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当情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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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高浩勤的声音，她露出一个笑容，「等了很久吗？」
「也还好，不过差点就把你的电话给吃了。」
她忍不住又笑，「不是说要留着当宵夜？」
结束动物园之旅后，高浩勤带她到一家很有特色的日式煎饼餐厅用餐。
他用酱料在煎饼上写字，写下的居然是她的手机号码，最后还打包带走，让她笑得肚子痛。
「也差不多是宵夜时间了。」
程安晴看看桌上的闹钟，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一天即将结束。
她突然想到，这大概是她有史以来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虽然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歌声，但却开心得不得了。
「这么快就回到饭店了呀？」
两个人才分手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打电话来，而且还已经在吃宵夜了，难道已经回到饭店了吗？
「当然没有，我可是优良驾驶不超速的。」
程安晴笑着说：「已经开得够慢了，还一边讲电话，不就更慢了？太晚回去休息，当心明天迟到。」
「这就是自己当老板的好处，永远没有人敢说我太晚到。」
「但我可是第一天上班，迟到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那既然这样，你就快点到刚刚的便利商店，快点把这一天结束，就能早点休息了。」
「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说：「你说去哪？」
「刚刚放你下车的便利商店，快点，我等你。」
她坚持不让他送到她住的公寓，他只好将她放在她说的便利商店，同时感到有点受伤，她对他似乎充满了防备之心。
「我去那里干嘛？」程安晴连忙跑出去穿鞋，一边奇怪的问：「你不是回去了吗？」
怎么又跑回来？
「是忘了什么东西？」
「对呀，忘了跟你要一个晚安吻。」
「少无聊了你。」她挂上电话，匆匆忙忙的跑到便利商店去。
她跑得有些微喘，看见高浩勤的车子停在那，捧着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含笑对她招手，「快点来呀。」
程安晴又意外又惊讶的走过去，他那英气的脸庞在烛光中显得份外柔和。
「因为我五音不全，所以唱歌就免了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天呀，他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我面试过你，还记得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震惊的看着他。
「这种时候当然是许个愿，或者说你很感动之类的。」
她抬头看他，突然觉得心底酸酸的，「你干嘛做这种事？」
他明明就是那种她打死不招惹的类型，为什么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你说一个我不该替你庆生的理由出来。」
程安晴低下头。「也许是因为我的生日根本不值得庆祝！」
她到现在才突然惊觉，自己今天一整天所做的事，根本就不该发生！
她不应该允许这种事出现的。
如果她不想在这份契约中失控的话，她该更加倍的约束自己，而不是被高浩勤的笑容牵着鼻子走。
「我只是同意假装你的女朋友，但并不是真的，所以你这么做会让我感到有些困扰。而今天。。。今天的事也不应该发生。」
高浩勤看着她，虽然知道要让她卸下心防不容易，但却完全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气氛之下说出这种话。
看来她的理智的确远远凌驾于情感之上。
「你就当作这是示范演出。」他微笑着说：「你总要习惯我这个‘男朋友'的身份呀。」
原来只是练习演出。。。程安晴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很快的又感到难堪。
他一定觉得她自视太高了，居然会以为他是在讨好她。
「还有，在这段期间，你不要再去相亲。」
「为什么？」她微嘟着嘴，不是很高兴他似乎打算插手干涉她的事。
「因为我说的。」
他硬把蛋糕塞给她，她只好接过来，「知道了。」
看着那个缀满草莓的蛋糕，她突然有点想哭了。
「我看你八成不想跟我分享这个蛋糕，我走了。」他举手拍拍她的头顶，「生日快乐。」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缓缓的开口，「其实我有个东西。。。」
「不要这么做。」她摇摇头，忍住想哭的感觉，「今天的一切不应该发生，你别再让事情更糟下去。」
高浩勤微笑着说：「真有趣，对你来说是很糟的一天，怎么我觉得这么愉快？晚安了，安晴。」
看着他开车离开，程安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小气。她真应该邀请他吃块蛋糕的，为什么她说不出口呢？
甩甩头，她把那种莫名的失落感甩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让她捧着蛋糕快步的冲回房里去。
程安晴有些急迫的找出手机，按下几个键之后，终于证实了她的猜想。
早上那通她没接的电话，跟刚刚高浩勤打来的一样。
这家伙怎么回事？就算今天没有凑巧遇见她，他也打算跟她一起过生日的吗？
第五章
程安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熟悉新公司的环境。
现在她知道，当初面试时，那个指责她说谎、对她很不客气的女人叫姜文庭，职务是总经理秘书。
所以很容易明白，为什么她面对应征者时的敌意这么明显。
恐怕她并不知道高浩勤葫芦里卖什么药，而明显的并不认为需要再多聘一个助理来跟她抢工作做。
如果姜文庭知道她的主要工作是当炮灰的话，或许会对她客气一点吧。
「我不知道总经理为什么还需要另一个助理？我一向都能把工作做好，从来没有犯过错，这一点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程安晴努力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我相信一定是的。」
「既然你的能力这么强，我想下午的成效会议的会前准备就由你来了。」姜文庭推了推她的金边眼镜，语气严峻的说着。
新任总经理这样的安排，让在位将近二十年的她有些自尊受创。
她实在想不通他需要新助理的理由，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她的年纪和外貌。
是，她是没有程安晴年轻、漂亮，但她的工作能力绝对不比她差。
姜文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能对总经理发作，所以拿程安晴出气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知道了。」
程安晴看她神色不善，也只能摸摸鼻子，还能说什么呢。
她能了解姜文庭受到威胁的感觉，当然也就不能怪她那浓得无法掩饰的敌意。
只能怪高浩勤智障，居然没想到他这样的安排会让她的处境有多难堪。
他大概可以随便给她一个职缺，干嘛把她放到已经有人存在的位置上，害她第一天上班就被人排挤。
姜文庭将一份光盘交给她，「如果你没捏造履历的话，我想是不需要我告诉你身为一个秘书，该如何做会前准备吧？」
对这些带刺的话，程安晴还是报以微笑，她接下光盘，「我会准备好的。」
还好她的记忆力很好，没马上忘了会议室怎么走。
她收拾好相关的东西，客气的对坐回桌后的姜文庭说：「那姜小姐，我先过去了。」
而她的回应则是冷漠的点点头。
「年轻了不起？我也年轻过呀！」
姜文庭从抽屉拿出一面小镜子，左右照照，忍不住叹口气。
正当她在感叹韶光易逝时，电话机嘟的一声，随即传来高浩勤的声音。
「程安晴？」
「总经理，我是姜文庭，程小姐到会议室去了，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无关紧要的。对了，麻烦你帮我订一束玫瑰花，要红的。」
「卡片上要写些什么吗？」
姜文庭尽责的问着，那一头的高浩勤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起来，才接口说：「卡片上就写给我热情一如红玫瑰的爱人。」
红玫瑰？热情一如红玫瑰的爱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显得惊讶，「要送到哪呢？」
「送到这，给程小姐，麻烦你了。」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总经理热情一如红玫瑰的爱人是程安晴？
这种事怎么能不报告给董事长夫人知道？
她赶紧拿出手机，鬼鬼祟祟的走到女厕去，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
嘟声过后，电话传来的是梁可姿略微沙哑的声音，「喂？」
姜文庭小声的说：「董事长夫人，是我，姜文庭，你上次交代我的事。。。」
「总经理真的有女朋友了吗？」
「是呀，而且总经理还把她安插到公司来当助理。」
于是姜文庭把所有的一切尽忠的全都转述给梁可姿。
「那个女孩人怎么样？家世呢，能不能匹配得上？」虽然他们家不需要利用联姻来增加财富，但她还是非常重视媳妇的出身。
总不能够娶个出身平凡的普通女孩，让人家笑吧。
「报告董事长夫人，我到人事室翻过她的资料了，程安晴是个父不详的孤儿，之前在德兴当秘书，我在德兴的朋友说她是因为跟经理搞不伦恋才被迫离职。」
「什么？这怎么可以！」梁可姿快气死了，「你继续给我盯着总经理，其它的事我会处理！」
她绝不允许儿子跟这种有瑕疵的女人交往！
她可以同情程安晴不幸的身世，但是却不能接受这种有勾引别人丈夫前科的儿媳妇。
谁知道她嫁进高家之后，会做出什么令家族蒙羞的荒唐举动？
有个令她丢脸的变态丈夫已经够了，她不需要再来一个荡妇媳妇让她无法抬头做人。
程安晴对着桌上那束玫瑰花彻底傻眼。
她不过是到会议室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多出了这玩意？
她奇怪的看着姜文庭，很想问她怎么回事，不过碰钉子的机会很大，所以还是算了吧。
「看我做什么，不是我送的。」
她想也是，以姜秘书讨厌她的程度，是不大可能干这种事。
程安晴注意到花上的卡片，拿起来一看。
天，居然是高浩勤送的！
他干嘛送她这么一大束惹眼的玫瑰花，他到底想干嘛？
她不是已经说了嘛，他这些行为会让她很困扰的，为什么他还要做这些讨人厌的事！
程安晴先是感到愕然，随即想到他们的秘密交易。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但是也太突然了吧？
做这种事之前，也该通知一下她这个当事人吧？
她觉得很生气，再加上姜文庭轻视的眼光让她感到羞傀。
她一定以为她是靠着跟高浩勤关系匪浅才得到这个职位的。
这、这个神经病！
她是答应在他妈面前扮演他的女朋友没错，但她不记得她有答应他愿意昭告天下，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呀！
她觉得自己昨晚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程安晴抓起那束花，想都没想的就要往他的办公室冲。
姜文庭冷冷的说：「就算你和总经理的关系很深，没有公事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人家办公比较好。」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你不用跟我解释。」
程安晴沮丧的坐回位子，在心里把高浩勤骂了一万遍。
她的怨力强到高浩勤都感觉到了，因为他马上就走下来。
一看见程安晴哀怨的坐在位子上，他立刻露出阳光般的无敌灿烂笑容。
「收到了？还喜欢吗？」
她瞪着他，心里想着。喜欢？喜欢得想拿这束花从你头上打下去！
她咬牙切齿，小声的说：「我得跟你谈谈。」
「我很乐意，说吧。」
「不是在这里，走呀。」
「呵呵。」他回头看看姜文庭，一脸抱歉的说：「她就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独处。」
「什么？」程安晴压抑着想拿花扁他的冲动，「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混蛋，看来他是存心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他是故意要让姜文庭误会他们的关系。
「姜秘书很了解这种情形，她不会乱说的。」他对她眨眨眼，「你放心吧，她嘴巴很紧。」
姜文庭点点头。
「天？！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急着想干嘛，来吧，进去再说。」
高浩勤揽住她的腰，半强迫的将她往自己的办公室推，而姜文庭则是迅速的拿出笔记记录一切，非常尽责的做起她的间谍工作。
在知道程安晴是抓着总经理的西装裤来威胁她的地位后，让她更加不是滋味，也对她更轻蔑不屑了。
一进办公室，程安晴恼怒的将他的手一挥，生气的转向他，用力把手打在他的胸前，「你在做什么？这不是我们协议好的部份！」
而高浩勤则是一脸无辜，「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们说好了，只有在你妈面前，我们才是男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变成姜秘书的儿子了，有必要在她面前演戏吗？」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高浩勤很满意他制造出来的效果，却仍摆出一副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无辜表情。
看着程安晴气呼呼的样子，他觉得非常有趣，他知道她讨厌事情出乎自己掌握的范围，所以他偏偏要让她无法控制一切。
在这场交易中，他才是老大，而他非常乐意用点手段让她清楚的记得这一点。
昨晚她居然没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让他有点气愤，也激起了他性格中不认输的那份倔强。
她越要跟他划清界线，他就越要她俯首称臣。
她愤然的说：「难道我没有资格感到生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但我不认为你有该生气的理由，你昨天在扮演我的女朋友时，你并没有不高兴不是吗？」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昨天是个错误，以后也不会再发生！当我跟你说了我不喜欢这样之后，你却还执意这么做，我当然就有生气的理由！」
「我们没有说好什么事。」高浩勤伸出食指阻止她接话，「但如果你要单方面的这么想，我也可以接受，只是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
「你当初答应了什么，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做了太多不需要做的事。我同意在你母亲面前扮演这个角色，我就会做好，其它时间我不想跟你有瓜葛。」
他只是要给他母亲一个假想敌，压根就不需要拉她出去玩，帮她庆生还送花之类的。
程安晴一句不想跟他有瓜葛，让他感到非常不高兴，但他藏住自己的怒意。
「我这么做，正是为了让我妈知道，让她安排在公司里的眼线去告诉她，比我直接带你进门去面对她，效果更好，真实性也更强。」
他一解释，她就比较能释怀，但仍是半信半疑的，「姜秘书是你妈的眼线？」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不能够不防范这个可能吧？」
「那你至少可以事先通知我！」
要演戏也先跟她说一声嘛，害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
真是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他当然是在演戏啦，在经过她昨晚的声明之后，难道他还会有别的理由来送她一大束玫瑰花吗？
她怎么能老是忘记自己只是炮灰而已呀？
「为什么要先套好招？难道你还需要准备什么？」高浩勤笑一笑，「既然你答应了我的要求，就应该随时随地都可以让自己立刻进入状况。」
程安晴哑然无语，就算想抗议这个协定太过份，也没有啥立场，谁叫自己爱钱呢？
「我以为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你要习惯我们的新关系。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要记得这一点，我不想做任何事之前，都还得先提醒你记得转换自己的角色。」
她讶然的看着他，「但是我。。。」
这怎么行呀，他要做什么她如果事先不知情的话，是很危险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做出一些她不允许的事来？
就像昨天好了，他根本没经过她的同意，就随便替她过生日，实在太过份了。
她讨厌那个惊喜！
高浩勤举起一只手来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