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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相思弦尘缘浅 作者:洛品(晋江2014-05-31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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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烨煜的眼中掺杂着复杂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生生的笑出声来:
  “果然是皇阿玛生前最器重的儿子,六哥看穿朕所有的伎俩竟然这些年了都不曾戳穿。七弟,佩服。”
  他淡淡的口吻,除却失落和伤感,还暗藏着一层杀机。
  他是皇帝!无论藏枭怎样深谋远虑,他都是皇帝,是握着这世间所有生杀大权的皇帝!
  一丝诡秘在眼中闪过,烨煜抬起眼眸撕开一笑:
  “可六哥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
  烨煜重新威严的坐在床榻上,冷眸扫了藏枭一眼道:
  “只是不知道六哥可尝过了那人的味道,朕看着倒是可口。”
  话语如冰霜冷冷出口,他们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的两个人总是各位阿哥之中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人,相知如亲兄弟一般,藏枭知道烨煜的软肋,烨煜自然也懂得他不能被触犯的底线。
  只是如今,他贵为天子,他是一方匪首。
  身份再不相同,悬殊之下,各方心思再无可去猜。
  烨煜口中所说藏枭自然明白,猛地攥了拳头,却不动声色,他神情中的暴怒已然达到上线即将爆发,还不等藏枭开口,烨煜又道:
  “六哥说的覆了朕的天下,就指驱了一个女人出宫吗?”
  藏枭轻笑,转到御书房中平日里烨煜批奏折时候的桌后坐了下来,随意拿了本折子毫无在乎的看了几眼才道:
  “我有平天下的本事,自然也可以覆了。”
  把玩的神情全是不羁和有趣的神色,翻滚交织着眼中的墨色又说道:
  “皇阿玛大丧,少了三件生前最爱的东西,鹿皮外鞘的短刀、一件银狐大氅、一支与我皇额娘大婚之时赠予的白玉簪子。任何一件,都可证明我……是谁。”微笑中透着不留余地的窒息感,看着烨煜翻滚着错乱的眼神毫不留情又道“江山最重是民生安稳,若因为我起了烽火战争,百姓民不聊生,怕不是你愿意见的。”
  藏枭起了身抚着腰间的那把短刀,不再说话。
  震惊之余,只觉得浑身都冷冷的不舒服!像是有着千万只虫蚁在浑身啃噬,烨煜怒目微微闭上,只觉得眼前这人终是被低估了。
  皇阿玛,你将全生的关爱给了你最爱的儿子,留了江山给我,如今看来,不也是被人要挟着的江山吗。
  烨煜自嘲的一笑,只觉得自己千算万算终是栽在自己手中。
  先祖生前圣旨,断烨柘与皇家所有关系,从此不再往来,可他心有不甘,忍不了就这样放他出宫从此过那般逍遥的日子。
  烨煜秘密的派藏枭东奔西走为他平定周边野国造反,心中却又所想,如果他战死沙场,便谁都痛快,只诧异他一次次的凯旋而归,却从不问自己为何这般要求他。
  而烨煜自己心中清楚,他的天下,早在藏枭提出要自己放松步婉清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人看穿。
  他什么都有,丰衣足食,却唯独没有温暖。
  这种关爱和发自心底的温暖,如今这世上只有那女子一人能给。
  “朕早该想到,皇阿玛最爱的三件东西,是在你那里的。”烨煜淡淡,终是寂寥无力的一笑,抬头用那种不属于皇帝该有的落寞看了藏枭一眼“你想要什么?”
  藏枭抬头看一眼稳坐在床上的烨煜,眼中不曾锐减下去的冰霜翻起一层层:
  “离=步非烟远一点。”
  简短一句,淡淡出口,却铿锵有力不容回绝。
  烨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六哥做了这么多功夫,甚至不惜杀了自己一直深信的灵展和其他十几个人,带了这御书房前成心恶心自己,可要的只是这些。
  “只是这样?”
  藏枭轻笑点头。
  “你是皇上,我为草民,岂敢奢望更多。”
  烨煜冷哼又问道:
  “那你何必费这般功夫,抬了那些东西来。”
  藏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踏着地上碎落一地的瓷片朝着御书房门口走去,一面又说道:
  “草民求皇上办事,岂能无礼相随。”
  藏枭推门而去,只留了烨煜一人冷冷清清在御书房内静坐。
  脑中翻滚着千万思绪,却仍是苦苦一笑。
  这一生,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
  藏枭分明看清了自己,将那女子送出宫去,朕这一生在这宫中再也没有温暖可寻,一时间烨煜觉得藏枭的心太过狠戾,却更是对着自己自嘲笑着。
  硕大的宫中,竟无半点温存可寻,如同它在外人的眼中只剩下单薄的威严和肃穆,而自己竟成为困在这囚笼中的人。
  北风呼啸而过,这紧握天下的男子,眼中漠然的让人心疼。
  在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内,不被人发现的,将眼中那丝冷厉掩藏在深处,是痛定思痛之后的爆发和挣扎。
  ……………………………………………………………………………
                      
作者有话要说:  




☆、步婉清出宫

  烨煜答应送步婉清出宫的第三天,身下还带着疼痛的步婉清就已经简单的收拾好一个小包袱,只拿了自己带进宫来的几件首饰,和那支步非烟手上,已经被握的变形了的镯子,一身青蓝素衣,发髻上再无多的饰品,只别着简单一支钗子。
  脸色还是苍白,却因为即将出宫去而气色好了许多,临行之前步婉清独自站在清宁宫中,环视着她付出五年青春爱恨的地方。
  歌台暖向,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如今当真是这般无处话凄凉,雕栏华美,金碧屋檐,却不能为你遮风挡雨,这般冷血无情的虚幻,她却用了生命中最美的五年终于是白负了。
  差人去请皇上来的当空里,步婉清褪去了清宁宫中的所有人,独自拿了抹布简单打扫了一下宫中,算是清白来,清白走。
  帐中,锦绣缎面棉被,绣有鸳鸯戏水和百年好合的图文,缎面是当时烨煜亲自赏的,是西罗国国王觐见时带来的觐见礼,拢共只有六匹,烨煜见着颜色好看,摸上去也柔软至极,只留了两匹给太后,剩下的全部送到了清宁宫中。
  这床榻之上,她与一生交付的那个男子恩爱相知,夜夜春宵浓情蜜意,却也失掉了她的两个孩子和她一生最好的青春岁月。
  将那被子叠好,整理着床铺的时候,烨煜大步迈了进来,只见那心中挂念的女子早已素衣穿身,换上寻常的绣花平底鞋子,脸色依旧苍白不见血色,却又平添温和素雅。
  “你身子还没好,做这些干什么!清宁宫的丫鬟都死了吗!”
  见她连抬起一床被子都有些吃力的模样,烨煜大怒,紧皱眉头。
  淡淡开口,眼中再无涟漪:
  “是我叫了她们下去的,我已不是主子,哪里再有道理让她们来收拾。”
  步婉清轻语,却不曾抬头看一眼烨煜的神情。
  她不想,也不敢。
  “皇上赏的东西,民女一件也未曾带出宫中,包袱里只有进宫时带来的几件东西,一会儿出宫前可劳烦万公公检查。”
  万德全听声也不敢答应,先是看了一眼烨煜早已龙威暴怒的脸。
  还未曾出宫去,便以民女自称,划清了与自己的距离和界限,不过才三天的时间,她便急着就要出宫去了。
  朕,于你,竟然再无半丝留恋吗。
  说什么要检查你的包袱!朕怕你拿走什么金银珠宝吗?你何苦这样剜了朕的心去,若你要,朕可以淘尽天下送你世间珍奇万物。
  暴怒的神情中却全是伤感无奈,却又听那人道:
  “查一查是应该的,如果出了宫去再发现纰漏可就说不清了。”步婉清走近那包袱边上,解开来,将里面本就不多的几样都拿了出来摆在烨煜面前的小桌上一一数着。
  “这是民女进宫来时候带来的几件衣裳,这副耳环是前年娘进宫时留下的,还有这个玉镯,这个钗子……”每一样都仔细盘点,一一详细的说了,也不顾烨煜早已烦躁不堪别过头去的样子,自顾的说着自己的,最后一件拿了那两支镯子,犹豫一下还是轻轻道“这镯子……是妹妹上次进宫来……落在宫中的。”
  烨煜心下一惊,只猛地想起那日压着步非烟在身下,大手紧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弄得生疼,随意的将手腕上那支金镯拿下丢在地上。
  猛然回头,果然见的是那支已经被扭得不成样子的金镯子,烨煜惊怔的目光看着步婉清宁静的神情,大手猛地拉开她正在收拾包袱的手说道:
  “朕……”
  话到嘴边却再也不知如何开口,只用着后悔和恍然大悟的神情死死盯着步婉清平静的脸。
  心下绞痛,她不知如何化解只有背过脸去不看那人的神情,手也几下挣脱了,一边又收拾着包袱一面淡淡:
  “定是妹妹粗心大意了才落下的。”
  刺痛,穿透过厚厚的棉衣和皮肉,直戳进烨煜早已粉碎的心上,生生的刮出血来。
  小包袱收拾完整,步婉清整了整身上衣物,直直跪下道:
  “民女步婉清,叩谢皇上隆恩。”
  三叩下去,烨煜来不及阻止,却已经见那人平静的起了身,拿了包袱挂在身上再无留恋的走到万德全身边妾了妾身道:
  “有劳万公公……”
  “没有朕发话,你哪都不许去!”
  暴戾的怒吼过后,烨煜转身过来用力拉着她的手腕,眼中全是鲜红的冷冽。
  步婉清猛地甩开烨煜的大手,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不是小腹又是一阵酸痛,她的脸色微微的不好,慢慢欠了欠身道:
  “皇上不想民女死在宫中的话,就放了我吧。”
  疏离冷语,过往弄清再也不复。她以死相逼,决心已下,定不会再因为谁回头。
  果然没有人会因为在意自己而留在自己身边的,没有人会心疼自己的苦而对自己不离不弃。一丝嘲讽滑过心间,他还是放了她的手。
  万德全默然的叹气,从未见过烨煜有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男子冷冷的一笑,终是点了点头。
  不带任何留恋,她甚至不曾再看他一眼,只拿了完全属于她的东西离开这个困住她的牢笼之中,此生再无往昔。
  次日,皇帝下旨。
  婉妃娘娘,身患重疾不治身亡,蕙质兰心,怡然大方,故追加为婉贵妃,以加追思。
  …………………………………………………………………………… 一连过了大半月,天儿都是冷的冻人,只因着再也没有下雪,一直是好天儿,暖阳在寒冬里总是不惜吝啬的播散温暖,京城中才不减热闹,街上集市总是人来人往的,各式卖着新鲜玩意儿的摊子上总是摆着各色稀奇古怪,吸引着顽童前来一看。
  威严皇宫之中每日都不缺乏新鲜事,无论是人头落地亦或是哪家嫔妃受宠,在这宫中都是平平,只是自前些日子皇上颁了那道圣旨起,宫中的人总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紧张和压抑感。
  人行匆匆,大多各忙各自的事,以前不同宫院的小丫鬟们若是聚到了一起总要嬉嬉闹闹的嚼些舌根子,说说各家小主的长处和不是,如今却再也见不得这般。
  人人自危,各宫里都小心谨慎的做事,连说话都要仔细琢磨。
  步婉清离宫至今,已有快要一月,烨煜只忙于前朝政事,再无心理会别的,每日上完早朝之后便是无休止的批阅奏折,就连用膳也只是简单的吃一点,不过半个时辰便叫人撤了。
  晚上一般都要看折子看到次日凌晨才会休息,二十多天里再也未曾进过后宫一步,只是在御书房或者养心殿里随意的小睡一会。
  太后实在不能容忍,一日直接叫了新进的嫔妃去了养心殿伺候,却换的龙颜大怒,差一点就杀了那已经吓破胆的美人儿。
  近乎一月之内,朝中各事都井然有序,烨煜恢复了那般冷厉,生生的叫人害怕,只是这阴冷之间更平添一丝狰狞邪佞,每每上朝的大臣都只觉得如刀在喉一般,只是眼见着烨煜已然瘦了一圈。
  这一日下来,烨煜依然按照往日回了养心殿看折子,太后宫中的太监总管李公公一路小跑追着过来,眼见着就要哭出来。
  “皇上,皇上快去看看吧,太后她……心悸犯了,药也不肯吃,只说着要见皇上才吃药啊……奴才们没用实在是……”
  烨煜心下烦躁不已,知道这是太后的一伎,却还是担心便去了太后宫中一看。
  果不其然,太后正稳坐在椅上听着几个嫔妃跟自己说着话,见着烨煜来了,连忙招呼他过来坐下。
  冷冷扫一眼,也不带任何表情坐在太后身边。
  凤眼一挑,宫中坐下便都退了下去,太后收了笑意,端了杯中的好茶饮一口淡淡道:
  “皇上前朝繁忙,可也要注重龙体安康啊。”
  烨煜也不瞧,只目视前方眼中毫无关心的随意道:
  “谢皇额娘关心。”
  见烨煜这般不冷不淡,太后自然心下不顺,知道他已经快要一月未曾进过后宫,她心下着急,这才想了个招数叫他过来。
  “婉妃已经去了,皇上就是再过思念,也断断不能……”
  烨煜冷眸横扫在太后脸上,生生就打断了她的话,猛地起了身说着还有折子要看,说着就要走。
  
  太后再也不能忍,带着护甲的玉手猛地在桌子上拍起斥道:
  “以为哀家不知道吗!皇帝好大的胆子,敢放了那罪妃出宫去!”
  冷眸中带着这些天压抑太久的怒火,凛冽的瞪着太后因为恼怒而大喘的脸上,烨煜冷冷,像是对着什么仇人,哪里是自己的皇额娘。
  “皇额娘若再那般叫婉清,休怪朕无情。”
  太后被将一军更是怒气横生,猛地站起身来,带动着脖上带着的顶珠串叮叮作响,凤眼怒瞪道:
  “为了一个罪妃!皇上连皇额娘都可以弃之不顾吗!”
  狠狠的咬着牙,压抑和发泄着心中恼怒的心情,几步垮了过去将自己眼中的冰霜如数逼近太后的眼中:
  “难道不是皇额娘先抛弃儿子吗?”
  太后被说的不知所谓,还未曾发问便听到烨煜又道:
  “朕是皇额娘的儿子,还是皇额娘想要登上这太后宝座的工具?!恐怕只有您自己心中明白。”
  太后震惊不已,心下悲凉大怒,恨不能就给了烨煜一巴掌,好打醒了他这个混账想法。
  冰凉的神情再没有任何感情,他鲜得到父爱母爱,如今连他身边最后的一点温暖也被人生生夺走了。
  难道连最后属于他自己可以支配的思念,都不能吗。
  对上太后已然失语的脸庞淡淡道:
  “朕是皇帝!叫人生,谁便生,叫谁死,谁便死。由不得他人来告诉朕。”
  冷冷转身离开,只留了太后一人在屋中震惊不已,她的儿子,她用一生心血培养的儿子,成了皇帝,如今却说是自己抛弃了他!
  他的口中,称自己为他人。
  她是他的生母,却不如一个平平的妃子。
  蓦然坐在床榻之上,杀机四伏的眼中有着当年还为妃的狠戾,坚硬的护甲在桌上划出丝丝声响,极为刺耳。
  ……………………………………………………………………………
  与宫中不同,这些天来自从府上大格格回来,全家上下都高兴地不得了,皇上已经下旨说婉妃娘娘已经去了,所以步婉清这般回了家来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庆贺,只是自家自院的知道罢了。
  若是有了其他官员来家中看到,心下也自然明了不会多说。
  一直在家中静养着的步婉清,虽然小产时失了不少血,身子也弱了很多,可在家中有娘和体己的小丫鬟伺候着,也没有宫中那些提心吊胆,当真是舒服的很。还不出一个月,脸上就见了红润,人也精神了很多,好像还胖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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