个年轻男子从我们身旁走过,像其他旅客一样,而不同的是他注视着我们,并且也停下来。
“我来吧!”
他温和地说着,用卷起衣袖的手臂抬起大箱子,一直送到顶端。我们感激地向他道谢,他只笑一笑,很快地隐遁在人群中。
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笑容像学生般纯净,是我在那次旅行中最美的印象了。
现代人因为寂寞的缘故,特别热衷于谈情说爱,然而又因为吝啬的缘故,情与爱都构筑在薄弱的基础上。
有时候承受陌生人的好意,也会忍不住自问,我曾经替不相干的人做过什么事?
人与世界的诸多联系,其实常常是与陌生人的交接,而对于这些人,无欲无求,反而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善意。
每一次照面,如荷花映水,都是最珍贵而美丽的人间情分。
他曾经幼小
我们所以不能去爱大部分的人,是因为我们不曾见过他们幼小的时候。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对你说:
“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胖胖的,走不稳……”
你是幸福的,因为有人知道你幼小时期的容颜。
任何大豪杰或大枭雄,一旦听人说:
“那时候,你还小,有一天,正拿着一个风筝……”
也不免一时心肠塌软下来,怯怯地回头去望,望来路上多年前那个痴小的孩子。那孩子两眼晶晶,正天不怕、地不怕地嘻笑而来,吆呼而去。
我总是尽量从成年人的言谈里去捕捉他幼小时期的形象,原来那样垂老无趣口涎垂胸的人,竟也一度曾经是为人爱宠为人疼惜的幼小者。
如果我曾经爱过一些人,我也总是竭力去想象去拼凑那人的幼年。或在烧红半天的北方战火,或在江南三月的桃红,或在台湾南部小小的客家聚落,或在云南荒山的仄逼小径,我看见那人开章明义的含苞期。
是的,如果凡人如我也算是爱过众生中的一些成年人,那是因为那人曾经幼小,曾经是某一个慈怀中生死难舍的命根。
至于反过来如果你问我为何爱广场上素昧平生的嬉戏孩童,我会告诉你,因为我爱那孩童前面隐隐的风霜,爱他站在生命沙滩的浅处,正揭衣欲渡的喧嚷热闹,以及闪烁在他眉睫间的一个呼之欲出的成年。
分
终于,她和他离了婚。
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啃噬他心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