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15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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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愉快地接受我的恩赐。”
这一夜,他始终躺在黑暗中进行思考,并终于决定重新再做一个梦。他希望梦见往昔的时光以及他已经得到的一切。
他康复了,幸福地生活在位于47层的家中。他喜欢孩子们的美妙声音,喜欢妻子那深棕色的眼睛与精美的花鸟画。夜晚,他在窗前凝望着大海,心满意足地观赏着城市的夜景。从此,他的生活弃满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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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2
Title :风
作者 :R·L·斯蒂文森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世界儿童
Date :
Nation :英国
Translator :陈书汉
风啊,你真淘气,把小鸟追得漫天乱飞,并在云端同风筝嬉戏可我总也见不到你的身影。
啊,风啊,你常常呜呜怒号!
啊,风啊,你不时曼声歌吟!
你在碧空的脚步声簌簌淅淅,听上去像姑娘的长裙扫过草地。你轻轻推了推我的后背,一忽儿却又杳无踪迹。
啊,风啊,你常常呜呜怒号!
啊,风啊,你不时曼声歌吟
!你长得后生,还是上了年纪?
你的面目对我是个谜。
你是森林中的一只野兽?
还是一个小孩,比我健壮有力?
啊,风啊,你常常呜呜怒号!
啊,风啊,你不时曼声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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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3
Title :风景
作者 :马丁松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台港文学选刊
Date :
Nation :瑞典
Translator :
苍翠的野地上一座石桥。
一个孩子站着,望头流水。
远处:一匹马,
背拖一抹夕阳。
它静静地饮水,
鬃毛散落在河中,
好似印第安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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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4
Title :昙花
作者 :余光中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台港文学选刊
Date :
Nation :台湾
Translator :
任谁的眼睛都不许来偷窥
子夜,你私自的秘密
要等最远的星光都别过头去
才肯把复瓣的雪肌
一层又一层向内开启
直到迷情的高潮
才向我,哦,单单向我
吐露你惊怯的蕊心
一簇明艳微湿着金粉
皎不可犯的奇迹啊,可惜
不到日出就早已关闭
而一夕仙凡的因缘
真也值得千岁的苦等
和事后,永久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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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5
Title :心里难过
作者 :刘心武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随笔
Date :1993。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深夜里电话铃响。
是朋友的电话。
他说:“忍不住要给你打个电话。我突然心里难过。非常非常难过。就是这样,没别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从困倦中醒过来。忽然非常感动。
我也曾有这样的情况。静夜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情绪确可称之为“难过”。
并非因为有什么亲友故去。
也不是自己遭到什么特别的不幸。
恰恰相反:也许刚好经历一两桩好事快事。
却会无端地心里难过。
不是愤世嫉俗。不是愧悔羞赧。不是耿耿于怀。不是悲悲戚戚。
是一种平静的难过。
但那难过深入骨髓。
静静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实体是独一无二的。不但不可能为最亲近最善意的他人所彻底了解,就是自己,又何尝能把握那最隐秘的底蕴与玄机?
并且冷冷地意识到,自己对他人如何努力地去认知,到底也还是近乎一个白痴,对由无数个他人组合而成的群体呢?简直不敢深想。
归纳、抽象、联想、推测,勉可应付白日的认知。但在静寂清凄的夜间,会忽然感到深深的落寞。
于是心里难过。
也曾想推醒妻,告诉她:“我心里忽然难过。”也曾想打一个电话给朋友,只是告诉他一声,如此如此。但终于没有那样做,只是自己徒然地咀嚼那一份与痛苦并不同味的难过。
朋友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自信全然没有误解。
并不需要絮絮地倾诉。简短地宣布,也许能缓解那一份难过,或许并不是为了缓解。倒是为了使之更加神圣,更加甜蜜,也更加崇高。
在这个无庸讳言是走向莫测的人生前景中,人们来得及惊奇来得及困惑来得及愤怒来得及愤慨来得及焦虑来得及痛苦或者来得及欢呼来得及沉着来得及欣悦来得及狂喜来得及满足来得及麻木,冷冷寂寂地忽然感到难过。
白日里,人们杂处时,调侃和幽默是生活的润滑剂。
静夜里,独自面对心灵,自嘲和自慰是灵魂的清洗液。
但是在白日那最热闹的场景里,会忽然感到刺心的孤独。
同样,在黑夜那最安适的时刻里,会所然有一种侵人肺腑的难过。
会忽然感觉到,世界很大,却又太小;社会太复杂,却又极粗陋;生活本艰辛,何以又荒诞?人生特漫长,这日了怎的短促?
会忽然意识到,白日里孜孜以求的,在那堂皇的面纱后面,其实只是一张鬼脸之所以得的东西恰可称之为失,许多的笑纹其实是钓铒,大量的话语是杂草。
明明是那样的,却弄成不是那样了。无能为力。
刚理出个头绪,却忽然又乱成一团麻。无可奈何。
忘记了应当记住的,却记住了可以忘记的。
拒绝了本应接受的,却接受了本应拒绝的。
不可能改进。不必改进,没有人要你改进。即使不是人人,也总有许许多多的人如此这般一天天地过下去。
心里难过。
但,年年难过年年过,日子是没有感情的,它不接受感情,当然也不为感情所动。
需要感情的是人。
人的感情首先应当赋予自己。唯有自身的情感丰富厚实了,方可分享与他人。
常在白日里开怀大笑吗?
那种无端的大笑。
偶在静夜里心里难过吗?
那种无端的难过。
或者有一点儿“端”,但那大笑或难过的程度,都忽然在于那“端”外。
是一种活法。
把快乐渡给别人,算一种洒脱。
把难过宣示别人,则近乎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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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6
Title :说话
作者 :贾平凹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光明日报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我出门不大说话,是因为我不会说普通话,人一稠,只有安静着听,能笑的也笑,能恼的也恼,或者不动声色。口舌的功能失去了重要的一面,吸烟就特别多,更好吃辣子,吃醋。
我曾经努力学过普通话,最早是我补过一次金牙的时候,再是我恋爱的时候,再是我有些名声,常常被人邀请。但我一学说,舌头就发硬,像大街上走模特儿的一字步,有醋溜过的味儿。自己都恶心自己的声调,也便羞于出口让别人听,所以终没有学成。后来想,毛主席都不说普通话,我也不说了。而我的家乡话外人听不懂,常要一边说一边用笔写些字眼,说话的思维便要隔断,越发说话没了激情,也没了情趣,于是就干脆不说了。
数年前同一个朋友上京,他会普通话,一切应酬由他说,遗憾的是他口吃,话虽说得很慢,仍结结巴巴,常让人有没气儿子,要过去了的危险感觉。偏偏一日在长安街上有人问路,这人竟也是口吃,我的朋友就一语未发,过后我问怎么不说,他说,人家也是口吃,我要回答了,那人以为我是在模仿戏弄,所以他是封了口的。爱朋友的启示,以后我更不愿说话。
有一个夏天,北京的作家叫莫言的去新疆,突然给我发了电报,让我去西安火车站接他,那时我还未见过莫言,就在一个纸牌上写了“莫言”二字在车站转来转去等他,一个上午我没有说一句话,好多人直瞅着我也不说话,那日莫言因故未能到西安,直到快下午了,我迫不得已问一个人××次列车到站了没有,那人先把我手中的纸牌翻个过儿,说:“现在我可以对你说话了。我不知道。”我才猛然醒悟到纸牌上写着莫言二字。这两个字真好,可惜让别人用了笔名。我现在常提一个提包,是一家聋哑学校送我的,我每每把有“聋哑学校”字样亮出来,出门在外觉得很自在。
不会说普通话,有口难言,我就不去见领导,见女人,见生人,慢慢乏于社交,越发瓜呆。但我会骂人,用家乡的土话骂,很觉畅美。我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悲哀,恨自己太不行,自己就又给自己鼓劲,所以在许多文章中,我写我的出生地绝不写是贫困的山地,而写“出生的地方如同韶山”,写不会说普通话时偏写道:普通话是普通人说的话嘛
!一个和尚曾给我传授过成就大事的秘决:心系一处,守口如瓶。我的女儿在她的卧房里也写了这八个字的座右铭,但她写成:“心系一处,守口如平。”平是我的乳名,她说她也要守口如爸爸。
不会说普通话,我失去了许多好事,也避了诸多是非。世上有流言和留言,流言凭嘴,留言靠笔。我不会去流言,而滚滚流言对我而来时,我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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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7
Title :名言六则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神剑
Date :1993。
Nation :
Translator :
不要颂扬逆境,颂扬坎坷,颂扬磨难,颂扬含冤。那样激励不了逆境中、坎坷中、磨难中和被冤屈、被损害的人。我们要做的只应是帮助逆境中的人走出逆境;只应是尽量减少社会给予人生的坎坷;只应是消除不公正给予人的磨难;只应是尽快为含冤者申冤。
刘心武(作家)
为人立传,我希望多写些真人、凡人,少写些假人、仙人。特别是不要把这个人写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认,那可就太滑稽了
!(刘海粟(画家)
每块木头都是座佛,只要有人去掉多余的部分;每个人都是完善的,只是要自己去除掉缺点和瑕疵。
蔡志忠(漫画家)
世界上若没有了女人,真不知道这世界要变成什么样子……我所能想象的是:世界上若没有了女人,这世界至少要失去十分之五的“真”,十分之六的“善”,十分之七的“美。”
冰心(作家)
只要有虚荣心在,奉承话就永远不会消失。
王毅(编辑)
尽管一生中有无数不幸和遗憾,但生活毕竟是美好的。要乐观、热爱、全心全意地做每一件事,并且用歌声来表达这份对人生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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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328
Title :冰心与萧乾
作者 :竹林
出处《读者》 : 总第 147期
Provenance :大公报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漫步在田野,望着西下的红圆的落日,我常想:它跟初升的太阳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更具温柔的魅力,更弃满了对色彩的激情向往。
萧乾说:“在这个世界上,冰心只有两个人最亲,一个是巴金,一个是我。”
迟到
走进民族学院这幢简朴的楼房,年过8旬的萧乾先生突然变得步履轻松,手杖挂在腕上,迅捷地走在前面,再不要人搀扶。
这个刹那,仿佛穿越时间隧道,觅回了流逝的岁月中那一刻带着激越音符的流光这是驰骋在欧洲战场上的那个足登高筒靴、身着绿军装的中国记者。
宽敞的卧室内,一尘不染的书桌上摆着大花瓶。花瓶里注满清水,供养两支粉红色的牡丹;片片秀雅的嫩瓣托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弥散在馨香在空气里流动,淡淡的,若有若无。配合着暮春明媚的光照,这花朵于摇颤间竭尽灿烂,似有一种恒久的穿透力。
在花前转过身来,那是她他的“世纪大姐”冰心:朴素的中式布衣,白皙兹祥的笑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条纯白的羊毛披巾柔软地搭在胸前。
他们紧紧握在一起。他上身前倾,脖子伸得长长,半是淘气、半是乞求地把自己右边的脸颊给过去。于是她在那里亲切地吻了一下。
他似乎不满足,依然猴着不起身。她又亲了亲,他这才直起身。这时墙上的挂钟指在“10”上,一个圆满完美的数字。
“你现在当了官了,架子大了。”她拍拍他,“说好9点半来的,我都等半天了。”
他歪着脑袋笑,不知是满不在乎,这是掩藏一份知错的愧意,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包枸杞,一包软糖似乎要以此来搪塞自己的迟到。
她竟不领情,并且机智地揶揄:“你又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拿来送给我!”
“我吃,我吃的!”他急得连连声明。
她仍不信:“你不是有肾病不能吃糖吗?”
“可这糖我吃。”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糖,不是一般的糖;这糖,咳,这糖……”
似乎要数出这糖与众不同的好处来,但终于词穷。她便又锋利地点穿:“难道这糖能治病?”
“反正,这糖对身体有好处。”他就大言不惭地接过来了,并且得意洋洋地晁了晁脑袋。
“你什么时候吃啊?”她忍着笑,终于相信了的样子。
“我看电视的时候吃。”他认真地解释,“每次吃一颗,有时两颗……”。
那神情,仿佛随时准备抓一颗糖扔进嘴里,她倒劝阻起来:“听说肾病吃糖不好,你还是别吃了,要听医生的话。”
“我最听医生的话了,”他忙又表白,“医生说不吃糖我就不吃糖,医生说不吃盐我就不吃盐,我连喝咖啡都不搁糖,我还常吃生食……”
“你还菇毛饮血吗?”
“有什么办法,只要医生吩咐。”
她意识到自己受了捉弄,这个淘气的小弟,总是要以自己的顽劣激起她宽厚的深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弟弟,小时候,你们尽干坏事。”
见他的大姐眼圈微红,萧乾先生赶紧把我推出:“大姐,我给您带了个孙女您的孙女向您献花来了。”
捧在我手里的,是一束鲜艳欲滴、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有红的也有黄的;这才是害萧乾迟到的真正原因为了驱车去寻觅那在早晨初放的最清新美丽的鲜花。
信封
这时,冰心严肃地望着萧乾:“有一件事,你知道不?我可生气了!”
“大姐,什么事?”
“有人整天班不上,却占着一辆车。公家的一辆车,专给他一个人用!”
“你说谁?”
其实萧乾马上就明白了,又叹息一声:“他有后台啊!”
“管他什么后台,反正,我不能容忍!”冰心愤愤地说,“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我听说以后可生气了,可生气了!”
“是让人生气!”萧乾同感,“现在,真不像话!”
“应该撤他的职!”冰心好像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换了我一定撤他的职!”
他们以一种童稚的认真热情地愤怒着,仿佛不知道,当今世界,人们用公款吃喝玩乐,用公款出国旅游,甚至用公款逛夜总会……突然间,冰心又想起了什么:“吴清说,饼干舅舅可真小气,信封都是用旧挂历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