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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邪魔登徒子-第3章

小说: 邪魔登徒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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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急匆匆但又力图轻巧的脚步声从和室外传来,拉门霍地被拉开来,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探了进来,看到小主人,她蓦地掩口轻呼一声。
  “老天,小姐,你真的在这里!”安田香奈先是松了口气,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慌忙鞠了个躬,“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姐在这里,所以没敲门,请你原谅!”
  砂衣子看着十六岁的小女仆又是紧张又是忙乱的样子,她露齿一笑,伸手把香奈扶了起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要拘礼,放轻松点。”
  香奈的脸涨红了,“谢……谢小姐。”
  小主人也不过长她一岁而已,看起来却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惬意笃定的样子,难怪连藤真家族的长老们都一致属意她为“静川会”最理想的接班人,只可惜小姐志不在此,才会忙煞了帮主的义子森高先生。
  “找我有什么事?”砂衣子微笑中顺手递了杯茶给香奈,意欲要她顺顺喉咙。
  “哦,谢谢!”香奈连忙干掉那杯茶,甘泉入喉,顿时顺畅多了,脸也不红了,“帮主和夫人回来了。请小姐到”文和殿“。”
  “哦,父亲和母亲回来了吗?”她一下子喜上眉梢,“这次他们到函馆,不知道又给我带什么新鲜纪念品回来了。”
  抽起画纸卷成筒状握在手里,砂衣子提起紫色和服下摆,笑盈盈的往“文和殿”去了。
  馨香枭枭的“文和殿”,殿内照例是朴实雅致的摆设,与整座宅邸的色调相融相合,此时殿内的首位正坐着一对气质相仿的中年男女,他们正在品茗。一旁有着素色和服的仆妇在伺候着。
  座上的男人一张方脸。饱满的天庭下是浓眉利目,英武的容貌,威仪逼人。他就是宅邸的主人,同时也是日本三大黑帮之一的“静川会”首脑……藤真武龙。
  他身旁的女人体型正好与他相反,纤细娇弱,一张细致的脸蛋尖尖俏俏的,容颜清丽绝伦,低髻下是雪白洁净的颈项,漾满轻愁的美眸担忧的落在门扉上,有点焦急爱女怎么还不来?
  是的,她就是藤真武龙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静川会”人人敬重的帮主夫人……藤真京子。她出身贵族,祖先曾是平安时代的大臣,二十年前她下嫁黑帮帮主一事,至今都还是京都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直到门扉被拉开的那一剎那。藤真京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砂衣子,过来妈妈这边!”她伸出手,深怕惟一的爱女会消失,自从女儿在旧金山遇劫之后,她就时时刻刻在担心这个。
  砂衣子是老天给他们夫妇最甜美的礼物,她身体孱弱,产下砂衣子之后,丈夫心疼地,甘愿嗣下无男丁,也不让她再受孕育生产之苦,他连小妾都不愿纳进,这番怜惜之意,她一生都无以为报。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能失去砂衣子,连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都不可以冒。
  “怎么了,妈?”将手交给母亲,砂衣子露出一记俏皮的笑意依着母亲坐下。“是不是一日不见我,就如隔三秋呀?你和父亲才去了函馆几天就这么想我?”
  “听赤井说,你早上没到厅里用早餐,你去了哪裹?”藤真京子执着女儿的手。一脸关切的询问。
  赤井贵一是偌大宅子的管家,负责派遣佣仆园丁工作,打理一切起居事宜,他在藤真家工作已有十五载的历史了。
  “我在和室里画画,一昼就忘了时间。”砂衣子笑了笑,“不过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呢,待会一定能大吃几碗。”
  藤真武龙看了精神奕奕的爱女一眼,清了清喉咙,“砂衣子,我和你母亲有个决定要告诉你。”
  他已经可以猜到女儿会怎么反对、怎么为她自己争取所谓的人身自由了。
  “什么事?”砂衣子满含兴味的问,“是不是决定年初跟妈妈到欧洲度假去?你们是该出去走一走了,帮里的事情就交给介吾大哥吧,哈,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他一定很恨我这么推崇他。”
  “砂衣子……”藤真京子看了丈夫一眼,眸中又是无奈又是不舍,女儿还这么小就要叫她离乡背井,自己怎么想就是舍不得。
  “咳。”藤真武龙咳了一声,“砂衣子,我们希望你能到台湾去,你大舅舅在那里,他会好好照顾你。”
  多年历练让他果断的认为这个决定对女儿是最好的,起码将砂衣子秘密的送到台湾之后,可以让他无后顾之忧的揪出想夺走他们掌心宝贝的人。
  “台湾?”砂衣子微蹙眉心,拳头握紧,拳头中的画纸也被她给拧绉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了逃离那些恐吓,她就必须远离国土?将她送得远远的,这样就安全了吗?
  远离日本她并非那么不能接受,但她更担心她父亲被惹毛后雷霆万钧的气焰,届时为了找出企图伤害她的人,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单单只为了她一个人,那是自己不乐见到的景况。
  “父亲,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暂时还不想离开日本。”迎视她父亲精锐的目光,藤真砂衣子依然不为所动。
  听见女儿的坚决,藤真京子愁颜更甚,盈盈的秋眸漾着恳求,“砂衣子,这次就听我们的好吗?你留在日本太危险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想带走你,我们担心你呀……”
  “听话,砂衣子,别让你母亲伤心。”藤真武龙也加重了语气,他向来不习惯表露感情,虽把爱惜女儿的心情推到妻子身上,但天知道他更重视这藤真家的惟一子息。
  砂衣子黑如点漆的眸中闪动一丝光芒,坚毅的唇线像千斧难摧,刚强流露在她眼角眉梢之中,她启口,声音净是认真,“父亲,藤真家的孩子不懂退缩!”

  第二章

  午后四点整坐在那一张大型桃木办公桌后的男子正在振笔疾书,黄昏的夕阳为他镶上一道金边,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在夕阳洒落下呈现出些微红棕,他耳上的那枚银色耳环则不时闪出光亮,与即将沉沦的红日相辉映。
  这里是K党的竞选总部,宽敞、明亮,符合党派精神,一个礼拜中,殷邪总会拨出几个小时在这里工作。
  一阵优雅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的造访者显然素养极高,并没有擅自进入,正在静心等待门内人的应声。
  “请进。”殷邪放下手中的笔,用眼光迎接来人,不一心二用是他的礼貌原则之一。
  端着托盘踏入室内的女子有着一张明艳逼人的脸孔,浓眉大眼,挺鼻薄唇,笑起来有几分明星味,皮肤很白,身材高挑,完全是个典型的美女。
  “辛苦你了。”陆苓把咖啡端到殷邪面前,就站在原地,双眼不假掩饰的注视着殷邪俊美的脸孔。
  “谢谢,我正需要这个。”他端起咖啡闻香,对陆苓微微一笑,“偷得浮生半日闲。”
  “饿不饿?”她揪着他,“我叫人准备些点心。好吗?”
  “谢谢你的体贴,不过我今天必须回家,晚上有宴会。”他笑笑指指腕表,“而且我五点和学生会的伙伴有约,不宜独自吃得太饱。”
  “几个大男生,你们要去哪里?”陆苓索性追问到底。
  她自诩聪明,工作能力也是一流,但是从第一天认识殷邪起,她就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尽管他小了自己将近十岁,但他的内敛却让人很难招架。
  “你说呢?”殷邪笑了笑,他还在品尝咖啡,没有借回到工作里去逃避陆苓有点咄咄逼人的问题,但也没有针对她的问题作特别回答,他的姿态是一径的从容和惬意。
  她恨他这个样子,永远不会待人有一点点不耐烦的殷邪。
  “晚上的宴会有舞伴了吗?”陆苓很聪明的转换了话题,因为她知道继续跟他周旋下去,赢的不会是自己。
  “谢谢你的关心,我那位甫自法国游学回来的小表妹威胁着一定要当我今晚的舞伴。”
  他闲适的回答她。
  “你说白龄婷?”陆苓忍不住高了几度音。
  那姓白的女孩来过总部几次,在陆苓眼中,她只不过是个尚未完全发育好的黄毛丫头,十六岁,一张稚气可见的脸蛋和一副青涩的身材,这种对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提防。
  “有问题吗?”他微微一笑。
  “没有。”她僵硬的吐出两个字。收好托盘,恨自己年龄上的劣势,致使她不能失控的去与那些个女生争风吃醋。
  “电视辩论会的时间都敲定了吧?”殷邪翻看桌上的行事历。
  “已经和电视台联络过了。”陆苓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向来有自信,“三台及所有有线电视频道均在争取这次转播。”
  殷邪点头,很快的做了决策,“陆苓,请你取消三台竞争的资格,让有线电视的新闻台一致联播,注意,这必须是隔日报纸的头版消息。”
  陆苓皱起双眉,迟疑的线条画上她红唇,“这样好吗?”聪明如殷邪,他不会不知道此举将得罪多少新闻界人士。
  殷邪饮啜最后一口深浓汁液,“这向来是我们K党的作风。”
  “是你的作风吧!”陆苓略略抬高下巴,眸中是复杂眼光。
  就是这份不愠不火的大将之风和深沉偷窃了她的心,对于他的聪明和优雅,有时候甚至会令她感到吃味。
  可笑吧,她同时恨着又爱着他!
  殷邪未到K党统筹大局以前,她是党内公认最有智能的女性,也是党主席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她处理党内大事时的蛇蝎心肠曾让众人激赏不已。
  但是自从殷邪出现了之后,她失宠了,彻彻底底的失宠了,最后竟还没道理的爱上他,让他的一举一动操纵着自己心情的起伏。
  既已爱上。她就不容许自己撤退,除了得到殷邪,她不做第二种选择,如果不能,她宁可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你可以再给我一杯咖啡吗?”
  陆苓知道这是逐客令,“出去”、“离开”这一类的字汇不会出现在殷邪的用语里。拉开门把,她识趣的准备出去,一名男子适时如疾风般卷进,两人差点相撞。
  “拓!”陆苓不满意的皱起眉,对自己弟弟的莽撞很感冒。
  “别训人,因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陆拓轻佻的拍一记陆苓浑圆的臀部,烙铁般的大掌握住她窄窄的肩膀,将她送出了门。
  “找我什么事?”殷邪笑意盈盈的看着陆拓,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陆苓身上的香水味。
  陆拓是贵族男校三年级的学生,有一流的聪明,被该校誉为创校以来最优秀的天才,但他却也异常的放荡不羁与冷漠,陆家人对他是全然的束手无策,他与陆苓之间的姊弟关系也相当恶劣。
  “晚上去打撞球怎么样?”陆拓靠近殷邪,两手撑在桌面,几个月没修剪的额前刘海垂了下来,纯男性的阳刚面孔是和殷邪截然不同的典型。
  “我和忍他们有约。”殷邪搁下精致的咖啡杯。
  “成天与他们混在一起,不怕被当成Gay?”陆拓讥诮的说,他看殷邪的目光比陆苓更复杂。
  “要不要一起去呢?”殷邪笑容挂在嘴角,对于男子,他同样有礼。“你们会在哪里?”她问得似乎满不在乎。“提斯。”殷邪微笑。“纱纱喜欢那里的希腊料理。”“女人。”陆拓嘴角不屑的扬起,冷哼一声,双手抽离桌面,徒然转身离去。
  春天,纵然俯拾皆是春意烂漫,但高三下学期似乎注定就是个令人浮躁不安的时段,联考的压力、毕业的茫然,一切的未知都在前方,每个人都在祈祷着,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上了大学就好了。
  汪橘儿捧着一本厚厚的数学参考书,正在大K特K,一百零五页是她今天的进度,虽然周遭一点读书气氛都没有,她还是不倦不息的读她的,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
  突然之间,她手中的书被抽走了,鼻梁上厚厚的镜片也被顺势取了下来,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蛋乍现,少了镜片掩盖的她,活脱脱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书呆子,寒假一别,别来无恙?”手指轻叩她脑袋,殷邪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汪橘儿一脸讶然,“你……你不是去学生会开会了吗?”殷邪是圣柏亚的重要人物,开学都三天了,若不是他现在自动出现在自己面前,同班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他。
  “橘儿,开会虽然重要,见你更加重要。”他笑了笑,执起她的手,轻轻包在自己掌心之中。
  明知他是故意逗弄,汪橘儿的双颊还是潮红了,且他大胆的举动也立即为她招揽来数道足以杀死人的妒嫉眼光,“你别这样。”
  “好。”尊重淑女,他松开手,“明天中午陪我吃饭。”登徒子的要求随之而来。
  “好啦!”她红着脸答应了,真不明白殷邪为什么总爱逗弄她。
  打从二年级汪橘儿与殷邪同班开始,她一心沉浸书海里,整个校区只认得从校门到教室的路。浑然不知班上有殷邪这号风云人物。
  除了功课因她的苦读很优异之外,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起眼。既不是名门之后,也不是什么政要爱女,父母都只是很平凡的大学教授,可是殷邪却莫名其妙的对她礼遇有加。
  殷邪优雅,对任何人都亲切温和,这是众所皆知的事,然而他对她无微不至的问候和关切,又很难解释成只是同学之间的友爱那么单纯。
  现在全校女生都羡慕她被殷邪这位学生会的潇洒军师给“眷宠”着,殊不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跟殷邪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虽然偶尔他也会牵她的手,偷自己一记香,但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他的烟幕弹,用来挡那些源源不绝桃花的烟幕弹罢了。
  虽非妄自菲薄,但汪橘儿有自知之明,殷邪这种翘楚菁英绝非自己配得上的,况且他亦正亦邪太难捉摸,跟他在一起,徒然累了自己,她不能爱上他,爱上他就太不理智了。
  “在想什么?”殷邪眼中满是笑意,“橘儿,你好象很怕我?”
  “怎、怎么会?”汪橘儿连忙摇头,摇得心虚。
  从来就是这样,不需剖开心来,殷邪什么都可以掌握得一厘不差。
  “怎么不会?”他戏谑的问。
  “你……”汪橘儿吞了口口水。眼角一瞥窗外,霎时松了口气,“我觉得章狂好象要找你。”语气可殷懃了。
  那位站姿三七步的副会长真是她的救星,再被殷邪询问下去,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试问,有谁可以抵挡殷邪那双深邃黑眸的魅力?
  她当然也不能。
  周六下午的学生会,百叶窗卷起,阳光暖暖的洒进室内,茶香、水果香,一室香甜。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咬一口芭乐,伍恶高兴的展露他那没什么音感的歌喉。
  “闭嘴。”章狂很准的丢了颗小西红柿进伍恶口中,阻止可怕的魔音传脑。
  “干么呀,舍不得你的总舵主,怕她被我给吵醒呀?”伍恶跳过去,很坏的伸手戳了趴在桌上的莫谦雅一下,“瞧,像只可爱的小母猪,她睡得熟得很,吵不醒的啦!”
  章狂撇撇唇拨开伍恶的手,占有的圈住莫谦雅。“谁准你碰她了?”
  “哇,好专制哟!哈,我喜欢。”伍恶贼贼的笑了一声,他跳回原位,徒然伸手搂住坐在他旁边的纱纱,头颅往她肩膀靠去,“纱纱,我好寂寞。”霸道恶棍的语气十分凄凉。
  纱纱像被雷劈到似的惊跳起来,满脸惶恐,“你……你寂寞就去找晓冽呀!”伍恶又不知道想怎么耍她了,她认命的想。
  伍恶拖住她臂膀,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可是晓冽不在,她被派去台中参加辩论比赛,我现在只有你了,纱纱。”
  “不、不,不可以!”纱纱猛往后退,她艰难的润润唇,“恶,我知道你现在很寂寞,可……可是朋友妻,不可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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