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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浴火凤凰-愁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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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来的,你来找寡人有何要事?」     
  此时二人言归正传,诸楚姬听诸敬烨如此一问,她便坐在了诸敬烨身旁,挽着诸敬烨的手臂,撒娇道:「有一事我想让父王同意,若父王同意这事,我就听从父王的旨意,乖乖听话,乖乖嫁人,父王看如何?」诸楚姬此时很欣慰,在前世能与父母撒娇的场景,居然也能在这个时代上演与常识,虽不知是否能成功,但是她坚信,父爱是无私的。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敢跟寡人谈条件,真不知死活。」诸敬烨屏息凝神,语重心长道,从此更能表现出他对她的宠爱。诸楚姬欣然一笑,又假装唉声叹气道:「父王!别人有求与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嘛!」她天真无邪的拉着诸敬烨的衣袖甩了甩,见诸敬烨不吭声,她更是甩的大力,似有恐吓嫌疑,彷佛不答应她的条件,她便抓着他的衣袖甩个没完没了。     
  「好啦!你先说来听听,看寡人是否可以答应你。」诸敬烨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行径。     
  「不行,父王同意了,我再说!」诸楚姬不依不饶。     
  无奈,诸敬烨只好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寡人答应你便是。」     
  堂堂一个一国之君,既然呕不过一个小女孩,唉!真是……!诸敬烨不仅暗自沮丧,独自哀叹,可笑容却丝毫不见少。     
  居然诸敬烨已妥协,诸楚姬也不再变本加厉,她放下诸敬烨的衣袖,帮他整了整朝服,眉端貌正,正经道:「宰相之女嫁与太子本是件好事,既巩固了父王的江山,也为俩人促成了姻缘,可……」诸楚姬说着停住,脸上洋溢的青春而天真气息也就此隐去,眉心微微皱起,低头若有所思道:「太子妃什么都好,就是与楚姬长的相像不好,这不仅让他人产生了误会,如今哥哥也开始疏远她。楚姬曾想过,若楚姬不回宫,太子妃是否会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她不但有哥哥的爱,将来还是一国之母。楚姬如今失去了记忆,虽不知过去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楚姬的出现让太子妃陷入了困境,楚姬实在有愧于她。」听闻诸楚姬的述说,诸敬烨脸上浮现出庆幸之意。     
  诸楚姬顿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来,又道:「今日太子妃来找我,说是她已不想再去为那些闲言闲语计较,也已没有把握挽回哥哥的心,她只想在宫中平平静静的过一生。如今她漆下尚未有子,怕是这空闺难以守候,所以她说想在宫外找个养子伴她了此一生,还望父王成全了她。」此番话,不仅让诸敬烨眼露难色,他站起身背对她,双眉紧皱,忧心重重。     
  侧殿外香炉内的檀香仍在燃着,窗外的风溢进殿内,吹起珠帘门叮呤咚咙的响个不停,淡淡檀香趁着风捣乱的那个劲头上,不断的往侧殿内钻。     
  诸楚姬盯着诸敬烨沈思的背影,她没在多说任何话,只是耐心的等待着回应,她也明白这种事也不能任由她任性,毕竟这关系到宫规,怕只怕一朝破了规矩,往后杜绝不了。     
  「这样吧!」等了许久,诸敬烨淡淡的开了口。他转过身来,对诸楚姬和蔼的说道:「从小到大寡人事事都依你,有些事我也依不了得你,不管你是否恢复记忆,你都得记住,寡人不是为别人,一切只为你。」     
  「楚姬知道,楚姬不会忘记的,这世上除了父王,我谁都不信任,只要父王相信楚姬,楚姬会把所有事都做的很好,不会让你失望的!」诸楚姬的话语带着感情,似乎是她发自内心的真言,也许仅有这父女之情让她分外珍惜吧!     
  诸敬烨扶着茶案缓缓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谁叫寡人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寡人拗不过你呀!去跟太子妃说,若想收养小孩,那么对外要说是领养她哥哥林秀义的孩子,好在一年多前林丞相的媳妇因难产而死。若有人问起此事,就说她看嫂子死了,孩子没娘可怜,所以收在身边自己带。」     
  「谢父王!」诸楚姬受宠若惊。此时她并没有显得多欢喜,微徨的眼神透着一丝忧郁……           
第四十五 
      一日夜间,电闪雷鸣带着风雨来临的前兆。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彷佛天就此要塌下来般,让人感到恐惧。雷声渐远,一道道似龙飞凤舞的闪电划过天际,天像是要咧开般惊起条条带着金光的裂缝。黑漆漆的书房内,一个黑色的背影在闪电的忽明忽暗中若隐若现,墙上那幅鸳鸯戏水图,也在这忽亮忽暗中似有若无。     
  诸楚安面对着那副精致的图,双手放在身后越握越紧,似有一道血痕交错在指缝间,他似乎再回想着什么,心里的激动情绪全表现在了紧握的双手上。     
  吱…吖…!房门被很轻的推开,弱弱开门声却在雷声后显得格外刺耳。     
  「是谁?我不是说过不准有人进来打扰,给我滚出去。」一转夹着怒意的吼声,林秀蓉赫然一惊,突地止住了脚步,在原地站着一动不感动。     
  「没听到我在讲什么吗?」诸楚安的吼声与雷声夹在一起,显得格外恐怖,他缓缓转过身来,一道闪电在他转身之际猛然惊起,愤怒的脸似恶魔般让感到恐怖。然而那张幻有幻无的脸在此同时竟像梦境般出现在他眼前,那双黑眸此刻可与闪电攀比,它紧锁黑暗中幽然而现的脸。片刻,他似乎走出了梦境,又转身背对她,漠然的说道:「是你啊!你来做什么?」他的口气似乎有些意外,倒也还算客气。他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似乎并不想见到她。     
  见此情景,林秀蓉的胆子大了些,他走近她几步,柔声道:「太子,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至少你要让我死心,不然我没办法任其继续下去。」她柔和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她走近他,伸出双手想要去抱他,可手拎在半空却又顿住了,她在像是给自己补足勇气。稍待,她惶恐的伸手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彷佛怕他一不小心就消失似的,轻轻的、柔柔的、小心翼翼的。     
  不料她如此珍惜的一个拥抱,却被冰冷的手粗鲁的她拉开,他甚至不顾她死活的用力推了她一把,柔弱的身子哪里经的起练武之人的用力推一下,娇柔的身子似抛物线般抛出。     
  哐!一声重物相撞的声。     
  只见林秀蓉抚着胸口,瘫落在桌脚边。一道鲜红的血痕从她嘴角溢出,在闪电的忽闪下,血痕显得格外刺眼。林秀蓉趴倒在地上,忍受着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支撑起半身。     
  诸楚安没有回头看她一眼,阴声冷道:「你早该明白我的心意,别以为你父亲是丞相,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你只不过是个女人,跟我其它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你若识相便能稳稳的做你的太子妃,不识相,哼!你也知会是如何下场。」他一番无情的话,叫她彻底心寒。     
  此刻她身体上的疼痛早已被心痛掩盖,泪水从她眼角似穿了线的珠子般一串串的坠落,无声无息的溅在地面。她胸口一热,一口长长的气,混着一口鲜血,突然从她口中喷出,鲜血顿时溅在了地面上,染红了一片。     
  诸楚安视若为闻,转身便往房门口走。见此情景,林秀蓉忙有气无力的叫住他道:「你真的很爱她吗?请你让我知道,你是不是很想让她留在你身边?」她的一番话根本不起作用,也无法挽留他的脚步,他仍往前走着。     
  突然林秀蓉激动的大声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可以帮你!」     
  那个欲踏出门槛的腿,骤然停在了半空,他迅速的收回脚,转身用阴冷却带有一丝笑意的黑眸盯向她,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两手指捏着她圆润的下巴,把她的目光转向他,与他对视,他亦是冷漠的问道:「你如何帮我?为何要帮我?告诉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把你送去军营。」说完,他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厌恶的眼神再次扫了她一眼,便不在看她。     
  「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吗?」林秀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似乎想起了美好的往日,让她怀念不已。     
  诸楚安却斜眼一瞟,无情的吼道:「别跟我无关此题的话!」     
  林秀蓉并没有被他的吼声赫住,她倔强的坐起身,喃喃自语道:「那时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跟着大哥去游望明湖,途中与你相遇,你对我百般暧昧,我亦是心花怒放。至那日以后你便留在了我心中,再也无法把你忘怀。后来听父亲说,太子要向我提亲,当时我多么不愿意,拼死拼活的就是不依,可新婚之夜,我发现那个太子竟是望明湖畔所见的你,那时的我感到自己拥有了一切,幸福的连死都甘愿。可这样美好的日子过的并不长久,新婚之夜梦里你叫的名字是她,连与我恩爱时,你叫的名字也是她,虽如此,我没有怨言,我以为只要你在我身边便是一种幸福,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并不是如此,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无法忍受你在我面前为了她痛苦不堪。」她倾诉完,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雨淋般挂满了她的脸。     
  亮光闪进屋内,她看到他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那般的高高仰着头,他根本不为她的话所动容,彷佛他像个没心肝的石头人般叫人心碎。     
  「妳有何方法让她留在我身边!」黑暗中等来一转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此时她的心麻痹了,已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没了知觉,她算是死心了,对他再无半点期望,她在心里对他说:『那就怪不得我对你们狠心!』她用衣角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扶着桌脚起身,冷声道:「你还是只在乎她,呵!」她冷笑了一声,诸楚安倒是被她此举稍微一怔,转眸轻睇向她,只见她依着桌边的墙,绝望的说:「既然如此,我会成全你们的,对于如何让她回心转意,那就由我去说服她吧!其它的你不必担心,我会让她留在你身边的。」最后的几句话说完,似乎再没有多馀的话想跟他说,她扶着墙沿,缓缓的向书房门外走去。     
  一声巨大的雷鸣,雨顿时侵泻而下,疯狂的拍打着屋顶,发出扰人的声响,风似帮凶般呼啸着幸灾乐祸,树叶被吹的四处飞散,窗门摇曳,吱吱作响。大自然彷佛在倾诉女人注定如此悲哀,只能低头臣服在男人的脚下,可是仍有人不甘屈服,想为此抵抗,换来的却是满身伤痕累累。     
  过了一夜不平静的夜晚,翌日一早,雨停了,风静了,丝丝晨光冒出地平线,滴滴水珠滋润的树叶、花瓣更为鲜艳,空气香甜,彷佛使了魔咒般让人陶醉,一切都看似平静无波……     
  「来人啊!」一道尖锐而惊吓的女人声,伴着晨曦的光芒一并传达到诸楚姬宫院内的每一个角落,声音喊的似十万火急。宫院内各处的宫女太监听闻此声,衣衫不整的纷纷从住处跑出来看究竟。     
  「什么事?什么事?」大家七嘴八舌的互相询问着,赶去人群围观处。     
  此时亦薇儿也匆匆赶来,远远的便见荷花池边围了一群人,宫女们走近往池塘内看了一眼,便都捂着嘴,恶心的跑开,有些太监们则是惊恐的在池塘边哆嗦。亦薇儿走近一看,在荷花池内竟浮了具宫女的尸体,尸体正面朝下,身体已是浮肿不堪。     
  亦薇儿垂眸研思了一翻,冷静对几名太监说道:「你们分头去找宫中侍卫总管和宫中验尸官,还有再调查一下此人是哪个宫里头的人。」     
  「呜……!」亦薇儿刚说完,便听到一处传来哭声,她回身寻视了眼,却见叶儿满脸是泪的上前说道:「这人是茹儿,我认识她身上配戴的那个荷包。」听闻此话,亦薇儿往池塘内睇望了眼,果然有一个翠绿色锈着粉色小花的荷包浮在水面上,似乎已与尸体脱离。     
  「你如此确定?」亦薇儿又问了句。叶儿擦了擦眼泪,稍稍冷静道:「昨晚她整晚没回来,我还以为她被二公主留下来当值了,可想想公主身边晚间除了薇儿姑娘外,其它人一概不用当值,所以我有些担心,本想出来找她,可雷声大、雨也大、风也大,我害怕也就没敢出屋。」     
  众人听叶儿如此一说,便有一名宫女上前说道:「是啊!昨晚雨下的那么大,姑娘们哪有人感出屋啊!都早早睡了,怕是这雨天地面滑,茹儿姑娘回屋时,不慎跌入池中,这雨大风大的,自然不会有人听闻她的求救声。」亦薇儿眉头微微皱起,没再多说,只是回身想叫人围住现场,却见诸楚姬已站在了她身后,她似乎也已听到了刚才宫女所说的话。     
  「出了什么事了?」诸楚姬淡淡的问了句。亦薇儿忙转身,恭敬的说道:「有人溺水了,像是茹儿!」听闻此话,诸楚姬不自觉得往池塘内瞅了眼,一具浮肿的尸体随即显入她眼底。     
  「呕!」诸楚姬心口一阵泛呕,哔啦啦一声,胃里的酸水吐了一地。     
  「公主没事吧!」亦薇儿忙担心的上前搀扶。诸楚姬撇开头,往一边走了几步,背对池塘,挥了挥手,说道:「没事,这宫里死个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避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还是赶紧去请侍卫总管来!」此时诸楚姬的情绪有些怪异,她身子似乎有些隐隐作抖。     
  「已派人去了!」亦薇儿担心的回应着,把她往来的放向扶了几步。     
  「恩!那就好。留两个人在这看着等侍卫总管来,其馀的人该做事的做事去,正常的过你们的日子,没事也少嚼舌根,若我听到再有人提此事,我就割了谁的舌头。薇儿你跟我来!」诸楚姬说了几句严重话,绪似乎很激动,脸色难看的吓人,眼神也有些空洞而迷茫,还有些怕意,似乎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由的叫人跟着着急,她扶着亦薇儿的手往书房方向去。     
  回到书房,诸楚姬坐在书桌边,此时她却又显得十分镇定,与刚才在池边的她截然不同,彷佛换了个人似的。     
  对此亦薇儿也迷糊了,她脸色黯淡的看着她一举一动,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过了许久,诸楚姬淡淡的抬起幽深的双眸,低声说道:「薇儿,聂儿真被人发现了,你去宫外寄养聂儿的人家确认一下,顺便再去发信给硕雷,叫他赶紧过来诸国。」她沈静稳重的交代着事情,并没有显得很慌张,似乎一切她早已预料到,也早已安排好。     
  亦薇儿一阵呆滞,惊问道:「公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必多问,只管去确认。只是茹儿无辜溺水之事,也不必太在意。」诸楚姬说着拿出一张纸来,淡淡的说着。亦薇儿却依然的紧张道:「公主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不必担心我,你去吧!若聂儿已不再那户人家,你不便急着回来禀报,再去仔细查查他的下落,知道了吗?去吧!」诸楚姬没有抬头,只是平静的跟亦薇儿说了几句,便再不出声。     
  见此,亦薇儿也没在多问,自行出了书房,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待亦薇儿一走,诸楚姬便搁下手中的笔,往书房外探了眼,见有一身影候在门外,她不由牵动了一下嘴角,忽地又变得神情黯淡,死气沉沉的走去锁书房的门。     
  走到门边,她有意的抬起无神的双眸睇望了眼站在门边的叶儿,用低沈而又无力的声音说道:「吩咐下去,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等亦薇儿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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