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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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皓见初兰一味避着他不说话,更觉气恼心寒,高声道:“我这会儿也不怕你恼!你只摸着心口想想,你对他可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吗!若是没有,你怎能火急火燎地跑霍如烟那儿去质问!怎能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立时把我叫来这里兴师问罪!你不是不怀疑!你是比谁都怀疑!比谁都清楚!你是害怕了!你敢说你今日一刻都等不下去跑去霍如烟那里拆穿他,不是害怕墨云果真上了当,真的跑去自投罗网吗!”
“枉我还自以为在你心里多么重要,你却宁愿把我想成个卑鄙小人,宁愿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也不愿相信那个墨云有半分作恶的可能!”
初兰侧着身子,深深地垂着头,闻得林景皓这话身形控制不住地一颤,低低啜泣起来。
林景皓越说越怒,冲口道:“我知道你现在男人多了,再不稀罕我了。我反成了碍眼的那个!尤其你那个心尖儿上的人回来了,我还算个什么!在你心里更没位子了!纵他是个奸细,是个恶徒;也比我在你心里重千百倍!”
“别说是我,就是顾卿尧,凌天,还有那个洛飞这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墨云来的重要!”
“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在这里左右为难!根本也不用替他找借口,更不用自欺欺人!如今皇上不在,父王也再管不住你,你只如当年一样跟着他私奔便是!我若说半句求你留下的话就不叫林景皓!”
林景皓说完,转身便走,没半点儿犹豫停留地直出了院子,怒气冲冲地上了轿,甩下轿帘冷喝道:“回府。”
随行小厮从未见林景皓发这么大的脾气,竟是连脸色都变了,不敢怠慢地连忙令人起轿。
从门房里跟出来的刘顺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林景皓的轿子消失在巷口,愣了好久才回过神,匆忙转身进了院子,待到屋门口,只闻得公主在屋中低声抽泣,他心里慌张却是又不敢进屋。
刘顺手足无措地在门口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要撞了胆子敲门,忽又闻得院门打开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林景皓又折返了回来。
刘顺松了口气,忙颠颠儿跑过去,急道:“驸马……公主她……”
林景皓也不理他,冷着脸走到屋外,闻得屋内初兰的啜泣声,眉头深锁地长叹了口气,推开门复又进了屋去。
屋内,初兰仍如他刚刚走时一般,没有挪动一步,只连垂首哭泣之状都未变半分。
林景皓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默默走到初兰身边站定。
初兰倔强地站了一会儿,终是身子一歪,低泣着倒在林景皓怀里,在他抬手将她拥住的一瞬,紧紧地拥了他,失声痛哭起来。
林景皓一言不发,只将初兰拥得紧些再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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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月公主府。
对于初兰的突然登门造访,满月已经习惯了,她原想着趁机探问初兰与霍如烟到底是如何相熟的,可这会儿见她双目红肿显然是才大哭了一场,这些疑惑便全都扔了脑后,不免起了忧心,小心翼翼地探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凌天……”
初兰无暇与满月过多解释,只道:“没事,凌天目前的状况还好,我来是有事要问你。上次我让人给你送的那几幅画像,可查出什么了没?”
满月道:“这个我正想找你呢,只看凌天最近出了事也不愿再去烦你。你给我的那几张画像我让画师描摹了散发出去,大部分有了眉目,一个个盘查都没什么可疑。只有一个到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寻遍了京城大小客栈,都说从未见过此人投店。又找了些市井之徒,更说眼生,绝不是京城地面上的人。”
初兰蹙眉道:“你说的……是不是一个蓄了须的大胡子?”
“就是他!”满月道,“姐姐怎么知道?可是你那边寻了什么踪迹?”
初兰摇头,只道:“那画像你现在手里有吗?”
“有,稍等。”满月即时命人去书房取了画像呈给初兰。初兰展开细看了一会儿,果是看出了端倪,面露苦涩,喃喃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满月凑上来问。
初兰仍未直答,只道:“你去找个画师过来。”
不多时,画师受命赶来。初兰吩咐道:“你按着这画像的模样再描摹一副,但不要画这些胡子。”
满月听了大悟,忙道:“我知道了,姐姐是说此人把胡子割掉了,所以没人认得出!”
初兰叹道:“不是割了胡子,而是这人本来就没有胡子。”
“啊?”满月一怔。
初兰道:“我当日得了这几张画像的时候匆匆看了几眼,有些个印象。后来因为出了点儿事,就急着让张端给你送了来,走时我只扫了一眼,虽觉有些不对劲儿,但只看着数目是对的,也就没在意……只如今回想,方才发觉蹊跷:我当日初看之时,可不记得有个蓄须之人……”
满月惊道:“原是这样……可如此一来,便是有人中途添改了画像?这画像只在姐姐手中待了半日,难道是你府上出了内奸?!”
初兰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难堪了,只咬着嘴唇不说话。
是时画师描摹完毕,将去了胡须的画像呈给二人。初兰一看之下立时变了脸色,口中不断低喃:“果真是他……果真……是他……”
满月见初兰身形晃动,忙扶她坐下,看了看画像中陌生的面孔,问道:“这人姐姐认识?可是姐姐府上的下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初兰也不答满月的话,渐渐浮出的真相让她心如刀割,兀自扶着桌子坐了半晌,方转对满月道:“此事我一时半会儿也与你说不明白,等事情水落石出我自然全都告诉你。”
初兰心事重重地从满月府上离开,坐在轿子上只把近来之事桩桩件件想得仔细,果真如林景皓所言。许多事其实就在她心里,只她自己故意看不见罢了。带回到府上,初兰才下了轿子还没进府门,便对刘顺道:“先别让人知道我回来了,你去把张端悄悄叫过来,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话问他。”
晚些时候,墨云得知初兰回来了。他知她一早急匆匆地离了府,猜得大概是与凌天的伤情有关,却也想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状况这会儿听说她回来,便急忙去了凌天房中。
他敲了敲门,不等回答直接推门进去,但见屋中只初兰一人坐在床边,垂头啜泣,双目肿得桃核儿一般。
墨云只觉事情不妙,走到跟前,轻声安慰道:“怎么又哭了,你那朋友不是说有七八分能忆全方子的吗?我看他不似说谎,你只安心等两日,等他把解药配好了,凌天自然有救。”
初兰抬眸望着墨云摇头落泪,凄凄楚楚地摇头落泪,泣道:“没救了,什么能忆得方子,全是她骗我!”
墨云一怔,但闻初兰又道:“她从一开始就骗我,什么药方,什么失火全是骗人的。她是故意说了这些谎话来骗我,只让我以为凌天必然有救,拖延了时间。”
墨云道:“怎么会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初兰哭得更厉害了:“我把她当朋友,他却把我当傻子。她原就与凌天有过节,我原想她如何也算个大夫,终不会看着病患见死不救,谁知她果真存了歹心,她根本就是想趁机要了凌天的命!”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墨云探问道。
初兰道:“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我今儿早上去找她,她把实话跟我说了,说她只识得那毒的名字,却从来未有过什么解药的药方。全都是她偏我呢……亏得我把她当朋友,没想她这女人这么歹毒……凌天不过是对她不恭些,她却想要了凌天的命……”说完便抹着眼泪儿痛哭起来。
墨云心生疑惑,尽早那霍如烟来时说的那番话便让他心生怀疑,可他不认为那霍如烟会因凌天对他有什么不恭敬的便起杀心,但见初兰哭得痛彻心扉,却也不似说谎。只在他第一眼见到霍如烟之际他便认出对方是个男扮女装的,这会儿不禁暗想,或是因他对初兰暗藏了怎样的情愫,而对凌天因妒生恨?
不待墨云继续想下去,初兰又道:“我今日又跑了太医院,可不论我是吓是求,胡太医终是束手无策。我去四妹那儿问情况,她也只说刑部在派人加紧追查凶徒……可到现在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初兰哭得泣不成声,抬眸望着墨云,悲泣道:“云……你说……凌天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墨云心酸,蹲在初兰面前,拉了她的手柔声道:“怎么会呢。我若是他,看着你这么情深意重,就是入了地府,也要跟阎王拼命,纵是把地府给掀翻了,也要回来与你相聚。”
初兰哭泣着趴在墨云肩头,喃喃道:“我再没主意了……若是有法子,就是让我折寿给他我也心甘了……”
墨云轻拍着初兰,低声安慰道:“别说傻话,他会没事的……”
初兰趴在墨云怀里哭了好久,直到哭得精疲力尽再说不出一句话,才被墨云好说歹说地哄回了云霄阁,却是拉着墨云的手不让走。墨云无法,只好陪在她床边,一边安慰她一边哄她睡觉,待见她眼角含泪,呢喃着梦话昏昏睡去,才是输了口气。坐在床边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轻轻为她掖好被子,起身出屋了。
闻得轻轻的关门声,初兰咬着嘴唇,紧闭的双目中复又落下泪来。
入夜。
云霄阁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画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凑到床边悄声道:“公主,有动作了。”
初兰腾地坐了起来,心口直颤。
画眉又道:“刘顺已按您的吩咐去四公主府上借了人,这会儿人都安排在后院脚门处等着呢,您看是不是要跟上去啊?”
初兰声音颤抖地道:“不忙,两边都有动作了?张端他们呢?”
画眉道:“前面那个才走,张端他们已经跟去了,后面那个正要动作呢……您看?”
初兰攥紧了拳头,低语道:“让脚门的人准备好了,咱们跟后面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OK~~~~~~~~~~~~~~~~~~~~~~下章就要大摊牌,大揭秘了喂~~~~~~~~~~~~~
170
170、第一百七十三章 。。。
京郊,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
屋内,四五个打扮阔绰之人被绳子绑了手脚,男女老少依偎在一张土炕上睡得狼狈,一看便知被囚禁有些日子了。
另有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坐在在桌边,托腮而眠,睡得很轻。
忽地屋外一细小声动将二人同时惊醒,两人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拿了武器埋伏在屋门两侧。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两人神色一松,收剑开门。
从门外闪进一个人来,正是墨云。
“你怎么来了?”一人警觉地问道,边说边往外张望。
墨云没有答话,而是阴沉着脸,将目光在左右二人身上游移,冷语道:“是谁做的?”
“什么?”二人不明所以。
凌天中了‘九节香’,是你们谁做的?”
两人忽视一眼,均是一脸地惊诧,其中一人惊道:“那姓凌的受伤中毒了?这,这绝不是我们几个做的,自上次我们着了他的道,就再没与他见过。这几日一直听你的吩咐在这儿守着,最远没出过这村子,怎能跑去伤他?!”
墨云怔了片刻,忽地唇角一弯,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低喃道:“果然如此……”
两人更是摸不着头脑,才要开口相问,忽听院外打斗声突起,二人色变,惊慌地望向墨云。
墨云扬了下巴,两人立时提剑杀了出去。
打斗声惊醒了炕上被捆着的人质,一七八岁的女孩儿吓得依在父亲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墨云对那女孩儿温和地笑了笑,道:“没事儿,外面有人来救你们了,你们就快回家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墨云却是不紧不慢自倒了一杯水,外面的厮杀打斗之声他似是全没听见一般。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厮杀之声减弱,未几,屋门被人大力推开,张端带了几个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其中三人立时将墨云围了,令外两个则急忙安抚受惊人质,将他们一一松了绑,或背或搀的救了出去。
三名侍卫手持利剑,直指墨云,准备随时与他开战。墨云却是将腰间佩剑解了,推到桌边,云淡风轻地笑道:“我若想走,你们没人拦得住我。”
三名侍卫紧了紧手中之剑,侧目去看张端的示下。张端点头挥了下手,三人方是谨慎地收了剑,退出了屋子。
“他什么时候到?”墨云转问张端。
张端愣了一下,蹙眉道:“你……知道?”
墨云不回答,只微笑地望着他,等着他回答自己刚刚的问话。
张端自知对方不会与他多说什么,只道:“他在后面,马上就到。”
墨云点点头,忽又失笑,竟是语带调侃地对张端道:“你不去接接他吗?他那状况强撑着过来,别再晕倒在半路。”
张端没有搭理墨云,心里确因他这玩笑生了忧心,可看对方明显调侃打趣之意,也不好真的出去看看。
他正踌躇之际,房门被人推开,凌天脸色面无血色地走了进来。
张端立时松了口气,而墨云则眉梢一挑,露了意味深长地笑容,调侃道:“不容易,你总算爬来了,我还当我得等到天亮呢。”
凌天唇角一抽,本无血色的脸上,更白了几分,强撑着走到桌边坐下,抬了下手,身后张端会意,转身出屋,把他二人单独留在了屋里。
墨云目送着张端离开,转对凌天笑道:“你真放心跟我单独待在一起?就你现在这状况,我一掌就劈得你见阎王。”
凌天哼了一声,低沉地道:“你若想要我的命,这会儿就不会在这儿了。”
两人相互凝视着,气氛忽然沉默下来。未几,还是墨云叹了口气道:“我早该知道,外面那几个没一个是你的对手,不可能把你伤得这么重。”说着随意地往后一靠,歪在椅背上,撇嘴摇头,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委屈地道:“你太狡猾了,跟亲兄弟使这苦肉计,不怕将来到地底下没脸见咱爹娘?”
凌天一怔,心里那滋味不知是酸是甜,是苦是涩,只觉窝心难受得很,这是二人头次这般轻松的交谈,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了“兄弟”二字,只可惜却是在这情况之下。
墨云望着凌天,嘻嘻笑道:“听我这么说你挺感动的吧,想苦就哭吧别憋着,反正这儿就咱们俩,我不到外面传去。”
凌天被说中了心事,脸色一赧,尴尬地避开了目光。墨云见他这模样,不免浅笑。
沉默片刻,凌天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墨云反道:“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我现在是你的俘虏,自然由你发落。你想把我怎么样?是大义灭亲送官究办?还是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