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寂寞浮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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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不打扰了，晚安。”扬扬手，仁王雅治的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恩，晚安。”关上门，夜汐把小熊布偶放在橱柜上，便爬上床，关上了灯。
希望，一切都能如她所愿……
第一卷 昨日之伤 （仁王雅治番外）被遗弃的小熊布偶
夜汐出现在我家的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完成了部活便和那些早已等在校门口的所谓的雅治后援会的学妹们调侃。比吕士说我总是没个正经，而我总是无谓的笑笑。我知道比吕士是懂的，仁王雅治只会对在乎的人或事露出鲜少出现的认真表情。
那天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时，我和往常一样笑嘻嘻的大喊着，让清浩给我拿瓶果汁来。可是家里，却沉默压抑。感觉到这股和平时那洋溢着温馨的家不一样的气息，我收敛了笑容，向客厅走去。
茶几两端的沙发上，分别坐在母亲、清浩、父亲和一个陌生的少女。脸色有些难看的母亲抬头看了看我，给了我一个苦涩的微笑，便又低下了头。清浩则是气鼓鼓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叫我为他出头。
我有些不解，看向了坐在父亲身边的那个少女，和父亲一样颜色的银白色长发被高高的束起，弯弯的眉眼间带着一股女孩们少有的霸气，湛蓝色的眼睛犹如大海深处的波澜，樱色的薄唇微抿，嘴角带着一丝倔强和不屑。
我微微有些着迷，她不是那种美到让人看一眼便无法移开视线，却有种独特的让人感觉赏心悦目的美。
微微勾起嘴角，看着母亲的脸色。我知道，她就是父亲这两年来一直照顾着的那对母女其中的那个女儿。
父亲拉过她的手，热情的向我介绍。我知道，父亲是希望我接受她。看着她那一头飘逸的银白色长发，我笑笑，母亲会认为她是父亲的私生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那和父亲一样颜色的头发，除了清浩，我和姐姐也是。
只是我明白，她不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是个很深情专一又负责任的人，如果他不是喜欢母亲，便不会娶母亲。当局者迷吧，母亲会那么想，只是她太在乎父亲太爱父亲了。而父亲，也是当局者之一，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思考过他对夜汐母亲的感情呢？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向她伸出手，说：“欢迎你来我家。”她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她或许以为我会和母亲清浩一样的表情吧！
她一个女孩子，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现在失去母亲来到我家，看着家人的脸色一定也会觉得委屈吧？
如果说第一次见到夜汐，我对她只有同情的话，那么，真正让我开始在意她的，是她那永远骄傲到让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的笑容。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可是，她的骄傲、自信却深深震撼了我。因为她当着那些嘲笑她的同学的面说，仁王夜汐的骄傲是天生的，总有一天，她会亲手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是在比吕士手中的诗集里看到的：如果你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
夜汐，你之所以会那么坚强，是因为你不想失去生命中那永远闪烁着光亮的繁星么？
渐渐地，我开始在意夜汐，关心夜汐，甚至，有点喜欢夜汐。但我清楚，那是对亲人的喜欢，无关于爱情。
夜汐开始接纳我，而不是小心翼翼的防范我。她说仁王雅治是危险的，但是真心关心她的仁王雅治却是无比可靠的。
可是，家里那一直压抑的气氛似乎还是没有改善，母亲除了沉默便是小心翼翼，清浩更是针锋相对扬言要夜汐滚出家里。对此我并不担心，时间会证明改变一切，不是么？
我开始习惯夜汐的依赖，习惯上学的路上有她的存在。可是渐渐地，我却发觉自己被她过分的依赖压的喘不过气。
我开始有意的疏远她，并不是讨厌她。就像打网球一样，我习惯先按兵不动，在熟悉了对方打球的一些缺点或习惯后，让自己掌控大局。而她，竟想掌控我的一切。我讨厌那样的感觉，我喜欢轻松自在的生活。或许是察觉到我的有意疏远吧，她也并没有过多的纠缠。相反，她却开始纠缠起比吕士来，她在网球部的围网外，大声的向比吕士告白，不管那千万双眼睛里透露出各种不一样的感情。那时的自己，是带着兴味的心情看着这一切的吧？看着比吕士经常被她烦到维持不住绅士表情的而向我求救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呢！
然而真正让我开始讨厌起夜汐，却是因为她对比吕士的妹妹美惠的欺凌。美惠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比夜汐小一岁，喜欢缠着比吕士和我，但却懂得分寸。或许是因为比吕士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天真烂漫总能感染我，我总是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然而，夜汐却总是蛮不讲理的欺负她。为此，我凶过夜汐很多次。每次，都是夜汐在事后，委屈的向我道歉。
可是，每次道歉之后，她却永远不知悔改。甚至，欺负的越来越烈。美惠不忍我和夜汐吵架，总是瞒着我和比吕士。可是，当我亲眼目睹夜汐殴打美惠时，心中的怒气让我伸出手便给了夜汐狠狠的一巴掌。
那一次，她捂着脸，怒不可遏的骂我，说我是笨蛋，说美惠只是比她会伪装，说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她的错。
我记得当时自己只是冷冷的对她说，自己是笨蛋，相信了一个叫仁王夜汐的虚伪女人。
然后，便是她哭着跑开。
接下来，便是冷战。
或许是我太过自信，自信到肯定她会来向我道歉，然而，她却迟迟未出现。
等待她向我认错的那几天，应该是我出生以来最难熬的几天吧？想起夜汐很多的事，然后，我又开始拿起那被网球部的各位嘲笑的针线，开始为她做她央求我许久我只是淡淡应声的布偶。
可是，布偶还没有完成，她便去了东京。是她要求父亲瞒着我们，帮她转学到青学的。呵呵，看着那还未完成的布偶，我自嘲的笑笑。
后来，几乎是断了联系。家里渐渐恢复了自然，我也只是偶尔看到书橱上的小熊布偶时，才想起那个骄傲自信张扬的女孩。
仁王雅治也是骄傲的，可是，即使是骄傲的仁王雅治，也曾不止一次想过去青学找她，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在我一日一日的犹豫不觉间，柳告诉了我他从青学乾贞治那里得到的资料，夜汐和菊丸英二交往了！
我是听过菊丸英二的名声的，全国级双打选手。当然，比起我和比吕士还差的远呢！
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天真呢，天真的以为菊丸英二可以给夜汐幸福，所以自己也打消了去找夜汐的念头。只要她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么我这个伤害过她的人，还是不要去找她比较好。当时的自己，是这样的想法。只是我果然还是太过天真，我居然忘记了夜汐的本性。一个立海大可以被她搅的翻天动地，那么青学又怎会幸免？
不过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居然多次在校殴打同学，比起在立海大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的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讨厌一个人讨厌到恨的地步吧？菊丸英二是无辜的，却被她深深伤害。我开始懊恼后悔自责，如果自己当初去青学警告一次夜汐，那么菊丸英二就不会被伤害吧？可是错误已经造成，我无力挽回。
她被学校退学，重新回到了我家。回来时的她，真的变了好多，仅仅是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她居然变的我不认识了。
没有骄傲的笑，只有一张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甚至，连说出的话也是冰冷而不含丝毫感情的。她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让父亲帮她转学到冰帝，在父亲说她刚闹完事等一阵子比较好的时候，她只是决绝的离开。
那天晚上，我找到她，劈头盖脸的便给了她一顿指责。对于她，我连伪装都显得浪费力气。
她冷冷的抬头，用冰冷的语气说出了最绝情的话。她居然说她从未求过父亲什么，父亲所做的一切，全是自愿。而她，从没稀罕过父亲给她的一切。她说：仁王雅治，那不是你的父亲么？怎么？不去劝你父亲不管我呢？呵呵，因为你没那个分量，你们全家加起来的分量，也没有我死去的母亲重。知道那是为什么么？因为你的父亲很贱，他不爱你们，比起你们，他更愿意去陪那个死人。
我的惊讶远远比愤怒来得多？那时的她，犹如一个恶魔。她居然，把自己最爱的母亲比作死人？我举起的手无力的放下，那样的夜汐，根本不值得我动手去打。打她，只会脏了我的手而已。
如她所想，父亲奔波了几天，把她送进了冰帝。而我，也已经完全不想去理会她的事了。可是，尽管有意的回避她的事，她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传来。学校里，她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几乎已经成为立海大茶余饭后的笑话之一。
她又和冰帝的天才忍足侑士交往，忍足侑士，一个深藏不漏的人，并且，是有名的花心狼。比吕士说，雅治，你不用担心，忍足侑士和其他人不同，这次，受伤的也许是她。比吕士的镜片反着强烈的光，我看不见他眼里的情感，但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那时的自己也一定是无谓的笑笑吧，只是那一次，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无所谓。他们俩个谁受伤，我都无所谓。一个“美”名远扬的关西狼，一个“善”名迢迢的大魔女，这样的组合，不是很有意思吗？那时的自己，已经完全把夜汐当陌生人了。
不出所料，冰帝又被夜汐闹的鸡犬不宁。接下来，她便又转学去了大阪四天宝寺。后面的一切，基本又和之前的一样，和一个叫忍足谦也的交往，然后在学校斗殴。我已经学会了充耳不闻，对她的事。可是，事情终究还是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她居然在和别人打架的时，被人不小心从四楼推了下去。
当时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不是应该嘲笑她遭报应了吗？可是，我却和父亲一样，一样的紧张。就连母亲都紧张的几夜没合眼。清浩更是不停的哭，哭累了便睡。
我问比吕士，为什么家人会是这样的表情，不是都不喜欢她吗？不是都很讨厌她吗？比吕士说，当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时，即使是讨厌的人，她突然的消失都会给习惯她的人带来不安和恐慌。是这样么？
那以后，夜汐便再也没有醒来。只是也没有死，她变成了植物人。父亲的深深自责和内疚，使得那以后的他经常抽烟沉默不语。母亲也沉默了，家，没有了原先的欢声笑语。
而我，也经常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发呆。想起了她骄傲的笑，自信的宣言和向我道歉时那委屈的表情。
我常常在想，夜汐是不是因为我才变的那么疯狂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知道的，夜汐之所以会欺负美惠，只是因为她希望我的眼里只有她而已。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对她来说，只有我而已。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不禁自责。可是，内心仍有一个声音在为我小声的辩护，是啊，即使她是因为我才改变的，错也并不在我，仁王雅治，从来就不是她的私有物品。
那半年里，我把那未做完的小熊布偶做完了。并且真心的祈祷过，请求神让她醒来。呵呵，是祈祷灵验了么？
半年后，她醒了！看到她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刚褪下呆楞的表情，向她打招呼时，父亲却又说出了另一个让我惊讶的消息。
她……失忆了……
我是不相信的，她凭什么让我相信她失忆了，她又凭什么失忆？在做错那么多事后，在我自责了半年，内疚了半年后，她有什么资格忘记我？
可是，她的改变，却让我的不相信慢慢瓦解。真正的仁王夜汐，可以高傲，可以冷漠，可以无情，可以霸道，甚至可以残忍到冷血。但是，她绝对不会有那么淡定的表情和那么淡然的语气。
可是，依旧是不想相信她失忆了，于是去试探她。看到她紧张到毛巾从手中脱落，我心中暗喜，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心跌入谷底。
直到晚饭过后，见她洗完碗去院中找父亲，我便在一旁偷听。听完他对父亲说的话，即使我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以前的仁王夜汐，只会把父亲对她的好当作理所当然，而不是那么清楚的明白，父亲对她母亲感情的人。
我明白，夜汐是真的失忆了。虽然很受打击，不过也好，她可以忘记过去重生，不是很好吗？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自己还是无法对以前的夜汐释怀，所以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直到在她要去东京的前一晚，才在挣扎很久后，送给了她那早在半年前就应该送给她的小熊布偶。
只是，她并没有想象中欢喜，那个以前缠着我让我给她做个布偶的夜汐，只是冷谈的道谢。呵呵，现在的她，变的一点也不可爱了呢！
送完布偶的我，感到释然。就好象积压在心中那慢慢累积的沙砾，终于被风消散了一样。
可是，她并没有带走那布偶。她把它遗留在了我家，她的房间。夜汐，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了，所以，即使是以前你那么想要的布偶，你也不接受么？
那么，我该拿它怎么办？
夜汐，你知道么？能忘记，真的很好。如果以前的你是因为我而改变的，那么我该如何洗清自己的罪恶？现在的我，真的很迷茫。所以，我想要了解你，想要更加的了解你，通过现在的你，来了解以前的你，我要亲手确认，自己是否伤害过你。仁王雅治不是懦夫，如果我伤害过你，那么我会补偿你。
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也是我，给予自己的目标。我已经，不想在感到内疚时，为自己找理由开脱了。那样，真的很累。
关于那个小熊布偶，我已经送出，它是属于仁王夜汐的。留也好，弃也罢！
第二卷．樱花初绽 第七章．看望
离开了神奈川，夜汐开始了在东京的新的生活。
在新的班级介绍时，夜汐在黑板上写下了大大的四个字：飞鸟夜汐。老师或许也知道夜汐家里的一些事吧，只是奇怪的看了眼夜汐，并没有说什么。
或许是夜汐性格淡漠的原因，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班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和夜汐说话。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樱花雪，夜汐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
她知道，来到东京，就必须面对“夜汐”过去的所作所为，她也没有想过要逃避，如果必须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话，事情早些解决，她也可以早些从“夜汐”的过去中解脱出来。当然，她不会主动去找和“夜汐”有瓜葛的那些人，如果那些人不来找她的话，那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更好吗？
再就是，工作是必须要找的。她不是“夜汐”，没有资格接受仁王一家的照顾。昨天来东京的时候，便打了千石上次留给她的手机号，在不熟悉的东京找工作，有个熟悉的人带路总是好的吧？
前世活了１６年，却从来没有为未来设想过什么，总是抱着活一天算一天的心态。而如今，她也不知道她可以在这个世界呆多久，只要在活着的这段时间，可以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就可以了。
只是这么小小的的奢望，应该，可以实现吧……
……
和千石约好在不动峰的校门口见面，当班上的同学都陆续走出教室时，夜汐慢慢的整理好书包，走出班级向校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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