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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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他们那真是杀鸡用牛刀了，这支部队的假想敌可是西方列强的军队！　　　　
　　　　就在李富贵还在上海忙活的时候，突然收到杨文定的信，叫他速回江阴，信上也没有说什么事。李富贵风尘仆仆地赶回去后才知道，是朝廷封赏的旨意下来了，赏李富贵二品顶戴、双眼花翎，当然还有一大堆嘉奖的话，不过李富贵也听不懂。看到杨文定一个劲儿地恭喜自己，李富贵一肚子不高兴，真他妈的，老子流血流汗换回来的尽是这些虚的东西，要是能弄个巡抚干干那还差不多。　　　　
　　　　不过，接下来还真有一些实在的玩意儿，那就是赏了一笔银子做军费，还把拖欠的军饷也发下来了。这一点还得感谢曾国藩，他在湖南办团练，一仗还没打就给团练争取了高额饷银，那富贵军战功卓著，在领饷的时候自然也是只多不少。李富贵在心中默算，一个兵一月4两银子，吃1万个人的空饷的话，那一个月就有4万两银子，这笔钱可不算少啊。自己吃空饷没关系，不过就怕下面的军官也这么干，那就糟糕了，一个军官不了解自己手下的实际人数，那绝对是一场灾难。喝兵血的事可以放放再说，毕竟自己现在还只有5000人，吃1万人的空饷那也太夸张了。　　　　
　　　　官样文章做完后，杨文定屏退左右，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盒子说道：“李老弟，这一个月来我为你的事可是费了不少劲哪，也是老弟你战绩辉煌，这苏南的富户踊跃捐助，一共筹到了20万两银子，都在这里了。望你再立功勋！”　　　　
　　　　乖乖，20万两啊，凭空得了这么一大笔钱，让李富贵不觉心花怒放，他立刻跪倒在地，嘴上一边说着感激不尽之类的话一边把盒子接了过来。奇怪，这种捐助本应该是件大好事啊，那杨文定屏退左右干什么？这么神秘，是想要贿赂吗，可这钱从他手里过，他自己抽头不更方便吗？虽然李富贵没有完全想明白，可还是从盒子里抽了两万两的银票，然后将盒子推了回去：“大人为富贵的事费心费力，富贵永记于心，20万两太多了，富贵愧不敢领，大人现在用钱的地方也很多，这些还请大人留着。”　　　　
　　　　杨文定立刻很坚决地推辞，而这时候的李富贵也对这一套官场作派非常熟悉了，所以表现得比杨文定还要坚决，并最终获得了胜利。看着杨文定收起那些银子，李富贵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李老弟啊，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问。”　　　　
　　　　“大人有事请讲。”　　　　
　　　　“我听说李大人把俘获的发匪装到几艘船上运走了，不知有没有此事？”　　　　
　　　　李富贵听后一惊，这个杨文定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自己把那些太平军送出洋还不到十天他就知道了，考虑到以前的事情，这家伙该不是特务出身吧？不过，李富贵对这件事早就想好了应对办法，急忙起身跪下：“还请大人赎罪，杀俘不祥，所以李某并未将他们处死。”　　　　
　　　　“李老弟请起，我并非怪罪老弟，不过是想问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罢了。既然老弟不愿杀他们，那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呢？”　　　　
　　　　“我把那些长毛当作猪仔卖到花旗国的金山去了，并换回来一批军械，可惜花旗人没有现货，否则现在就可以拿来请大人鉴定鉴定。”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杨文定的意料，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一伸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过洋人买那些长毛会去干什么呢？”　　　　
　　　　“如果大人把他们买回去，会让他们干什么呢？”　　　　
　　　　“哈哈哈，不错，是老夫多此一问，那些洋鬼子会安什么好心，到了那群鬼子的手里，只怕这些发匪是生不如死。”　　　　
　　　　“嘿嘿嘿嘿……”李富贵从电影中学来的那种奸臣的笑声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接下来杨文定拿出一封公文问道：“李大人来猜猜，这封公文里写的是什么？”　　　　
　　　　这叫什么狗屁问题，凭空拿个东西出来让人猜，李富贵正想放弃，可看到杨文定眼中得意的神情，不觉心中一动，和自己有关的公文会是什么内容，能让杨文定这么高兴？“是不是和扬州有关呢？”　　　　
　　　　“李老弟真是才思敏捷，一语中的，镇江的发匪罗大纲刚刚渡江反攻扬州，琦善那个家伙立刻就顶不住了，写信来求援，还指明要你去，真是无耻之尤。”　　　　
　　　　“让他们打去吧，不要说我不想去，就是我想去，我的弟兄们还需要歇歇呢。”　　　　
　　　　“放心，回复的公文我已经写好了，我就说江阴也是兵家重地，扼守着苏南与浙江的门户，李老弟又是军中柱石，万不可离开。”　　　　
　　　　“嘿嘿嘿嘿……”两个人同时又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二鬼子李富贵》第二部分双子性格（六）

　　　　原来，太平天国虽然对扬州的失守非常震惊，可由于西征已经开始，现在南京城内确实没有更多的兵力能用来投入到大规模的反攻中去，只好用罗大纲的镇江守军进行一次反击来提升士气。虽然投入的兵力不算多，可罗大纲毕竟是太平天国有名的猛将，一上来就把琦善压得喘不过气来，可他偏偏又不敢跑，琦善知道，就算要弃守扬州，也要等皇上这阵子劲头过去，不然皇上高兴了还没两天就又挨这么一闷棍，是个人都会发火。所以这几天他急得四处求援，江南大营的向荣倒是发动了进攻，想分散太平军的注意力，可惜他战力不足，没什么效果。现在惟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李富贵了，可琦善自己也知道，没有足够的好处，李富贵绝对不会再来帮自己的。　　　　
　　　　思前想后，琦善一咬牙写了一份奏折大力保举杨文定和李富贵，简直把他们两个吹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然后又准备了两份厚礼，连同奏折一起送到江阴，名义上是请杨文定看看奏折上可有不妥之处，实际上是希望李富贵看了奏折立刻出兵。否则，等奏折在北京转了一圈后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了。　　　　
　　　　那天李富贵从抚台行辕一回到军营，就立刻受到各级军官的热烈祝贺，李富贵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祝贺的，难道弟兄们拼死拼活就为了脑袋后面插两根鸡毛吗？”　　　　
　　　　“大人可不要小看这双眼花翎，朝廷极少赐给外臣双眼花翎，大人此次可以说是荣宠无双。”陆归延看出李富贵不太喜欢这些虚衔，连忙向他解释。　　　　
　　　　“有这回事吗？在我印象里双眼花翎是很普通的东西啊。”　　　　
　　　　“哪有此事，我敢说现在官场上有很多官员愿意拿十几万两银子捐这个双眼花翎。”　　　　
　　　　“那我们把它卖了换些军费回来怎么样？”　　　　
　　　　“朝廷赏赐，怎么可以卖掉！不过，以后大人有了这双眼花翎，不管面对多高级别的官员，都可以平级相处。”　　　　
　　　　唉，有总比没有好吧，李富贵自我安慰了一下，就开始着手执行在上海拟定好的特种兵计划。最后，他选出一百多人，配发了新式的军械，开始对他们进行更为严格的特种兵训练。　　　　
　　　　当李富贵收到琦善送来的礼物的时候，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请一尊财神菩萨来还还愿，自己这段时间财运实在是太好，现在坐在家里都有人给自己送钱——这份礼物确实是非常诱人，可惜大部分都不是金银，李富贵一时还估不出价钱。　　　　
　　　　李富贵和杨文定见面之后，双方会心地一笑，杨文定把琦善的奏章递给李富贵：“琦善要我们帮他看看这份奏章，若没有不妥之处就直接送往北京，你来看看。”　　　　
　　　　李富贵看过之后问道：“大人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琦善毕竟是钦差大臣，咱们也不能让他死得太难看，我看还是烦劳老弟辛苦一趟吧。”　　　　
　　　　他妈的，看来你也收了不少钱！心里暗暗骂完后，李富贵说：“替扬州解围，关系倒不大，不过解围之后，下官打算把队伍拉回苏北整编一下，补充一些兵力，不知抚台大人意下如何？”　　　　
　　　　杨文定虽然不太愿意，不过现在太平军的主攻方向在西线，这时候倒的确是补充兵力的好机会，最后虽然同意放行，但他还是连连嘱咐要早去早回。　　　　
　　　　李富贵又一次开会讨论扬州战役的作战计划，而这一次会议几乎创下了最短会议时间的记录，各个将领刚刚坐下，李富贵就宣布了作战计划：到扬州附近把架势拉开，把太平军吓走，这仗就算打完了。“为了救琦善那个杂碎放一枪一炮都是浪费。”李富贵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会议。　　　　
　　　　本来江阴到扬州的路并不远，不过李富贵刻意减慢了行军速度，士兵们似乎也被他们的指挥官所感染，虽然还保持了基本的队形，但从他们的表情和言谈上来看这更像一次郊游。在这样一种气氛下，司徒济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思绪从前世转到落难之时然后再到现在的发迹。这两年所经历的一幕一幕在他眼前浮现，虽然他对李富贵的许多做法并不赞成，但是必须承认，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李富贵能打开这样一个局面确实不容易，当年虽然司徒济民在进教堂前说了大话，但实际上他心里其实也就只是打算混个荣华富贵，而现在他们真的站在时代的大棋盘上开始博弈了。虽然还只占了很小的一角，但作为一个时代的“棋手”，俯瞰全局的感觉比起以前当“棋子”时在重重黑幕中摸索可要强上不知多少倍了。说到当前形势司徒济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趁着没事拿出来和李富贵探讨一下：“李富贵，有件事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你觉得咱们回到清代来以后，什么事情最让我们头疼？”　　　　
　　　　“嗯，应该是教育，百年树人哪。我有预感，这个方面的事会耗尽我们一生的精力。”　　　　
　　　　“差不多，相对来说军事方面的东西倒是最容易的。”　　　　
　　　　“是啊，我们的思想毕竟比他们先进太多，打胜仗本来就是应该的。”　　　　
　　　　“可为什么我们在政治上也游刃有余呢？你看琦善、杨文定他们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绝对是老奸巨滑的角色，可现在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按说政治权谋并不像自然科学那样在这一百多年里进步神速，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接触过政治——当然以前上课学的那些东西不算，那些东西只能把我们教傻——难道我们真是搞政治的天才？”　　　　
　　　　“这确实有点让人费解，但我有一个类比，大概能说明一些问题。你有没有发现，那些老外并不是特别聪明，你觉得他们是不是不比我们更会耍阴谋？”　　　　
　　　　“对啊，他们和我们耍阴谋诡计？差远了！”　　　　
　　　　“可是，在中国的近代史上我们总是被他们骗，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很奇怪。”　　　　
　　　　“因为形势比人强啊，我们太弱对手太强，我们再耍阴谋诡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立刻会遭到报复，而他们玩阴谋的时候，我们就算看破了也没别的办法。在真正的实力差距面前，那些小打小闹根本没任何用处。现在看来，琦善应该是处于这么一种境地。”　　　　
　　　　“不知道什么计谋可以做到以弱驭强。”　　　　
　　　　“《三国演义》里王允的连环计应该算，那计确实是太毒，对付的又都是比自己强的人，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过，中国几千年不就出那么一个吗，要想做到以弱驭强，双方的智慧必须相差好几个级别才行。”　　　　
　　　　“有道理啊，这么说我们以后对内应该多用蛮力，先把这些家伙吓倒，然后再耍手段。不如我们先给琦善这么来一下。”　　　　
　　　　“不行，其实我们现在只是运势比琦善、杨文定他们好，并不是说真的实力有多大差距，毕竟他们一个是钦差大臣一个是封疆大吏，要想真的不怕撕破脸，我们还得增强实力。”　　　　
　　　　“要多强的实力？”　　　　
　　　　“记不记得《大明英烈传》中常遇春那句话——‘给我十万兵马，我当横行天下！'”


《二鬼子李富贵》第二部分双子性格（七）

　　　　当李富贵远远地扎下营盘、开始构筑工事的时候，扬州城下正打得不可开交，太平军攻城的势头很猛，琦善这时已把所有兵力撤入城中，仗着手里人多在城中咬牙支撑，而太平军也就毫不客气地把扬州包围了起来，如果是在野外对战，估计这些清军早就跑得没影了，现在被包围在城里，倒逼出了那么一丝勇气。突然，有眼睛好的士兵发现远处出现一支军队，很快这个消息就被送到了琦善那里。有一支军队驻扎在远处山坡上？瞧那架势应该不是长毛吧？这时候的琦善可不敢爬到城楼上去看，长毛手里可是有枪有炮的。不过琦善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自己老眼昏花，就算到城头上去看也看不到什么。于是，他拿出自己的千里镜交给手下的一个亲兵：“来顺，你眼睛最好，你到东城楼上去看看，那究竟是一支什么军队。”　　　　
　　　　过了一会，来顺欢呼雀跃地跑了回来：“大人，大人，他们穿绿军装，是富贵军！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大人！”　　　　
　　　　“放肆，你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亏你还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说江苏团练，什么富贵军？你确定是李富贵那支军队？”　　　　
　　　　“绝对没错，上次他们来扬州我看过他们，就是那支军队。”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顺刚走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我们有救了！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保佑！”　　　　
　　　　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琦善下令全军准备出城作战。钦差大人突然变得异常勇猛，这可把手下的将领们吓坏了：虽说来了援军，可双方还没有通过消息，就算要出城作战，也应该约好了大家一齐动手。众将苦苦相劝，好不容易让琦善冷静下来，同意先与富贵军接触，然后再行定夺。　　　　
　　　　当晚，琦善就派人潜出扬州与李富贵联系，可惜没有成功，太平军也发现了李富贵的到来，一晚上城外都乱哄哄的。长毛不肯睡觉，所以偷溜出去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这天晚上，琦善一直没睡觉，等着城外传回来的消息，可等到的都是长毛戒备森严、派出去的人发现溜不出去而只好回来的汇报。最后，天快亮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住了，命令手下继续尝试，自己回后堂睡觉去了。　　　　
　　　　他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又赶忙打听城外的消息，当得知城外的发匪在昨晚上已经撤除了包围，全部集结到了扬州的西南部，琦善先是大喜，可接下来却是一阵怒骂：“都是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畏首畏尾贻误战机！现在让发匪逃了，要是昨天我们出城，那时发匪军心正乱，我们士气高涨，定能大破长毛，真是后悔啊！”　　　　
　　　　众将被他这么一骂都不吭声了，不过心里却是不服：说的轻巧，昨天如果冒险出城——当年咱们干得可不太地道——万一李富贵记仇不上前接应，我们士气再高，也要吃败仗。　　　　
　　　　琦善把手下人骂了一通，然后下令中军和左营准备随他出城，再建大营，与李富贵部形成犄角之势。说是摆成“犄角”，其实这个大营就建在富贵军营的边上。　　　　
　　　　就在这些清军热火朝天地施工的同时，在李富贵的大帐里，他正在和琦善把酒言欢。这次琦善表现得比上次更加客气，他言谈间刻意的奉承渐渐地李富贵对此人的认识略有改变：坏人还是坏人，可这个坏人还是蛮有趣的。原来，这次琦善为了拉近双方的关系，特意把那些官场上的套话全部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