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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嫁个北宋公务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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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入辽只为一事,商议迎娶兴平公主。
  辽主虽然年少,但雄心勃勃一心图谋再复当年长驱直入中土之雄风。然则,当今大宋国泰民安已非数十年前饱受战乱之苦的羸弱任欺,单凭日渐没落的辽国绝难有所作为,除非与西部新近崛起之党项一族联手,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方有攫取富庶中原的可能性。
  
  而元昊的野心,从之前赠予遥遥的那本游记中便可见一斑。书里所记载的几乎尽是大宋的边关要塞以及经济民生最为发达之地的风土人情,既然是亲笔所作也就意味着这些地方是其曾一一踏足过的。花费如此大的时间精力,所图者何,不言而喻。
  还有那张指点了来犯辽人宿营之处的羊皮地图,详尽至极堪称毫无误差,令人不由得便心中发冷。相信这样的图纸绝不只有那一张,也不绝不只描绘了那一处。
  
  三年……
  是有信心在三年之内便能让党项与大宋平起平坐?
  剑眉一轩,欺我大宋无人么?未免太过狂傲!
  复又一敛,既然已这样表明了身份,日后若有机会相见,再想如这段时日般毫无芥蒂全无计较的开怀畅谈,怕是不能了……
  
  压下心中怅惘,打开手中药方,一扫,顿时变了颜色,默了一默,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这家伙真是……”
  而宋小花也恰好暂且中止了越跑越偏的不正三观,听到这句话,下意识便歪头靠过来一看,顿时傻眼:“禁欲三月!”
  
  古语有云‘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通通报销’……宋小花深以为然,古人诚不我欺焉~
  元昊的那张纸上除了药方之外还交代了很多东西,诸如一日三餐该吃些什么一年四季该注意些什么等等,宋小花拿出当年奋战‘马原邓论’的架势将其一字不拉通通给背了下来,并誓要半点不打折扣的将之贯彻到底。
  至于最后的那四个醒目大字,她的第一反应是装鸵鸟无视,第二反应是质疑自己的眼睛和理解力,第三反应是揪头发郁闷学狼嚎,第四反应则是,淡定。
  因为看到了陆子期的脸色,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那满面黑线所网聚成的大锅底哦,让宋小花猫挠一样的小心肝一下子就安生了。
  
  经科学论证,在‘原始的□本能’这方面,男人是远远强于女人的。
  对男人而言,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冲动,基本上到了年龄即便没有前辈教授也会无师自通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男人们用下半身思考乃是天性,他们对此也觉得很无奈很无辜……
  对女人而言,则通常是在有了实际经验之后才会‘井喷’,这也是为什么同样年纪的少妇和熟女相比较,前者会比较容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春闺寂寞很是难耐的原因……
  
  综上所述,在客观条件上,鳏居三年的陆子期已然比目前为止还是仅停留在精神饥渴层面的宋小花要更加像一根燥得透透的干柴。最重要的是,在主观意识上,宋小花终于成功将其拿下,面对动心动情的女人却不能动那啥啥,着实非常凄惨非常不人道……
  宋小花算了算,从她垂涎‘美色’想将他推倒吃干抹净到现在为止,差不离也是三个月样子,时间上来看还真是扯平了。
  
  想想自己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郁闷和纠结,虽然绝大多数并不能怪他,但究其源头总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不找个途径发泄一下委实有些愤愤不平的憋屈,除了‘回报’给他还能‘回报’给谁去?如今有元昊的这支‘鸡毛’当‘令箭’,真真儿是天助我也!
  不过话又说回来,元昊这莫名其妙神来的一笔,估计十之八九是开玩笑的,从没听说过胃病跟圈圈叉叉有什么必然联系……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宋小花碰陆子期还是为了不让陆子期碰宋小花呢?好复杂诡异的‘3P’关系,啊噗……
  
  又或者,只是为了让她能有个机会出出气,扳回一城吧?就像,之前给陆子期的药茶里故意少写了一味而让他苦了个够呛,其实,是因为初相见时她兔子一样的眼睛还有粽子一样的手指吧?
  
  元昊,现在回想,点点滴滴,你竟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一直懵懂。
  待到蓦然醒觉,心却早已沦陷。既然无以为报,便当彻底断了诸般纠缠。
  那日对你说的那番话,是我对冬青的情意,也是我对你的歉意。
  若是伤到了你,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那本同人文乃是猫鼠经典之作——《征服》
本妖怪对李元昊的浅显认知便是始于此文~话说,他跟猫儿的感情那真是……吾大爱的强强啊!
凌乱飘过……




第五十章  忍无可忍

  “冬青,穿这件袍子吧!”
  入眼所及蓝盈盈一片,眉头一皱:“不,换一件。”
  一双玉白小手拎着衣服的肩领,踮着脚在他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脂粉未施的脸上挂着非常认真极度纯良的表情:““干嘛要换啊,你瞧,这件蓝色的多配你多好看啊!”
  略略后仰,两道剑眉靠得越发亲密无间:“我不喜欢蓝色。”
  顺势而为,索性整个人往前一倾,忽闪着貌似天真的大眼睛:“为什么呢?”
  下意识展臂将这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揽住,依然板着面孔:“我只喜欢黑白二色。”
  “啊?”满脸的失望委屈,皱皱鼻子:“那就是说,我穿的衣服你其实都不喜欢了?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注意过我的穿着?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我是白费力气了,你压根儿就无视我……”
  虽然明知道她这是在借题发挥装可怜,心中却就是忍不住一软,面上的神情也跟着柔和下来:“你又胡思乱想了。”
  “真的么?那就是说,我每天费尽心思打扮自己,不是徒劳喽?”
  “当然啊。”
  “那就是说,你很喜欢我的样子喽?”
  “对啊。”
  “你是喜欢我的样子,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呢?”
  哽了一下:“都……喜欢。”
  “我也是呢~”
  
  拉长了尾音,抱住他仅着中衣的身躯,将脸贴在那微敞领口露出的肌肤,额头在温热的锁骨轻轻摩挲:“冬青,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呢?”扬起脸儿,伸出食指,沿着那描摹了无数遍早已深深刻在心底的轮廓缓缓游走:“我喜欢你的眉毛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睫毛喜欢你的鼻子喜欢你的嘴……”在紧抿的双唇上停住,极慢地打了两个圈,接着继续下移:“还有你的下巴你的胡茬你的喉结你的脖颈……”
  及至肩窝又至锁骨再至胸膛以上,终于被一只修长大手牢牢抓住:“遥遥……”
  声音里含着威胁,只不过那份难掩的沙哑却换来了一个吻,一个蜻蜓点水般印在已经开始发热的胸前肌肤上的吻:“好啦,我去帮你换一件。”
  说完,手在那柔韧腰际微一借力便轻盈地离开了坚实的怀抱,将那不被待见蓝色的棉长衫叠好收起,打开柜门,埋首另寻。
  
  而兀自呆立在床边的那个人则一脸古怪之色,半晌,方轻舒了一口气,悄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肌肉,看向俏丽身影的目光里满是无奈和郁闷。
  这丫头,刚刚居然……居然还在他的腰上捏了两把……这个动作……这个动作……
  元昊,下次倘若能再见到你,定要用酒坛子在你的脑门上砸出一个窟窿来,你这个家伙玩的阴招也实在是太过……缺德!
  
  “爹爹,娘亲!看凌儿捏的这个雪球圆不圆?”
  随着一声轻脆脆的童音,一个红彤彤的大圆球举着一个白润润的小圆球撞开房门‘滚’了进来。被包裹得长宽高尺寸几乎一样的陆凌,后面跟着四肢着地也比他直立行走还要高上一点点的宋无缺,吐着腾腾热气,带入一阵冷风。
  “快进来快进来,你老爹还没穿外衣呢,小心着凉!”
  宋小花忙不迭关了门,又赶紧捧着小糯米团子被冻得冰冰凉的脸蛋搓了搓:“宝贝儿,这大清早的就满院子跑,冷不冷呀?”
  “不冷,凌儿还有些热呢!”
  一旁的宋无缺抖落一地的冰碴,伸着舌头往陆凌的身边贴了贴,像是在表示有他这一身厚实的毛发在,小家伙是绝对不会被冻着的。
  笑眯眯拍了拍已经快要到自己胸口的硕大狗头:“还是咱家无缺好,天生的保暖衣省钱又环保。过几天我也给你做件衣裳,咱新年新气象也得瑟一把好不好?”
  大黑狗听懂了似的把尾巴摇成了一个电风扇,同时,扭头对远远贴墙站开的陆子期呲了龇牙。
  陆子期那叫一个憋屈……
  
  宋无缺果然不愧是奔驰在草原上牧马放羊的牛掰犬种,满六个月长成型后,膘肥体壮威风凛凛,昂首挺胸往那儿一蹲,活脱脱跟个黑毛狮王似的。
  陆子期和宋小花刚回来的那一天,早早得了信守在路口的一人一狗斜刺里猛地窜了出来,带来了十足的惊喜。
  只不过,对宋小花而言是惊中有喜,对陆子期而言却是全盘皆惊。
  阔别月余,陆凌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粉嘟嘟可爱到爆的小粉团子一枚。
  宋无缺则颇有一番脱胎换骨的架势,从普普通通的短毛黑狗成长为了隐隐然有王者之风的长毛大犬,那一身黑亮亮油光光的毛发,那一派傲视天下的神情,尤其是那大了整整两倍不止堪比一头小马驹的体格,真是让人一望便口水横流移不开眼睛,一望便冷汗直冒腿脚发软。前一种症状是形容宋小花的,而后一种便是当时陆子期的真实写照。
  都说狗是最通人性的,这话想来应是不假,反正,老陆家的这条就把人的心思摸了个一清二楚。比如,知道谁怕自己,就时不常地耀武扬威一番吓上一吓添点堵啥的。
  在陆子期看来,这小混球简直就是一标准白眼狼,完全不念到底是谁给它做了第一张床,是谁带着它度过了在这个家的第一晚,是谁不辞辛劳给它打造了一间那么漂亮的木头房子……
  
  看着又转身跑出去继续玩雪的‘人狗兄弟组’,陆子期自怨自艾叹了一口气。
  被狗儿欺负倒也罢了,毕竟人不跟狗斗,欺负啊欺负啊也就欺负习惯了……最让他这段日子感到憋屈难耐的其实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陆凌年幼,并不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只知道,一个人如果死了,就是去了天上,地上的人要过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看到她。
  这话,是霍楠对他说的,以此来解释,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母亲疼爱,可唯独他却没有……
  
  张县尉在陆子期抵达之后就回来了,代为处理一些县衙里紧急的琐事。在与张婶说起宋小花家中遭遇时,陆凌恰好正蹲在屋外玩儿,一点不拉全听见了。
  很多事情他听不懂,但是他听明白了一件事,娘亲家里面的人都去了天上,再也看不到了……
  一见宋小花,陆凌就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左右各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娘亲不要难过,凌儿和爹爹还有无缺会一直陪着娘亲,等很久很久以后,再跟娘亲一起去天上,到时候,就又能和他们见面了。”
  一番话,说的宋小花当场就飙了泪。
  宋无缺见状,便凑过来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又用湿漉漉的大舌头给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洗了洗,宋小花哭得更加欢畅了。
  哭完之后当即决定,天太冷,让小娃娃一个人睡一间空荡荡的大屋子实在太过狠心,所以要等到春暖花开时再施行分房大计。
  陆子期这时候才知道,敢情她竟把元昊的那四个字当了真。
  
  当晚,陆凌因为与爹爹娘亲久别,跟谁都不舍得分开一时半刻,便坚持要求大家一起睡觉觉。
  于是乎,宋小花曾经说过的‘一家三口盖着棉被畅谈人生理想’的情景,活生生的上演了……
  同一张炕上,同一条棉被,爹娘放两旁,娃儿摆中间,彼此呼吸相闻纤毫可见,只是隔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
  陆凌一夜之后觉得这种睡法很是不错,遂提议不如今后就这么着吧,省得爹爹一个人睡在别的屋子里怪可怜的。陆子期正要强烈反对,宋小花却抢先一步满口答应,顺便还义正言辞对他说了句:“我认为,这么做十分有利于你的康复。”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就像,是否禁欲和他已然无事的胃又有什么关系?
  只可惜,陆子期所有的抗议都被扼杀在了宋小花那诡异而奸诈的笑容里。他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是在故意挟机报复……
  
  从那以后,陆子期晚晚听宋小花讲一些诸如公主和小矮人乌龟和兔子大灰狼和小绵羊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之类的奇怪故事哄陆凌入睡。听得多了也不由感慨,果然是生长环境不同,想当年自己小的时候,入耳都是三字经千字文甚而至于是简单的兵法常识,何曾有这种充满童趣的故事来听。
  宋小花讲起故事来声情并茂,有的时候连他都会被吸引。有的时候讲着讲着声音便小了下去,竟先陆凌一步而坠入了梦里。
  每逢此时,父子俩总是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做个噤声的手势,不去吵她。
  
  儿子自行入睡后,陆子期便会静静凝视那张睡颜。偶尔皱眉偶尔咂嘴偶尔呢喃偶尔失笑,从这些表情便不难猜出她是在做美梦还是在做恶梦。
  看她神情舒展时,他便也随着忍俊不禁,像是入了那瑰丽梦中与她一起经历奇幻趣事。看她面露挣扎时,他便会伸臂轻轻拍着那瘦弱的肩背,直到她恢复安宁。
  有几次,她泪湿羽睫,口中轻唤着人名,定是又忆起了逝去的亲人,他的心隐隐抽痛,抚着她的脸颊,为她擦试滚烫的泪水。
  只愿那些伤痛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远离,只愿他有力量能给予足够的幸福来慢慢化解……
  
  以上种种,那个睡觉死沉死沉的人儿自是全然不知的。陆子期也非常喜欢安安静静做梦的她,因为,如若不然,她就会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极尽撩拨之能事。
  比如等陆凌睡着后,就用脚碰碰他的小腿啊,用手摸摸他的胳膊啊,甚至索性支起身来越过小萝卜头用头发挠挠他的脸啊,或者,直接亲亲他啊……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每每弄得他身体僵硬气息急促时,她又一脸无辜地道声‘晚安’,然后心满意足阖上眼睛,带着抑制不住的轻笑。
  
  陆子期觉得,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坚不可摧的意志力就都快……到极限了……
  只要一想起这个,便免不了把罪魁祸首的元昊给腹诽上一次。
  顺道,憎恨上了蓝色,非常憎恨,非常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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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后,陆子期没顾上休息狠忙了好些天才将积压的公事统统处理完毕,老天又下了入冬后的第二场大雪,年关也眼看着近了。
  这日衙门无事,趁着天色还早从市集采办了一些必需的年货,又买了写春联要用的红纸,便早早回了家。
  知县夫人家中的惨祸以及知县大人的英勇之举县内百姓早有耳闻,想表达一下宽慰之情崇敬之意却又不知从何下手。若是送东西定会被严词拒绝说不定还要捱上一顿训斥,也只好可劲儿用热情体贴的言语行动聊以抒怀。
  而去年因为仰慕知县大人的一手好字排了长队求对联的情形没有再出现,应该是都不想给这个刚遭变故的家增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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