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弦尘缘浅 作者:洛品(晋江2014-05-31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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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道,又见她刚要转身离开的身子因为这句话僵直的站在原地,步非烟只在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就想到是不是可以向他先借了钱,救出人来要紧,可又一想自己跟那男人只不过一面之缘,为何人家要借那么多钱给了她,就是自己也实在不好开口。
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欲言又止。
轻笑,满是宠溺的眼眸里全是因这女子的小心翼翼而满足的神情,他又道:
“没关系,说吧。”
“我能不能……借你一千两?”
明明不想张口却还是说了出来,随即她扬起脸来看着自己男人,直直的迎上那男人慑人的眼眸,一脸诚意的带着决不食言的表情道:
“我家是清然街的步府,我有急用之,后我会立刻还给你的。”
不过是一千两银子,她倒是大气的把自己家都暴露出来,藏枭无奈又觉得可爱,他一笑从怀中一叠银票递给她一张又说道:
“你要这钱,是做什么?”
她又将头低了下去,然后指了指对面的赌馆,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一说。
“叫你笑话了,可我又不能坐视不管。”
藏枭叹一口气,随即笑道:
“随我来。”
见他转身向着那赌馆走去,步非烟也跟了上去,刚出了茶庄的门口,就见着刚才跟自己撞了的那个跛脚的男人站在茶庄门口,见着男人出来,那跛脚的人立马恭敬地低了低头。
鬼疯子却是见着步非烟跟在藏枭身后着实吃了一惊,还见着那女子手上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不是刚才跟自己撞了的那女人?
见鬼疯子正打量着步非烟,藏枭转身更是带着满脸的疑惑问:
“你们认识?”
步非烟又微微一躬身,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看了鬼疯子一眼随后回答道:
“刚才我出来的急,不小心撞在他身上的,实在是对不起。”
鬼疯子摇了摇头说着不必放在心上。
藏枭点了点头低声跟鬼疯子说了几句话,只见鬼疯子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就进了那赌馆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江暮平和张鼎就被放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抽了大烟之后的反应,江暮平已经站不起来,睡眼惺忪的半躺在张鼎肩上,张鼎用足了力气扶着他出来,步非烟几步走了上去本是愤怒的心情也因为江暮平这狼狈而凄惨的模样软了心下来。
她又一次跟鬼疯子和身后的人道了谢,然后对张鼎说道:
“张叔叔,你有没有怎么样?”
张鼎摇了摇头,说着不要紧。
步非烟扶着江暮平已经瘫软的身体对张鼎说:
“张叔叔麻烦你先去把马车拉过来,先送他回去吧。”
步非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着早已不省人事的江暮平一下子醒了过来,见着步非烟的脸,他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的叫了一声烟儿,然后竟然动手动脚的去扯她的衣领,嘴上还竟说着些听不懂的胡话,最后连骂着皇帝老儿的胡话都说了出来。
步非烟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不知所措,她熟悉的暮平哥哥如今竟然抽起了大烟还当众在街上要撕她的衣领,还未等她有所反应,江暮平的手腕已经被人狠狠的折断,那声清脆的骨断声和江暮平痛的仰天怒吼的声音一下子将步非烟从那停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藏枭大手折过他碰着步非烟衣领的左手,用那大氅将步非烟隔在身后,怒目圆睁的盯着眼前因为痛苦瘫坐在地下但仍是不清不楚的人,若不是她在,藏枭可以轻松要了他的命。
仍不放手,男人还是死死的扣着江暮平的手腕,生要将那手腕扯下来一般,江暮平已经疼得不知所以狼狈的躺在地上却也不求饶,仍混账的说些胡话:
“你等野蛮之人,竟敢在这无法无天,你可知我是谁?别吓破了你的胆子。”
就连说着胡话都要带着这文绉绉的穷酸,步非烟彻底失去了对江暮平哪怕一丝的好感甚至不愿意看他只想一走了之,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羞红了脸一般难受,本想着求藏枭放了他,如今他还这样说,步非烟一动未动也不知要如何开口去求。
龌龊之事还未结束,甚至愈演愈烈。
大烟的后劲上来,他全身都觉得烫的不行,口中干涸的只想喝些冰凉的水才能解渴,不顾手腕剧烈的疼痛,本是江家二少爷的江暮平在这大街上剧烈的扭曲着身体,然后竟然当众退下了裤子。
这应该是抽了大烟之后肉体的正常反应,所以很多妓院都跟烟馆由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有些直接把烟馆搬到妓院里面来。
可如今,这般狼狈又令人妄思的情景实在太过不堪。
围观的人中有妇人大叫一声急忙转了头过去,步非烟以为江暮平出了什么事上前一步,却只觉得胸口如同被人狠狠撞击过一般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浑然如疯子一般的人竟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暮平哥哥。
她不是一直叫他暮平哥哥吗,她觉得江暮平虽然只知道读书可是他对她是好的,即使爹不喜欢他,她也对他好。
可现在,这个躺在地上浑然如疯傻一般的人是谁?
右臂松了那疯人的手腕,将面前已经惊住的人拦在怀里,她的身躯又一次靠近自己的怀中,藏枭却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下一秒,江暮平一仰头看见藏枭的脸,然后大笑着说道:
“我认得你……我认得你……你是砚台山上的匪首,藏……藏……”
怀中的人还未从这难看的场面回神过来,又因为江暮平的这句匪首带着惊异和出乎意料的神情仰头对上藏枭的眼眸。
那种神情,藏枭异常不喜欢,甚至是心痛,那神色像是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她在抗拒或者在动摇。
江暮平还没有念出他的名字,鬼疯子朝着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身边一人已经狠狠一脚将江暮平的脸上狠踢了一脚,口中鲜血四溅竟还有两颗牙齿被一并吐出口中。
藏枭刚要说话却见那地上混躺着的人一把拉住了步非烟的脚踝,一面还喊着烟妹妹烟妹妹,那种骇人的肉体接触感像是一下子酥麻到头皮,吓得步非烟一下子软了身子惊叫一声。
大手扶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怀里,便再无耐心,藏枭暴戾的怒目之中有着怒火中烧的炙热,大脚用力的一踢江暮平抓着步非烟脚腕的手,只听得惨痛的一声,步非烟只觉得身后只是一滩死水,她望也不想望。
拦下藏枭仍上前的身躯,她看他的眼睛。
没有人能阻止藏枭做任何事,尤其是他暴怒之时,可她一个眼神,却将他的盛气全收,鬼疯子看了藏枭一眼,点着头,说明这里的一切他会收拾。
“叫江家老爷,来这领人。”
藏枭不再多看江暮平一眼,冷冷对着鬼疯子只说了这一句,步非烟也转了身过来对着张鼎说道:
“张叔叔,今日实在劳烦您,又害您被人将刀架在脖上,又见这般情景,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
张鼎只摇头说着无事又转头来无奈看一眼那地上已混不像人了的江暮平叹一口气便进了那茶庄找了那车把式。
藏枭拉着步非烟的手,惊觉着那手竟然冷的不可思议,她有些无力的脸上全是失落。
大手握她的手,冰冰凉凉,却被那人猛地闪躲开
他不顾她的躲闪又不容抗拒地拉过她的手来又握在手里,牢牢的抓着像是再也不要放开。
温暖一下子从手背上传来,然后四下都暖了起来,不再顾及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繁荣礼节索性就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像前面走去。
他是匪首,是不折不扣的世上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又敬畏害怕的匪兵之首,怎能这样任他拉着去那不知道的前方。
却只觉得浑身疲乏,只安心于现在手里的温暖,她不想放开,只觉得身边人那过分安全的怀,是她总想依赖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柔情嬉闹
一路上走了一会儿,藏枭时不时转过头看了步非烟几眼却总不见她有什么神情变化,只是木着神情呆呆的看着前面漠然的走着。
手掌中她的小手骨节分明,却在掌心的地方又有肉肉的厚实感,藏枭想起多年前在西域征战之时有那算命的神婆说着手掌肉实的女子福气大,他当时是不屑的将这骗钱的话当成玩笑一般,这样握着她的手倒真是希望那话讲的有道理。
大手中满是因为练功磨起来的茧子,却并不刺人却总给人温暖的满足感,藏枭发动了那颗顽劣之心悄悄捏着她掌心上的肉。
一路都叫这男人握着的手传来阵阵暖意却被这突来的触感惊了一下,步非烟神离的目光中一直冷冷淡淡的向前走着,脑子全是刚才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她只想这是场梦,醒过来了就不是这样了,江暮平还是那个虽然酸气的书生却依然对她很好的哥哥。
感觉到那大手的动作,步非烟抬头看藏枭的脸,不知为何他要这般轻轻的捏着自己的手掌,还带着一脸不知何谓的笑意。
见身边人看自己,藏枭又老实的将那小手握回了手掌中,拉着她继续向前走一面又说道:
“算命的神婆子说手掌有肉的女子福大命大,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他说着话将他握着的那手举了起来,又看她一眼然后逗她笑。
步非烟终是轻轻一笑摇头道:
“想不到,你还信命。”
藏枭清了清嗓子,只见着街边一个小贩正卖着些各类饰品,便取了其中的一只银钗给步非烟戴在头上一面又说道:
“命我是不信,不过你我这两次相遇竟然这样巧,也只能用命来解释了。若是这样的命,信了也好。”
顽劣的语气却听得心里暖烘烘的,步非烟取了那银钗又给那因为看见这匪人模样吓坏了的小贩送了回去,她嗔怪的不接那男人的话又笑道:
“你可知用这钗子插了发髻之上是什么意思?”
藏枭倒是被问住了,只摇了摇头问道:
“这还有讲儿?”
天下竟有这般愚钝的男子!
步非烟也不说,只觉得因那男人被问住而脸上呈现的带着尴尬又有一点不知所谓的表情有趣,十足的像个小孩子,心中那烦闷稍稍纾解了一点,她轻笑着也不回答却挣了他的手快步走了前面去。
藏枭转了头将那小贩摊上刚才插在她头上的那支银钗买了下来,不过是平常简单的钗子,算是这十几只钗中最精致的一只。
上雕着盛放的荷和几只蜻蜓,点水在那荷瓣之上,倒是有趣。
追着前面走远了的人,藏枭拉她去了一边有名的古玉轩。
京城有名的古董宝贝店铺,也不知那掌柜是从哪里淘来这些值钱的玩意儿,不少爱这口儿的主儿都要定时间的来这里走一走。
小二见衣着不菲的两位进了店门,连忙迎了上来问着需要点什么,还说了店里这两日刚从海上弄来些好的宝贝。
藏枭拉着步非烟在店里转了一圈,又对着那小儿说道:
“叫你们冯掌柜。”
小二这才明白是来的不仅仅是有钱人还是柜上的贵客,连忙陪着理说着小的多有怠慢,就赶紧去了帐后头将掌柜的请了出来。
一见来人是藏枭,老掌柜连连抱手笑脸相应的说着些客套话,还叫小二看了茶。
“选一件送礼用的东西,冯掌柜眼光好,就给我挑一挑吧。”
老掌柜一边谦逊的说着不敢不敢,一边又仔细琢磨进来店里的宝贝,却连着说了几件藏枭都不满意,直到想起今天早上才送过来的那绝世的宝贝。
“前日新到了一颗海上夜明珠,通体发蓝,漂亮的很,仔细忘了去倒是像那猫眼一般明亮。”
藏枭细咂摸了一会点了点头说着就是它了,老掌柜终于摸了一把汗去去后面将那宝贝连忙包起来。
说着话的时候步非烟叫两方绢绣着秋海棠的手帕吸引了过去,一踱步过去仔细的看着那两方绣工出色的手绢,看的快要出神竟然未曾察觉身后那男人也走了过来。
秋海棠本是象征着姐妹情深,当年步婉清离家进宫前一夜,将多年前在器品店里打的一双刻着秋海棠的金镯子送了步非烟一只,步非烟虽然很少戴,却一直好好地收藏着,只是想起姐姐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如今姐姐入宫甚久都已封妃,时光还真是温柔不肯自顾自的走。
正想着,感觉身后传来的温度,步非烟转过头去看着那男人的眼眸里全是温和,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种神情出现在他的眸中却总觉得不甚相符。
“喜欢?”
他轻轻问。
她点了头又说道:
“秋海棠,姐妹情深。过几日我要去看已出嫁的姐姐,想送她这个。”
听着两人说话,冯掌柜连忙上前来直夸步非烟好眼力,褶皱的皮肤将那双有神的眼睛包成一条缝,老掌柜笑道:
“姑娘,这是现在最好的血罗锦缎,一年下来拢共也就那么些料子,这帕子冬日里温暖如阳,夏日里却轻滑如水,姑娘再看这上面的绣工,可是苏州最有名的绣娘段娟一年亲历的绣花。”
听得老掌柜说的这么玄乎,藏枭豪放的一笑道:
“这手绢是着了魔不成,能冬日暖夏日凉?你这掌柜越来越油嘴,那秀娘一年只绣了这两朵花?这绢子我买了就是。只怕你再说下去,这手绢都要通天的本事。”
老掌柜也自觉有些说的过分,可还是笑着说着这绢子的确好便叫店中的小伙计准备绫罗来将这手绢包了去。
步非烟却拦着藏枭欲将这手帕拿了去递给老掌柜的手轻道:
“我今日将暮平哥哥救了出来,还了那大烟钱就已经一百两,我已经身无分文了,这绢子我改日再来。”
藏枭一笑指了指她的袖口,表示那不是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步非烟这才想起来要把刚才借的那银票还给藏枭,连忙说着对不起给忘记了,慌忙将银票递了过去。
“不是叫你还我,你可以用这个买。”
“不不不,这是你的银票,我怎么能用,你我萍水相逢,你愿意借我我已经很感谢。”
萍水相逢?
这个惹人不悦的词语,藏枭眯了眯眼睛凑近了眼前一脸真挚表情的步非烟,他邪魅的一笑又带着认真:
“我可不想与你只是萍水相逢。”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她也喜欢的松木提香,明明是最致命的诱惑,步非烟却低了头下去,只觉得脸上烫的不行。
不再逗面前的人,只怕再逗下去她都要逃跑了,直了身子大手一挥又欲将那盒子里的两方手绢递了掌柜。
伸手去勾男人手里的手绢盒子,她骨子里的小倔强总不想借了他的钱买这手绢,却怎么也够不着。
实在觉得可爱,藏枭呵呵的笑出声来,见着眼前的人脸都红了才心满意足的将盒子递了出去。
步非烟平了平气息又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一眼眼前的男人嗔怪一声:
“没见过你这般非要给别人花钱的。”
藏枭也笑的高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是坚持己见的将那张银票塞到自己手中说道:
“钱我会还你的,你住在哪?我明日就还了你。”
可这话刚出口就一下子愣住了。
他是砚台山的匪首,他住在哪里?
男人也毫不避讳扬了扬眼眉,魅然的一笑甚至带着不羁,低沉稳重的嗓音里带着哑然:
“砚台山,你可来?”
步非烟眨了眨眼,有些为难又有些带着倔强的看他的眼眸道:
“嗯,我欠着你的钱,你总不能对我怎样吧。不然你的钱不就没了,明日你何时有空,我去还你。”
叫这话里带着的小女子气质打败,藏枭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