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1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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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第说:“今晚威尔斯用不着为大西瓜担心了,因为月光亮得跟白天似的。”
“他可不肯大意,”约翰说,“我方才路过时见他正坐在窗前。他的瓜呀,跟在第一国家银行里一样保险!”
我站起身,说:“我这就去把它弄来。”
弗莱第看着我:“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我说,“真的,我要去。”
一阵沉默。我感觉到了这沉默中对我的敬意,就连我也觉得自己真了不起。我当时没料到我会说那些话,就是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说。大概是因为委拉黛安和威尔斯先生以及男孩子们仍然都把我当外人的缘故吧。
“再想想吧,”约翰害怕极了,说,“从河岸到那个瓜足足有200码啊!”
“是啊,”弗莱第说,“还是等到一个漆黑的晚上再动手吧。”
“在漆黑的夜晚,这种事谁都干得了。”我说,“我就是要从他的鼻子底下把瓜弄出来。就今晚。”
我领头沿河岸朝瓜地走去。话已出口,要想不干已经晚了。我们拨开柳枝,向牲口棚望去,可以清楚地看见威尔斯先生。
“你不会成功的。”约翰用预言家的口气说:“没等你跨出几步远,他就会看见的。”
“我不会走着去。”我说。
壮起胆子,我出发了,肚皮擦着地皮,在瓜地周围的草丛中爬着。每爬几步,就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看那牲口棚。威尔斯先生还是静静地待在那儿。爬呀爬呀,每动一下,我都觉得威尔斯先生看见了我。
突然,那个特大的西瓜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一颗心怦怦直跳。在那儿,我趴了足有5分钟,呼吸着泥土和腐败的藤蔓的气息,一面心中感到莫明其妙在这么明亮的月色里,我爬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我伸出一只手抱牢西瓜,另一只手把瓜蒂扯断,再望望牲口棚,平安无事。
我想沿着我在草丛中压出来的路把这个瓜推回去,可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的脊梁骨一阵冰冷。
我推呀,推呀,终于把它推进了柳枝帐中。
他俩一把抓住我:“你真的弄来了!”
“咱们把它带到别处去吧。”我说。
约翰和弗莱第各搬一头,我托中间,三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最后来到了刚才游泳的地方,一下子倒地直喘粗气。
“可把它弄到手了,”弗莱第拍着大西瓜说,“全是咱们的了。”
“趁现在没人,咱们把它打开吃了吧!”约翰说。
“别忙,”我说,“这可是威尔斯老头儿的种子瓜,是尊贵的东西,我得亲手剖开它。”
我的小刀一割透那绿色的厚皮瓜,那西瓜轻轻的“吱呀”一声,从中间裂成两半。那瓤子水灵灵的,闪着微光。
我挖了一大块送到嘴里,闭上眼睛,感觉到那瓜汁漫漫流进喉咙,又甜又香。
三个人狼吞虎咽,直到肚子再装不下了才罢休,可6只眼睛还盯着西瓜。好家伙!吃了半天,只“消灭”了一小半。
突然,我心中一阵沮丧: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只吃下这么点儿!我站起身,说:“看来我该回家了。”
“这些怎么办?”约翰指着那剩下的瓜问道。
我抬脚一踢,那瓜裂成三块。我用脚使劲踩,开始捣烂这剩瓜残瓤。他俩看了,也一边踩一边大笑,最后,只剩下粘粘糊糊的瓜皮。
那种沮丧的心情一直伴随我回到家里。我知道,弗莱第和约翰他们再也不敢小看我了,但我并没有胜利者的感觉。
当我踏进门廊,爸爸问:“你上哪儿去了?”
“游泳。”我答道。
我朝威尔斯先生的牲口棚望去。月儿还是那么亮,还是那么亮可是那窗前的身影不见了。接着我看见威尔斯先生正在走向瓜地中央。我极力屏住呼吸。
他走到了那个大瓜的地方,接着弯下腰,我知道,他在察看那个地方。他挺起身子,发出了一声令人窒息的嚎叫。那声音,像一把刀子,刺透了我的心窝。爸爸从椅子上跳起身来,而我却好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威尔斯先生像喝醉了似的,在瓜地里踉踉跄跄,摇来晃去,一面吼叫着,那声音真可怕。呵,我看清楚了:他是在踩西瓜,一个也不肯放过。过了一会儿,他不再叫了,只顾发疯似的把西瓜踩烂。我的五脏六腑顿时翻腾起来。
爸爸向威尔斯先生奔去,两手紧抓住他。我随后也到了。威尔斯先生看上去像发了狂,他咬住下唇,继续发泄着,把大大小小所有的西瓜踩个稀巴烂。
最后,就在大西瓜躺过的地方,威尔斯先生停住了,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世界仿佛都跟他一块儿凝固了。
“他们偷走了我的种瓜。”他说,声是那么轻。要不是亲耳听见,我决不会相信,威尔斯先生竟然也会如此轻言细语。泪光在他的脸上闪烁着。我从没见过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伤心地哭泣,我再也不忍心看他。
“对那个瓜我有两个打算,”他告诉爸爸,“我妻子自打开春身子就一直不好,那瓜是留给她吃的,剩下的瓜子我要用来做种子。这些日子,她天天都在问那大西瓜熟了没有。”
我抬头望去,只见威尔斯太太和委拉黛安站在厨房门口。我实在受不了了,拔腿逃回家里,一头扎进我自己的房间。
那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月亮西沉了,外面一片漆黑。我心中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我在想:为了满足虚荣心,为了向大人挑战,出于16岁的无知,我多么轻率地干了这件事呀!
当时在那个地方,偷瓜不过是一种游戏,一种考验男孩子胆量的打赌罢了。然而这个瓜对威尔斯先生来说,那就是两码事了。
天刚蒙蒙亮,我跨出门槛儿,踏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露珠晶莹,鸟语花香。我拿了一个袋子,来到我们游泳的地方,低头看着沾满泥土的残瓜碎块。
我跪下来,开始拣起黑色的瓜子。它们密密地撒了一地,跟瓜瓤连在一起,粘呼呼的。我只顾埋头去捡。
当我提着袋子,沿着那砖砌的甬道走到威尔斯家的门口前站住时,两条腿一个劲地哆嗦。我上前敲门,开门的是委拉黛安。
我的眼光躲着她:“我可以跟你爸爸说几句话吗?”
“啥事儿,小鬼?”威尔斯先生盯着我问。
我的上牙直打下牙,简直说不出话。我捧出那个袋子。
“威尔斯先生,”我说,“这是你那个种瓜里的种子,这是我所能交回来的一切。”
我觉察到委拉黛安在注视着,但我的视线却无法从威尔斯先生的脸上移开。
“是你偷的?为什么?”
“我不知道。”
“知道那是留来做种的吗?”
“知道,先生,我知道。”
他直起身子,眼睛闪着光,我想跑,却一动也不动。
“我妻子想得到那个瓜,”他说,“她不是为了自己吃,是打算把邻居们都请来尝尝鲜。没想到竟会发生那样的事儿。她是一直盼着瓜熟的。”
“真抱歉,我想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我说,“瓜是不在了,但种子还在,明年仍可以种。”
“可你把今年给毁了。”他说。
“是的,先生,”我说,“我是把今年给毁了。”
“昨天夜里的事儿,一想起来我跟你一样害臊。”威尔斯先生说,他那浓重的眉毛皱起,看着我,“你毁掉了一半,而我毁掉了另一半。我们俩都有错儿,小鬼。”
“种子还在,明年就可以种了,”我又说,“我会帮您种的,威尔斯先生。”
他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柔和下来了。
“一个种这么一大片地的人是值得有个儿子,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就好了。”他把手放在我肩上亲切地说,“今年我们不能做什么了,不过我们明年就种瓜,一起种。”
“是的,先生。“我说。
我把目光移向委拉黛安,她在微笑着,我的心顿时怦怦跳起来。
“可是,威尔斯先生,”我脱口而出,“您干吗非得等到种出那么大的瓜来才请客呢?比如,我就愿意跟委拉黛安一起坐在走廊上,什么时候都行。”
他禁不住放声大笑。委拉黛安的小脸涨得通红,但看上去不像生气。我慌里慌张地朝院门退去,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就从这天起,我心中的“明年”开始了。
Number:5900
Title:四轮世界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16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不谋而同
丈夫对我说,我们的汽车需要一个新的散热器回收槽,要我去订购一个。他把那个零件的形状解释一遍给我听。“噢,你说的是那个小罐子。”我大声说。
“人家不那样叫。”我丈夫回答,还叫我把正确的名称写下来。我打电话到车行去订购时,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犹豫地问我:“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小罐子?”
真正目的
妻子在用缝纫机缝衣,丈夫坐在她身旁唠叨:“慢些。小心!线就要断了。把布翻过来。停止!把布拉一下。”
“请你住口!”妻子脱口而出,“我懂得怎样缝纫。”
“你当然懂,太太,”丈夫平静地答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开车时你在旁边喋喋不休,我的感觉如何。”
应对得体
一位妇女的汽车坏了,幸得一远足者放下背囊,将汽车头盖揭起查看。他花了20分钟才把引擎开动。妇女高兴地说:
“我真不知道怎样谢你。”
“太太,”他答,“自从金钱发明以来,这个问题就只有一个答案。”
诚实无价
我刚坐过的计程车司机打电话通知我,说我的钱包给忘在了汽车的后座上,我很感激他,想给他一点酬金。但是他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不要酬金,只想请你告诉我钱包中有多少钱。”
我告诉了他,那司机解释说:“我在作记录,看看诚实使我损失了多少金钱。”
Number:5901
Title:初为人嫂
作者:郭胜利
出处《读者》:总第116期
Provenance:真善美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我们5位姑娘一同进纺织厂,一起当学徒,又分在同一个班组;我们年龄相当,都很漂亮;信不信由你,我们还几乎是在同一个季节里找上对象的。
那是一个多情的季节,一个卿卿我我的季节,但弄不清从哪一天起,我发现自己落伍了,我与其他4个姐妹不分伯仲的优势开始裂变。
姐妹们上夜班总有人送接,姐妹们的闲暇时间总有人陪伴,姐妹们喜欢什么就有人送到眼前,姐妹们想哭想笑想出气想撒娇,都有一张可容纳一切的笑脸。
可我呢?我的那位是军人,除了每月两三封书信或寄几张照片之外,他再能给我的就很少了。信上的甜蜜最初是让我颇感幸福的,我也十分愿意品尝。当我那位来信时姐妹们的大呼小叫,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时候,这种幸福和欢乐已远远不能填补我感情的焦渴了,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现代青年,即使是永远的缠绵,即使是永远的厮守,还未必解渴呢,又有谁愿唱那曲“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闺房哀怨曲呢?那一种关怀,那一种疼爱,那一种踏实,那一种欢快,对每一位初恋的姑娘来说,都是一个美满,一种幸福,都是一个撩人的震颤,一种醉心的甜蜜。谁能不向而往之呢?
每当下夜班,4个姐妹的白马王子来接她们的时候,我就想哭,就想喊。我多么渴望我那位会站在他们中间,多么希望有一个奇迹会突然出现,可多少次希望,多少次期盼,都化为更让人痛苦的心酸。当我终于惊喜地发现有人走向我的时候,我已预感到,来人不是他,是另一位男孩,和他一样:高个,宽肩。
那是一个好冷好冷的冬夜,他站在4位白马王子中,眼里燃着和他们一样的火焰。
我惊喜,愧疚,却又别无选择,只好用一封信割断了和那位军人的牵连,我告诉他,我受不了那种孤独,受不了那种望眼欲穿的饥渴,我真的没有办法,我顶不住青春的诱惑。我还去了他家,告诉他的双亲,我喜欢他,可我上夜班,得有人送,接没有更好的理由了,我不能对二老说无法理清的青春的情结。他们的眼湿润了,我的泪也把我自己浸泡得浑身酸软,我只能赶紧离开这个我熟悉的小院。
就在我跑出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在门口吓呆了的3个弟妹,他们都已泪水涟涟。他们没再亲热地叫我“姐姐”,没再调皮地喊我“嫂嫂”,也没再围着我唧唧喳喳团团转,只是愣愣地看着我走出门口哦,原谅我,给了我许多幸福和欢乐的小弟小妹。我的心哭泣着说。
第二天,我神情好恍惚。我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下了夜班,我随4个姐妹一同走出车间,走出厂门口,就在那位宽肩,高个的男孩又迎上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而又清脆的、使我潸然泪下的声音:
“嫂嫂”
“你们?小妹”我看见15岁和13岁的两个小妹拉着11岁的小弟弟,“一”字儿排开,脸像3朵娇嫩的小红花,在寒冷的北风里,眨着眼睛望着我。
接下来,我听到了让我感到比任何人都满足和幸福的话语,3个童音齐声高喊:
“我们替哥哥接你来了。”
这时候,已半夜12点半。
那一夜,我跟他们一同回家,而且他们一定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所不同的是,他们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我几乎一夜未眠我一直在品味那种初为人嫂的滋味。真的,这滋味或许够我品味此生此世!!
Number:5902
Title:五十镑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16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李靖
对英国乡下的路来说,这辆红色的美国轿车实在是太宽了。眼看它迎面而来,波尔只得让自己的车靠边给它让路。
大轿车小心翼翼地从近旁缓缓擦过。波尔借机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位先生:这张脸真令人不敢恭维,鼻梁上架副墨镜,一头黑发剪得太短,嘴巴看起来也太大,而耳朵却又太小了。
“这家伙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波尔心念一动,“等等,我想起来了,是在昨天的报纸上。”他扭头问一旁的妹妹:“劳拉,昨天的报纸还在吗?你没像往常一样在我需要的时候在早上拿它点炉子吧?”
“不,我没有。”劳拉笑起来,“不过它已经肮脏不堪了。在鱼店里我找不到合适的纸包鱼,只好用它凑合了。就放在后面,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拿来。”
她打开后门把鱼从报纸里拿出来,把报纸递给了波尔。他很快翻到中央把一张照片指给她看。那上面有的部分已经沾了鱼血,但脸部仍清晰可见。就是这副丑陋的嘴脸,大嘴巴,小耳朵,还戴副墨镜。
“此人,”波尔往下读道,“因在布莱顿等海滨大都市的旅馆和商店用作废的支票付款而被警方通缉。市银行将向任何协助警方抓获此人者提供50镑的奖金!”
“这上面有没有提到一辆美国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