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弦尘缘浅 作者:洛品(晋江2014-05-31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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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毫不知趣,朕一番苦心,终是白白的负了!就换来平淡无奇毫无诚意的谢皇上三个字吗。
烨煜冷目下一阵无奈,便松了手去,又叫那人换好了衣服,自顾的传了膳吃了起来。
一天里倒也再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偶尔为烨煜上杯茶,或是端来一碟点心,烨煜一天之内繁忙的很,除了用膳或是午睡的时候跟自己说两句,别的时间都在披着折子或是和大臣讨论朝事。
一直到了很晚的时候,烨煜还在御书房里忙碌,万德全照例将敬事房呈上来的牌子端了上来,虽说烨煜这一月之内都不曾宠幸过任何一个嫔妃,只是这惯例是不能少的。
“皇上,今儿您是去哪宫休息啊。”
“养心殿。”
毫无例外的随意一回答,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依旧看着手里的折子,却不见万德全离开,终于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
“何事?”
万德全犹犹豫豫的看了身边的步非烟一眼,降低了声音道:
“太后因为婉妃娘娘离宫之后,再未曾踏入后宫一步之事,已经勃然大怒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进膳,皇上就算是为了太后……”
一丝突然而至的冷厉在烨煜眼中滑过,他怔怔的搁下手中的奏折,眼眸中翻滚起层层波澜,惊诧之中眼中的暴怒瞬间被点燃。
万德全以为是自己多了嘴惹了皇上恼怒,连忙下跪求饶道: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
幽然的目光中闪耀着浓重的杀机,烨煜无心回应,只在心中默默的思量,然后开口道:
“叫皇后到养心殿候着。”
万德全先是一愣,然后急急的叩拜过后,终是心下长舒一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步非烟读不懂那眼神之中蕴藏的含义,只觉得那般深思远虑的眼睛里总带着无可奈何,可是皇家之事她一个寻常女子又怎么能懂。
烨煜抬眼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道:
“你退下吧。”
妾了妾身,慢慢退出御书房里,才觉得这一天过得真是辛苦,可想着爹马上就可以放出来了,心下还是觉得欣慰。
一路走回小院的时候,她心中思念着那个男子,不知他现在何处,过得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初露端倪
御书房中一下子诡异的安静,烨煜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丝的疑问,放了手中的折子,只安静的想着心中那个突然而至的疑惑。
似是有什么端倪正在渐渐的浮出水面,邪佞惘然充斥着他本就极冷的眼中,周遭空气似要凝固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步楚步卓两员大将,三年之内几乎无往不胜,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步府的两位公子战功赫赫,自己也曾公开下旨,一切皆等二人凯旋归期必要重重封赏,如今却在回来的路上说什么中了埋伏。
城中无人不知的将军,谁敢杀!
萦绕在心间的疑问终于渐露本色,一股恼怒的盛火在烨煜体中攀升熊熊燃烧,微微迷了眼睛,一面又轻轻抚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四下静的出奇,他的脑中快速思索着这些天来有关的一切。
终是迎刃而解。
盛怒带着阴森的冰冷,眼中再也不能平静下来,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出御书房去。
养心殿距离御书房的位置不远,能看得见进进出出的宫女正忙碌着,想必皇后已经来了,轻蔑自烨煜的冷目中闪过,却转过身去朝着御书房后面的小院走了过去。
小院里还亮堂的很,透过窗户,偶尔能看见屋中那人站起身来或是又坐下去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她已经散了头发,起身的时候能看见那一瀑长发在空中来回摇曳。
就站在她的门口静静的看得出神,最多的时候也只是看着那屋中的蜡烛在那小屋中发着淡黄色的光,烨煜嘴角扬起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只是愣愣的在那门前看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了快要一个时辰,才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时候改变的呢,若是以前他必然不会有这般耐心或是这样让自己都觉得好笑的举动,不是该冲进去不顾一切,只顾了自己高兴便好吗。
随下摇了摇头无奈的一笑,眼中又恢复了那般冷厉,几步上前刚要去敲门,却见屋中的那光正巧的灭了。
一时尴尬的在房门前停住,就连要敲门的手都举了起来,一时只能怔怔的悬在半空,一丝恼怒又无可奈何的只得收了手。
他在这冰冻寒天里白白的受了一个时辰的罪,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终是摇着头轻声离开了。
独自在御书房又看了一会儿折子到深夜里,万德全来问了两遍,他何时去养心殿歇着,却只是叫他随手一挥的说着:
“叫皇后先睡吧,不用等了。”
眼睛快要睁不开的时候,才觉得已经疲累不已,烨煜合了折子躺在冰凉的床上闭上眼睛终是睡去。
只是他不知道,养心殿内皇后本是激动而来,却空坐在床榻之上,一夜未睡,她不知道为何皇上突然改变了主意,可又怕烨煜突然过来自己又侍候不周,就这样整整坐了一夜未曾合眼,直到下人来提醒说皇上已经上朝去了,才木讷的叫人更了衣回了寝宫之中。
一连过去了五六天,步非烟在宫中的日子倒是过的平静,每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伺候着烨煜更衣、喝茶、用膳,偶尔他会让自己陪着在御书房批奏折到很晚,只是这些日子每一天都叫皇后娘娘到养心殿候着,却从来不曾去过。
步非烟虽然也是奇怪,却不敢多问,只是每日尽心尽责的伺候好烨煜,别的都不多打听。
这一日,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烨煜在御书房里习字,一连写着几张都很不满意,有些烦躁的又重新摊开一张纸,大笔落下,挥毫遒劲。
步非烟照旧在旁边候着,看着那纸上的字,想着那日藏枭说过的,砚台山上庄中门口上,匾额上的字就是皇上写的。
果不其然的一般如龙跃然纸上,笔力劲挺有力,豪放又规整。
看她正盯着自己的字看的出神,烨煜却冷声问道:
“朕的茶?”
被这样一问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一面又紧张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杯中的茶已经有些凉了,烨煜冷目扫了步非烟一眼,又觉得好笑,一天下来的烦躁一下子缓解了很多,端着茶杯走近那人的身边,却见着那人竟敢一步步的后退。
“你再敢退一步……”
冷声怒斥,却不叫那人发现,在嘴角扬起了一丝自觉有趣的笑。
应声站在原地不敢再动,看着烨煜的一双用金丝线绣成的靴子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的龙衍香淡淡的传来,却只是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步非烟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一眼那人,却叫烨煜怒目一瞪又赶忙低了头下去,实在觉得有趣,褐色眸中又是一丝狡黠,却又上下打量着那人,冷声问道:
“宫中的饭菜不合口味吗?朕怎么觉得你又瘦了不少。”
没有想到烨煜会问这个,先是愣了愣然后恭敬道:
“回皇上,奴婢吃的都很好。谢皇上……关心。”
烨煜还要再问,却听到门外万德全急匆匆的报:
“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烨煜心下冷冷皱紧,不屑的应声看了过去,心中只觉得时间才这样短,怎么就忍不住了吗。
太后凤眼一挑,很明显是生了不小的气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着御书房中竟然还有一人,定睛看去又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是那日在清宁宫中见到的步府的二格格。
怒气横生的坐在上位,烨煜给请了安,皇后也有些尴尬的向烨煜妾了妾身。
太后眼睛一挑,看一眼站在一边的步非烟冷淡道:
“皇上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格格都是玉体娇贵的,怎可来这宫中干些这种粗活。”
步非烟一听,心下一紧,却不失礼节的跪下身来道:
“奴婢不敢。”
太后还要再问,却被烨煜冷声打断,褐色眼眸看着那跪着的人淡淡道:
“起来回话,又没有叫你跪,你倒是不心疼你自己。”
这话里的味道,叫太后急急的转了头看了烨煜一眼,却只是见他平静的喝着茶,目光仍是落在那人身上。
“步府真是名门之后啊,前有婉妃娘娘深得皇上的喜爱,如今又有妹妹来,伺候的这般得皇上心意。”
听到这里,步非烟却不知道要怎么回话,却见皇上冷冷出声道:
“皇额娘是为了这么个丫头来,还是有别的事?”
被烨煜毫不留情的打断呛声,太后更是恼怒不止,却终是回到正经事情上来。
皇上一月之内未曾踏入后宫半步,若只是思念婉妃,如今这般时日也已经够了,想到皇嗣沿袭的大事,太后本就烦躁不已,却忽然听到皇上翻了皇后的牌子,一连几天都去了养心殿候着,心中自然是大喜的,可今日皇后却哭着进了自己宫中来,把这些天的事情一一说了。
太后盛怒,再也忍不住便带着皇后前来一问清楚。
“皇上政事繁忙,可也要以龙体为重,听敬事房的人说皇上终于翻了皇后的牌子,哀家心中自然是高兴地。只是为何一连几日还是独自住在这御书房中?”
烨煜冷冷的一笑,将目光扫在皇后的脸上道:
“这般小事皇后还需要向皇额娘禀明吗?还是皇后不愿意伺候朕,连等一等都不愿意?”
见烨煜已然恼怒,皇后连忙下跪道:
“臣妾不敢,只是……”
“朕若再不翻牌子,只怕皇额娘不肯轻易收手,可朕又实在不愿委屈自己碰朕不喜欢的女人。”
冷声打断,不带一丝留恋和感情,皇后应声抬头,只觉得自己听到的是此生的判书,她一生青春终是毫无结果的判书。
太后也急急的转头过来,凤目惊讶的看着烨煜。
“朕曾问过皇后,这天下,到底是朕的,还是太后的,如今,这个问题,不知皇额娘要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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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水落石出
御书房中一时冷气十足,皇后跪在地上已经低低开始哭,太后更是诧异的看着皇上冷冷的眸中那一抹陌生。
“这自然是皇上的天下。”
太后不知所谓,淡淡一句。
骤然爆冷的眼眸中怒气横生,猛地转头过去直逼太后的眼底,他不是一个面对母上的儿子,而是这个天下的君王。
“朕的天下?那皇额娘有何权利,连同皇后,暗杀朝廷命官!”
语出惊人,带着不容反抗和疑惑的震慑,狮吼低沉,怒气横生。
太后有些慌了,看着这样陌生的烨煜,她有一丝恐惧,带着护甲的玉手死死的扣着桌边,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却又见烨煜冷声道:
“步楚步卓是朝廷的副将,接连下来战功赫赫,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他们的名字,任由匪盗猖狂蛮横,又有谁敢动一动。如今却离奇死在檐口山脚下,这必然有高官权位在后面支撑。只是朕一直想不出,谁敢如此胆大包天,杀朕亲自下旨要封赏的将军,终是想明白,这天下,大过朕的人也就只有皇额娘您了吧。”
怒目圆瞪,又一指跪在身下的皇后道:
“你为国母,礼当孝义仁厚,却心肠歹毒。檐口山下是你母家之地,皇后你倒不要告诉朕,朕冤枉了你。”
皇后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希望都寄托在太后身上,却见太后手指伸向站在一边的步非烟冷声道:
“是哀家杀的又怎样,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皇帝何需这样动怒。若不是那婉妃迷惑皇上,人死一月,皇上竟然为踏足后宫一步,难道皇家血脉子嗣,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太后已然气的浑身颤抖,她没有否认烨煜刚才说的话,冷静一会儿终是平静阴狠道:
“若皇上仍旧执意不入后宫,那哀家便接着杀!凡是与婉妃那个妖惑的女子有关的所有人,哀家绝不心软。”
冷静出语,不带一丝犹豫,太后冰冷阴森的看一眼在一边已经快要站不住的步非烟。
步府上下期盼了太久的哥哥,竟然沦为皇家争斗的牺牲品,她的心已经急速的开始下坠,那个已经被填满的黑洞一下子重新张开它的血盆大口非要逼得她彻底崩溃。
烨煜怒然起身,眼中布满了冰霜,冷冷的一字一句对着万德全道:
“传旨下去,太后勾结营私,蓄意杀害朝廷官员,从今日起,软禁慈宁宫,皇后心毒手辣,三番两次毒害皇家子嗣,又与太后联手杀害步楚步卓两位大将,天理不容。今日起,软禁坤宁宫内。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见!”
一语出口,带着君王断不能反抗的暴戾,太后慢慢站起身来,浑身颤抖着竟不能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说出的混账话。
她苦心栽培的七阿哥,如今成为皇帝,却将自己软禁宫中!
烨煜不再回头看一眼,冷声对着万德全道:
“愣着干什么!带人出去!”
万德全应声上前,低身恭请着太后和皇后先行一步,至于那时候太后说了什么,烨煜再也没有听见,目光随着那个倒下的身子看去,几步上前扶着她直直坠落下去的身子,看她再也不省人事的昏倒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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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生事端
太后被软禁慈宁宫内,往来之人皆不敢冒然前去探望,皇后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幽居自家宫院之内,祖上从未有过这样的先河,竟然同时将皇后和太后软禁宫中。
皇后的母家知道此事也更是大怒,先叫人快马赶到京城中来给烨煜带了话,势必要一个说法。褐色瞳孔急急皱缩,君王威坐,冷声对着那传话的人道:
“皇后残害已殡贵妃婉贵妃的皇子,理当问斩!杀害朝廷命官,却谎报匪兵埋伏,数罪并罚,可灭全族!”
生冷一句,自那回话的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皇后母家至今再也没有回来禀报过。
朝廷内外,皆因皇上的死命令,再不敢多提关于太后皇后的任何一事。
为太后皇后求情者,斩!
烨煜上完早朝回来,便又急忙赶到步非烟休息的地方看她,自那日她昏死在自己怀中至今,已经三天,一直发着烧躺在床上,太医一步也不敢离开,虽说烧早就退了一些,可看着脸上还是憔悴的很,那人一直昏睡着,身上一直冒着冷汗。
烨煜还未曾来得及换下朝服就赶忙进了屋来,屋中的几个御医连忙下跪请着安,烨煜随意的挥了挥手都让平了身。
走进那人身边,却见着仍是没有醒过来,脸上还是苍白无力的看不出血色,香莲坐在床边拿着帕子一遍遍的给步非烟擦着脸上沁出的汗珠。
“朕叫你们在这守着有什么用,三天了,人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众太医一听身上沁出一身的冷汗,连忙下跪解释道:
“回皇上,格格数月以来心事积劳,导致气虚淤积,心血不畅,加上一段时间吃食营养跟不上,才会这般。臣等必定尽力医好格格。”
什么心事积劳,你倒是心中装着天下大事还是整座江山?一直活泼好动的人,怎么就这样脆弱了,你反抗朕的力气哪去了?
烨煜冷眸盯着那床上仍是紧闭双眼睡着的人,她的呼吸有些微弱,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子上下起伏,不知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