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1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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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一步棋。
正如我在《1940年欧洲稗史大观》一文中所写的,当时日本横滨银行驻伦敦分行的经理加纳子爵已预言,不出3个月,英国就将挂白旗向纳粹屈膝投降。美国驻英大使肯尼迪也公然发表谈话说,民主主义在英国已寿终正寝,纳粹接管只是时间问题。英国的败北主义者要不断造谣惑众,说圣延节就将停火。但是丘吉尔上台后,用一个大大的“不”字,粉碎了一切和平幻想。犹如罗斯福总统每星期五对美国广播听众的《炉边恳谈》一样,那时,丘吉尔也于每星期一晚7点,通过电台对广大群众发表亲切的谈话。我还记得,他曾用发颤的语音对英国公众说:“我能奉献给你们的,只是热血、汗水和眼泪。”略顿片刻,又带着蔑视和坚定的自信补上一句:“我们正等待着德国人过来呢连海里的鱼也在等着。”
1940年英国陷于危在旦夕的“时势”不是丘吉尔之过,毋宁说那是希特勒那个混魔王一手制成的。然而丘吉尔以破釜沉舟的果断毅力,凭他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浩然之气,发自肺腑的感人誓言,再加上那把食指和中指叉成V字形(表示胜利)的手势,的确将四千余万英国人动员起来,扭转了乾坤。
倘若误国误民的投降主义者张伯伦依然掌着舵,那就不堪设想了。在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英雄造了时势,使得1944年6月联军有可能从诺曼底大举反攻,从腹背夹攻纳粹歹徒,最终直捣柏林。
然而在1945年7月的英国大选中,丘吉尔竟落选了。当时有不少人想不通。当我看到坐在波茨坦无忧宫三强会议英国席上的首席代表是平庸的艾德礼时,也曾深惑不解:英国选民怎么忍心抛弃力挽过狂澜的英雄呢!现在回想起来,英国选民的抉择是很有道理的。
首先,杰出的军事家未必就是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讲究兵不厌诈,为政则首先要取信于民。军事上完全可以不问三七二十一,凭借火力先压倒对方再说;政治家可不能光图痛快,追求声势。一时心血来潮,那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每走一步,他都必须瞻前顾后,切忌随性之所至。
人们不曾忘记战时丘吉尔的许许多多博得喝采的演讲。当天空布满乌云时,他说过:“有人问我们的目的何在,我们的目的就是胜利。不顾恐怖地求得胜利。不怕路途遥远和艰难,必得争取胜利,因为不胜利就没有生存。”1940年6月22日法国投降那天,他说:“我们不能松懈,不能失败。我们要抗战到底。我们要在海洋上作战,不顾一切牺牲,保卫我们的国土,永不屈服。”大反攻得手后,他又说:“走向胜利的道路也许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遥远了。但是,我们无权这么想,不管远近,不问难易,我们要走到道路的尽头。”
他的豪言壮语,他在战时的众多果断措施,特别在希特勒转过头来打苏联时,一生反共,十月革命时还曾帮过白军的他,能马上联苏,下令英国军火工厂优先为东线生产武器,这都是极为英明的。自然,他是绝对从英国本身的利益出发的,但毕竟具有远见。
然而英国选民断定这位出身贵族世家,曾发誓“我当首相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大英帝国”的丘吉尔,与人们普遍渴望民主自由、亚非拉各大小殖民地都纷纷要求独立平等的战后世界,是不相适应的。工党没有丘吉尔那样的显赫人物,但拿得出一份给英国以生活保障的“贝沃里治计划”,因而选民们就毅然抛弃了那不可一世的丘吉尔。于是,有着汗马功劳的丘吉尔不能居功恋栈,只好乖乖地从唐宁街10号卷了铺盖。他甘心吗?在资产阶级议会政治的那套机器下,他别无选择。六十年代,倒是另一个保守党政客在军事上从未立过功勋的麦克米伦,识时务,顺潮流,承认“改革之风不可逆”,从而拯救了保守党,也拯救了英国。
在战时,丘吉尔是英雄。因为他顺应了时势,推动了历史。在另一情况下,英雄也可能成为历史进程中的绊脚石。
英雄者,识时务者也。
Number:6659
Title:拿破仑轶事
作者:陈训明
出处《读者》:总第129期
Provenance:《海外文摘》
Date:199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谁敢比皇帝高
拿破仑身高不足1。7米,最怕人说他矮。
有一天,他想取书架上的一本书。因那书放得太高,他够不着,便叫人搬凳子来给他。
此时,一位刚好在那里的将军说:“陛下,不用抬凳子了,让我给您取吧,因为我比您高。”
“您是想说您比我长吗?”拿破仑当即予以纠正。
该惩罚谁
有人拿一首诗给拿破仑看,说这首诗用影射笔法讽刺皇帝。他建议皇帝严惩这首诗的作者。
“若要惩罚,”拿破仑冷冷地回答,“该惩罚的正是您而不是作者,因为是您说我与诗中所写的相像。”
坐相
有对拿破仑心怀不满的人散布流言蜚语,说他之所以秘密地向塔尔姆学习行为规范,是因为他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经常不知所措。
得知这类传闻之后,拿破仑在一次隆重的晚会上,故意走到塔尔姆跟前,高声说道:“我要衷心感谢您,亲爱的老师,感谢您教会我稳固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并且牢牢地抓住权杖。”
不看本国报纸
每天早上拿破仑理发修面时,都喜欢看报。但看的主要是英国和德国报纸,对法国报纸则根本不感兴趣。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回答说:“我国报刊上登的东西,全是按我的旨意写的。”
让傻瓜开心
拿破仑连年征战,给法国带来饥荒和灾难。为转移社会舆论的注意力,他设立了名目繁多的科学和文学特别奖,规定每10年颁一次。
为了获奖,法国知识界展开了激烈争夺,甚至形成了互相敌对的宗派和阵营。报上还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进行煽动,更如火上加油。
这种情况使一般读者大为开心,但最开心的还是拿破仑本人。有一天,拿破仑问航海家布于维尔:“您对这些争斗有何高见?”
布于维尔回答:“古代是让野兽打架来使聪明人开心,现在则是让聪明人争吵来使傻瓜开心。”(在法语中,‘野兽’与‘傻瓜’是同一个词。)
谁是昏官
有一次,拿破仑想考察一个团长是否昏官,就突然走到他跟前向他发问,语速快得像打连珠炮一样:
“您们团里有多少人?”
“1225!”团长的语速比他还快。
“其中有多少人受伤?”
“1310!”团长回答得跟闪电一样快。
“好极了!”拿破仑对他反应的灵敏和数字的精确十分满意,但未听出其中的毛病。
并非末世
拿破仑从俄罗斯败退时,曾在莫洛杰奇诺的奥丁城堡过夜。在离去之前,他在下榻处屋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拿破仑一世。”
几天之后,俄国将领库图佐夫率领追兵来到这里。也在同一间屋子住宿。他见了拿破仑的题名,便在后面加了两个字,使之成为“拿破仑一世末世。”
库图佐夫虽料事如神,可这回的判断却错了。因为继拿破仑之后,还有拿破仑二世和拿破仑三世。
Number:6660
Title:一个广州警卫眼中的历史名人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2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陈良顺60年代在广州军区服役期间,曾担任一些中央首长的警卫、服务工作。作家权延赤根据他的回忆,写了《一个广州警卫与十个历史名人》一文,刊登在《南风窗》杂志1991年第10、11、12期上,本刊从中选登了部分内容。
许世友
八大军区司令对调,许世友来到了广州。
这位将军个子不高,膀阔腰圆,脸上肌厚肉重,两道浓眉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目光像机枪一样扫人,看一眼就知道倔头犟脑,威风凌人。又是我负责接待,不免加倍小心。
“妈了个×的,”许世友开口就骂,警告他的子女,“广州是个花花世界,你们不许上街乱跑,小心中毒!”
“我不管你东方宾馆西方宾馆,”许世友瞪着眼又给了我们一点颜色,“妈了个×的,高级宾馆我不进,资产阶级的一套!”
我们长年搞接待工作,观察事情很细。我走在他身后,第一眼就发现他是个“有头有脚”的人物。
他头上那顶军帽,油渍斑斑,还有汗碱。我扯一下警卫员:“你看许司令帽子脏成什么了,也不帮他洗洗。”警卫员小声说:“他不叫洗,嫌麻烦。”我说:“你偷着帮他洗么。”警卫员不当回事地说:“我也嫌麻烦。”
许世友脚穿一双“草鞋”,不是用草编的,是用布条和线。我又扯警卫员:“你编的草鞋?”警卫员随口说:“他自己编。”
于是,我心里有了底:这位传奇式的将军喜欢简单。喜欢“自力更生”。这首长好接待:顺其自然,别没事找事。
许世友和军区干部见面,秘书准备了发言稿,他照着念了两句就不耐烦了,扔一边,自己随意说。5分钟不到就结束了。以后,凡是我参加过的会,他讲话都不超过5分钟。深受文山会海之苦的干部们,最欢迎许世友这一条。
进一步接触观察,我对许世友的了解也不断增加。
他除了睡觉,平时全穿军装。在穿衣问题上从不用任何人操心。
他吃饭只要保证有酒有辣椒就行,其余都不讲究。他只爱喝茅台酒和古井酒,别的酒用不着费心去准备。我多次受他表扬,到中越自卫反击战时,我几乎天天跟着他,感情很深了。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从来不曾误过他喝酒。在广西前线,他是司令。
部队打下谅山后,中央命令撤兵。
许世友望着军用地图沉吟,迟迟不下命令。他伸出小胡萝卜粗的手指头在地图上比画:“全是平原了,坦克大炮都好发挥用场了,不要两小时我就能到河内。”
可是,从整个国际形势来看,我们不无后顾之忧。沈阳军区方面压力很大,中央一再下令后撤。
许世友表示服从命令,同时又坚持拖一下:“拱一拱,我再拱一下……”
许世友是希望将越南主力从柬埔寨牵回来。他对部队领导说:“我们再往前拱一下,吓唬他们一下子!……”
他派兵出谅山几十公里。当时,越南的政府机关纷纷撤出河内。接到报告,许世友哈哈大笑,捋起袖子,晃动着粗大的胳膊说:“吓屁了不是?撤了,屁滚尿流!妈了个×的!”
在许世友哈哈大笑时,心中其实也很恼火。因为越南军队的主力始终不肯撤离柬埔寨。他不得不执行中央撤回的命令,咬着牙下令:“把那些坛坛罐罐都给我砸烂它!”
我们撤军时,将越南修筑的针对我国的军事侵略设施全部炸毁了。
班师凯旋之时,许世友阴着脸下令:“我回去不许通知人,不许搞迎接。谁走漏消息我毙了他!”
可是,一位部队领导想,这么件大事不报告中央怎么行?便将许世友回来的日期及具体时间报告了中央军委。于是,广东的领导同志都知道了,提前赶到机场热烈欢迎。
许世友乘飞机回到广州,刚出机门就骂了声:“妈了个×的!”
因为他看到了欢迎的人群。
前来欢迎的首长,在50年代就曾担任过副总理,也可说是老资格的政府领导人了。他满脸是笑,热情地上前迎接,伸出手握手。
许世友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那只手,猝不及防地用力。
“哎哟!”那位首长痛苦地叫了一声,倒下去。
“妈了个×的,叫你们欢迎。”许世友大步而去,钻进了汽车。当时,在场的人都吃一惊,接着都气愤了,骂了一些难听的话。
许世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是我军一位有着特殊经历的富有个性和特色的传奇式将军。
林彪
我怀着紧张、神秘、崇敬之感第一次见到林彪。
可是,我们的“统帅”就是这样?不高大,不魁梧,清清瘦瘦,一脸病容。他在屋子里踱步,头微微向前低倾,对于我的到来毫无感觉和反应,即便叶群向他介绍,也只嗯一声,脚步顿了不足两秒,便继续踱他的步,想他的心事。
我拘谨地侍立一旁,不知所措。威武、豪迈、热烈或是慈祥、和蔼、风趣……所有这些人们喜欢用来形容首长的词语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当我谨慎地退出房间时,只剩下怅然若失和深不可测的感觉。
时间稍久,我终于在悄悄观察之中,逐步获得了一些直接印象。
他清瘦,但是秀气,年轻时若参加连队的文娱晚会,一定适合扮演姑娘。现在不行了,他已经秃顶。
秃顶大概是因为他脑子使用过度。他几乎没有不想事情的时候,这种无止无休的想事情,简直达到无人无我的境界,以至于有时他走出屋门,你须赶紧上前“引导”,否则真能撞在树上。
“林总,”我挡在树前,“走砖路吧。”
“唔。”他下意识地应一声,很服摆弄地沿了铺砖路继续踱步,继续想事。
他不交往,不串门。别的老帅喜欢凑在一起热闹,他不凑。静静的院子静静的房间,他独个儿踱步,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念到一定时候,写在纸上;继续念一会儿,又把写好的纸揉成一团扔掉,重新拿张纸再写。就这么想想念念、写写揉揉,日夜不息。
那时我以为他工作勤奋,废寝忘食。
其实,他不是忘食,而是不想食。可能是粗茶淡饭惯了,他不吸烟,不喝酒,不大沾荤腥。除了米饭青菜。营养高点的也就是黄豆或豆腐。偶尔给他弄个鱼头汤之类的,他也能像完成任务似地喝两口。不能再复杂,再复杂就要挨批:“你们又在搞浪费!”
其实,他也不是废寝,实在是睡不着。我们都知道他有病,身体不好,但多数人说不清是什么病,只笼统说“林总受过重伤,留下了后遗症……”深一步没人说,也说不清。
最初,我不明白他家里为什么装有一辆摩托车,老式的,绿漆斑驳,大概是有特殊意义的战利品吧?排气筒伸到屋子外……
那天,我被急呼进屋。林彪病了!他脸色白得吓人,苦不堪言的样子,大概是把脑子用坏了,两手捏着额头,钻牛角尖一般。虚弱地喘息着,爬上了摩托车。
我按照叶群的吩咐,匆匆骑上摩托发动。
“再猛些……”林彪小声命令,“再开快些,再快……”
我把油门加到最大,摩托车像烈马一样猛烈颠簸。于是,奇迹发生了。林彪的手渐渐地,渐渐地离开额头。他双目微闭,大衣领竖在颈腮两侧;随着摩托车的颠颤,衣领轻击他瘦削的脸颊。十几分钟后,他的脸颊有了血色,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使人觉得他是在眺望;不是关在屋里开车,而是疾驰在山野大川,身边踊跃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百万大军。
当我颠得全身肉痒,头晕脑涨时,林彪终于恢复了精神,恢复了元气。他朝我瞥一眼,目光里少有地带出一丝感激:“好了,谢谢你。”
那是深更半夜,叶群和秘书关光烈紧急调车。我以为是主席来了。因为林彪不与任何人交往,一般会议也不参加,除了主席没人能请得动他这尊“神”。就是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