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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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快去!”我拔腿就往上书房跑。胤祥慌忙拉住我说:“这会儿胤禑他们还没散学,再急也要等到中午才能见得上面。”
我不甘地望了望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梦园”,在秋千上无奈坐下。胤祥好奇地问:“这园子怎么了?”
“只是想到以前家里也有这样一个园子,所以问问。”
胤祥皱眉:“以前也带阿克敦来过,怎么他没反应,还说宫里的景致就是比宁州的好?”
我心中一惊,暗自叫苦。大哥你脑子不要这么好使行不行,太聪明了其他人会有压力的!口中却只能搪塞说:“阿克敦向来不关心这些花呀草呀的,而且将军府曾经修整过数次,他大概忘了吧。“
胤祥眼中仍有疑惑,但终究没有追问,在我身旁的另一挂秋千上坐了下来。
吱呀,吱呀。
老旧的铁索发出摩擦的清响,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那个张先生,是否会知道二十一世纪?
他身上,是否会有解开我穿越之谜的钥匙?
疑惑,期盼,急切……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放弃了回现代的奢望——来时我只是仰望天空,一如我之前无数次的仰望,却唯独那一次穿越了时空。我以为这是上帝犯的一个错误。同样的错误,万能的造物主决不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犯两次。
可是……
这个花园出现在这里,张先生出现在这里,难道穿越之门再次打开?
抓住这个机会,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回去,回到哥哥的身边,回到那个真正的家?
默数心脏疯狂的跳动,我在上书房外焦急地等待那个握着谜底的人。
胤祥安静地站在身边,眉头微锁。
他该有很多疑惑,只是我已无暇他顾。
抬头,仰望骄阳,一如来时。
从彼处来,能否归彼处去?
十指相交,虔诚祈祷。
归去,
吾愿归去……
“哐铛。”门开了,阿哥们鱼贯而出。
趔趄着进屋,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瘦削的背影。
“请问……”话出口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深吸一口气,朱唇轻启:“请问是张先生吗?”
男子转身,跃入眼帘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臣张之碧给十三阿哥、安阳公主请安,十三阿哥、安阳公主吉祥!”眸光扫过我,带着不知名的恼恨。
心头莫名一悸:“云舒以前见过先生?”
“公主乃金枝玉叶,臣一直无缘窥见芳容。”张之碧低着头说得清晰。
可我明明对他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强压下心里的失落,我再问道:“听闻先生曾经负责御花园的修葺工程,不知梦园的修建可是先生的构思?先生为什么会想到造那样一个园子?”
“启禀公主,梦园是已故工匠王安大人负责建造的,因为皇上对这个园子很感兴趣,所以一切事宜都由王大人直接请示皇上,微臣并不了解。”
“已故?你说他死了?”心顿时沉入海底。
“王大人确实已于上月病故。”张之碧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判音。
怎么会……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断了吗……
惘然。脑海里只剩下那朵朵傲寒盛开的红梅,尤在雪中笑……
第十三章 逢佳人
很窄很窄的通道,我茫然地走着。
黑暗中,辨不清方向。
簪子划过头顶的岩石,“呲——”地发出声响。
冰冷的石头贴着面颊,身上却是轻飘飘的。
……
“一切恩爱会,皆由姻缘合;会合有别离,前念起烦忧……”
谁?谁在说话?
……
“生亦无从欢,死亦无谓苦;死死复生生,回转还一世……”
仓促回头。
谁?到底是谁?
……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私,爱是相体贴,爱是相体谅……”
……
脚下的土突然软了,眼前赫然惊现一个园子。
残败的梅花,萎恹的叶子,破落的秋千。
一切的一切纠缠到一起,转啊转啊。
突然,整个世界拧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呼啸着扑来!
快跑!这是脑中唯一的念想。
仓促转身,后背撞上坚硬的岩石,击出沉闷的低响。
前有追兵,后是死路。
退无可退!
冷汗直落,眼睁睁看着旋涡疯狂席卷。
近了,又近了!
怎么办???
绝望地闭上眼。
救命啊~~~!!!
猛然惊醒,浑身冷汗。
已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记得那毁天灭地的恐惧。
心脏清晰地跳动着,
扑通,扑通……
木制的桌椅,玉制的器皿。
皎洁的月光洒入,映射出一屋的安静平和。
一时间有些惘然——这是哪?
敲敲发昏的头,记忆慢慢重回脑海。
对了,这是三百年前的大清,三百年前的紫禁城!
自嘲地笑笑,稳稳心绪,重新躺下。白天的一幕幕缓缓浮现。
张之碧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熟悉,他似乎在向我隐瞒什么。
无论他隐瞒的是什么,总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恍惚中,我暗下决心,沉沉睡去……
清晨。
微凉的晓风吹不散清纱似的薄雾,温和的暖阳晒不化珍珠般的晨露。
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第一次在宫里见到芳晴的情形,还是不免感叹世上真有女子能美得让人心痛。
轻吸晓雾,虚扶白杨微微喘。眼波轻转,暗触落红怔怔哀。
盈盈水边,纤弱倩影缓步摇曳,淡雅如兰,白衣胜雪。驻足小歇,身后似有仙风霁云轻拢,水气卷着暖光抚上玉肤瘦腰,模糊了美人的眼,美人的鼻。
那一刻,我以为红楼中的黛玉向我走来,不禁赞曰:“美哉!西子捧心不外如是!”
“乌苏芳晴给安阳公主请安,安阳公主吉祥!”及至跟前,病西施盈盈拜倒,周身光彩刹然而隐。不出彩的五官,不知为何竟有方才那般动人的美丽。我迷惑地看着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是那股子清雅脱俗的气质,却是无论远近都掩盖不住。
“公主?”清唤传来,有些疑惑,却不显焦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矮身将其扶起:“嫂子不必多礼!”
芳晴微笑:“我们前年在广济寺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公主可有印象?”
“广济寺?”迅速地在记忆中搜索,只忆起零星片段。确有这么一次,我与额娘上香时听说有个久病的小姑娘需要善主为其祈福,方丈不知怎么相中了我,要我抄了经书缝制在香囊中相赠与她,说是可借贵人吉气让病魔远离。只是当时她一直卧在纱帘之后未窥真容,如今想来,那姑娘的闺名确是“芳晴”二字。
“嫂子身体好了不少,我记得那时你只能流连病塌,如今却可拾阶走步,真让人大吃一惊。”
“说来也怪,自从与公主、夫人结下善缘病就渐渐好了起来。一直没有机会扣谢大恩,芳晴在此有礼!”说罢欲行九拜大礼,我忙阻止道:“快快请起,是嫂子良善得菩萨怜悯,云舒受不得!”看她有些气喘,我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劝慰:“嫂子若不舒服应多在府中休息才是,怎么还到宫里劳神劳力?”
芳晴缓过劲来道:“公主还是别叫我嫂子了,叫我的名字,可好?”她的眼中满是温暖,我点头:“芳晴!”
“恩!”芳晴高兴地应了,继而解释说:“我今天是来拜见敏妃娘娘的。公主是要往哪里去?”我本无事,不过随便逛逛,想来这是芳晴头一回进宫谒见婆婆,与我倒是出乎意料地投缘,于是有心陪她走一程:“我也很久没去看敏妃娘娘了,正想过去,恰好与你作个伴。”芳晴了然一笑,还未开口就被我挡住话头:“你也别公主长公主短的了,跟着十三哥叫我云舒吧。”
芳晴微异地看了看我,随即大方叫道“云舒!”我们俩相扶着向敏妃娘娘的寝宫走去。
本以为只是婆婆见媳妇,不成想原来是三堂会审。望着眼前三位各怀鬼胎的评审员,我的脑神经瞬时绷紧。
“我就说嘛,还是敏妹妹有福气,不但十三阿哥生养的好,连这福晋也是如此端庄,难怪十三阿哥疼爱得紧呢。”荣妃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芳晴小心地走到她身边,任由容妃上下打量,面色发白,忍不住一声咳嗽,荣妃却突然笑了,笑得人鸡皮疙瘩暗起:“还是快去你额娘那儿坐着吧,不然累坏了你,敏妹妹该怪我了!”
“芳晴身上不好,还请姐姐见谅才是!”敏妃微笑着拉过芳晴的手,问道:“你和云舒是旧识?”芳晴正待开口,我抢着回道:“今儿是头一回见,可是以前常听十三哥提起,所以觉得与芳晴姐特别有缘,就做了回多管闲事的耗子,陪她来娘娘这儿讨杯水喝!”芳晴不解地看了看我,我冲她安慰一笑,不提广济寺的事只是不想当闲话材料而已。妃嫔们的八卦能力非同小可啊……
敏妃嗔怪着说:“你这孩子,嘴越来越利落了。”
“古人云‘成家立业’,这十三阿哥如今家也成了,办差也备受皇上褒奖,人又孝顺,我平时就常跟荣姐姐说,我那两个儿子要是有十三阿哥的一半,我就知足了!”宜妃一面用杯盖拨着茶叶沫一面说,荣妃接口道:“可不是,前几日还听胤祉说皇上夸奖十三阿哥的诗作的好呢!”表情甚是愉悦,笑意却未没入眼底。荣妃曾为康熙生有五子一女,虽然其中只有胤祉成人,一女下嫁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待氏乌尔衮,但也足可见其甚为得宠。可惜自从敏妃进宫后康熙盛宠敏妃,再没翻过她的绿头牌,梁子就此结下。
敏妃谦逊地说:“两位姐姐太过奖了,胤祥还是个孩子,比不上诚郡王、五贝勒、九阿哥沉稳懂事,这会子虽成了亲,还是要跟几个哥哥多学学才是。”诚郡王即三阿哥胤祉,五贝勒胤祺、九阿哥胤禟都是宜妃的孩子。
荣妃面露不悦:“十三阿哥也不小了。这人哪,哪能永远停留在二八芳华呢?”新一轮的选秀即将开始,马上又会有一批妙龄闺秀充实后宫。荣妃这样说,分明是在“提醒”敏妃花无常开,圣眷难留。可敏妃似乎对她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反而叹了一口气道:“眼看着胤祥也娶了妻,我哪能不老呢?”语气里说不出的惆怅。
芳晴安慰道:“额娘快别这么说,额娘年轻着呢!”
宜妃也帮腔说:“妹妹要是老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啊?”言罢干笑几声,荣妃配合着弯了弯嘴角。
突然间气氛变得尴尬,皇帝的女人都是寂寞的,一旦年华老去,惟有痴望空闺等死而已,什么绝世芳华,什么娇媚无双,都不过梦一场。年纪,是所有妃姘都不愿谈论的话题。我救场道:“皇阿玛是天子,娘娘们自然也是天仙下凡,仙女又怎么会老呢?依云舒看,几位娘娘发黑如墨,肤白似雪,唇红如朱,端庄贤淑,贵气逼人,又岂是那些没见过大世面的秀女可以比拟的?”进宫这么长时间,别的不敢说,我拍马屁的段数可是在每日雷打不动的晨昏定省中飞速提升。果然,话音刚落,被夸的几位就真诚地笑了。
宜妃起身对荣妃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先回去吧。今儿个十三福晋头一回见额娘,我们别碍了人家说体己话!”荣妃假笑着告辞,跟着宜妃向外走,宜妃却突然扭头对我说道:“云舒有好久没上我那儿去了吧?前阵子胤禟送来些龙井茶,听说你爱喝,不如就送了你吧!”
我有些诧异,宜妃那儿自初入宫时问过一次安后再没去过,她也从未有过不妥的表示,我们的关系同陌生人差不多,今天怎么会有兴致请我去喝茶?心下疑惑,却也只能随着她告别了敏妃,向宜妃寝宫而去。
茶是好茶,只是宴无好宴。
刚坐了没一会儿,宜妃就假装无意地问我:“你怎么看十三阿哥的侧福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思考了会儿道,“性情温和可亲,与十三哥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宜妃的笑里夹杂着彻骨的寒意,我脑中警报拉响,干坐着不敢接话。
宜妃忿忿:“婚事可不是仅靠一个情投意合就可以成的!”
不明白意思,我含糊地点头。宜妃继续道:“这紫禁城里的每一桩婚事都是由皇上亲指的。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再有情意也入不得门!”我仍旧似懂非懂,只能应和着说:“的确。”
宜妃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又软了声气:“那依云舒看,对那些耍手段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奴才,主子应该怎么惩罚呢?”我一个激灵,莫非她在暗指我额娘?可如今阿玛都死了,再追究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意思呢?略想一下,低头将皮球踢回:“云舒年轻识浅,一时也拿捏不好分寸,不知宜妃娘娘有何看法?”
宜妃笑道:“自然是要好好教训的,最好能打断她的腿,长长她的记性!”好狠啊,明明脸上笑若桃花还能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能得康熙几十年眷顾的妃子果然不简单。可我仍旧不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
见我沉默不语,宜妃又好言相劝:“不守规矩的奴才万万不能纵容,皇室血脉不容玷污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怎么又扯上了皇室血脉?莫不是跟五贝勒或九阿哥有关?不及细想,我诺诺点头。宜妃的笑容顿时比花儿还灿烂:“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其实胤禟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我只是怕那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说着让丫鬟送上最时鲜的瓜果,满意地看着我味同嚼蜡地吞下。
我回到逸云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拉下脸来严肃审问是哪个丫鬟与九阿哥有私情,结果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呼冤枉。于是我改变策略,一个个把人叫到面前让她们相互指认,可除了泼脏水的仍旧一无所获。我无法,只好让她们散了,琢磨着是不是该找八阿哥或者十阿哥问问。正想着,太监通报阿克敦来访,我只好把烦心事推到一边迎出门去。
许久不见,阿克敦又长高不少,可性子还是那般急噪。我特别问了问张之碧的事,他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张之碧就是那个经常在学上找十三和阿克敦碴的“张先生”,平常没少让阿克敦挨板子。“你们跟他有过节吗?”我迟疑地问,可是阿克敦很肯定地保证说绝对没有,于是另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如惊雷般炸响:该不会是张之碧和我有什么过节才连累了阿克敦吧?倘若真是这样,这一世我和他不可能有交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他也是穿越人、还是个跟我有仇的穿越人这一个了。
为缩小嫌犯范围,我迅速把上辈子的仇人名单列了出来:
赵哓玉,女,天平座,暗恋我哥多年,因弄坏了我心爱的芭比娃娃与我不和,遭我哥抛弃,对我怀恨在心。
史坚忍,男,白羊座,我幼儿园同学,第一天认识就因为把他的名字叫成“死贱人”而结下梁子,在以后漫漫人生路上贱人同学一直坚持用幽怨的眼神看我,直到我落荒而逃。
孙飞克,男,狮子座,与我同桌三年并以我男朋友自居,结果我一怒之下将其从小到大共计百二十三张照片暴光,多是他对镜梳妆自我陶醉的丑态,从此他对我爱意全无只留憎恨。
李丽儿,女,星座不明,我哥第N任女友,被我看到与其他男人kiss后告发,曾扬言“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李!”
郑海,男,双子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连年的年级第二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