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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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凌姑娘的佳话不敢兴趣,若是你能让我这片桃林开花,我便将桃花街长租与你,当然如你所说,前提是你不能动那些桃树。”
041:落花人独立
安州的夜,静谧如水。
风吹桃树沙沙作响,月下,安风影举杯对影,想到方才凌茗瑾的自信,想到了方才自己与她定下的约定,不觉笑了笑自己的冲动,若这桃林那么容易开花,安家的人又岂会等了百年。
摇头,安风影仰头饮尽满杯酒。若不是安家只剩他一人,若不是答应了父亲要好好守着这基业,自己现在,只怕已然是南山一客了。罢了,在等自己醉上几年吧。
举杯对影,月如玉,映一地斑驳。
桃花啊桃花,何时才能再次盛开啊………………
……………………
萧明轩很焦躁,无来由的焦躁,他知道安风影并非一个困守无知的人,在他听到自己名字就猜到自己身份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安风影也不如看上去这般简单,安家到底是百年望族,底蕴深厚,若是安家这么多年都无法让那片桃林开花,凌茗瑾又能如何,凌茗瑾与安风影立下的约定,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痴人与另一个痴人之间的梦话罢了。
让他焦躁的,是因为凌茗瑾那时说话的口气,看凌茗瑾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像是大话,只是,她从何而来的这么多银子…………
哎……若不是自己逃家,现在定要找个人好好查查她的身份,还有那个先前只见了一面就去了临城的男子。在他见到戎歌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只是任他想破脑袋,却也想不出自己在哪看过,而且当戎歌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种眼神,那股突然生出又顿时退去的杀气,就是身在武学世家的他当时也感觉到了危险。
这是杀气,历经百难而磨练出来的杀气。
自己此次出来,应该没人知道,怎么随随便便一碰,就碰到这么两个人,哎……
今夜,看来是睡不着了。萧明轩提着酒袋子饮了一口酒,看着窗外的明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晃来晃去的是一张脸,一张不算绝色也有着几分姿色的脸。
………………
青州的夜,却是醉人的。
皇上的到来,让本就热闹的青州,更是喧嚣,就是晚上。让很多人津津乐道百思不解其惑的是,长安忆今夜,却是关了门。
号称从不关门打烊的长安忆,在这等热闹的夜晚关了门,让很多人很是困惑。因为长安忆的关门,今日二十三弦河畔的路人少了大半,二十三弦河上的画舫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
少了曲声歌声可听,青州的百姓与来客自然去寻了别的乐子,今夜的二十三弦河,是难得的清静。
零零散散飘荡在湖面的画舫中,有一艘画舫却是格外的安静。
没有士子的划拳高喝,没有女子的高歌,很安静,安静得除了那几盏灯火与撑船的船夫,就像是无人的船只一般。
画舫内坐着两个人。
一男子一袭白衣,手执白扇,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女子一身杏黄色绸缎华服,手执茶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饮着。
许久,还是男子打破了沉默。
“长安忆是我这些年的心血,我需要好好安排下。”
男子,便是白公子,也只有酷爱白色的他,才会在画舫里插满小白菊。
“回长安还有一段时间,不急。”
女子,便是长公子,天下家,也只有如她这般身份的人,也能穿一身杏黄,才能如此镇定的与白公子对坐。
“嗯。”
白公子却是显得有些拘谨,他木讷的与长公主点了点头,应下了长公主的话。为了让长公主能在二十三弦河上畅游,今夜他特地关了长安忆,而他们在这画舫上,已经呆了一个时辰。
长公主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不日后就会轰动青州的消息。这个消息,是平南王用他的一生换来的。白公子努力压抑掩饰着心中的激动与那股子猛然汹涌的嗜血冲动,他知道这个消息来之多不易,更知道了平南王为自己付出的一切,为了让自己早日解脱也为了让他解脱,平南王居然硬生生的用这样的方式,让白公子可以早日进入长安,进入仕途与狼虎相争。
来之不易的消息……白公子心中感慨着。若是按着自己的方式,加上二皇子三皇子的打压,要进入长安恐怕还要等上最少三年,可是他的身体,让他不能再等了,于是在年前,他往大漠寄了封信。
进入长安,用自己的双手,打败那个人,这是他生下来的宿命,也是让他活下去在病痛上苦苦挣扎的支撑。
“想来我当年与你母亲初见,也是在二十三弦河上。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现在她的儿子,居然也这么大了……”长公主幽幽叹了口气,起身。
等到画舫靠岸,她便上了岸乘上了轿子,离开了这处是非地。
白公子进了长安忆,长公主今日突然来访,说出了这个消息,说明皇上,也已经答应了,自己进入长安,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月下,他笑了笑,然后走到了梧桐树下,倚着梧桐闭上了眼。
……………………
天阑的这几日格外的热闹,皇上与众妃子皇子公主的到来,让这座皇家行宫有了一丝人气,那处荷花盛开的湖泊,是五皇子最喜爱之处,无事的时候他便在这里呆着,不如大皇子三皇子一般每日在皇上身旁陪着,皇上等人来了后,这个湖泊里,多了个人,一个如他一般在皇宫里不得人喜爱受尽委屈的人。
只是五皇子是男子,可以出宫去边关博前程,而公主白,却只能每日在宫中忍受着白眼,然后等到出嫁,就此度过一生。
同在皇家,同样的悲凉,五皇子对这位公主,有着几分怜悯,他时常会带着公主去青州转转,也会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在他看来,这座皇宫,只有公主白,才是他的妹妹。
大皇子与三皇子这些日子很忙,忙着会见青州的知州官员,忙着会见青州的富商代表与才子之流,而最累的,当属陪着皇上。常言君心难测,纵然是父子,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每日皇上兴致一起,便会拿政事禅道来考两人,弄得他们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出错。
让他们更觉得烦恼的,是皇上这些日子频频召见了一个人,一个在青州开青楼的人,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破皇上这是何意,他们派去查的人,也探不到一点门道消息。他们每每见到白公子与皇上相处融洽的模样与皇上对白公子的赞扬,他们便心中便生起了一股无名火,恨不得将这个白公子活剥。
不仅是皇上,就连长公主也对这个白公子赞许有加,听得白公子与五皇子有交情,这些日子他们是想方设法的想找五皇子麻烦以发泄怒火,但五皇子也是知趣,每日都躲着他们两人,硬是让他们没有一点法子。
青州的避暑之行,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气愤恼怒。
这些日子还有一件事,是让天阑里的人不敢说起的,二皇子自从那日在寒水落水后,便失去了消息,皇上派出了许多人去打听一直无果,督察院的哨子每日在寒水河旁守着,也没发现北落潜之的出现。按着目前的形势看,北落潜之多半是已经遭遇不测。皇上素来喜爱这个儿子,谁敢提起?
…………
深山,老林,村庄,几家灯火。
这个山外来客在村庄里已经住了几天了,大多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不再如那天一般围观,嘘嘘感慨那名姑娘就那名离开的同时,村民们都争相邀请了他去自家吃饭。这便是宁静山村,简单,朴实。
北落潜之这几日除了穿梭在各家吃着他们精心做出来的招待饭,便是在李老伯家的院子里呆着,这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让他很感兴趣。他曾旁敲侧击的问了村民李老伯的来历,但村中人都说不知,他们只知道李老伯在这个村庄,已经很久很久了。
今夜,北落潜之喝了最后一碗药,李老伯说他的伤已经好了,明日就可出山了。临行之前,他有些不适,只好搬了张椅子在院子里坐着看满天繁星。
李老伯始终没说自己的身份,只是交给了一块被黑布包裹着的玉佩,李老伯说,等到了长安你将他交给一个人,他会告诉你的。
那个人,北落潜之向来敬畏,也更是如此,他愈发的觉得李老伯不简单,他甚至想着,看年纪也是差不了多少,莫不是兄弟或朋友?但李老伯缄默不言,任他去猜测。
虽然只呆了几天,但山村的宁静与山村人的朴实,却是北落潜之从未体会过的,他生出了一股不舍,他与凌茗瑾被大水冲到这里也算是缘分,他与山村的缘分要尽了,而与凌茗瑾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去解决了。
这次失之交臂,也不知去何处寻了……哎……
这些天,他叹了比他这二十年还要多的气,在山村的这一段经历,也是他一生都不会再经历的。
042:看似一片光明的前途
长安城的今夜格外闷热,许多人都暗自唾骂着鬼天气只好搬了凉席睡到了院子里,皇上去了青州,长安的大半事都是交给丞相去解决,四皇子这些日子见不到司马大人,又闲得无趣,便每日去安乐侯的府上坐着,与世子安敬暄下下棋喝喝酒。
安乐侯在长安也算是一个人物,虽然安乐侯只是世袭的侯位,但现在这个安乐侯安闲甲在朝堂身任要职,而世子安敬暄在军中,也有一个将军的名头,安乐侯又是不爱争权夺势的人,在五位皇子之间不偏不倚,此举甚得皇上之心,所以他在朝中也能说上几句话。
对于独子安敬暄与四皇子的交好,安乐侯劝过之后只好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夜,四皇子北落镜文,便是邀了世子安敬暄出去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听着下人禀告了四皇子与安敬暄在外的一举一动,已经年过半百的安乐侯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敬暄已经大了,他有分寸。”安乐侯夫人呈上了一叠冰杨梅,只得如此劝说着。
“若菡可睡下了?”安乐侯听夫人这么一说,他便想到了他那个更是无理取闹的女儿,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睡下了,哎,这孩子听说二皇子出了事,闹着要去青州,老爷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安乐侯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在军中已有军功他倒是不担心,反倒是这个被两夫妇一向视若心头肉的女儿,让两人是操碎了心,想想安若菡已是出嫁的年纪,却一直待字闺中,每每提起要她嫁人,她便是哭哭闹闹,两夫妇也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安乐侯实在是不想因为女儿卷入五位皇子争斗的漩涡啊,今日白天听了二皇子出事的消息,安若菡便不吃不喝的闹着,安乐侯夫人好言劝了一天,这才是总算睡下了。
“想我安闲甲一世英明,就毁在了这一对儿女身上了,哎,明日将她的屋子锁上,青州岂是她能去的。”儿子与四皇子亲近,女儿一心想嫁二皇子,这让他这个做爹的怎么不担忧。
“老爷,别说了,一说,我就想起现在不知是生是死的枝枝了。”安乐侯夫人暗自抹泪,让安乐侯只得打住了话头。
原来这安乐侯本有一子二女,但幼女在一次外出游玩时,被人拐了去丢失了,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无果,这也是安乐侯夫人心头痛,每每安乐侯一感叹,她便会想起,每每便会潸然泪下。
“睡吧。”
安乐侯叹了口气,吹灭了蜡烛。
长安的夜纸醉金迷,长安虽无长安忆,却有红袖添香。
一样风雅的名字,一样奢华的风月之所,夜来读书,红袖添香,这是才子的美梦,而长安最大的青楼,便叫红袖添香。
虽无二十三弦河的独特风情,红袖添香的热闹却一点不熟长安忆,红袖添香与其所是一处青楼,倒不如说是一处被围墙圈住的世外桃源,占地之广,景色之旖旎,女子之绝色,这是一处自成一体的藏娇宅子,有山有湖泊,有楼阁藏于小山后,有流水落错于假山竹林间。
虽然长安天气不比青州,但这样闷热让人烦躁的夜,最是让那些闲来无事无心睡眠的有钱人想要找些消遣的时候,没有不吃腥的猫,红袖添香的莺莺燕燕,便是对长安这些依旧无法睡眠想要偷腥的猫最好的甜点。
“我要见宫姑娘,我要见宫姑娘……”
一处单独的庭院外,挤着大群拿着鼓鼓钱袋子喊叫的人,红袖添香的老鸨带着几位龟公护在庭院大门前,极力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宫姑娘今儿个有客了,红袖添香的姑娘多得是,各位大爷赏脸移驾吧。”老鸨手挥大红手绢,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极力讨好安抚着众人,任这些人情绪如何激动,她脚下却是一步不退。
宫楚,是红袖添香的头牌,在长安这样的繁华之地,千金一梢头也是常见,每日等着嚷着要见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一女岂可同侍多人,宫楚姑娘的日期每日都是满满当当,长安那些贵人的欲求也是每日都有,所以几乎每隔两天,这座庭院外就会上演这样的一出闹剧。
见众人不肯退去,老鸨暗自咬了咬嘴唇,挥手招来了一个龟公,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龟公领命而去,不刻便带来了十多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红袖添香并非只有一个姑娘,虽然宫楚是头牌,但这些姑娘也都个个是佳人,老鸨今日肯为了让众人早些退散下了这样的血本,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身后这座庭院内的客人,是万万招惹不得触怒不得。
有了这十多位姑娘在众人耳边一娇I喘一媚笑,众人只在庭院外滞留了片刻便欢笑抱着美人退散。老鸨扭头看了一眼庭院楼阁花窗上的倒影,暗道了一句幸好无事后吩咐了几位龟公好生看着便擦着额上香汗匆忙离去。
楼阁花窗,红烛垂泪,对影二人。
“殿下,我这一曲,可解了您心头之忧?”珠帘后,美人抬头,目光如梭。
“有老二的消息没?”四皇子手握酒杯,看都未看一眼珠帘后的美人。
“没有。”美人起身,玉手撩开珠帘,缓缓走到了桌前。
“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皇上那边有何动作?”
“皇上命青州知州派了人手在寒水河上日夜打捞,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察院的明哨也在青州、安州、宁州四处搜寻,目前也是一点消息没有。”
“若是这么死了,倒是干脆了。”四皇子北落镜文举杯轻啄了一口酒,语气轻松得就如说一只畜生的生死而非自己哥哥一般。
宫楚,红袖添香的头牌,不过是他安插在这里的一个细作,暗中替他收集信息替他向长安外的各地发送和接收消息。
世子安敬暄已经走了,北落镜文却是来了这里,有道是美人最销魂,宫楚是红袖添香身价最高的姑娘,接的客也是长安非同一般的贵人,美人一吹枕边风,几杯烈酒下肚,要探明什么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
宫楚听着这句话,心中一寒,没有说话。
“那个位子,就真的这么重要吗?”许久,她才与自己斟了杯酒,半痴半傻的问道。这个问题,她曾在心中问了千遍万遍,也问过北落镜文很多遍,但她就是不甘心不死心,总盼着对面的人会给出一个自己期盼的答案。
这次,北落镜文依旧如同以往一般,一脸严肃,目光如寒芒,语气重如山,道了句重要。
宫楚一笑,心中又是一酸,两眼也不由酸涩发红了起来,就着酒劲,她走到了北落镜文身旁,弯着细腰说道:“我呢?”
北落镜文偏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双眼,看着宫楚那张有些发红脸上不知是胭脂还是酒劲引起的两团红晕,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暗线,自然也重要。”
宫楚捂嘴打了个酒嗝,双眼弯如月牙。
北落镜文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楼阁,离开了庭院,走红袖添香的后门,离开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宫楚是一个久在红尘的女子,岂会因为几杯酒,就会这般失态,更何况她是四皇子调教出来的暗线。
都不过是借着酒,吐了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