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神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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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这下子你可问错人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的妻子。”
司空皇甫变色道:
“凌夫人!你请不要开玩笑。”
雷始平笑着道:
“我一点都没有开玩笑,不信你可以问凌云,自从上次进入剑堡之后,我们寸步不离。”
凌云也点点头道:
“不错!我们的确没有碰到过什么人。”
司空皇甫知道凌云不会说谎,可是他却流露出更多的诧惊,失声道:
“凌夫人!那你是如何得知?”
雷始平笑着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凭空臆测。”
司空皇甫不信道:
“凭空臆测岂会如此正确?”
雷始平轻笑道:
“当然我还有一点根据资料,不过这资料只是长谷一夫的一句话,他说司空南宫不是你的儿子,只有司空慕容才是你的女儿。”
司空皇甫不说话了,倒是凌云表示不信道:
“就凭那一句话你能测出那么我的事情?”
雷始平得意地道:
“那句话只给我一个启示,否则根据我观察的结果,司空慕容与司空南宫之间既不是同胞姊弟,可是他们形貌酷肖,好像是孪生手足一般,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的父母有着孪生的关系。”
司空皇甫点头道:
“你说得固然有理,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母亲是姊妹呢?我假如有个孪生兄弟,未始不可能也会发生这种现象。”
雷始平笑道:
“当然了,可是我见到易娇容后,就把你的这点可能消除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司空慕容与易娇容的形貌十分相像。”
凌云叫起来道:
“不错!果然像极了,除了年龄的差别,使她们看起来有点不同外,简直就是一个人,难怪我觉得易娇容十分面善,可又想不出在那儿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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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一章 再访剑堡
司空皇甫轻轻一叹道:
“凌夫人是了不起,见微知著,我除了敬佩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说了。”
雷始平笑笑道:
“你与易娇容既然是亲戚,为什么弄得像仇人似的?你的妻子明明还假在人间,为什么要说她死了?司空南宫既然是易娇容的儿子,为什么……”
司空皇甫摇摇手道:
“对不起!这是我家的私事,我实在不想谈论它。”
雷始平冷冷地道:
“堡主的私事自然没有必须公布的理由,可是我们这一次到剑堡去,假如是替堡主了结私怨,那未免太没有价值了。”
司空皇甫脸色微变道:
“凌夫人言重了,我司空皇甫再不成材,也不敢以一己之事盯劳二位大驾。”
凌云也连忙道:
“始平!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易娇容所组的七海剑派,乃是与天下武林为敌。”
雷始平冷笑一声道:
“我就是奇怪这一点,易娇容之前是他们司空家与天下为敌,凡是以天下为仇的几人都是从他们剑堡中出来的。”
司空皇甫呆了一呆,才轻叹道:
“凌夫人这一说倒叫我有口莫辩了,假如二位不相信我,现在仅可退出。”
凌云摇头道:
“不!堡主对我们有授技之德,就算此行完全为了堡主的私事,我们也绝无袖手退出之理。”
雷始平也轻轻一笑道:
“司空堡主太过于认真了,假如你问心无愧,何必要说这种赌气的话呢?”
司空皇甫默默无语,雷始平又道:
“而且我刚才的问题完全是为了好奇,我以为像堡主这等英雄人物,即使是私事也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的。”
司空皇甫苦笑一下道:
“凌夫人说话真利害,看来不把内情说出来,就是逼的承认有见不得人的地方了。”
凌云连忙道:
“我们绝无此意。”
司空皇甫沉思片刻,才轻叹道:
“这事说起来太长,而且过于复杂,不易为人了解,而且我们几个人都相誓不把它重提出来,因此连慕容与南宫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像是想起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皱着眉道:
“凌夫人!你真的没有遇见过华容?”
雷始平摇头道:
“华容是谁?”
司空皇甫道:
“是拙荆易华容。”
雷始平一笑道:
“我怎么会见到她呢?要不是堡主自己说出来,我只当她已不在人世了。”
司空皇甫道:
“那南宫不是我儿子之事,果真是长谷一夫说出来的了?”
凌云加以证实道:
“不错,他只说了这一句,对于内情并未作更多的透露,而且我相信他也不知道。”
司空皇甫皱着眉头道:
“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呢?”
凌云微异道:
“难道不是堡主告诉他的。”
司空皇甫摇头道:
“我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呢?”
雷始平笑道:
“那一定是易娇容说的,她曾在宫中传二王子的剑技,而长谷一夫也在宫中。”
司空皇甫连连摇头道:
“不可能,易娇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她一直以为慕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一下雷始平也怔住了道:
“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自己的儿女都弄不清楚。”
司空皇甫一叹道:
“这就是我不能宣布的原因,当时易娇容若是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事情就更难办了,刚好拙荆与她分娩的时间差不多,就把我们所生的女婴,谎说是她所生,才把难关渡过去……照这样看来……”
雷始平立刻抢着道:
“那这一定是你妻子说出来的了,而且她也在宫中。”
司空皇甫点头道:
“大概不会错,而且剑堡的旱路秘径也一定是华容透露出来的,所以上次卓少夫等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剑堡,易娇容是绝不会说的,她要利用剑堡作为重图霸业的基地,无论也不肯把这个秘密告诉给第二个人知道。”
雷始平弄糊涂了,无法再参加意见。
司空皇甫却连连用手击着脑袋,喃喃地道:
“奇怪,奇怪,华容为什么会到宫中去呢?她在那儿干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别人呢?……难怪南宫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定是没找到华容……”
雷始平这才问道:
“你的妻子,那个易华容在什么地方?”
司空皇甫道:
“据我所知,她是在燕京城郊的妙峰山上祝发为尼。”
雷始平紧迫着问道:
“她为什么要出家呢?”
司空皇甫脸色尴尬地道:
“这当然是与我不便宣布的往事有关。”
雷始平不问了,凌云却道:
“妙峰山与京城近在咫尺,宫中的后妃等经常到那儿去进香,尊夫人也许因此与宫中发生接触。”
司空皇甫摇头叹道:
“不去管它了,这件事光凭猜想是无法找到头绪的,只有找个知情的人问问清楚。”
凌云连忙道:
“那自然是去问尊夫人最恰当了。”
司空皇甫苦笑一声道:
“好是好,只可惜她不肯见我,否则我早就去见她了。”
雷始平微笑道:
“你不愿去问尊夫人?”
司空皇甫苦笑道:
“不是我不愿见她,是她不愿见我,她对我的误会太深,这一辈子也不会对我谅解了。”
雷始平不想追究他的隐密,只是笑笑道:
“那似乎只有两个人可问,一个是卓少夫。”
司空皇甫一怔道:
“卓少夫,他怎么知道呢?”
雷始平笑笑道:
“你也许没有注意,他的剑术路子。”
司空皇甫立刻道:
“他的路子与我完全不同。”
雷始平一笑道:
“对了,不但完全不同,而且完全走的相反路子!不同两个字可以成立,却不能说没有关系。”
司空皇甫一惊道: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一点呢?看来他的剑术竟是出于华容的传授。”
雷始平笑知道:
“换了第二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凑巧了。”
司空皇甫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不错!不错!华容说过她永远不再用易家与司空家的剑法,可是谁会想到她把剑法反过来使用呢……卓少夫与她有关系是一定的了,不过他对我们的事可能知道得不多,华容只是传授他的剑术,不会告诉他更多的事,凌夫人!你说还有一个可问的人是谁?”
雷始平一笑道:
“我想不说出来你也会知道的,在你与卓少夫之间,只有一个关系最密切的人。”
司空皇甫惊道:
“你是说慕容,她不像是知情的样子,我们重逢时,她一点都没有表示。”
雷始平笑道:
“她表示得很明显,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
司空皇甫怔然道:
“夫人的话使我不懂了。”
雷始平笑笑道:
“上次在剑堡中她随卓少夫入宫,对你充满了敬意,这一次见面时,她的态度……”
司空皇甫想想道:
“她对我把她一个人送入深宫之事极为不满,态度不好是理所当然的。”
雷始平摇头道:
“不错,她入宫之前是心甘情愿,对你毫无怨意,这次却对你极为不满,假如没有其他因素,她绝不会有这种改变。”
司空皇甫脸色沉重起来,一言不发,急步向前走去。
雷始平跟在后面道:
“由尊敬一转为不敬,大概你的确有令她伤心的地方,我好像听她对你作过一句批评,说你心中除了剑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了!你认为这是她对你失望的原因吗?”
司空皇甫长叹一声道:
“凌夫人!你不必再说了,慕容一定与她母亲见过面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因为这是我们夫妇反目分手的唯一原因,往事如云,追悔无益,现在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雷始平却不放松地道:
“那你是承认自己错了?”
司空皇甫脸色一变道:
“凌夫人,我们的个性差不多,因此你不必问这句话,你肯承认自己做过错事吗?”
雷始平也是一怔,这时他们已走到那片密林附近。
也就是长谷一夫利用阵图布置把雷始平隔开,对凌云作了一番重要的交代,最后毒发身死,埋骨于斯。
凌云对长谷一夫感德深远,到了这里,自然想去拜墓一番,可是司空皇甫却避过林,穿行到另一条路上。
凌云忍不住招呼道:
“司空堡主,请你等一下。”
司空皇甫淡淡地道:
“长谷一夫已经不在此地了,还进去干吗?”
凌云一怔道:
“他怎么会不在此地呢?”
司空皇甫脸色略变一下道:
“东瀛剑士的唯一希望是死于剑下,埋骨故园,第一个要求我无法达成,只有帮助他完成第二个心愿,你们在秘谷中练剑的时候,我把他的尸体取出来,烧成骨灰,交给一个东瀛游学的僧侣带回本土安葬去了。”
凌云想了一下才低声道:
“这样我倒是比较心安一点,长谷先生至少不至于流落异乡作无主孤魂。”
司空皇甫却冷笑一声道:
“早知道这瞎子如此狡猾,我真该把他散骨扬灰才是。”
凌云不以为然道:
“长谷先生为了不负堡主所托,竟以身殉所事,堡主怎可如此说他?”
司空皇甫恨声道:
“他把南宫不是我亲生儿子之事告诉你,可见他对我的事必然有所知,而他竟可恶得在我面前一声不提。”
凌云想想道:
“长谷先生肯把性命为堡主牺牲,却不把那件事对堡主透露,正是他值得尊敬之处,一个可敬的人,行事只守他的本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不肯说的话,一定有着不能说的理由,换了我也是一样的。”
司空皇甫这才不说话了,对着那片密林拱拱手,算是表达他心中的歉意,凌云却毕恭毕敬再三作礼。
然后他们才默默然循路前进,一直来到那条小河旁边,河岸静静的,船只都舶在对面,司空皇甫想了一下才大声叫道:
“有人没有,划条船过来!”
连叫了两三声后,对岸的小屋子里才出来一个大汉,凌云认得他正是半年前见过一面的两个守河者之一。
听宗仪说过他们是河络有名的剑客灵宝双卫,只不知他是双卫中的那一个,那大汉见了他们,不禁一呆道:
“堡主!您怎么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飞快地把船撑了过来,司空皇甫踏上了船,那大汉兴奋地道:
“堡主!您是来收复剑堡的吗?我知道您一定不甘心把一片基业长落人手,迟早会回来的,所以我忍受着一切闲气等着您。”
司空皇甫轻轻一叹道:
“许大龙,你还记得我。”
凌云这才知道他是双卫中的老大——铁骑神卫许大龙,只见他愤形于色道:
“堡主!我们弟兄的两条命都是你救下来的,怎么会忘记您呢?”
司空皇甫摆摆手道:
“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忠心,堡中的情形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吗?”
许大龙怒声道:
“堡中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千手剑客纪有德与字文师爷从您离开后也跟着走了!现在由七煞剑南光当家。”
司空皇甫轻叹道:
“那两个人是唯一不受易娇容收买的忠心之士——当然你们弟兄也是一样——南光对你们怎么样?”
许大龙怒声道:
“那家伙简直不是东西,当年为了一点小过节,联合了青蒲剑客卜铮几乎要毁得我们家败人亡,虽然被您压了下去,可是他得志以后,对我们公报私仇,甚至于叫我们做喂马养蚕的贱役。”
司空皇甫一叹道:
“你们受委屈了。”
许大龙却一变为兴奋道:
“我们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咬着牙忍爱!等待您回来出一口气,现在好了,您已经把易娇容打败了。”
司空皇甫摇摇头道:
“易娇容不是我打败的,不过没关系,我一定让你们出这口怨气,南光、卜铮、康希文,这三个混蛋,我早知道他们靠不住。”
许大龙怔然道:
“您早知道他们是易娇容派来的卧底的叛徒吗?”
司空皇甫点点头道:
“是的,我早知道他们与易娇容暗中有着勾结,为了不使事态扩大,我只好作不知道,不过我迟早会收拾他们的!易娇容回来了吗?”
许大龙点点头道:
“先有两个年青人仗剑硬闯此地,一个是曾经来过的卓少夫,南光过去跟他们谈了几句话,把他们接待到内堡去了,接着易娇容负伤而回,最后来的是小姐,由我兄弟陪着进去。”
司空皇甫对雷始平一笑道:
“凌夫人,我们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
雷始平笑了一笑,许大龙已经把他们都渡到对岸,立刻跑到小屋中取了一柄长剑出来,跟在他们身后。
司空皇甫见状微笑道:
“你也准备动手?”
许大龙点头道:
“是的,我想跟着堡主肃清叛徒。”
司空皇甫笑笑道:
“假如我这一次再失败呢?”
许大龙愤然道:
“那我也不愿再忍下去了,至少我要跟南光那狗头拚一下。”
司空皇甫轻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