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腹黑皇帝傲娇妃 作者:哑几(幻剑书盟2012-05-19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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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泯泽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琉采在床上倒是躺得安稳,泯泽感觉好像有道视线盯着自己,扭头一看,是琉采半睁着眼睛,他有些慌张,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谁知琉采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泯泽再仔细一看,发觉琉采已经翻了白眼,“快!把所有御医都给我叫过来!”
话音未落,门外太监的尖锐嗓门儿就响了起来,“陛下,原来您在这儿呢!让我们好找,把皇宫都快翻个个儿了!”
泯泽正着急,哪里顾得上太监,看都不看他一眼,“找什么?看看朕死没死?”
“陛下这话是怎么说!您这些日子都没上朝,文武百官那儿怕是瞒不住,好容易见您回宫了,您看……”太监试探性地问着,心里已经急得冒烟——泯泽失踪的日子里,为了不让百姓知道这一茬,也怕朝中有贼人生歹心,一直将泯泽不在宫中的事情包裹得严严实实,对外就声称是病了。现在好不容易熬到泯泽回来,他们都松了口气,谁知道泯泽根本没有要上朝的意思。
“你让朕看什么?没看到朕正忙着?”泯泽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声,想想就生气,满朝文武拿着朝廷的俸禄等自己发号施令,他们到底是干嘛吃的?难道连自己的女人病了,自己都不能陪着?
“陛下今日不上朝?”
“对!”
太监低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就是不肯走,泯泽气得发飙,“干嘛?要把朕绑过去上朝?”
“奴才该死!只是……陛下,这么下去恐怕瞒不住,最近外面本来就传出了陛下近日不在宫中的消息,奴才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陛下盼回来,要不陛下就去露个脸,好歹让他们知道陛下好端端在朝中?”
“混账!”泯泽一脚踹在太监身上。这时候让他去上朝?开什么玩笑!要是自己一走琉采就断了气儿怎么办?
太监为难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门外太监和侍卫站了一排又一排,为首的宗熙跪在地上,“恳请陛下去上朝。”
泯泽先是一愣,随后便释然了,怪不得这太监如此胆大,原来是有宗熙在背后撑腰。
“好啊,朕今日就是不去上朝!你们愿意跪的话就跪下去吧!来人,把门给我关上!”
一旁站着的侍女和太监都不敢动,泯泽咬着牙与宗熙对视着,两人的目光都不肯退让,泯泽气得自己冲上前去将门一把关上。
就在门缝中最后一丝光亮将被斩断的时候,宗熙的佩刀直直插进来,硬是将门别开了!
☆、第九十二章爱恨并生切(下)
宗熙在宫中的地位是不可小觑的,从小和泯泽在一起长大,本来以为他是没什么大出息的,但是伴随着泯泽的上位,为宗熙也获得了一定的地位。毫不夸张地说,在琉采入宫之前,宗熙是最常陪伴在泯泽身边的人。
平日里,不管是怎样的逆耳忠言,只要是宗熙说出来的,泯泽都会认真放在心上想想。
但是,正如琉采入宫之后宗熙就没机会陪在泯泽身边一样,他的劝谏和琉采扯上关系的时候也失去了原本的效果。
透着那么一道门缝,宗熙和泯泽对视着,两人的目光都非常坚决,谁都不肯退步。
“祸水红颜,当斩之。”
宗熙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飘渺的声音从门缝伴随着朝阳一起飘进来,及其虚幻,毫无真实感可言。
如果这话换做是别人说的,泯泽或许一笑而过,也有可能处以极刑。可是当他从宗熙口中听到这句话后,心脏不设防地颤抖了一下。
宗熙曾经对泯泽说过,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源自于泯泽,所以泯泽的地位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协助泯泽抱住他的江山,不会允许任何人将泯泽从龙椅之上赶下来。
这个人,也包括泯泽自己。
宗熙这人一向如此,说到做到,他既然这样说,如果泯泽还执迷不悟,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琉采,没有半分迟疑。
两人对视良久,泯泽关门的手松开了,“御医来了朕就去上朝。”
宗熙没有说话,将一旁太监手中的龙袍接过来高高捧起在头顶,动作恭敬,逼迫的气势却丝毫不含糊。
泯泽一言不发接过龙袍到内间去换好,焦虑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御医。
自己真的错了?泯泽想不通,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了,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错到了这一步,这一切来得太快,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能做出为了琉采连朝廷都扔到一边不管不顾的程度,这个女人还真是红颜祸水,宗熙说的一点儿都不错。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让泯泽将琉采扔到一边去上朝,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反过来想想,琉采之所以这样重伤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幼稚赌气,想要让她重视自己,却发展成了这样的情况。
对她用强不行,对她不用强她就对自己视若空无,让他放手他又放不开。
泯泽陷入了一种尴尬之中。
御医刚一赶来,宗熙就跪在泯泽面前请他去上朝,一手还按在刀柄上。看那架势,如果自己今天不去上朝的话,他能让琉采血溅当场。
泯泽轻叹一声,最后担忧地看了琉采一眼之后就跟着宗熙往朝堂上去了。
金殿之上,一排一排文武百官站得严肃整齐,叩拜一声之后,无数奏章被送上来,那高高一摞看得泯泽头痛。
“启禀陛下,”斯文的礼部侍郎宗煦谦卑起身,“皇后娘娘下落不明已有数月,微臣及礼部商议,陛下是否当另册皇后,以免国母之位空缺?”
泯泽闷哼,心中暗有不悦:朕的妃子现在都生死不知了,到哪里去找皇后?
心中虽是这样想,泯泽还是点点头,“采纳。”
“谢陛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泯泽在位七年了,从来没觉得早朝是如此难耐,刚下朝便匆忙往明今阁赶去,刚进了门抓起御医的领子,“姳妃怎么样了?”
御医擦了把汗,心中暗自感到庆幸——皇帝对琉采如此用心,幸好自己将她医治好,不然的话,以什么“医术不精”为名义,赶出宫去是小,推出去斩了是大!“回禀陛下,姳妃娘娘受了重伤,加上雨水淋灌,体寒加内火并作,气脉……”
泯泽哪里听得懂这些,“谁让你说这个?直接说,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是,陛下。微臣先用针灸配以药草,再加上药气熏蒸……”
“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御医这次不敢再啰嗦邀功,“已是无恙!”
泯泽提起来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转头看了看琉采,面色果然红润了许多,“韩御医,赐黄金千两,宅邸一座。退下吧。”
“谢陛下!”
张罗着让满屋子的人退下,泯泽坐在了琉采床边。娇小的人儿这时候已经被包成了个木乃伊,泯泽心疼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揉搓着,直到温热起来才放心许多。
这样一个女人,叫人又爱又恨。爱,她不给;恨,舍不得。就在泯泽沉思的时候,琉采将手从他的掌心缩了回去塞在被子里。
“醒了?”
“回陛下,醒了。”
“装睡?”
“回陛下,装睡。”
“生气?”
“回陛下,”这次琉采没有那么快回答,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泯泽,身子刚一动,血又将绷带浸湿,“不生气。”
泯泽长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还真是难对付,明明已经这样子也不肯说实话。
“既然这样,朕走了。”
“陛下慢走,不送。”
冷淡的声音轻而易举就将人置之千里,泯泽咬着牙,恨不得再给琉采一百仗责罚!他冲动地将琉采的肩膀一把扳过来,“你就一句话都不想跟朕说?”
琉采眨了眨眼睛,眼球上雾蒙蒙一片,看着泯泽的眼睛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没有焦点,“琉采是实在不懂陛下的意思,琉采愚笨,若是再会错意生怕陛下再责罚,到时候恐怕另外半条小命也没了。”
泯泽闷哼一声悄悄坐下,琉采侧了侧身,“来人!”
“你要干什么?叫人将朕赶出去?”
“陛下说笑,这皇宫寸砖寸瓦都是陛下的,琉采能再次得以栖身已经是陛下恩宠,琉采感激……”
泯泽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这套话听多少人说过多少遍。你叫人干什么?”
“琉采口渴。”
回答得理直气壮,好像没把面前的人当成皇帝,而是撒娇的儿女面对爹娘。泯泽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也没了脾气,“等着。”
没有多话,泯泽端着一杯水送到了琉采面前,琉采微微起身,“陛下能喂琉采么?”
泯泽的脸刷的红了,“要朕亲自喂你?!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琉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行么?”
行?不行?泯泽也想像是寻常人家,妻子病了丈夫照顾,可是真有了这机会时,他又畏缩了,“自己喝。”
“是。”琉采没有多说什么,眼睛一直盯着门边,伸出手去端水杯,那白皙的柔荑玉手在空中摸索了片刻,竟然摸不到水杯!
☆、第九十三章心伤双眼盲(上)
“啪”!
青花瓷的茶碗落在地上碎成了蓝白相间的渣滓,琉采的手哆嗦一下缩了回去,“是我没拿好?惊扰陛下,琉采该死。”
泯泽不语,微微往前欠了欠身,伸出手在琉采的眼前晃了晃。
琉采的眼睛好像鱼目,涣散地往门边看去,眼球一动不动,和瞎子一样。
“爱妃把袍子穿上吧,”泯泽试探性地说着,“天有些凉。”
眼睛看不见,琉采冲着门边笑了笑,“谢陛下关心,琉采并不觉得冷。”
“连朕的关心也觉得厌烦么?穿上!”
琉采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抿着嘴唇低下了头,泯泽稍等了片刻,“爱妃这算是抗旨咯?”
“不,琉采这就穿。”
嘴上应了一声,琉采伸出手来在身边摸索着,她的袍子就在左手边不远的地方,可是就在她的指尖马上要触及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反向另一边找去,“不知道侍女把袍子扔到了哪里,等下琉采叫她们拿来再穿。”
泯泽的声音有些颤抖,“已经入夜了,爱妃早点休息吧。”
“是,陛下。”
“那,朕就走了?”
琉采点头,“琉采身上有伤,不能恭送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早点歇着吧。”
泯泽说完往门口走去,将门推开,雨后的秋老虎格外炙人,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泯泽顿了顿,步子没往外跨出半步就将门重又关上,蹑手蹑脚地走回来在桌边坐下。
床上的琉采沉默半刻,缩身往床上退了退,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了臂弯中,看那抽动的肩膀,看来是在哭泣。
她……竟然真的失明了!不敢相信这一点的泯泽反复试探了两次终于治好接受现实,看到琉采无助流泪的样子,泯泽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殷红的血滴顺着指缝往下淌。
琉采只是颤抖着啄泣,呜咽声声在喉咙中十分低沉,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泯泽心中却有百鼓齐擂,一声一声,将他的心撞得粉碎。
一百仗责罚,一场夜雨,竟然能将人的视力生生夺走,泯泽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惊奇的事情。
如若想到的话,他也定然不会这样做。
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若有的话,世上的事事便不会显得如此珍贵。可泯泽现在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一次,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凝固的空气让泯泽无法呼吸,他按着胸膛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往门外去了,悄然帮琉采关好了门,叫来了两个侍女,“姳妃娘娘已经休息了,你们就好好地在门外守着,晚上我会过来,不许进去。”
侍女不知道泯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敢多问,点点头目送泯泽出去。
明今阁门外,宗熙早就等待在那里,身边没有带任何手下,他只身一身抱着佩剑靠在门边,那模样颇像个江湖侠客。
“今天上朝的时候你哥提起来册封皇后的事情。”泯泽开门见山地说着,也不等待宗熙,自己往前疾步走去。
宗熙跟在他身后,“我知道。”
宗煦宗熙兄弟两个身出名门,都在为朝廷效力,这好像是宗家的传统,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都是一文一武报效朝廷,和从小舞刀弄枪的宗熙相比,宗煦书看得多了,道理也懂得多,不像是宗熙那么一根筋,在对待泯泽的时候显然较为圆滑。
他们兄弟两个的对比让很多人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一味说好话就能得到陛下恩宠,纷纷效仿宗熙,甚至劝道宗煦,让他也和弟弟一般耿直,说不定会得到更大的提拔。
听到那话是在一场酒宴上,宗煦看着园圃里的花,“刺玫和水仙哪个好看?”
说话的人未品出宗煦的意思,“都是花,都好看么。”
宗煦摇头,心说这莽夫一样的人怎么在朝廷上吃得开的?竟然还来劝告自己。看在对方也是朝廷中举足轻重的角色,宗煦点点头将自己话里的话引了出来。
“花都是花,都好看,官都是官,都有用。想要得宠并非投其所好就能有意义。刺玫好看,身上有刺,水仙无刺,性格绵软。看多了刺玫就会喜欢儒软的水仙,看厌了水仙也能爱上刺玫的骄纵。”
对方好像还是不明白,宗煦摇摇头,也不打算再多解释。对牛弹琴,千百遍也是五音不知。
宗煦不急着得宠,他宗家两个儿子,一个出人头地就够了。而且,总有一天泯泽看厌了刺玫,总会喜欢上水仙。
宗熙并未想过这么多道理,他的想法和宗煦一样单纯,比宗煦执着的就是他的原则,比如对待泯泽。
“陛下是想册封姳妃娘娘为后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宗熙颦眉。既然泯泽这样问,就证明他已经这样想了,只不过拿不定主意而已,“宗熙觉得此事极为妥当,封了后,姳妃娘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陛下也不用总为了娘娘连朝野都抛到一边。”
“听你这话,是对朕有怨气?”
“宗熙不敢。”
泯泽懒得说这些,“朕现在去阅己堂,你去找韩御医过来。”
“韩御医不是刚离开么?”
“琉采的眼睛失明了,你让韩御医过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治好她的眼睛,不然不光是让他返还朕两千两黄金两套宅邸,还要他的命!”
宗熙撇撇嘴,“明明只给了人家一千两黄金一套宅邸,皇帝什么时候也做起响马剪径的行当了!”
泯泽没好气儿地瞪了宗熙一眼,“你有不满?那让你出?”
“不要!我穷得叮当响,天天围着主子转,连捞贿赂的机会都没有,掏不起黄金!”
泯泽懒得和他斗嘴,“最近朝中有什么事儿没有?”
“有!还是大事儿!不过陛下和姳妃娘娘同时失踪,想必肯定是微服出巡,过神仙伴侣的日子去了,宗熙哪敢打搅了陛下的好兴致。”
“说正事儿,朝中出了什么事儿?”
“兵部侍郎、刑部尚书、翰林司马同时请辞,国舅爷请陛下恩准举家搬迁,回乡养老。”
泯泽的脚步放缓,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些官员全都是一个姓——司马,皇后的娘家。
同时请辞,这种事情绝对和皇后脱不开关系,但是如若真是要动什么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