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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最终审判-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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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弗雷德丽卡的右手手骨:“不要冲动。”

弗雷德丽卡斜仰起头,看到了那张她完全没有好感的脸。虽然年轻俊朗,又带有成熟的沧桑感,也知道了奥莉西雅和他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但单是吻过奥莉西雅这一条,弗雷德丽卡就需要顽强的意志来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了。

不过弗雷德丽卡最终还是没有动。有时候连她的父亲艾恩赛德都会对这个年幼女儿的过分冷静感到害怕,在贵族的宴会上,她可以微笑着面对那些私底下恨不得亲手杀死的傲慢的贵族。一般的成年人都无法做到如此的不动声色,而那一年弗雷德丽卡才刚满十岁。

弗雷德丽卡的双眼紧盯着狂吼着的巨兽,她清楚,即使加上自己一个上前准备搏杀,海盗对抗海怪的战局依旧不会改变。奥西曾经对自己说,战士是靠力量和勇气作战,而不是理智,因此狂战士是战士中最强的;而魔法师更多依靠的则是智慧,失去了理智的法师只是一堆受了潮的火药。而作为魔剑士,需要的更多的则是法师的冷静,如果无法在正确的时候使用正确的魔法,在同等情况下魔剑士绝对无法战胜一个剑士。而在军队中,法师的位置更多的也是指挥官,而不是火力强大的弓箭手。

海怪的弱点是什么?

但弗雷德丽卡的思绪却突然被打断,海怪剧烈地向海盗船俯冲过来,投掷的渔叉触到它坚硬的鳞甲纷纷掉落向海面,丝毫起不到作用。而海怪剧烈的动作所激起的巨浪冲向甲板,却冲倒了站在船舷边的海倒,他们随着水浪冲倒了船舱的墙壁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在甲板上蜷缩起身体。

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的弗雷德里卡和那斯任由海浪打湿衣襟——但这已不是冷静,而是一片空白的头脑。因为弗雷德丽卡看见,海怪那满布獠牙的大嘴是明确地以站在桅杆顶端的奥莉西雅为目标的!

弗雷德丽卡一时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只听得风声水声在耳边划过,那双被睁得滚圆的双眼在一张可爱的女童的脸上,令人体会到独有的可怖与战栗。

但预料中的冲撞并没有到来,海怪的动作僵硬地停住。它的脸几乎紧贴着奥莉西雅,只要少女伸起手臂就能碰到海怪巨大的鼻子。海怪双眼之间的距离比奥莉西雅的身体还要宽好多,那两只比奥莉西雅得脑袋还要大的黑洞洞的小眼睛诡异地朝奥莉西雅望着。

弗雷德丽卡这才听清淡淡的歌声从桅杆上传来,覆盖了倾泻在海面上雨水的声音,覆盖了甲板上的男人伤痛的呻吟,覆盖了惊恐、覆盖了黑暗、覆盖了混乱,伴随着海平面上的一缕微光变得如此清晰。

即使那只是轻声的吟唱。

那曲子没有歌词,就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单纯的嗓音,又如同娇贵乐器的演奏,散发着和谐的美丽光彩的优雅曲调,又像是向魔鬼献祭纯洁少女的古代祭祀中的诡异祷文。那音乐中仿佛散发着魔力,能够平复人们内心的创伤。风雨也变得柔和。

海怪撤回了身子,变得不再狂暴,就好像只是在静静聆听着美妙的歌声。奥莉西雅站在桅杆顶端,弗雷德丽卡看不清她的表情。船身随着变得轻柔的波涛而震荡,奥莉西雅却连丝毫的颤抖都没有。甲板上的海盗们仰望着桅杆顶端的奥莉西雅,就好似在膜拜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我曾听说人鱼会用歌声来控制海怪,袭击捕捞过渡或者污染海域的过往船只,但想不到‘人鱼之歌’会真的存在。”身后的男人在喃喃低语。奥莉西雅的歌声令弗雷德丽卡忆起奥西所说过的话:有时候庞大的知识本身也会成为巨大的力量。

但弗雷德丽卡根本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或许连她也因那呢喃的歌声而陶醉。很多的时候,她总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孩。

那个绿色的庞大巨兽已经转过身去,以深海为目标前进。一直在弗雷德丽卡身旁黑衣男子却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再一次看到他是在海怪光滑的头顶上发现的。

男人单膝跪在海怪的头顶上,一手握着在剑鞘中的剑抵着海怪的皮肤,另一手的整个手掌直接贴在了海怪的鳞片上。海怪似乎又变得躁动起来,奥莉西雅的歌声也失去了效用。那淡雅歌声如同被车轮碾碎的芳香花瓣,在奥莉西雅停止了歌唱之后渐渐消散在了空中。

海怪又转身面向了海盗船,它十分的不安却不敢乱动,好像担心自己头顶上的黑衣男子掉下去一样,只是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那双乌黑的双眼在细软下来的雨中摇曳着,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那是什么?

弗雷德丽卡不敢相信,她竟然从那只巨大的怪物眼中读到了恐惧!

“奥莉西雅,你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弗雷德丽卡能够勉强听清黑暗的上空中男人和奥莉西雅的对话,“在救援罗兰失败之后,我成了一个黑袍猎人,虽然之前我也一直干着猎杀黑袍的事情,但真正的黑袍猎人本身也是黑袍——他们做做的事情和邪恶的黑袍没有什么区别。但想不到这次我的猎物竟然会是你。”

弗雷德丽卡站在湿润的甲板上,看着不明朗的天空。即将升起的太阳又被一片乌云完全地遮蔽。

现实果然和英雄小说不同,庞大的怪兽的出现并不是为了体现主角的勇气与力量。弗雷德丽卡也曾想,小说中那些无故袭击港湾和船只的海怪根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还要冒着被杀的危险,为什么要突然来挡住船的去向呢?

果然是由人控制的。

但为什么那个男人的最后一句话让人感觉他也不过是一个牵线木偶?他不得不猎杀别人赐予的猎物吗?这令弗雷德丽卡想到了从刚才醒来就一直不明去向的塔那托斯,她那过分松散的契约并不限制她离开契约人。

奥莉西雅却没有回应,只是以一种平静的眼神望着“黑袍猎人”。

“奥莉西雅,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有一船的人质,船上还有你那个小妹妹。”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着奥莉西雅。即使她现在只是一个毫无力量的纤弱女孩,连爬到桅杆顶端的简单动作都会令弗雷德丽卡担心的纤弱女孩。但那种阴郁的眼神,即使是在极端的弱势下还像是在嘲笑一般,如同在地窖里放置了太长的时间而变质发臭的阴暗个性,足以给人巨大的压力。

但那毫无作用。甲板上的弗雷德丽卡也无能为力,由于过分的排斥“交易”,到了紧要的关头弗雷德丽卡反而想不到用何种交易能够战胜骑着巨大海怪的实力不明的男子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奥莉西雅落到了那个性格恶劣的黑袍猎人的手里……

第十四章 信仰与仇恨
“烧死她!”

“烧死她!烧死她!这个邪恶的女巫!”

那斯能够感到勒紧了自己的手臂和脚踝的麻绳正刺痛着自己过分娇嫩的肌肤,她低着头,遮住脸的零乱长发散发出许久未经清洗的怪味。身边站着身穿黑色神袍的牧师,他手举着火把一脸的严肃,俨然写着“正义”两个大字。

围观的群众喘着朴素而样式陈旧的衣服,比起自己的肮脏不堪来,他们要好得多。

那斯能够从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人们严重的仇恨,他们长大着嘴,咆哮出处决自己的请求,但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他们将手中的石块用力地扔向自己,那强烈的痛觉间隙的袭来,仿佛渐渐将心底的悲伤一点点地牵扯出来。这个被困在十字架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心痛了袭来,这感觉刚一出现,就如同浮上水面的油滴,顿时扩散了开来。

“我没罪——”那斯感到自己的身体仰天长啸,喉咙里传来的鲜明的此同感反而令人感到畅快。这个即将被处死的人丝毫不知道悔改,在那斯得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这些人的事,但这些人望自己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从地狱深处来到地面的恶魔。

她不过是在街道上用与生俱来对于雷电的感召力,杀死了一只向自己扑来的凶猛猎犬而已!她在心底深处咆哮,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自己的愤怒,她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挣扎,但迎来的只是更多击中自己的石块。身边聚集而来的雷元素,顺着周围笔直地插在地上的长金属棒导入了地下。

为什么!自己要为了那些无知的人们对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的恐惧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他们还恬不知耻地说这是公正的审判!

这是最终的审判。一切从这里结束,又从这里开始。

那些人形生物对于死亡的呼吁,那些病态的面容,深刻的映进那斯的脑海,构成了一幅幅色彩鲜明而血腥的画面。污浊的红色承载着庸俗而鲜艳的黄色,那火焰在深深的灼伤自己的皮肤,身体的组织被强硬的破坏,尖锐的惨叫从喉际冲出,划破喧嚣的光亮天空。而仇恨与愤懑却从这里得到了解脱,肆无忌惮的在这片清澈、纯蓝、丝毫没有乌云的天空中翱翔。

那斯颤动着身体,勉强的从这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挣脱出来。那包含于其中的强烈负面情绪,正狂暴地侵蚀着他原本由于幼年的孤独而脆弱的心灵。那时死神的诅咒,这些若隐若现的记忆片断一刻不停的侵扰着他,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与仇恨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的鲜明。

这些痛苦的记忆纠缠着他自己幼年痛苦的回忆。面临瘟疫的袭击的村庄,它往昔的和平景象是那么的脆弱,如若映在水中的明月,仅仅是一阵清风的抚过,就教它支离破碎。以村长和父亲为代表的村民,拒绝来自远方的医者对患者的救治,他们要求立刻处死那些患者以免瘟疫的扩散。感染瘟疫的人中间,还包括自己的母亲。年幼的自己只是睁大着眼睛,欣赏着那场血淋淋的屠杀,死神少女的介入让村长和父亲如愿以偿,同时他们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只是在那里笑着,诡异的笑着,丝毫没有杂质的单纯的微笑,看着空中绽放的美丽的红色烟花,就如同秋季的落叶一般的美丽。

那斯已经分不清哪些记忆是自己的,哪些是死神少女给予的。自己幼年时屠村的真相是在很久以后的去年,讨伐死灵法师辛帕斯时才得知的,当时年幼的自己根本无从知晓。但他已经无力分辨。所有的痛苦的、无奈的、悲伤的、愤怒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占据了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令他无法抗拒死神从自己的灵魂深处下达的命令,人类惟一不可能背叛的,是自身的意志。

那只紧握着剑的右手在强壮的手臂上浮现出青筋,而那反射着夜空中微弱的光芒的剑刃却迟迟不能斩下。这是那斯所残存的原有的意志之中唯一能够与那强烈的仇恨对抗的心智。

自幼被不明真相的仇恨所柞干的那斯,过度纵欲与强大的力量与美色之中,当那个一尘不染的恶魔用她纯洁并含有忧郁与悲伤的眼眸诱惑住他的时候,这一片他目光所及之处的唯一圣洁的土地,就成了他内心如同信仰一般的支柱。一个人会在支柱倒塌之后自杀,却绝难亲自看到支柱——人类惟一不可能背叛的,是自身的意志。

仇恨与信仰,在那斯内心这两种纯粹的自我意识在不断地挣扎,仅仅维系了暂时的平衡。

那斯看到奥莉西雅在望着自己,她的眼中有着毫无遮掩的疑惑,即使一言不发,也似乎听到了她的问话:既然是黑袍猎人又为何不杀了她,又要将她带往何处?

然而那斯自己也不知道明确的答案。

他发觉一年的时间,令奥莉西雅成长的许多,她变得沉默。或许只是以前自己并不了解她,或许以前她就如此沉默,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时自己就将她灌醉。只有那纯粹的毫无保留的眼神,丝毫没有改变。这令他丝毫不能将奥莉西雅的形象和死神少女联系起来,或许两人在别人看来只是发色的差异,而那斯大概只会在别人提醒之后勉强承认两人的容貌确实有一点相像。

两人在海怪平坦的背上漂流着,已经远离了海盗船。

年仅二十四岁的那斯此刻觉得自己苍老无比,他用慈父一般的眼光望着奥莉西雅,初时的欲望已经被强烈的悲哀冲得一干二净。他也知道,这只是信仰一时占了优势,不知何时,当强烈的怨念再也无法阻挡的时候,自己的剑就会变得凌厉。

他知道,那些用于诅咒自己的记忆来自于四百年前猎巫运动中惨死的人们。有着与一般人不同的特殊能力的人们由于他们的能力被居于多数的普通人猎杀,他们的怨恨无法平复。而相同的事情还在今天重复,人们由于恐惧而互相争斗,用武力的威吓来不让别人伤害自己,也因此不停的相互伤害。继承了这些记忆的那斯完全能够理解死神少女对这个世界的嘲弄,这个从猎巫运动中幸存下来的女巫,只是想要看到愚蠢人们一刻不断地痛苦着。她欣赏着奥西的痛苦,奥莉西雅的痛苦,以及自己的痛苦,这些强烈的痛苦能够给她带来愉悦感。也许当那一天,她对这个世界的哀伤失去了兴趣的时候,便会像一个孩子抛弃已经腻烦的玩具一样,将这个世界毁灭。

“我不会伤害你。”那斯对着那双动人的小眼睛说着,虽然他意识到说服自己相信这句话要远比说服奥莉西雅难得多,但他还是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奥莉西雅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当然那斯也和她一样的明白,是否相信这句许诺本就无关紧要。那斯只是在用诺言牢固自己的信仰。

这时候,太阳已经轻飘飘地浮在了海平线的上方,却丝毫没有放射出阳光的威力,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在海怪的出现所掀起的风雨之后,平静的海面静悄悄的波纹上迤逦出长长的倒影,摇晃而不明,只有个隐约的形态。

“你要小心死神少女塔那托斯,奥莉西雅。”那斯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平静,以此来安抚奥莉西雅,“不要跟着她的脚步,不要按照她的意愿行动,这样不会有好的结果——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意愿。这是最最重要的——把握住自己,便不会迷茫。”

“那斯……”沉默的奥莉西雅这时候也开了口,她也已经发觉了气氛的不同寻常,那斯的话就好像是——遗言。

奥莉西雅茫然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斯。而他的剑已经次进了自己的胸膛,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奥莉西雅一手抓了个空。

那斯从海怪的背上掉进了海里。一个人会为了保护不让自己的精神支柱倒塌而自杀,这要比在精神支柱倒塌之后再自杀要积极得多。

这时候,温顺的海怪背上的奥莉西雅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神泪的轮廓,而她却背转着身,静静的欣赏着身后海面上泛起的鲜红色彩。这美丽渐渐在海面上扩散、变浓,如同一首渐渐进入高潮的小提琴曲。

第十五章 净
奥莉西雅静默的站在风中,发稍在悸动,面对着用目光就能看到全貌的神泪岛。整个岛就好像一块在中央被打了一个大洞的草皮,屈指可数的低矮灌木任意地舒展自己的身体,充分的接收阳光的恩泽。中央的大湖圣潭就好像蓝宝石一般美丽。过分的完美与和谐就好像人造的桃源一般。

清秀而灵异的少女本应更加增添着岛上的风致,但奥莉西雅站在那里,却是满目疮痍的样子,也忧愁了整个小岛。

“你哭过了?”很久以前,肖经常用这样的语调来安慰周围伤心的人,这令他博得了很多人的欢迎,也正由于他的出色,他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那只是出色的演技。别人如何,那时的自己是丝毫不会去关心的,但自己从这样的举动中得到了别人的好感,别人也从自己的安慰中得到了所需要的东西。虽然这本没有什么错,但当看透了之后,他便觉得安慰、体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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