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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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给你听，说到“月亮姊姊挂下一只篮来，宝姊姊坐在篮里吊了上去，瞻瞻在下面看”的时候，你是何等激昂地同她争说“瞻瞻要上去，宝姊姊在下面看！”甚至哭到漫姑面前去求审判。我每次剃了头，你真心地疑我变成了和尚，好几时不要我抱。最是今年夏天，你坐在我膝上发见了我腋下的长毛，当作黄鼠狼的时候，你何等伤心，你立刻从我身上爬下去，起初眼瞪瞪地对我端详，继而大失所望地号哭，看看，哭哭，如同对被判定了死罪的亲友一样。你要我抱你到车站里去，多多益善地要买香蕉，满满地擒了两手回来，回到门口时你已经熟睡在我的肩上，手里的香蕉不知落在哪里去了。这是何等可佩服的真率、自然与热情！大人间的所谓“沉默”、“含蓄”、“深刻”的美德，比起你来，全是不自然的，病的，伪的！
你们每天做火车，做汽车，办酒，请菩萨，堆六面画，唱歌，全是自动的、创造创作的生活。大人们的呼号“归自然！”“生活的艺术化！”“劳动的艺术化！”在你们面前真是出丑的很了！依样画几笔画、写几篇文的人称为艺术家、创作家，对你们更要愧死！
你们的创作力，比大人真是强盛得多哩：瞻瞻！你的身体不及椅子的一半，却常常要搬动它，与它一同翻倒在地上；你又要把一杯茶横转来藏在抽斗里，要皮球停在壁上，要拉住火车尾巴，要月亮出来，要天停止下雨。在这等小小的事件中，明明表示着你们的弱小的体力与智力不足以应付强盛的创作欲，表现欲的驱使，因而遭逢失败。然而你们是不受大自然的支配，不受人类社会的束缚的创造者，所以你的遭逢失败，例如火车尾巴拉不住，月亮吸不出来的时候，你们决不承认是事实的不可能，总认为是爹爹妈妈不肯帮你们办到，同不许你们弄自鸣种同例，所以愤愤地哭了，你们的世界何等广大！
你们一定想：终天无聊地伏在案上弄笔的爸爸，终天闷闷地坐在窗下弄引线的妈妈，是何等气性的奇怪的动物！你们所视为奇怪动物的我与你们的母亲，有时确实难为了你们，摧残了你们，回想起来，真是不安心得很！
阿宝！有一晚你拿软软的新鞋子，和自己脚上脱下来的鞋子，给凳子的脚穿了，只穿袜子立在地上，得意地叫“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的时候，你母亲喊着“龌龊了袜子！”立刻擒你到藤榻上，动手毁坏你的创作。当你蹲在榻上注视你母亲动手毁坏的时候，你的小心里一定感到“母亲这种人，何等杀风景而野蛮”罢！
瞻瞻！有一天开明书店送了几册新出版的毛边的《音乐入门》来。我用小刀把书页一张一张地裁开来，你侧着头，站在桌边默默地看。后来我从学校回来，你已经在我的书架上拿了一本连史纸印的中国装的《楚辞》，把它裁破了十几页，得意地对我说：“爸爸！瞻瞻也会裁了！”瞻瞻！这在你原是何等成功的欢喜，何等得意的作品！却被我一个惊骇的“哼！”字喊得你哭了。那时候你也一定抱怨“爸爸何等不明”罢！
软软！你常常要卉我的长锋羊毫，我看见了总是无情地夺脱你。现在你一定轻视我，想道：“你终于要我画你的画集的封面！”
最不安心的，是有时我还要拉一个你们所最怕的陆露沙医生来，教他用他的大手来摸你们的肚子，甚至用刀来在你们臂上割几下，还要教妈妈和漫姑擒住了你们的手脚，捍住了你们的鼻子，把很苦的水灌到你们的嘴里去。这在你们一定认为是太无人道的野蛮举动罢！
孩子们！你们果真抱怨我，我倒欢喜；到你们的抱怨变为感谢的时候，我的悲哀来了！
我在世间，永没有逢到像你们样出肝肺相示的人。世间的人群结合，永没有像你们样的彻底地真实而纯洁。最是我到上海去干了无聊的所谓“事”回来，或者去同不甘干的人们做了叫做“上课”的一种把戏回来，你们在门口或在车站旁等我的时候，我心中何等惭愧又欢喜！惭愧我为什么去做这等无聊的事，欢喜我又得暂时放怀一切地加入你们的真生活的团体。
但是，你们的黄金时代有限，现实终于要暴露的。这是我经验过来的情形，也是大个们谁也经验过的情形。我眼看见儿时的伴侣中的英雄，好汉，一个个退缩，顺从，妥协，屈服起来，到像绵羊的地步。我自己也是如此。“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你们不久也要走这条路呢！
我的孩子们！憧憬于你们的生活的我，痴心要为你们永远挽留这黄金时代在这册子里。然这真不过像“蜘蛛网落花”略微保留一点春的痕迹而已。且到你们懂得我这片心情的时候，你们早已不是这样的人，我的画在世间已无可印证了！这是何等可悲哀的事啊！
Number：2010
Title：时间制造的奇迹
作者：杂草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年轻人
Date：1986。10
Nation：
Translator：
有人把时间称作“最伟大的魔术师”。下面三则有些不可思议但又实有其事的故事，也许能帮助你体会这句话的韵味。
一一六年前的救命信
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在残酷地进行着。酷热如火炉的西奈沙漠的一座碉堡里，一支英军分遣队被截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连络，弹药食粮全部断绝，连水都只剩每人半公斤了。而四周如铁桶般包围着的德军和阿拉伯人，随时都可以猛扑过来将他们一口吞掉。
队长凯撒大尉无可奈何地作出了最后决定：全队天未明时突击敌阵！实际上也便是集体自杀，拼死殉国……
可是，就在作出决定的那晚，一个哨兵把一个白发皓首的老人带到凯撒大尉面前。
“我叫辛克·拉费·拉巴伊，”老人说，“当地人。我保存着给你的一封信，已经很久了，是拿破仑皇帝给你的。”
“什么？拿破仑皇帝？！别开玩笑，他远征埃及应该是115，不，是116年前的事了！他早死了，”凯撒大尉苦笑一下，“我们明天也要去见他了……你走吧，别来打扰我。”
“凯撒大尉，这是真的！”
老人拿出了信。信，是按照拿破仑时代最流行的方法用蜂蜡密封的，信封古旧已成褐色，上面写明必须交凯撒大尉亲拆。
大尉困惑不堪打开信。
“亲爱的凯撒……”
大尉念了一句话，抬眼看看部下们说：“是用法文写的，看来的确是写给我的。”说完又继续往下念：
“……当你收到这封由土人带去的命令后，立即掘出埋在碉堡下的粮食和弹药，取出所需部分之后，丢弃其余部分并立即向埃及国境撤退！去国境线有三条路，你们万万不能取道沿海的那一条，应该通过沙漠由中央的路一直向前，仔细看清附上的地图，上面标有你们生死攸关的水源地点。祝你平安脱险。”
信读完了，凯撒大尉沉思了一会，表情复杂地望着部下：“我的曾祖交1799年加入拿破仑的军队，就是在这一带战死的。他的名字，也叫凯撒……”
没费多少工夫，碉堡下面的粮食弹药就被找到了！虽然已过了120年，但由于气候干燥，粮食弹药竟然都完好无恙！
依靠着这些，凯撒大慰第二天率部队突出包围圈，并按拿破仑信上的指示选择沙漠中央的路，在途中还找到了补充饮水的水源，顺利摆脱了追兵，和自己部队取得了联系。
辛克·拉费·拉巴伊还依稀记得当时的情景：拿破仑给了他那封信，还给了他两枚金币，当时他只有15岁。但当他找到这座碉堡时，碉堡里的驻军已撤退；而116年后，同名的凯撒大尉唤起了他久远的记忆，于是创造了奇迹。这时他已是130岁的老翁了。
幸亏他这么长寿！幸亏他当时没把信当废纸扔掉！幸亏前后两队长同名同军衔！幸亏……
一本怪书的奇遇
一位年轻人兴趣盎然地读完一本书后，顷刻间即成了一位百万富翁世间竟有此等好事？
1922年，一个名叫贾因·保罗·拉柯斯特的年轻人拿着一封介绍信，忧心忡忡地走进罗马佛奇康图书馆，求见馆长班尼·梅尔卡神父。他自幼丧父，家贫无力供他完成自己的学业，于是前来求神父介绍职业以获得学费。
梅尔卡神父刚好外出不在，贾因只有耐心等待。会客室毗连的便是参考图书室，里面满满地存放着各种书籍。无聊的贾因信步在书架中间走着，浏览着书的标题。
突然世间有多少事在突然之间发生呵有一本书突然使贾因感到可以随便翻翻。
是一本皮革封面的精装书，由于年代久远，封面稍有点脏污：1870年出版的《动物学》，作者是爱弥儿·德·费布利耶。
贾因随手翻了几页，感到内容挺有趣，便索性坐下从第一页读起。谁知一读便欲罢不能，最后居然连自己是来找梅尔卡神父谋职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只一味地读下去……
读到倒数第二页了，书页的天头上有红墨水写下的字：
“本书的作者致陌生的读者你本人可以直接到罗马的派拉兹·迪·谷斯廷撒亚继承法院去，请求取出LJ14675号文件，这文件将使你获得料想不到的幸运。E·F谨启。”
这是个什么样的谜？贾因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想，“即使是上当，也不过是白跑一趟罢了。”
他压根儿忘掉了前来求职的事，离开图书馆便直奔“正义的殿堂”（继承法院的俗称）。
法院的文件保管员递给贾因一个信封，里面就是LJ14675号文件。打开信封，文件之外还有一封信，上面写道：
我著作的陌生读者：
我是你已读完的这本《动物学》的作者。这本书我耗费了毕生的精力，出版之后却没有人肯读一遍；亲友之中多少也有夸奖的人，但他们也只是夸奖，却不肯读。
我恨透了这些人，于是把著作全部付诸一炬，唯留下一本赠予佛奇康图书馆。而现在，你却从头到尾读完了我写的书，这无论是在过去还是今后，大概都只有你一个人做到这一点了！
附在信外的文件，是我的遗嘱。为了报答你下苦心从头到尾读这本书的功劳，我把我的全部财产馈赠予你第一个从头到尾读完我著作的人。
爱弥儿·德·费布利耶（签名）
1926年5月，罗马最高法院作出终审判决。这一判决的结果，是使一位年轻的法国穷学生贾因·保罗·拉柯斯特一蹴而成为拥有400万里拉财产的豪翁他自然再也不必去求职了。
书写出来，总会有人读的。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书得经受得住时间这位魔术师的考验。
树的故事
那是一棵阿拉伯语叫作巴旦杏的树。树高不过一丈，树干可容两人合抱，小是不小了，但若是置身于其他地点，恐怕亦无多大惹人注目之处。然而，在埃及那有名的塞贝多沙漠里，在方圆150平方公里的不毛之地中，在终年酷热无雨的一片漠漠灰沙间，竟然有这么一株繁茂大树巍然屹立，犹如一柄直指苍穹的长矛，实在叫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看着那裂纹虬曲的树干，你一定能估猜得到树的古老，但你若是将树锯倒，数一数年轮以确定它的精确年龄的话，结果定然会叫你吓一跳：1600多年！是谁，是谁在那遥远的年代里植下了它？又是谁，在这片不适合任何生命的万古荒原里维护着这杆生命的旗帜？
历史要追溯到公元346年以前。一名名叫小约哈尼的青年决心皈依伊斯兰教，为了考验他的决心，一位叫阿帕·阿毛的圣者把一杆巴旦杏树枝制成的手杖插在塞贝多沙漠里，命令小约哈尼说：“你要一直浇水，直到这树扎下根，结了果为止。”
虽说巴旦杏树是一种随处都能扦插成活的树，但任何生命的先决条件是水。圣者插下手杖的地点，离最近的水井也有一天路程。而那口井也实在称得上可怜，从井里打出来的水是真正的涓滴细流。想把水缸装满水，就需要整整一夜的时间。
一件艰苦卓绝的工作！小约哈尼夜晚打水，白天挑水，三年中日夜不息，以一种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坚持不懈他只要敢停顿一天，那棵树立即就会被烈日的毒焰烧死。“所有坚韧不拔的努力是迟早会取得报酬的。”在汗水与井水的浇灌下，巴旦杏手杖扎下根、抽出芽、绽开叶、开了花，最后结成了果。
小约哈尼摘下那颗果实，送到附近的寺院里，对众僧说：“请大家尝尝这个从忍耐、坚韧的树上摘下的果实吧！”
同样令人惊叹的是，小约哈尼这种真正的献身精神，漫长的十六个世纪里竟然代代相传、延续不绝。直到今天，那个寺院的小约哈尼的继承者们仍和他一样，牺牲了夜晚的睡眠，矢志不移地为那棵古老的树运水、浇灌！
有人作过一个粗略的计算，说是为了养护这棵树，漫长的岁月里一共耗费了50万个人工。如果将这50万个人工折算成工资，再加上放弃休息的夜间加班，将是一笔无法估计的巨大财产；然而，这棵树身上所凝结的人类精神，又怎能找到一种尺度加以衡量？
时间，这位“最伟大的魔术师”，看来还是听命于人类的；如若你很好利用，它就会为你创造奇迹。
Number：2011
Title：“我是波兰人”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一个年轻的钢琴家曾在俄国沙皇面前演奏。很快，从文武大臣到沙皇自己，都被那美妙的音乐迷住了。
演奏结束，沙皇竭力表扬了这位青年钢琴家的才能，最后还加上一句说：“俄国产生这样的天才，实在值得向全世界夸耀。”
于是，青年音乐家昂然抬起他的眉毛，答道：“陛下，我是波兰人。”这位热情爱国的青年钢琴家，就是巴台莱夫斯基，他既是音乐家，又是民主革命家，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波兰在1919年独立，他担任了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理。
Number：2012
Title：高徒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著名的印象派画家马格斯·斯莱福格对有人在画室内抽烟无法容忍。有一次他发现一位学生在作画时偷偷地抽雪茄。斯莱福格走过去问他：“您这支真是奇特的画笔，你想用它画什么？”那位机敏的青年反应迅速：“云，烟云！教授先生。”
Number：2013
Title：“礼品”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涛声
在一次音乐会上勃拉姆斯不得不听完一位女歌唱演员那并不高明的演唱。当她开始唱歌“假如我是一只小鸟”时，勃拉姆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恼怒，他轻轻地附合着唱起来：“如果我有一只秃鹰，我就把它送给你。”
Number：2014
Title：明星们的恶作剧
作者：闻谷
出处《读者》：总第68期
Provenance：大众电影
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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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有一批明星专爱恶作剧，开起玩笑来常常无所顾忌，令人瞠目结舌。据大卫·尼文说，老范明克当年就是最喜欢作弄人的一个，他常常敬朋友抽装有炸药的雪茄，吓得对方失魂落魄。在盛大的好莱坞宴会上，他曾悄悄地爬到桌子底下把一些道貌岸然的绅士们的裤扣一一解开。
另一个恶作剧专家是西德·格劳曼。他喜欢坐着灵车去开会，躺在棺材里让人抬进去。他最著名的一次恶作剧是以老拉斯基为对象的。老拉斯基当时是名演员制片公司的老板，素以爱向大众发表演讲著称。格劳曼看准了他这个癖好，有一天突然打电话给他，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