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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梅子黄时雨人生若只如初见 (+番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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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睡觉前锲而不舍地继续追着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翻过身,不理他,他就越发不肯放过了,弄到后来,她火气上来了:“相亲,相亲认识的!行了吧!”
    证实了自己的部分猜测,还好只是相过一个亲。可他闷闷的,极度的不爽,冷言冷语地道:“相亲,相亲认识的,真好。我到现在还没有相过亲呢!”她本来已经火了,此时见他还揪着不放,更加火大了,往他腿上狠狠地端了一脚,听到他“啊”的一声呼痛声,犹不解气。只见他将遥控器往角落里一扔,似乎表示自己在生气。
   她转过头,看着他,笑语盈盈地道:“怎么,生气啊?很想去相一个看看,是不是?”说着说着,语气不停地往上扬,“去啊,给你个机会去相啊?明天就去吧!”情景似乎有些不对,他忙摇头。她脸上笑着,眼睛瞪着他,语气却恶狠狠地道:“地板,沙发,自己挑一样睡去。”
    完了完了,他把母老虎给惹毛了,想到不能抱着她睡,晚上铁定要失眠了,忙求饶道:“不要嘛,老婆。我绝对没有要去相亲的这个意思,我睡床上。”她挑了挑眉毛,嘴角依旧在笑:“还敢跟我翻旧皇历啊?你也不看看老兄你自己的履历表!要我一个一个说呢?还是挑几个说?先说宋玲玲还是那个炯娜多姿啊……” 
  连宋玲玲也给牵出来了,看来她要动真格了。上次她动真格的时候,他一连睡了一个多月的客房,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急了道:“老婆,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是睡地板呢,还是沙发?”他转头研究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回答:“沙发吧。”根据目测结果,沙发应该相对舒服一点。她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在多多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躺了下来。旁边的孩子好梦正酣,根本不知道父母方才的唇枪舌剑。
    他赖在床上不想动,她用脚端了端他,意思是你可以下去了。他百般委屈地求饶:“老婆,不要嘛,最多我下次再也不提了。”她哼了一声:“还有下次!给我下去”于是,江修仁同志万般不情愿地抱了个枕头,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床,朝沙发走去,一边走一边祈祷:“神啊,救救我吧,我收回刚才的问题。”      天知道后来神有没有帮助他。不过第二天一早,江多多醒来的时候,发现父亲是抱着母亲睡的,而阳光正透过层层的窗帘,斜斜地透了进来,朦胧而温暖。


番外六  圈套

    他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靠了多久。午后的客厅,安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仿佛可以听到。她不在,这个屋子就像是空了的一样。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进驻了他的心里呢?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已越来越在乎她了,她的一举一动,轻易地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似乎已经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 
   以前的他很从容淡定,什么都无所渭。可现在的他呢,还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吗? 
  不,不会的,他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的。
    行的,他一定还是行的。什么也无所谓,就算她离开也一样。 
    他拿起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平华,子默是不是和娉婷一起在逛街?”其实他知道是的,但是要再确定一下。 
    孙平华在那头“嗯”了一声,笑道:“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不见,你老兄就如隔三秋啊?你怎么不去把她挂在皮带上算了啊?”连孙平华也这么嘲笑他,他表现得如此的在意,如此的明显吗?
    他缓缓地,仿佛在下决心似的道:“帮我个忙,把娉婷叫回去。”孙平华道:“怎么?你们小夫妻俩吵架了啊?行,我这就打电话给娉婷。” 
 挂了电话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卧室,里头满是她的痕迹,有她的化妆品,有她的蝴蝶抱枕,有她的蝴蝶刺绣蕾丝灯套……好多好多的蝴蝶在他眼里,缓缓地幻化成她的样子。
     她说:“本姑娘从来不吃醋,只喝醋。” 
    她责骂他:“大半夜的,干吗啊?你啊,好事不做,就尽干坏事!” 
   她调皮地笑他:“天哪,什么味道?快开窗!”。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说:“江修仁,你再说一次我吃醋看看。” 
     他一步一步地退了出来,从此以后——不,他和她再没有从此以后了。他能把她忘记的,他无所谓的,什么也无所谓的,就跟以前一样。


番外七  你是我的幸福吗?

    想着好久没有见娉婷了,便打电话给她,约了时间、地点出来见个面。      娉婷炯娜地踩着高跟鞋而来,一条某名牌的风衣,摇曳生姿。她远远地看着她过来,心里赞叹了一声。现在的她依旧美得让女人心痛,让男人心动啊。娉婷挑了挑眉毛,看着她道:“怎么?”她笑道:“觉得你真好看。” 娉婷笑着责骂她:“认识这么多年了,现在才发现啊。你也太晚点了吧。”她笑道:“是是是,是我的错,行了吧。”两人皆大笑了起来。
    娉婷还未与孙平华结婚。孙平华没有为她和父母闹翻,却也没有和父母中意的那个人结婚。同样的故事,在电视里出演的话,肯定轰轰烈烈,赚人热泪,可现实生活中没有。或许某一天他们会结婚,也或许永远不会。一辈子这么长,谁能知道呢?
    聊了一会儿,娉婷看着她容光焕发的脸,羡慕又黯然地道:“子默,我想出国。”她微微吃了一惊:“为什么?”难道她和孙平华——娉婷的眼光移到了远处:“想换个环境——也或许想换段恋情!”娉婷的眼里很是落寞,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娉婷与孙平华的感情,她也只是略知一二。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旁人就算情如姐妹,也只有看热闹干瞪眼的份儿。
    娉婷苦笑着道:“孙平华的母亲动用了关系,将我父亲从学院副院长的位子上弄了下来。我父亲一辈子做学术,并不爱好权势。可正因为这个样子,以这样的方式下来,他更加难以接受,所以就气病了。我前段时间回家,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她母亲又来找过我,说绝对不会同意我做她媳妇的。” 
    孙母的话似乎还依旧停留在耳边:“于小姐,你除了相貌,有哪一点是配得上我们平华的呢!你要是聪明的话,尽早离开。”这么多年了,子默的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可她呢?依旧没有名分地留在他身边,以前她曾经劝过于默早点抽身而退,她也想过,也试过,可都没有办法让自己从他身边离开。他说他只爱她,因为他的这句话,她就一直等,等到了现在,以前她还年轻,也就自信,觉得他父母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的,可日子过去了,时间溜走了,才猛然发现有些东西并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她也累了,很想静静地想想清楚,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人与人之间各有各的缘分,子默有子默的缘分,而她有她的,可一切似乎已经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有些事情,我们明知道永远没有结果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爱的,也要去放弃了,因为没有结局。
    娉婷回到了别墅。在门口站了许久后,才推门而人,里面是她喜欢的欧式凤格,精致而温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亲自布置的,很多物件是她从国外淘回来的,每一件都充满了甜蜜。 
    她静静地坐在壁炉旁边的角落里,抱着双膝。孙平华回到家,打开灯看到的便是这个情景。他忙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她最近越来越失常了,有天半夜里醒来,她竟然睁着眼睛在看他,他被吓了一跳,问她为什么,她又不肯说。
    她抬了头,默默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道:“我们分手吧!”语气很平稳,仿佛已经说过无数次一样。孙平华呆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后把手伸到她额头,心乱地道:“你生病了吗?怎么了?一个人胡言乱语什么啊?” 
   她拨开了他的手,慢慢站了起来,与他对视:“分手吧!”孙平华站在那里看着她,脸色深幽:“不可能。”她笑了出来:“那我们结婚啊。”他僵在那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她笑得越发大声了,犹如大风中的花朵,枝叶乱窜:“不能回答了吧。我知道,我从来就知道。你说爱我,爱我的美貌,是吧?觉得把我带出去有面子,是吧?”他抓住她的手,怒道:“你知道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还在笑:“那是什么样子的,你说啊!”他还是没有说话。她挣脱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道:“那好,我让你做一道选择题。你是选我呢?还是选你父母?”他只僵硬地站在那里。他能怎么选?父母是天生的,他能选择吗?可他也爱她。
他没有说话,什么也没有说,连挽留也没有。她的心似乎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一阵一阵的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怎么会冷呢?明明边上是壁炉,应该很暖和的。可她就是冷,不停地发抖,就算用双手拥着自己的身子,还是在抖。 
   两人就这么站着,站了好久。她强逼着自己冷静,淡淡地开口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我们分手。”转身背对着他,朝楼上走去。他大步地朝她走去,一把抓住她纤细柔软的手臂,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同意,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她猛地转身,手一扬,朝他脸上狠狠地甩了上去,只听“啪”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响亮。她怒道:“放开我孙平华,你以为自己可以坐享齐人之福啊,左拥右抱,很快活是吧。可惜,有人愿意与我共享,我于娉婷还不屑呢。你以为你是谁?我若是要做情妇,这北京城里多的是人排队。” 
  他愤怒的眼里有几丝狼狈:“你说什么?”她笑了出来:“你既然要与她约会,那么就光明正大的。何必偷偷摸摸地坐在角落呢?她本来就是你父母中意的媳妇不是吗?干吗要偷偷摸摸委屈别人啊?坐在角落有什么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不是那天亲眼所见,她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可她的梦也被敲醒了,原来他背着她和另一个女人约会——前一晚还与她恩爱缠绵的人,第二天竟与别人约会,想来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解释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个样子……”她嘲讽地笑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兴趣。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跟我结婚,yes or no?”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分手了,可还是贪恋,贪恋他会说他选择她,愿意和她结婚,似乎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多年的日子她没有错爱过他,这样她走的时候也少些伤痛。这样以后的日子,如果偶尔回想的话,也就少了一些遗憾。
    他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审视:“你以前并不介意这些东西的,你说这些只是形式。”她扯出了一个笑,冷冷地道:“可我现在在意了,不行吗?”以前,以前的他,爱她,哄她,宠她,似乎她就是他的一切。现在呢,跟那个女的约会回来,还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吃饭了没有。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了。以前,总以为爱情是最大的,什么也可以没有,只要他爱她就足够了。因为她也爱他,不想也不能失去他。 
    可江修仁和子默,让她明白了过来,爱也是要有责任的。爱一个人到深处,就是对她完全地负责,就算是心爱女子的一个感冒,她的男人也要负责。江修仁就是如此的。那日她到他们家,子默摔碎了一个杯子,想去捡碎片。江修仁忙止住她,轻柔宠溺地对子默说:“不要动,不小心手划破了怎么办?我是男人,所有有一点点危险的事情都由我负责来做。” 
   那一刻,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子默。
    所以才突然发现,原来是他爱她不够深。所以他不能对她负责。那么,从此之后她的人生由她自己负责。 
    她转过身,很轻很柔地道:“平华,或许我老了,不能再这么浪漫下去了。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呢?我们——好聚好散吧。”他与她的火车终于是到站了,两人就要各走各的路。其实每个人都一样的,生命中还是会有别人,进入、离开。 
   子默在一阵手机铃声中被吵醒,睡意蒙陇地推了推身边的他,示意他去找电话。江修仁一个头,两个大,又火又烦躁地嚷道:“三更半夜的是谁啊?这么晚,有毛病啊!”但还是苦命地起来,找到老婆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是于娉婷。放心了,按了接听键,这才递给了她。
    她迷糊地“喂”了一声,娉婷的声音传了过来:“子默,是我。我想跟你说声再见。”她猛地清醒了过来:“娉婷?”娉婷“嗯”了一声,道:“我凌晨三点的飞机去巴黎,想跟你说声再见再走。”她竟然就这么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了?子默急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去送你?你等我,我马上来……” 
    娉婷打断了她,幽幽地道:“子默,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等我忘记他的时候,或许等我开始下一段感情的时候,可我一定会回来的。帮我亲亲多多。我要登机了,再见!”子默急道:“娉婷——娉婷——”可娉婷还是挂了电话。她忙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手忙脚乱地要穿衣服。
江修仁一把抱住了她:“你怎么了?乱成这个样子!”他的怀抱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静了下来,道:“我要去送娉婷登机,她三点的飞机去巴黎,我要去送她。”他将她抱了抱紧,温柔地道:“现在已经三点了。娉婷就是不想任何人去送她,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的,不是吗?况且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 
   娉婷这么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她带着满心的失望离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过来。她与她的这段友情,一直是娉婷主动的。主动来约她、主动来关心她,可她对她,从来就是淡淡的,仿佛可有可无。娉婷如果不给她打电话,她就经常个把月也不会跟娉婷联系。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坏透了,娉婷为什么要跟她这种坏透了的人交朋友啊。
    缩在他怀里,抱着他,哽咽地道:“可是我会想娉婷的。”他笑着亲了她一下:“以后可以去国外看她,况且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就是这么一个长情的人,看着不温不火的,其实把一切都藏在内心深处。
    第三天,孙平华像疯了一样找上了门。一脸胡子拉碴,衣服皱成了一团,邋遢到了极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们这一群人,向来光鲜亮丽,绝不输给任何一个在公开活动露面的明星。 
    孙平华抓着她的手,哀求道:“子默,求求你告诉我娉婷去哪里了?”她看着,有些恨,又觉得有些可怜:“她如果想让你知道的话,你就不用来问我了。”孙平华着急地道:“子默,我找了她三天,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父母家里没有,别墅里也没有,所有她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她说要跟我分手,可是我还没有同意,我怎么会同意呢?我永远不会同意的……” 
     那日,他在楼下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等第二天她下楼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了,如常的打扮,如常地跟他说话。他以为她只是一时之气,也就没有多在意。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如果还生着气的话,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于是也就放心了。
    谁知道那天晚上她就不在家,他等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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