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愁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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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抬头望时,在一处营帐外,硕雷仍站在晨曦的阳光下,往她这处凝望着,那张英俊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他精神焕发,英姿勃勃,叫人忍不住想去多看一眼。此时硕雷似乎才发现她注意到了他,只见他一阵恍惚,尴尬的扭头假装看向另一处。
见此情景,韩谨不仅轻笑出了声,没想到他如此纯情,难怪红营帐下的女人对他是爱慕,个个都把他当偶像,这么一个长的英俊,身份高贵,人品又好的男人上哪找,只是他从不碰红营帐下的女人,这叫她如何得有机会接近他?也许像他这样的男人,若破例碰了她,恐怕他也就逃不开她了,但是要接近他这样身份的人谈何容易。
唉!韩谨一阵唉声叹气,便想要转身回营帐。
「你就是韩谨?」还未转过身去,便听到有人叫住了她。
她淡淡的抬起眸睫朝声音处睇了过去,忽地她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瞠大了双眸,可确实是他站在她面前,她很纳闷,为何他如此身份的人会来向她搭话,难道有事要问她?
「是!」韩谨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笑颜展开,她向他福身行礼,轻声回应。
片刻不见他说话,韩谨又诚惶诚恐道:「不知将爷有何吩咐?」
「没…没是…。。」硕雷竟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
听闻此声,韩谨站直了身体,凝眸看向了他,却见他脸额微微泛红,眸中似有担心,却又含着一丝怪异的笑容。
「若没事,韩谨就先回去了,不然等会管事发现我偷跑出来,又得罚我了。」韩谨说着便又福身行了礼,随即便要转身离去,可硕雷却忙叫住了她,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她道:「你的伤没事吧?我这里有些伤药,你拿去用吧!」
听闻此番话,韩谨回身朝他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多谢将爷的好意,奴婢的伤势已无大碍,这药还是收回去吧!」韩谨拒绝了他的好意,没再多说,转身便往红营帐去,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眸中闪过一丝欣然笑意。
当她走着偷偷回身看时,他却已经离开,韩谨心头骤然一阵失落,她站住脚步,往四处寻了眼,远远的看到一处练武场拿着剑舞动着的身影。见状韩谨抿嘴一番苦笑,即便也没在多想,便急着往红营帐去……
韩谨站在红营帐外,刚掀起帐帘,却见红营帐管事正与几位姑娘交谈着,然而姑娘们脸上个个显出担心之意。见此情景,韩谨也明白了,怕是这次又被逮了个正着,唉!她不仅心里暗自喊苦。
「又去哪啦?」管事厉声厉气的问着。
「就去外面透了会儿气。」韩谨也不倔强,问了,她就答了,可管事却又厉声道:「伤好些脚就痒?是吧!怎么就学不乖,是真不知伤好了就得被领出去,还是你很想在挨打啊!真不知死活,这样下去,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管事谁是骂语,却也可听得出他的担心之意。
「颖儿!你照顾着她些,今晚她怕是逃不过了,要想让她活命,你最好是帮她去求求李将军,让李将军去帮她在赵将军面前求求情,要不然,她定活不过明天。」红营帐的管事出营帐时抛了这么一段话,便叹着气出了帐门,然而韩谨却是一脸不知所谓的站在帐门边,还在一字一字的过滤着管事的话。
此时在草原尽头,幽幽树林深处,武剑声阵阵传来,忽而带着树叶掉落时的婆娑声,忽而树枝断裂声,惊得树林子里的鸟儿到处乱撞。从这些动向可以看出,此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非一般练武之人所及。近看,他踏叶腾空翻转攀树,锋光剑影嗖嗖声,纵身下时,剑影一闪树叶已串成一剑。
他汗雨淋漓,忽地脑中浮现出一张脸来,他双眸一烁,突然腾空跃起,身影纵身而下,配剑插入了土内,赵蜀风定身稳站。他喘着气,心里纳闷为何此刻会想起那张脸……一张大口不停尖叫的嘴脸。
那时的她脸上有的不是害怕与痛苦,而是惊讶与错愕,她神情一阵恍惚后,却又是另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继而又四处张望,好奇与探索情绪尽显她的脸上,甚至最后要拖她去马房时的一瞬间,竟看到她面露喜色。
她为何会如此?
握着剑站在树林中的赵蜀风,脑袋里想的竟都是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有些事,他似乎也早已忘于九天云霄外。
「硕雷!你也注意到她了吧!哼!」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光,他嘴角微微一翘,玩味儿的一笑。
这女人他要定了,他一定会把她收服,等着吧!赵蜀风忽地收起配剑,拍了拍马背,纵身跃上了马背,快马加鞭的往营地的方向奔腾而去。
第五章
晚间,红营帐内的姑娘陆续被招出帐去,帐内空荡荡,唯剩韩谨孤伶伶一人,靠着帐围呆呆的坐着,她看起来孤单而无助,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的抱着自己,微微的颤抖着,丝丝泪光不时的在眸眶中闪烁。白天红帐营内的姑娘的态度,让她预感到更大的灾难即将要来临,想起那不知名的灾难,此刻她发自内心的想要依靠,害怕与恐惧折磨着她脆弱的心。
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鼓励她,提醒她要坚强、勇敢,可她依然不助的颤抖,恐惧感布满了灰蒙蒙的泪眼。
不知独自待了多久,突然帐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随即见有人掀了帐帘。
「韩谨!将军招你去。」老妈子撩起帐帘进了帐,稍稍说了声,便是一阵唉声叹气。
闻声,韩谨心悸一颤,猛然抬头惊恐的睇向妈子,不经过大脑的问:「是硕将军吗?」而老妈子却摇了摇头,哀叹道:「唉!是赵将军,自己小心吧!逃过今晚,说不定你还能有活头,不然……唉!你就自求多福吧!谁叫你生错了国家,生错了地方,国家不强大,人民就是会受这种苦啊!」老妈子一脸惆怅,彷佛想起了自己出声。
见平日很凶悍刻薄的老妈子此刻如此客气与心酸,她感到更担心害怕。难道她这次要面临的是空前绝后的灾难?会送命?似乎每个都担心她会因此寻短见,会让人闻风丧胆,这又是何种叫人生不如死的劫难?
她低着头,跟在老妈子身后缓缓的走着,此刻她面苍白如纸,双眸黯淡无光甚是死灰,脸部表情冰寒犹如深秋的晨霜,彷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信心,让她无法看到希望与未来,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坚强的面对与承受,才是她应该做的。
泪水悄悄的从她眼角滑落,可那双黑眸却闪烁出了一丝光芒,也许她真的应该心平气和的去面对现实,一个来自先进而又开放世界的人,有什么可以让她承受不了的,只要活着没有过不了的桥,走不过的路。
一丝丝信心在她心底燃烧,嘴角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安慰自己的笑意,可走到赵蜀风的营帐外,那丝笑容顿时僵硬住,变得既苦涩又难堪。
老妈子亦然掀开帐帘,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数盏灯点亮了黑暗的角落,而她却觉得很刺眼。
赵蜀风身穿白衫,站在灯火阑珊处,背对帐门傲然而立,他的背影看起来傲慢而又冷酷,一股寒气从他体内由内而外的散发,他彷佛冰雕般冰冷而没有温度。
「赵将军……人已带到。」老妈子领着韩谨进了帐,恭敬的禀报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瘦弱的身影带着沉重的脚步停在了帐门口,听闻脚步声,赵蜀风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眸,一丝邪肆的笑意浮现在了他的嘴角。
帐内陷入了死静中,恐怕连根针掉地,也能清晰可闻。此刻他身上穿着的宽松白色衬衣微微敞开,露出一整片诱人的肤色,累累肌肉在衣衫内忽隐忽现,他这身不修边幅的打扮本身就存在着一种压迫感,然而他一语不发,更是让营帐内的气氛变得诡异,彷佛有种无形压力的在空气中散播,叫人抵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而不战而败。
被气氛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韩谨,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还有感受到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紧紧的抓着衣袖,瞠大双眸凝望着赵蜀风的背影,努力的去控制心中的魔鬼,却愈加陷进恐惧中。
「脱!」低沈而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打破了恐怖气氛。
韩谨一阵心惊胆战,身体不由的缩了缩,却仍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过了许久,赵蜀风似有好奇,头稍稍一偏,又冷冷的说:「听到没有?脱,快脱!」几声冷言过漏,帐内再次融入死亡般寂静中,仿佛已没有人存在。
赵蜀风继续等待她的反应,他就不相信被世人称之为一代英豪的他,会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那么他还如何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征服整个天下?手无寸铁的女子想摆脱现状、改变自己的命运?哼!真是无稽之谈,异想天开罢了!他若想征服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也不例外,今晚他就要让她知道反抗他是何下场……
「哼!你不脱……是要我帮你脱?」赵蜀风耸了耸脸额,玩味儿愈渐愈浓,他冷笑着转了身,寒眸直射向韩谨的脸,见她低垂着双眸,脸色发白,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一丝魔魅的笑意不由的染上了他的嘴脸。
他还以为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跟其她红营帐内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一旦知道自己将经历今晚这般的训练,便会乖乖做回本分,想必她亦是如此。
「呵!」赵蜀风鄙视的冷笑了声,便一副无趣的模样,想要转过身去。
转身时,却见她缓缓抬起了眼眸,眸中一道烁光,顿时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稍顿,便又转过身来,垂眸一阵思索,亦然邪邪一笑,冷眸相望。
「怎么,真的要我帮你脱?」赵蜀风冷冷的说着,一步步向她迫近。
然而这些对韩谨未丝毫作用,她瞠大灵眸,紧盯赵蜀风的一举一动,见他逼近,娇柔的身子浑然一颤,随即背梁却又挺的更直。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她告诉自己害怕无用,要压制住心中的恐惧,要镇定以对,慌则乱,乱则惨。。。。。。
往后的要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那么她还担心什么?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没什么过不去,因为危险不会致命,软弱才是致命根本,它会让人堕落,会让人沉沦,也许因此会跌入无底深渊,在无天日可见。
韩谨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便脱口说:「我不想,也不愿意,如果你用强逼的,那我也没办法,毕竟一个软弱的女人,凭力气是争不过男人的。」她的话像是齐天骇闻,让他一阵错愕,他眼眸忽闪,继而平静。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冷哼了声,阴沈的问:「你的意思是,我只有体力,没有头脑?」他微微眯起双眸,一副杀意四起的模样。
「不,应该通俗的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用一些龌龊的方法对付女人罢了!」此刻韩谨不为他的表面所动摇,她仍努力的镇定着心神,毫不留情的说出嘲讽的话。
「哈哈!」听闻她的那番话,赵蜀风突然仰头大笑出声。
那阵冷笑似乎吓到了她,她双眸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的脸,忽地脑中闪过一副场景,她心头不由的一紧,茫然记起那惊魂之夜。原来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就是眼前的他,本来痛心的往事早已遗忘,可如今触景伤情,她心底脆弱又被再次触动,不过那波揪心疼痛维持的并不长,不多时,她便又恢复了平静,虽说这份平静是装出来的,可她真的很需要它,如今她已不想再去计较以前的事,不是美好记忆就让它随时光逝去,未来才是她所要把握的。
不经意间,两道异光汇成了一线,仿佛战场上的刺刀,彼此拼杀抵挡,谁都想让对方败下阵去。可韩谨的柔气与赵蜀风的锐气相比,却显得分外脆弱,原以为她不多时,便会甘拜下风,不料那双水灵的黑眸却愈愈渐坚定。
见此情景,赵蜀风似有气恼,犹如乌绸般的眸子不由的微微眯起,不快的容颜愈发寒冷,寒意已从他骨子里溢出。他不明白,为何她那道战栗而害怕的目光,在看他的一刹那似光速般的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不肯动摇的倔强?她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不可一世,难道她真不怕死?还是强忍欢笑,在临死之前讨个好心情?
「你是在用倔强法,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想必你也太小看了我堂堂一个将军。」赵蜀风傲慢的姿态,还有哪不可一世的口气逼迫着她,低沈的说道:「你好像忘了自己身在了何处,竟敢如此藐视本将军,看来你还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赵蜀风一改态度,话语变的散漫,而带着丝丝趣味,可眼神却依然锐利无比,似乎想要刺透她的身体,窥探她的内心。
“早有所闻,想必怕也是无益,所以怕还是不如不怕。”语气淡然如水,却坚决而果断,不拖泥带水。
“倒是有些骨气,可这骨气用的不是地方。”赵蜀风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讽刺而激荡人心,他说着走向她。
韩谨没出声,只是目光一路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依近她、用厚实带茧的掌心抚过她的脸时,她才做出一丝反抗,亦然避开他的手,可他却不依不挠。
见此状况,她一双烁眸瞪向他,不管不顾的猛然打开他的手。她面无表情,眼神依然显得倔强,她淡淡然的瞪视他,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把戏。
「好,居然如此,我就给你两条路做选择。第一条,就是乖乖的做红营帐下的女人,服从我的命令。另一条……哼!那就是死!」他似乎已被她的举动激怒,笑颜忽收,寒意又开始从他的体内慢慢晕开,而她却并没有被赫倒,她低下头,坚定的说:「其实我不想死,也不想做红营帐下的女人,也许这对来说确实可笑,但是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这是她所向往的,没有半点虚假,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有所虚假,因为没这个必要。
对她来说眼前的男人是个摧毁她人生的恶魔,他做的这些,不单单是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而是一种对灵魂的侮辱。她本想忽视他的存在,可他逼的她无处可逃,不得不去面对他强硬加注在她身上的悲惨命运,所以既使万般磨难,她也不想就此屈服于他。
「哈哈!」笑声如寒风般阴冷,透刺着脆弱的身心,仿佛要把她就此击垮,然而他的话更让人觉得寒如心骨,只见他魅眼一挑,好笑得说道:「确实可笑,不过这些都由不得你,你最好别再有这种念头,对你没什么好处。」这番磨志气的话,似乎只是赵蜀风个人想法,她并没有因此而丧志,反而变的更坚定。
此刻她神情自若,眨巴着眼睛,淡淡的睇望着他,似乎已忽视了自己的险境。然而她越是如此,赵蜀风越是气恼,似乎他已是气急败坏,怒火由他心底一股股的窜起,彷佛燃烧了他的心智,叫他近乎抓狂。
「哼!既然你无法决定,那好!」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的猖狂,他就不信征服不了她,想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