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宫主_派派小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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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再度巡营归来,见武丹在御帐外转来转去的,遂问道,“不是叫你去安置粮食吗?在这儿晃悠什么?”
武丹红着脸,低着头用脚踢着草根说道,“……奴才今天犯浑,错骂了格格,奴才……”
康熙爽朗的一笑,故意臊他,“呦~改口叫格格啦?不是小娘们啦?”
“主子!您就别说了,奴才已经知错了……”武丹一副想把自己缩到地缝里的样子。
康熙看着他那副熊样,笑骂道,“你这倔驴子,福清哪会真和你计较!办你的差事去吧!”说罢径自进帐。
康熙伸开手臂,由着福清帮自己换下外衫,笑着对她说,“亏得有你在,不然朕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武丹方才来负荆请罪了,我看他是真知错了,你就不要和一个奴才计较了。我已经打发他去了。”
福清紧锁眉头,半晌才吁了一口气,将康熙的衣服挂好后,又给他递了一杯茶。“阿玛,坐下歇歇吧。我不是在气武丹,他也是一心为你嘛~他对我虽稍有不恭,但我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我是在想葛尔丹那个兔崽子……”
“葛尔丹?”康熙警惕的看看福清,“你想干什么?”
福清伸出食指轻敲桌面说道,“其实杀他的时机早就成熟了,是我当断不断才害得您受了惊。可我真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妄图拉上咱们一起死!我本打算过几日在料理葛尔丹那个杂碎,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已经等不及想去见阎王了……我决定,今晚就去干掉他!”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康熙几乎要抓狂了,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的法力无边?是,他承认她的确算是有勇有谋,分析其战争形势也是头头是道,而且从谈吐间也能看出她应该是熟读《孙子兵法》的。但是,这都是纸上谈兵罢了,这些并不能意味着她就可以独自面对葛尔丹的十万大军!
“你一个姑娘家的,深更半夜的要跑到葛尔丹营中杀掉人家的主帅?!简直是荒谬!你不想要命,朕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呢!”说着话,他早已一个箭步守住门口。他还真怕这疯丫头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出去,还是堵上门比较保险!
但福清却不往门口走,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康熙,便起身将自己散开的黑发挽成男子的发髻,又检查了腕上一下袖箭是否合用。
完成了必需的准备工作,她便回身对康熙微笑着说,“阿玛安心睡吧,我去去就来。”说完,一道白光闪过,竟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帐中!只留下面色阴沉的康熙和那只在帐中优雅踱步的沙狼面面相觑。
此时,康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这个女子神通广大,来无影,去无踪,自是不需要把他一个凡间皇帝放在眼里。
但是,他不只是一个皇帝!他更是她的阿玛!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不顾自己的阻拦,不理会自己的担心,凭空,消失了……
下节预告:
第10章她杀了葛尔丹?!——“策旺,执政者绝对不可心慈手软!切记,鲜血是通往成功的
唯一道路!
卷一 一战成名 她杀了葛尔丹?!
清冷的月亮以一种超然于世外的姿态高悬于空中,带着怜悯的意味儿照射着阿察阿穆塔台的方向。明月有心,似是已预见到了即将发生在那里的一场杀戮……
星辰忽闪忽灭,透过斑驳的树影,依稀见到有两个人正在神秘的商量着什么。月影移动,淡淡的月光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赫然出现了福清的影像!
“阿夜,你说今晚适不适合放火呢?”福清抬头望天,手抚着下巴问道。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魁梧男子,声音沙哑的说道,“兵法有云:‘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1)。’”
“月在箕、壁、翼、轸啊……那你看今日星象如何呢?”
男子抬头看向神秘莫测的星辰,自信的说道,“正是时机!”
福清满意的一笑,“好,那就火葬吧。”
“火葬?”男子疑惑的反问道,显然不明白福清在说什么。,
看到男子的反应,福清无所谓的一笑说道,“你不懂也没有关系,你只要告诉策旺,一定要把葛尔丹逼进望驼峰就好了。另外告诉慕云,把我两个月前从阴山挖出的石油也带过去。”
“是。”男子干脆地说到,“属下这就去办。”只一瞬,那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这片开阔的草地上,好似他从就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福清沉默的走出树的暗影,将自己完整的沐浴在洁净的月光之下。好像是希望这圣洁的月光能够洗去自己的一身罪孽。
月下,她朱唇轻启。气流微动……
这时,如果有人恰好就在她身边的话,一定能够听见她的喃喃自语:人间争斗,非我所想;世上杀伐,非我所愿……
可惜,此时并没有人在她的身边,听到她的心声。但她仍然说了,因为她相信,月亮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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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到时你们就到西边去接应。不过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跑到藏北去了……”
夜虽已深,费扬古的军帐之中却依旧灯火通明。此时,费扬古正在向年羹尧布置下一步对葛尔丹的围追堵截行动。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要硬闯进来。
“怎么了?起反了还是葛尔丹又杀来啦?!”年羹尧下午刚被那场大火搞的灰头土脸,上司责备他这个中卫保护不周,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火,故开口就没好气的喊道。
“是我!”福清手持金牌令箭面无表情的迈了进来。
“格格吉祥!”年、费二人立刻跪下给福清请安
“不知格格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费扬古陪着小心问道。这两天康熙对这个小丫头的宠爱凡是长眼的人都看得到,纵使自己对她仍有诸多猜疑,此时也不敢触这个新宠的霉头。
福清稳坐在主帅的椅子上威严的说道,“我要北路军现在出兵三千,到阿察阿穆塔台与回部策旺阿拉布坦会师,共同围剿葛尔丹!”
“什么?!”费扬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格格跑到军帐之中来调兵遣将?“格格您没跟奴才开玩笑吧?现在?出兵?”
“谁有空和你开你玩笑?!”福清拍案而起,“军情紧急,耽误了事你有几个脑袋赔!”
“哈哈,可笑!”年羹尧瞪着眼站了起来,“格格您虽是主子,但大清国可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后宫不得干政!你有什么权利插手军事?!”
“放屁!”福清如鬼魅般的移动身形,随手给了年羹尧一个大耳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谁是后宫?我是皇后还是贵妃?!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金牌令箭,如君亲临,懂不懂?我这是奉旨行事!”说罢将金牌令箭往年眼前一举。
年羹尧一生极要强争脸,挨了个大耳光本来都要发作起来!一见那金牌却立时就清醒了。人家毕竟是格格,就算是再名不正言不顺也是主子,自己跟她呕的什么气?
年羹尧狠狠的看了一眼那金牌,咽了口唾沫,这东西……倒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奉旨行事还是自作主张的胡闹。这兵到底该不该派?
忽然,他灵机一动,管她呢!要是她真的假传圣旨才好呢!将来出了事她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心下思量清楚,他利索的单膝跪地拱手大喊一声,“奴才遵旨!”也不再请示费扬古竟就直接出帐点兵了。
费扬古心知这么做不妥,但看看福清毫无商量余地的脸,又看看明显赌气离去的年羹尧,除了干着急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费大人,请稍安勿躁。”这边福清早已换上了一副恭敬有礼的态度,甚至还亲自给一脸焦躁的费扬古端了杯茶,“您先看了这封信再着急上火也不迟。”说罢笑着递过一封火漆密封的信。
“多谢格格。”费先欠身谢过了茶,才迟疑的拆开了那封信。
“这、这、这是真的?”费扬古颤抖着手,好似这薄薄的几页纸有千斤重一般。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眼前这封信显然是策旺的亲笔书函,信中明确说明他将归顺大清,并且还附上了回部青海哈萨克等部的降表。信的最后还说道,他的叛臣舅舅葛尔丹现在正被他和他的岳父土尔扈特汗围困在阿察阿穆塔台,希望清军立即出兵与其共同发动对葛尔丹的最后一战!
“格格,恕奴才多嘴问一句,这封信您是从何而来的?您与西蒙各部又是什么关系?”费扬古身边的军师上前问道。费扬古也疑惑的看着福清。
福清抿嘴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与策旺本是旧识。策妄今天能够顺利夺权为汗,也是我苦心谋划下的结果……”
福清走到窗边,目光深沉的望着阿察阿穆塔台的方向说道,“行了,我没空和你们说了。葛尔丹老奸巨滑,我怕小策旺弄不住他,我要去帮忙了。万一这次再让他给跑了,与那藏北的达赖喇嘛会合,想抓他就难上加难了!”
费扬古等人还未答话,只觉眼前强光一闪,再一看,窗边哪里还有福清的身影?!
军师死死的盯着已空无一人的窗扇。良久,才回过头来深一躬身说道,“大人,此女实在太邪门了。不论这战是输是赢,奴才都敢断言她绝非大清之福!”
费扬古脱力般的滑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福清、福清,唉~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走着瞧吧……不过,若这仗真让她赢了。她,可就立下不世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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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当年羹尧带兵赶到阿察阿穆塔台时,局势已经相当明了了。策旺把葛尔丹困到了望驼峰的一个大山坳之中,而此时,葛尔丹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个亲卫了。
“小策旺,怎么样了?”正当策旺正与年羹尧商议如何能活捉到葛尔丹时,天空上方突然传来了福清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看,不禁都心里一颤,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福清正从天上飘然而落,似是从月亮中走出的一般。圆月光滑,宛若神缔,给福清身上镀上了一层圣洁而难以侵犯的光环。
“嗨!问你话呢!傻了……”福清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在呆若木鸡的策旺面前晃晃。
“福清,你真美。”策旺怔怔的说。随即发现年羹尧正带着好笑的神色望着自己,赶忙正色说道,“咳、恩,按你的计划,我下午在山的西侧布置了十门红衣大炮。葛尔丹他走投无路,只好躲进了那个山坳中。我们在这儿对峙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但这些人都负隅顽抗不愿投降。而那葛尔丹现在身边剩下的都是他一手提拔起的亲卫,想要活捉恐怕也并不容易。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继续劝他投降吗?”
福清听了策旺的建议,十分不以为然的挑着眉说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如今我们已占尽了地利,还劝他做什么?况且,死的葛尔丹不是要比一个投降了的葛尔丹更令人放心吗?”她阴冷的一笑,“至于接下来嘛……我,要还他一把火!来人啊,给我倒油!”
随着福清一声令下,暗处忽然走出了一队手持木桶的银衣人。他们步履矫健,动作轻盈,片刻功夫,就给山坳里注满了石油。
“主子,”福清身后的一名侍从恭敬地递上一把弓以及带火的箭。
“不识好歹的葛尔丹,今儿个我就要你变成一只烤乳猪!你到地狱里去做你的皇帝梦吧!”福清轻蔑的一笑,一手执弓一手搭箭,无视远方葛尔丹惊惧的眼神,手指微松,‘嗖’的一声正中那葛尔丹的眉心!
山坳内霎时变成一片火海,哀号声、惨叫声几乎震动了整座望驼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山里渐渐的弥漫出了一股焦糊的肉味,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策旺才回过神来,面有不忍的说道,“这……似乎太残忍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福清转过身来面对着策旺,用手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灰尘,嘴里却吐出了与那温柔表情全然不符的冷冽话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策旺,执政者绝对不可心慈手软!切记,鲜血才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道路!”
阴冷的山风吹动着福清沾染上鲜血的白色纱衣,乌鸦似受惊了一般的到处乱飞,树叶沙沙作响。空谷静寂,唯有福清的声音在谷内清晰的回响,让本来就身在寒冷秋夜的人们更加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而年羹尧所带来的三千北路军却都如同仰望战神一般,膜拜的看着在火光中毅然决绝的福清。他们知道,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不用再打仗了!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孩儿所赐。也就是在这一战以后,福清就在军中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受到了几乎所有大清将军的推崇,以致于在后来几乎酿成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兵变!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而现在,山脚下的年羹尧看着站在高处的福清,这位勇猛自负的将军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卑微感。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这个女子如果志在沙场,将来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横扫大陆诸国,君临天下!
望着那美丽娇嫩的樱桃小口在一张一合之间吐出的却是如此狠厉不留情的话语,这位一向以心狠手辣闻名的将军竟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就在年羹尧发怔的一瞬间,福清已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年羹尧,你明白了吗?”
“啊!”年羹尧没想到福清会突然出现在后面,吓得惊呼出声。见福清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忙低声说道,“呃……奴才不知格格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亲眼见识到了这位福清格格的残忍嗜血,实在是不想成为这位格格手下无数冤魂中的一个,于是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福清见年羹尧对自己前倨后恭,知道他是觉得自己不好惹了,所以态度都恭敬了。只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人心性,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她专注的凝望着脚下浓烟滚滚的山坳,轻声说道,“夫未战而庙算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2)?你逞匹夫之勇,最多也只能做个千夫之长;只有谋算决策于千里之外者,才能成为万兵之将!回去好好想想吧,别让我失望。”
年羹尧傻傻的听着这个自己素来没有给过好脸色的主子的肺腑之言,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像火烧一样难受,从心底翻上来的惭愧感几乎要让他窒息!他郑重其事的站好,然后单膝跪地认认真真的向福清行了一个军人叩见上将该行的礼,大声喊道,“臣年羹尧多谢格格栽培、提携!以后自当为格格马首是瞻!”
福清淡淡的看了年羹尧一眼,“人不负苍天,苍天自不负人。好好练你的兵吧,你啊……也是个有后福的人啊……”
ps注释1。放火要看准天时,起火要选好有利的日子。火攻的天时,是指气候干燥;火攻的时间,是月亮经行箕、壁、翼、轸四个星宿的时候。凡是月亮经过这四个星宿的时候,就是容易起风的日子。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