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弦尘缘浅 作者:洛品(晋江2014-05-31完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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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块鱼…………
好像只有诚意和认真。
鱼腥味十足,同时又伴随着倒了过多的香醋,浓郁的味道纠缠在一起,鱼肉非常老,在嘴里几乎快要咬不动。
步非烟皱了皱眉头,可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不好吃?那你再尝尝这个。”
藏枭夹了一块小羊排递了过来,非常有信心的模样。
看上去倒是比糖醋鱼的外观要好一些,步非烟咬了一口,一时间只觉得口中如同吃了满嘴的辣椒,火烧的痛苦接踵而来,一下子就冲到脑子里,伴随着有些烤糊了的味道,几下子就把口中的肉咽了下去然后连忙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
“太……辣了……”
步非烟一面又喝一杯水,一面点着头称赞道:
“味道……还可以……”
可因为太辣,她眼中都被烧出了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藏枭一面赶忙给她倒水,一面叹气道:
“从今往后,我必当精学厨艺,望夫人监督。”
不知道是不是厨子黄爷早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这鱼啊羊啊什么的,怎么会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下午趁着庄主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黄爷也做了几道救场的菜。
两个人的晚饭这才有了着落,酒足饭饱之后,藏枭竟然还不死心,拣了一块自己费时费力做的小羊排尝了尝,口中顿时如火烧一般,彷如听得见皮肉被辣椒燃烧的声音,这才终于踏实了,再不去理会桌上经过他手烧制的任何一样。
天色渐渐黑了,可从山上望下去,整座京城都看在眼中,万家灯火点点星光,交相辉映在一片黑夜之中。
时间还早,加上刚才睡了一会儿,步非烟精神很好的拿了棋盘来说是要跟藏枭下一盘,见她心情好,藏枭却故意刁难道:
“你输了怎么办?”
“我若是赢了呢?”
“任你差遣。”
她红润的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
没有恐慌、没有害怕,只是这样两人静好,她明澈的眼眸天真浪漫,这样最好。看着步非烟笑的开心,藏枭心中终是满足。
黑色瞳孔带着明显的质问和坏意,直逼那人的自信:
“你输了呢?”
“任你差遣。”
步非烟对于下棋还是很有信心的,步文锡从小就教她棋艺,本生性活泼的小丫头,却对下棋极为有兴趣,每每总要和步文锡下上五六个时辰也不嫌累。
可,任你差遣这四个字。
含义太多。
清然的一笑,男人不露声色的看她一眼,心中早对这棋失了兴趣,而是已然在想着任你差遣这四个字背后的诱惑。
门外寒风呼啸而过,屋中却温暖如春。
棋盘上已然落下点点棋子,步非烟每走一步都仔细考量过,下的也很慎重,可那人却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拆穿。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再无回天之力。
女子小心的抬起头来,看着那人浓色的眼睛,水灵的眼睛左右转了转,顽皮的很,小声问道:
“毁一步棋,行不行?”
男人皱眉不语,不能理解的听那人苦苦哀求道:
“就一步……”
浓色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带着笑意却还是冷峻的看着她也不回答。
眼见着这盘就要输了,步非烟双手合十极力的求他道:
“刚才想了别的事情,没注意……这一步走错了……”
天下竟有这样的所谓,棋下了还可以悔棋?
男人揉捏着手掌里的棋子,微凉的触感在指尖环绕,浓色眸中泛起笑意,对着那人道:
“谁教你的棋?还告诉你,世上还有悔棋这一说?”
被说中心思,步非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还是不依不饶的指了指棋盘上的几颗棋子求道:
“就这里,棋子落错了地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又抬起眼眸看着她极诚意的眼神,点了点头允她把下错的棋子拿开。
这一步棋是关键的一步,关系着好几颗棋子的成败,倒是没想到男人能这么快同意,步非烟心中暗喜,连忙把棋盘调整到自己想要的模样,然后又正襟危坐的开始新一轮的厮杀。
脑中运筹帷幄,想好了新一轮的局势,可只两步之后,又发现出现了问题。
死路一条。
棋子落在这里,那条路就断了。
棋子落在那里,这条路就断了。
一时间,步非烟的脑中纷乱不已,仔细的盯着棋盘上错落的棋子,想着还能不能有一条新的活路。
“这颗……”
低沉的嗓音传来,步非烟猛地抬头,对上那人带着笑意的眼眸,又顺着看过去,看他盯着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的发现只要拿走这棋子便还能有再赢的机会,可高兴之余又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偷偷瞅了他一眼。
男人的余光瞥见她正偷偷的看着自己,却也不抬眼看她,只仍是盯着棋盘看,然后几乎不露痕迹的点点头,默许她再一次悔棋。
可下棋这种东西,需要人长时间定下心来,仔细琢磨每一步的走法,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一步,甚至需要考虑接下来的几步走法,还要揣摩对方会走的路数,一一攻破,选择最好的方法,短时间之内能把这些都考虑完,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这会儿光悔棋的功夫,早就浮躁了起来,哪里还会静下心来好好下棋的道理,结果又是三步走完,便又走到了死路上。
浓色眸子带着满满的笑意,喝一口杯中的茶低沉道:
“再来一局?”
对面的女子起了身,深深的一叹气,撅嘴赌气道:
“再来,一样是输,光是这悔棋两次,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不一定要怎么笑话我。”
步非烟点头施笑,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的捡回棋盒里,手头的动作还没有做完,却见男人猛地凑了过来,大手拽着自己拣拾棋子的手。
“输了,任我差遣,这可是你刚才说的。”
男距离很近,甚至能感受到说话之间的热气,男人的眼中总会在这种动情的时候带着一种让人不能抗拒的诱惑。毫不避讳,本就深邃又魅惑的眼睛直逼眼底。
慌忙的将手自那人的掌中抽离开,赶忙将棋盘上剩下的棋子一股脑的倒进棋盒里。
“我先把这棋放回去……”
刚站起身来还没有走出去一步,腰间已经被身后那人稍稍用力裹紧在怀里。
两盒满满的棋子散落一地,还有些洒在两个人身上,藏枭笑意之间已将那人压在身下,自上而下看着她惊慌的脸。
“君子一言自当驷马难追,你还要抵赖不成?”
手指轻捻,将她头发里的一颗棋子拿走,顺着脸颊将脖颈间和胸前的其他几颗也都一一挑走,满是挑逗的余味,已然不老实的手绕上她微微露出的脖上,将最上面的盘扣解开。
不等辩解,藏枭已经难耐的口舌便深深的探入她灵巧的小口中,搅动口中混荡不止,翻滚上下风起云涌。
轻吻着她柔软湿润的小舌,然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直到步非烟已经满脸通红,睁开婆娑的双眼,却是更好的药剂,强行打进藏枭的皮肉之间,再叫人欲罢不能。
猛地站起身来,将那人抱起在怀,几步走到床榻边,却不让她躺下而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美人儿在怀中红透了脸,那黑色眼中全是□□,欲将发泄。
步非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由着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然后向前低下头去在男人本就热火的唇间轻轻一啄。
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激的浑身都颤抖一下,魅邪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女子不知是热还是羞而滚烫发红的脸颊,低沉的嗓音缠绕在耳边,将双唇吻上女子的肌肤之间。
环着她柔软的腰身,大手在身上来回摸索,自脖间开始的挑拨不断引来娇喘声,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将女子身上的衣物一一解开,露出白嫩的香肩,轻吻肩头直到浅浅的撕咬,顺着领口向下,吻上那丝滑的衣服下柔嫩的肌肤,带着女子身体的温热和芳香,如同最好的情药,春光无限。
男人的大手带着火热的温度自衣服下方探入,覆上她温热的肌肤,激的步非烟低喘一声,藏枭魅惑的眼眸中充满着欲望,却不紧不慢的拉过她的腰身,贴近女子早已红透的耳边,将热气都传送进去。
“替我宽衣……”
语出再不能多说一句,怀中的人脸上又平添一丝红晕,男人本就低沉黯哑的嗓音在这种时候更显诱惑,浓色的眼眸□□满眼,直勾的盯着眼前娇羞的女子,伸过水葱似的白嫩玉指为自己退下衣物。
直到结实的胸膛展露在外,小麦色的肌肤表面已然一层薄薄的汗珠,可手指轻触男人身上的几道格外显眼的疤痕,眼中终是翻上一层浓重:
“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简简单单的。你不是六阿哥,不是皇宫的柘王爷,不是人人惧畏害怕的匪,只是藏枭。所以,不要再受伤了。”
浓情之时,她在坐在自己腿上,衣裳不整的半露香肩,肩头还有刚才被啃咬过的红。
这些年来,床第之人无数,却从未有人真切的关怀他的生死。
比起一时情快,如今,觅得良人之后的体贴温暖,击碎了藏枭最后的底线。
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温情的目光百转流逝,含情望着她灵动的眼眸,浓色减退,从未见过的温柔涌上。
“我将身份公布天下,与烨煜再争皇位如何?”
他话说的冷静,与他此时眼中的温柔截然不同,步非烟有些愣住了,怀疑惊恐的目光看着那人已然温存的眼睛。
轻抚她外露的肩头,轻吻下去,顺着松垮的领口,一路吻到胸前,湿热的双唇挑逗的吻着,淡淡道:
“烟儿,做我的皇后,岂不是很好?”
步非烟身上一颤,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连抚着他胸前的手都抽了回来,却见男人不紧不慢无所谓的抬起头来,玩味的一笑道:
“不说话?被吓到了还是不喜欢?”
她垂下眼眸,仔细品读着藏枭的话,想了一会儿终是双手环着他的脖间,认真的问道:
“你……想做皇帝?”
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惊到,只觉得现在这般光景,若是正襟危坐的聊起这些是不是不合时宜?在……两人都□□外露又衣衫不整的时候。
藏枭浓黑的眼眸中一丝把玩的余味,淡淡:
“不好吗?”
毫无犹豫,她猛烈地摇着头道:
“皇帝有什么好?一日操劳不已,国家大小之事都压在一人身上,哪有你如今这样自由快活。还要吃什么仙丹保重身体,每日都要喝汤药调养,何况……”
步非烟语顿,垂下眸去,不再说话,却引来藏枭极大的兴致,接连叫她把话说下去。
许久未曾得到想要的回答,藏枭邪魅的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褪去身上的衣裳,将全身的肌肤展露无遗,挑逗的手指挑起女子的外衣,顺着已然解开的领口向外翻开。
“快说。”
他冷声呵道。
“你若做了皇帝,后宫佳丽无数,哪里还会再想起我。”
藏枭轻笑,将头埋进她的脖间,呼吸说话之间的热气全都灌进耳朵里,痒痒的直叫身下人缩起了手脚。
“我只要你。”
“可你若做了皇帝,很多事也由不得你……我不喜欢……”
她咿咿呀呀的小声嘀咕着,藏枭只觉得可爱,再无心思去听她说的是什么,亲昵的吻重新回到她的唇齿之间。
他不是没有想过回宫与烨煜一争高低,并且有很大的把握赢得这样的胜利,尤其是这些日子与那座皇宫的联系愈加密切,身体中的血液如同重新被唤醒,可这事,在身下那人的口中,仅几句话便已然被打败。
一天太过劳累,没有自由。
吃仙丹。
喝汤药。
以及佳丽三千。
“谁都不要,我只要你。”
淡然出口,却语气坚定的让人心里极暖。
一夜春宵,两人几乎没有睡过,久久的缠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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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永不往来
天空又一次蒙上黑色,夜黑浓浓,偶尔几只孤寂徘徊的鸟儿自黑色中飞过,扰人的叫声如刺入耳,平添幽冷。
皇宫极冷幽静,一整天都弥漫着血雨腥风的味道,全宫上下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着,就连一向不安稳的后宫里只在今日竟是一片安静。
御书房内,退却所有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万德全这会儿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弓着身子把头埋得很低,手心里全都是汗。
冷目带着极强的愤恨和暴戾,盯着面前安稳的坐在桌边喝着酒的男子,烨煜的身子被气的有些发抖,指骨棱角分明的凸起,攥成拳头。
可眼前的人一面自斟自饮的喝着酒,一面抬起浓色如夜色冷峻的眼眸看一眼已然怒火十足的皇帝。
眼中不留退路,毫无退让淡淡问道:
“我要的不过一个女人,又不是皇位,皇上何需如此动怒。”
随口一句说辞,却满是挑衅,不羁的神情中毫无所谓。
狠狠的咬了咬牙,烨煜似乎能听见牙齿快要碎裂的声音,有一种发不出去的火气堵在胸口,让他非常难受。怒火烧在眼眸里,低声冷冷回答:
“太后殡天,三年国丧,天下均不得婚嫁红事,可你现在竟敢无视国法要朕赐婚!按律,朕可以要你的命!”
藏枭墨色的眸中终于翻起冷色,酒杯在手中来回揉捏把玩着,冷意在脸上慢慢浮现,嘴角轻轻一笑,本是正常,却满是不屑的意味。
万德全听到这丝冷笑,只觉得浑身都发抖,他不明白柘王爷一味的挑战皇上的底线,到底是为了什么。
笑声刺入耳中,终于挑起了烨煜压抑一夜的愤怒,大手猛地拍案而起,白玉扳指脆声作响,指着那人怒斥道:
“你以为朕不敢?!”
墨色眼眸上扬,翻滚着浓浓的冰霜,对上烨煜怒火旺盛的眼眸道:
“你是皇上,取我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藏枭拿了酒壶给烨煜面前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起了身将酒杯递给他,随即一笑道:
“我已来不及等,这几日我必要娶她。还望皇上体谅,赐婚于我。”
太后殡天,天下无论大小红事都不能办,即便是添丁加子,也只是自家人中庆贺,断不能大张旗鼓,婚嫁之事更是绝无可能。
这一点,藏枭如何不知,只是他的生命中出现的那个女子,他偏要娶,一刻也不能等,要十八大轿子明媒正娶,热热闹闹的操办,砚台山上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步非烟,是他藏枭的女人!
两双眼目距离很近,烨煜定站了一会儿,缓缓抬手接过藏枭手中的酒杯,猛地摔在桌上,酒杯崩裂四处碎渣飞走。
藏枭淡笑,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淡淡道:
“今日我来,自然不是为了惹怒你,一来请皇上赐婚,二来,是与你甄别。”
烨煜紧皱眉头,冷目之中寒意十足的盯着那人。
自腰间将一直带在身上的鹿皮外鞘的短刀取下,浓墨色的眼睛还是泛着冰霜,一种距离横在两个人中间。
“这刀我一直带在身上,征战这些年,有好几次都救我于最后一线希望。如今,这刀给你,算你我兄弟一场。沙场这些年,每每归来,你必要问我要不要什么奖赏,如今我当然有一件要你赏赐……”
藏枭语顿,将那刀置于圆桌之上,冷声又说道:
“我死之后,无需入皇家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