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1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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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周恩来也是台湾众多青年崇敬的伟人。读了那篇文章,更增添了他们对这位伟人的敬仰之情。末了,她希望我多给她谈谈大陆青年的理想和追求,有什么好书介绍给她。
我给杨荷小姐回信谈了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我这个老读者对自己所钟爱的杂志《读者文摘》的看法;二是周总理在大陆青年心目中的崇高形象;三是我们这些大陆青年实现“四化”的理想和抱负。后来杨荷小姐来信说,她把这封来信读给她的学生们听了,大家都因为能了解大陆而兴奋不已。
以后又有一位姓许、一位姓黄的台湾小姐给我来信,除了谈社会、家庭、理想、道德等方面的话题外,也都说到了那本《读者文摘》。我都尽我所能一一所复,尽量满足她们感兴趣的问题。
我和这几位台湾青年保持了长期的通信联系,建立了一定的感情。今年三月,柯露露小姐给我寄来一个极精致的“好友通讯录”,那上面有三十几位“好友”的姓名和通讯地址,除台湾外,还有日本、美国、新加坡、香港等地的好友,我的姓名和地址也被收了进去。她在信中说,为有我这个大陆的好友而感到自豪和欣慰。我也很高兴,因为这就为我提供了一个了解外界、介绍自己的更广阔的空间。这真是:
莫说海峡难相通,
一刊架起两岸情。
Number:6478
Title:红色的拐杖
作者:钟淑坚
出处《读者》:总第126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那一年,我十八岁。
十八岁的姑娘,应是如酒似蜜,娇媚万千的。但我却因残疾而不美丽。在我仅半岁时,可憎的小儿麻痹症使我双足残废,不幸的人生由此开始。
中学毕业一年了,我仍然找不到任何工作。待在家里,空虚、悲怨、自卑、绝望。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自身的价值,真没意思!
在这些灰暗的日子里,唯一渴望的是每月收到《读者文摘》,就像别人每月领到工资一样。每当得到它,仿佛一个穷人得到一笔财富,总舍不得一下子用完,要慢慢地享用。它成为我生活中最大的快乐。
1986年2月,我在《读者文摘》里读了一篇短文《一根小拐杖》。那小故事说:一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靠拐杖走路。有一天,他爷爷趁他不在意把拐杖染成红色,使他高兴了。后来颜色不再新奇时,爷爷又给它挂上个银铃,使孩子走起路来很神气。孩子长大后做了医生,他把那红色的小拐杖挂在诊室的墙上,把爷爷的教训传给病人:勇于负起重担,就不觉担子沉重了。
读过后,我热泪纵横,我觉悟到,自卑与消沉,使我软弱不堪。这篇短文给我的鼓舞,何止一根拐杖给我的力量!我决心要振作,勇于承担人生的沉重,去热爱生活,我把自己的拐杖也涂成红色,像一把火炬,燃亮我生活的迷途。
为了解决工作问题,我决定自谋出路,在路边,开了一个小档摊。一把太阳伞,一个小木箱,撑起了我的生活。红拐杖让我克服了一切心理障碍,使我勇于面对现实。还在看档的闲暇之时,自学起大学中文课程。自命为“路边大学”。
现在,我的生意扩大了,大学的课程也自修完了。一个残疾人,撑着一根红拐杖,终于可以自强自立地生活了。
Number:6479
Title:上帝只掌握一半
作者:罗秋菊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涉世之初》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自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刹那起,你就注定要回去。这中间的曲折磨难、顺畅欢乐便是你的命运。
命运总是与你一同存在,时时刻刻。
不要敬畏它的神秘,虽然有时它深不可测;
不要惧怕它的无常,虽然有时它来去无踪。
不要因为命运的怪诞而俯首听命于它,任凭它的摆布。等你年老的时候,回首往事,就会发觉,命运有一半在你手里,只有另一半才在上帝的手里。你一生的全部就在于:运用你手里所拥有的去获取上帝所掌握的。
你的努力越超常,你手里掌握的那一半就越庞大,你获得的就越丰硕。
在你彻底绝望的时候,别忘了自己拥有一半的命运;在你得意忘形的时候,别忘了上帝手里还有一半的命运。
你一生的努力就是:用你自己的一半去获取上帝手中的一半。
这就是命运的一生;这就是一生的命运。
Number:6480
Title:湖畔奏鸣曲
作者:列金娜·埃泽拉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文学故事报
Date:1991。12
Nation:苏联
Translator:
鲁道夫慢慢腾腾走在通往托马林田庄的林荫道上,他是为了借船才到这个面对“游蛇湖”而远离集体农庄中心的住家来的。原以为将会与一个男人交涉此事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结果遇着个女的劳拉。当时,她正在用一把相当钝的锯子锯一块厚木板。
“有事吗?”她抬起头。那张长方的、完全没有晒黑的面庞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令鲁道夫感到几乎是一副绝世禁欲的神情。
“是艾迪斯派我来的。维亚泽村的船全都坏了,所以让我……”
劳拉稍稍思索了一下,说:
“我答应您用到明天晚上。当然,这时间太少了,但是星期一早晨我必须去滨湖镇。”
“我一定按您说的时间放回原处。”
劳拉微微一笑。她把围裙解下来,拿着钥匙,两人一同向暮色渐浓的湖边走去。湖畔的景色,连同那些黑沉沉的树木、小船和系留小船的处所,就像一幅漆画。
鲁道夫出于礼貌,道了声:“那好,明天见!”就迈步上船,撑离了湖岸。
“再见,医生!”
鲁道夫心里一惊。原以为邻近各村对他都还不了解,看来他未免有点天真。乡下的一切事情都传得很快。
小船伴随着轻轻的潺潺水声远离了湖边小栈桥,那女人还一直站在原处。她那匀称的身影掩映在深暮时分忧郁、晦暗的光线之中。鲁道夫向她挥了挥手。她没有回答。
劳拉是村里的女教师,她的丈夫里奇因酒后打猎,误将同伴当猎物打死,被判了刑,还在狱中。劳拉带着一双儿女马里斯和扎伊加,跟婆婆和小姑住在这个托马林田庄。很显然,这个由老弱妇人组成的家庭,主要的劳动和家务都落在劳拉的身上。眼下因水井上的辘轳坏了,明天早上做早饭的水也没有了,她必须趁天还看得清楚,把辘轳修出来。在婆婆的帮助下,两人架起了新的辘轳,打上了一桶沉甸甸的井水。婆媳俩都高兴地笑了。
忙完一家人吃晚饭,安顿好孩子们睡下,劳拉坐在沙发上等着外出跳舞未归的小姑。不知不觉地,她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天刚破晓,鲁道夫已经到了湖上。直到天快黑了,他才把钥匙还给劳拉的婆婆,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鲁道夫是里加来度假的医生。他被那种疯狂的生活节奏、病人、女人折磨得疲惫不堪之后来到这里,钓鱼、采蘑菇、劈木头、打水、收拾房顶,或赤露着晒得黑黝黝的身子,在荒僻、杂草丛生的湖畔走走,精神得到暂时的休息。
他前天才刚刚来到这里,此刻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乱如麻地想着……
鲁道夫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电光一闪,他看到苹果树之间有个打着漂亮雨伞的人影。接着,地面上又像被黑水淹没了一段,罩起了一片黑暗。他倾耳听听,只有雷声,鲁道夫立刻深信是自己错了。但马上他又听到了狗叫声,接着有间房子的灯开了。房东叫了声他的小名,鲁道夫一边穿衣,一边下楼梯。
“托马林家的劳拉,她孩子病了,所以才来请你。”房东在下面大声说道。
“晚上好!”劳拉说了一声,她虽戴着头巾也照样淋湿了头发,“扎伊加……我的女儿突然发烧。差点就到40度……对不起,打扰您了。”
“好,稍等一下,先看看我的急救箱。我们开车去。”
小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徐徐地向前驶去。劳拉就像怕冷似的缩成一团,紧靠在角落里坐着。
到了家,劳拉领着鲁道夫给扎伊加检查病情。当劳拉坐在那儿,俯身看着小女儿时,长长的头发垂到枕头上,衬托着她那副洋溢着无限温存的面孔。鲁道夫心中一动:“我在哪里才能看到这种……?”做完了检查,鲁道夫嘱咐劳拉该怎样做时,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劳拉的面孔,它依旧闪耀着一种内在的光彩。
婆婆和小姑很热情地送鲁道夫上车,而他总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劳拉始终没有再出来。
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劳拉划船来到了湖上,转过半岛,维亚泽村展现在眼前。随着锤子声音望去,劳拉看到了待在屋顶上的鲁道夫。此刻鲁道夫也看到了远处船上的劳拉,很想从高处向劳拉招招手,但又一想,她未必能看得到自己。
鲁道夫把房顶收拾好后,匆匆吃过早饭,一个人悠闲地沿湖岸向滨湖镇走去。在镇上乱转的时候,他忽然从背影认出了前面走着的那个女人,便加快了脚步。
“您好,劳拉!”
她蓦地转过身来,脸一下红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劳拉开了口,问鲁道夫是开车来的吗,得到回答是“乘11号”。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捎您回去。”劳拉说。
鲁道夫撑船离开了湖岸,风很大,船在湖面上一起一落。劳拉去扶倒了的提兜,一阵风吹来,把她一头披散的长发拂到了鲁道夫的脸上。
“哎哟,对不起!”她两手按着头发,几乎带着一种惊恐的神情看着鲁道夫。
“没什么,”鲁道夫微微一笑,“没什么。”不知怎么他心不在焉地又重复了一句,心里却在想,她的头发真像丝一般柔软。
劳拉脸上泛起的红晕渐渐消退了,又恢复了平素那样的平静,还带点伤感。鲁道夫觉得她就像一幢上着护窗板的房子,只能从外边看看偶尔从里边闪出一道情不自禁的微笑般的亮光,随即又熄灭了。
晚饭是在劳拉家吃的,大家围着鲁道夫说笑成一片。到了道别的时候,劳拉借故给病中的女儿端饭送水,没去送客,但她久久地站在窗前;看到鲁道夫第三次回过头来时,猜想到他是在找她,心头顿时涌起一种喜悦之情。
鲁道夫又有两次在镇上“遇着”了劳拉。他们同车回家,两人的谈话越来越随便,有时竟像孩子般的大笑起来。有次他们在车上分面包吃,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一种突如其来的亲近感顿时传遍了全身,两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舍不得离开的念头。后来,鲁道夫把手伸给劳拉,顺势搂住她的肩膀,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待了很久很久才开车回家。
在空旷的院子里,劳拉坐着想了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闪过她的脑际,仿佛觉得有必要在某某面前为自己辩白清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坚定地说服自己,可往深里一想,又觉得毕竟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了某种比两个几乎陌生的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更为严重的事,这也可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一发现又使劳拉再度充满了既是懊悔、又是幸福的感情。
这天,鲁道夫用小丰带着劳拉的一对儿女来到滨湖镇接劳拉回家。一见到鲁道夫,劳拉就笑逐颜开,他一只手握住她瘦小的手掌,喜形于色地看着她那变成绯红色、显得分外年轻、洋溢着幸福的面庞,她再也不能隐藏自己幸福的心情她仿佛豁然开朗了。鲁道夫简直不晓得该说什么,一种情投意合的电流在他们之间流动着,似乎他们俩都感觉到了这一点。
快到托马林田庄时,女儿突然对妈妈道:“别坐在信上。”
“你们去邮局了?”
小姑娘点点头,把一叠东西递给劳拉:“一封是给维娅姑姑的,另一封是爸爸来的。”
劳拉连看都没仔细看一下,就把信放到了手提包里。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前方,仿佛在深思什么。鲁道夫猜想不到她刚才表情还那么坦率的脸上,此刻就像垂下了一层面纱。“喂,看我一眼吧。”他无言地请求着,极力设法恢复那种令人激动的高兴和亲切感。
下车时,劳拉把手伸了过去,她的面容是疲惫不堪的。但告别完,她就一次也没有回过头。鲁道夫望着她远远离去的身影,他已经多少次这样来忍受痛苦了。他在想:之所以感到痛苦,是因为他预感到不可避免地要失去劳拉,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本能地害怕这样的结局。于是,一种他习以为常的孤寂感,又袭上了他的心头。
走进托马林田庄,劳拉觉得院子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就像她自己变聋了一样。远处的大地上,空荡荡的苍穹仍是那样广阔无垠。劳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怀着宁静、欢愉和深沉的忧郁心情回想起那已经遥远的往事:她之所以忧郁,是因为它已成为了过去;她之所以欢愉,是因为它确曾发生过。
鲁道夫也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湖畔。最后一个窗口的灯光也熄灭了,他仿佛还极力想留住这已彻底从他身边溜走的一切,但他无能为力,因为他没摧毁劳拉内心的某种东西……
Number:6481
Title:不要让篮子空着
作者:赵云
出处《读者》:总第127期
Provenance:《800字精致小品》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沙滩上撒满了闪光的贝壳,像是掉了一地的繁星。
那孩子拾起一个贝壳看看,随手就把它丢弃。他已经寻找了一个下午,始终没有找到他心目中那最美丽、最稀罕的贝壳。
夕阳把海和天渲染成一片深深的紫。他的友伴们快乐地哼着歌儿,提着满满一篮子贝壳。只有他仍孤独地拖着长长的影子,在海滩上茫然地找寻。海浪喧哗着卷上来,洗去了印在沙上的小小足迹,他手中的篮子仍然空着。
这是小时候听到过的故事,已记不清孩子们捡拾的到底是贝壳还是别的。但这故事蕴含的哲理却常常使我深思,那孩子心目中最美丽、最稀罕的贝壳,象征着人们心中一个悬空的目标。在人生的海滩上,晶莹璀璨的贝壳所眩惑,我们将如那孩子一样,无视于海滩上闪亮如繁星的贝壳,也失去了捡拾贝壳过程中的乐趣。
当别人快乐地哼着生命之歌,提着充实的篮子走向归途时,那一心向往着要去找到最完美贝壳的人,将怅惘地提着空的篮子,拖着长长的身影,在夕阳中孤独地寻找。
心理学家埃里克松在他的人格发展学说中,认为人们在五十岁左右,将会回首捡视已走过的人生,如果在过去的发展阶段得不到满足,他将对这一生感到失望,往前看去,已经时不我予,颇有不堪回首的意味了。从其他方面来看也是如此,散布在我们四周的贝壳也许不是最完美、最珍贵的,但它们是实在的。经过了细细的挑选,捡起来,在海水中把它洗得闪闪发亮,然后轻轻地放进篮子,一点一点地装满,内心的愉悦和满足也随着一点一点地升起。
假如一心一意,只想着要找到“最完美”的贝壳,等到夕阳西下,海浪冲去了印在沙滩上的足迹,回首再视手中的篮子,也许会失望地发现,篮子仍然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