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愁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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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北方吗?」见诸楚若没出声,赵义云心中自是明白未出嫁女子的保守,即便他又找了话说。
「没有!」诸楚若柔声回应,接着便又道:「我从小在皇宫内长大,很少出宫,除了避暑山庄之外,像这样在皇宫以外的地方过夜,还是头一次。」
「是么!那真是有些可惜!」赵义云随口应答。
「是啊!所以打算往后多出宫走动走动。」诸楚若已是神情自若。
如此一来,俩人聊的更开,慢慢的彼此间的那层隔膜也逐渐破裂,话题越来越广,俩人越聊越多,赵义云这才发现诸楚若也很健谈。
「不知三公主对赵国印象如何?若有机会三公主是否愿意去赵国生活?」突然赵义云问了诸楚若这么两句话,顿时把诸楚若惊住。
他怎会问这样的话?诸楚若不由的自问,可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过了片刻,诸楚若轻声说道:「若能一睹贵国的风采,楚若自是很乐意,若常住贵国,那得看身边的人,是否值得楚若如此。」
「哈哈!此言即是!」赵义云笑着恭维了一句,之后似有心事,哀声道:「也不知是否有姑娘愿意为了我,千里迢迢远嫁北国,而心甘情愿!」
见他如此悲观,诸楚若一怔,脱口急道:「当然有!」
闻声,赵义云错愕的凝向她,却见她尴尬的咬唇一笑,似有羞愧的低了头,见此,赵义云抿嘴一笑,似有欢喜的说:「那就多谢三公主吉言,有三公主这句话,赵某也就放心多了!」赵义云说了几句,又转了话题。
俩人在走道上欢言笑语,娓娓而谈,乐不思蜀!
此时在院落的走道处,一抹白色身影静静的站着,目光注视着赵义云与诸楚若,见他们有说有笑,聊得很开怀,一份喜色从他眸中掠过,随之又浮现诡魅的笑意,他不自觉得自言道:「楚姬你不想要的,哥哥已帮你推掉,等你回来,便可不必嫁于赵义云,往后你可别再那么任信了!」稍声说了几句,诸楚安似有安心的转身离去。
翌日一早,诸楚安便领着赵义云出了译馆赶去皇宫。
去皇宫的一路上,赵义云仍有些忐忑不安,于是便叫玉戈找来了诸楚安。
诸楚安上了赵义云的玉撵,温文有礼的坐下,见赵义云脸色略差,便雍雅的问道:「不知赵王有何要事?」他注视赵义云的反应,眉头微皱,忽而又放松开来,他心中猜测:莫非赵义云真对诸楚若一见倾心,心生情意?此次他不会是为了要与他商量此事,才把他叫来的吧?想到这里,诸楚安启口问了自己急着想知道的事:「汝国被收复这么久了,不知赵王是否有楚姬的消息?」
「诸太子有所不知,赵某这次前来,名义上是出访贵国,实质是为赔罪而来。」赵义云满脸愧意,再三犹豫,还是跟诸楚安吐了真情,而诸楚安却不知所谓的眨巴了下双眸,疑惑的问道:「不知赵王何罪之有?」
赵义云没有回答,只是从淡淡的怀中摸出了那个包有物品的绸缎布,他拿着此物稍顿了顿,便递给诸楚安,接着愁眉不展,似有苦色的说:「寻找诸国二公主一事,赵某难以启齿对诸王说,所以想请诸太子代劳。」
此时诸楚安虽不知是何事,却也感觉有些不安,他心急的接过赵义云手中的物品,打开一看,顿时两眼发直,面色煞白。
「这是赵军在整汝国皇宫内,一名穿着宫女服的尸体上找到的,已经确认正是诸国二公主。」赵义云战战兢兢的说着。
突然诸楚安双手一抖,本就碎裂的玉佩,随之洒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拽住了赵义云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楚姬死了?是赵军误杀了她?」吼声中带着绝望,亦是惊动了所有随行之人,玉撵停住,玉戈过来猛地过来拉开了门帘,见这一幕刹那惊呆,却也不敢出声,只是双眸发愣直直的盯着诸楚安的举动。
「没有你的事!」赵义云瞄了眼玉戈,便轻轻一言,又给他使了眼色,玉戈这才惶惶恐恐的放下门帘。
此时诸楚若也从另一辆玉撵上跳了下来,她慌张的跑到了前头,见玉戈浑身颤抖着站在赵义云所坐的玉撵外,她赫然一怔,忙上前急问:「出了什么事?」玉戈惊慌道:「是…是……」半天他也没有说出个之所以来,此时诸楚若更急,碍于礼数与身份,她又不便进赵义云的玉撵,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然而玉撵内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长长的队伍停在了石板道上,大家都在疑惑,骚动声更是随处可闻,谁都不知玉撵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许久,玉撵上的帘子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拉开,只见诸楚安四游魂般从玉撵内出来,他双眼无神,神情恍惚,下玉撵时,竟一度摇动着差点摔倒,太监随从忙过来搀扶着他,他无力的依在随从身上,缓缓的往前走着。
诸楚若没见赵义云出来,便有些担心的探头往帘子缝隙内寻了眼,见赵义云完好无损的低头坐着,她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她要收回视线时,却见玉撵的踏板上随地的碎玉,忽地她莫名的一怔,转眸睇向诸楚安离去的背影,似有明白的垂下了眼眸。
随行队伍随着诸楚安的离去,而变得四分五裂。如今诸楚安得知此事已成如此,想必诸敬烨得知此事更是伤心,迫于无奈赵义云只好先回了译馆,想等诸王心情平静,再前去陪谢罪。
然而其事实正如赵义云所想,当诸楚安把诸楚姬被杀一事告诉诸王诸敬烨时,诸敬烨承受不住打击,而昏厥了过去。
诸国皇宫内,这一天真是上下不安,诸敬烨晕倒之后,所有嫔妃都聚集到了他的寝殿外,诸楚若的母妃等几位身份稍高的嫔妃则在侧殿内后着,只有诸楚若与诸楚安在诸敬烨的身旁,等待着他醒来。
寝殿内,晕黄的灯火下,昏迷中的诸敬烨躺在床榻上,他脸部表情依然痛苦不堪,似乎在坐着可怕的恶梦。
「楚姬!」突然诸敬烨一声大叫,浑然从昏迷中醒来,他见有人坐在床边,便低沈而虚弱的问道:「楚姬,楚姬在哪?寡人要见他。」
「父王!」诸敬烨说着要起身,却被坐在身旁的诸楚若按住,诸楚若痛哭流涕的说:「父王节哀顺变,没有了二姊姊,你还有我和哥哥!」
「啊!」诸敬烨似乎才感到诸楚姬逝世是真实的,他忽地仰到在床榻上,眼角溢出了一丝晶莹剔透的泪光,却没再多说一字。
悲伤要随着时间流逝而抚平。而为了诸楚姬之死,诸楚安强烈安求与赵国断交,不料屡次被众臣驳回,从此他便无心政事,整日在皇宫外的府宅内酒肉鱼林,歌舞寻欢,荒废人生。
而诸敬烨为了国家的考虑,赵义云又亲自前来谢罪,自然在台面上也不能太苛刻,因此他只能忍受痛失爱女之痛,接受了赵义云的赔罪,并又承诺诸楚若系诸楚姬的后,与赵国连姻接亲。
第七章
清早又下了一场秋雨。雨后,四处湿漉漉的,帐篷边檐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滴,彷佛在为营中巡逻队伍的脚步声伴奏着,一声一声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红营帐内,姑娘们一排排的坐着,一般早上她们是不会被招的,大多都是在晚间才会被招,所以白天姑娘们都很空闲,此时她们各自聊着天,坐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此时韩谨也坐在她们中间,她愁眉不展的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拿着绣花针,在丝帕上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花。
见她如此不振作,颖儿不忍的停了手,一本正经的看着韩谨说:「谨儿,有一事,我一直想告诉你。」闻声,韩谨亦然停了手,她微微的翘了翘嘴角,淡淡的抬眸笑看颖儿道:「颖儿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颖儿没有一接说,她环顾周围,见姑娘们都在忙,没有人注意这边,她便快速凑近韩谨耳边,窃窃私语道:「之前几次,你犯了错后仍能安然无事,这都是因为硕将军在暗地里帮的忙。」颖儿说完便直起了身,用平常声调,轻声说:「这几日看你等的急着,又怕你会因此放弃,所以把这事告诉你,让你宽心。」
「是李将军跟你说的?」韩谨心中一喜,不由的悄声问了句,只见颖儿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低头绣起花来。确定了颖儿说的是事实,此刻韩谨提在嗓子口的心终于放下,她安心了许多,也终于明白为何那晚之后已过半个多月他都未来招她,想必是因为最近她都没有被迫出红营帐的关系。
一丝希望在她心底晕开,信心也再次回来,如今她好安慰,也很开心自己能遇上一个想帮她,而不图回报的男人,也许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他能让她依靠,能好好保护她,也能带她走出这个不堪的窘困。
想到自己将来一片光明,一抹慧心的笑意不由的染上了韩谨的眉目,她莞尔一笑,便又低头跟颖儿学起绣花来,这会儿她连丝帕上的花都绣得格外细致,想必做事也得有个好心情才能做的好吧!
帐外阴雨天气,天边惨澹无光,一副恼人心慌的景象,而红营帐内却是燕语莺声,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偶而还有人哼着小调,倒是为这些可怜人受煎熬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愉悦的气氛。
姑娘们各自说笑着,忽地帐帘被人拉开,红营帐内管事带着一人进了帐来,姑娘们见来人顿时静了下来。
「这里有谁会煮菜?」粗犷的声音从红营帐管事带来的人口中说出,此人围着围裙看似军厨模样,他扫着帐内,却不见有人回应她。
在一旁学绣花的韩谨,听了军厨如此说,她自然不会去回应,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在伺候着她,从未做过家务,就连她搬进平民区那段时日,她连开水都没学会煮,何况是菜,她真是不敢想。
许久帐内仍没有人出声,怕是大家不知所谓,谁都不敢出声吧!韩谨抬起水眸扫了眼门口堵着的两具庞大的身体,爱莫能助耸了耸肩,便没有再去理会。
「怎么你们真没有人会?」军厨又问了句,便言归正传道:「赵将军可是说了,若这里有会煮菜的,煮的好的那个,往后就去他帐里专伺候他。」此话一出,营帐内随之一阵骚动,哗的一声,姑娘们都沸腾了起来,然而韩谨却连头也未抬,仍继续着她手中的一针一线,似乎对此事豪无兴趣。
「赵将军真这么说?」一名姑娘怀疑的口气问着,随即便见军厨洋洋得意的答道:「是啊!赵将军说,今日起,红营帐内的姑娘每餐轮流为他煮饭菜,若他吃的满意,那这人往后便不用再回红营帐,直接留在他帐内贴身伺候他。」
「真的!」
「我会煮……」
「我也会……」
「让我先煮试试……」姑娘们争先恐后的站起身,一拥而上,把军厨围了个严严实实,便开始纷纷宣扬自己的厨艺,此刻她们满心欢喜,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因为这是一次离开红营帐的好机会,无人肯错过。
帐内唯独韩谨与颖儿二人坐着未动,似乎这事与她们俩人无关。至于颖儿自然是因为有了姓李的将军做靠山,所以不必去争,而韩谨当然也有她的理由,那就是争不过,所以也用不着白费力气、白费口舌,还有就是她不想去为那个男人去争,因为她心目中已有了一个值得她依靠的人。
「好啦!别吵啦!」军厨被姑娘们吵的头都大了,他大叫了一声,姑娘们终于安静下来,接着他便又说:「你们不用争,每个人都有份,管事帮你们拟了名单,所以你们从今日起,安照名单上次序一个个轮流着去伙食间。」军厨说着把手里拿着的纸条递给了她们,姑娘们又争着看起顺序表。
韩谨未有意愿去看纸条,却听有人看了纸条一个个念顺序,居然第五个名字就是她,那么也就是明日的午间。听到自己的名字,韩谨心里一阵慌乱,这下她该怎么办?不给她机会还好,这给了机会怕是又得惹麻烦了。
不经意间,韩谨苦恼的皱起了眉头,此刻却又听人说道:「谨儿细皮嫩肉,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会煮饭吗?」
「是啊!」有人应和着,接着有问军厨道:「这到底是谁都可以试,还是只有会煮的人煮啊!」
「你们管这么多干嘛!纸条上轮到谁,谁就去煮!」管事一声大吼,把姑娘们都赫住,即便也未有人再敢出声。
可韩谨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真不知赵蜀风下这命令,是帮人还是再害人,总感觉这男人心太坏,人太恶,恐怕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恶人……韩谨想到赵蜀风就来气,她耍性子的噘着嘴,嘴里叽叽咕咕的骂了他N遍。
回头再来想想,煮饭这事到底如何是好,明日便要轮到她,在这之前她定要想想法子,弄几道菜来,可这菜到底要哪去弄来?
第一天几位帮赵蜀风煮饭的姑娘都被回绝,这让诸楚姬更为着急。
晚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她以前吃过的一些菜肴,中餐、西餐、欧式餐点、日式餐点,泰国菜、韩国菜……她都吃过,却不知那些菜原本是长什么样,牛排、羊牌、猪牌、鸡牌、鱼子酱、鹅肝酱、鲍鱼、鱼翅……也都吃过,可不知是怎么调味的,唯一最清楚的就是色拉,可这里又没色拉酱,这又行不通……
本是长夜漫漫长,可这晚怎就过得特别快,还没想出眉目来,这天就亮了,恐怕这回也没人救的了她,怕是只能自求多福。
一名姑娘过了早餐时间,便垂头丧气的回了红营帐,见她如此,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自然有人开心,也有人伤心,伤心的人豪无疑问,自然是韩谨,但是好汉逼上梁山,关键时刻她也能沈得住气,被带去伙食间后,她也是有模有样的做着她要做的菜。
正午时分,饭菜准时送到了赵蜀风的帐营。
「赵将军,饭菜送来了!」赵蜀风的贴身侍卫端了饭菜进帐来,顿时一股酱油味扑鼻而来。
赵蜀风背被着帐门坐着,闻到怪味,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头也不回的问道:「这是又是谁给我准备的饭菜?」
「是韩谨!」轻声回应。
一听是韩谨,赵蜀风一下子有了精神,他腾的站起身,便走去了饭桌边。当他看到桌上的饭菜时,脸色忽变,双眼也随之微微眯起,一股怒气染上了他的眉目,他朝侍卫吼道:「这饭菜是人吃的?谁让你端来的,你看看这饭粒是黑的,菜是生的,倒是这块烤肉还像样些,这些能吃吗?」他真怀疑这些东西是那个看起来聪慧可人的女人做出来的,想必再没头脑的人,也不置于弄盘生的蔬菜,上面淋些酱油,就拿来给人吃吧!还有这饭……
看着那晚黑呼呼的饭,赵蜀风除了摇头,也没别的可说。
她是真不会煮,还是在耍他?赵蜀风不仅心中疑问,可还是在桌边坐了下来,怀疑的看了那块烤肉半天,结果还是试着拎起了筷子去夹了过来,他犹豫着的慢慢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刚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