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宝录-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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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棋仙满脸严穆,不以为然道:“今晚若不把这东夷蛮子好好教训一顿,岂不被他耻笑中原无人?”
凌风秀士吴文昌,心中暗喜,恨不得他二人赶快拼个死活,故意火上加油道:“鬼老前辈乃武林中泰山北斗,今日若将这位东夷王子击败,吾等亦将沾光匪浅。”
明旭王子朗朗一笑道:“瘦老头,今日之战不分胜负不休,只要你能赢我一掌一式,我立刻东返故国。”
“那最好不过,你先把我侄儿放下,咱们再好好比一比。”
明旭王子天生神力过人,他虽然左手提着玉面书生,但这种结结实实的一掌硬接一掌,在他说来得并不多吃力,因此故示大方,道:“我单掌对付已绰绰有余,何需双手齐出?”
天地棋仙冷冷道:“这个靠不住,万一你拿他身子来挡,老夫岂不打伤了自己人,再说只要你能赢老夫,尽管把人带走,绝不过问。”
“哼,小王什么人,岂会拿他当挡箭牌?”
吕重阳浓眉一皱,暴喝道:“狗屁王子,刚才在甬道里你不是拿他二人当挡箭牌,与老夫拼命吗?”
“那时我因双手提着人,腾不出手来,不得不作权宜之计。”
吕重阳脑海里一转,想起他刚才与鬼谷子动手时,果真始终没有拿玉面书生挡“天地棋仙”的鬼爪,即使在一度落入下风之时,也仅以单掌苦撑局面。
鬼谷子长眉轩剔,杀气陡现,厉叱道:“那你输了别叫冤枉,接招!”右掌“司命追魂”,刮起一阵凛凛阴风,直逼前胸。
明旭王子渊停岳峙,以逸待劳,待其掌爪临近,才陡然抬手迎上。
这次与前二掌大同小异,震声雷鸣,虽然震得手臂发麻,但却毫肤无损,二人怔得瞪眼互视。
香玉公主静静地在一旁看他二人以毒功互拼,却见愈战愈勇,功力并不相对稍弱,这种反常的现象众人早已察觉,只是不明其故,她细心思考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淡淡一笑,道:“你们这种打法如鱼得水,相得益彰,永远分不出胜负。”
鬼谷子诧异,道:“何以如此说法?”
“假如你连续不断地发掌默运毒功去伤人,元气会不会有消尽的时候。”
“毒功修为不易,运神化气藉以伤人极费真元,连续不断的发掌,就是与生俱来的毒功,也有消尽的一天。”
“你现在已蓄聚全身功力,连发数掌,可有真元内溃之感?”
“哈哈,老夫内力泉涌,决心把这狂小子击败,岂会真元内溃?”
“我相信明旭王子殿下的情形与你相仿,真元也无溃伤之感。”
明旭王子点了点了头,冷笑道:“公主说的是,凭这老头这等能耐,怎能耗我真元?”
香玉公主轻摇着头,说道:“二位因所练的毒气相似,功力相近,运毒伤人的瞬间,同时吸取对方毒气一吐一吸两相抵消,因此各无亏损。”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暗暗称奇,鬼谷子微一思索,赞道:“公主兰心惠质,见地精辟,高论!高论!”
他顿了一下,突然眉头一皱,说道:“狂小子,那咱们怎么打出胜负?”
明旭王子只道“七灵断阴功”是盖世独门绝学,不意这老头亦善此道,他心中很是气忿,冷冷说道:“那还不容易,咱们不用毒功,再打一场。”
“慢着!”香玉公主指着玉面书生道:“殿下,请你查看这人身上是否有一张藏玄秘图?”
“不错!是有一张折图。”
“先把它取下!”
明旭王子伸手去拿,鬼谷子厉道:“有老夫在此,你们休想拿到秘图。”话落口,身形一晃,双爪风雷迸发,如魁魅般地,向对方抓去。
明旭王子举掌一封,说道:“那折图所示藏宝地点是恒山落星……”他一分神说话,鬼谷子爪抓脚踢,叱声雷动,逼得他无法把话说完。
他们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明旭王子提着人,单掌卫敌,数招之后,又相形见绌,渐有被逼落下风之势。
鬼谷子心切,突然清啸一声,右爪疾展,五缕劲气,凛凛来袭,眨眼已罩住对方左手。
这一招正是“慑魂二十四爪”中的绝记“凌虚慑魂”,诡谲毒辣无比,明旭王子除非撒手放了玉面书生,万难化解。
但他性情高傲,岂肯被逼撒手,右臂猛地一沉一托,一招“坐井观天”,扣其肱股。
二人出手同样快捷深奥,闪电之间已各拿住对方手臂,但明旭王子是拿住对方肱股,天地棋仙却制其“腕脉穴”所拿部位有轻重之分,明旭立时半臂酸麻,提着玉面书生的手掌也随着松开。
这一来反将玉面书生挟在中间,看起来似三人相互拥抱。
过了一会,到底明旭王子被擒重穴,后力不继,被鬼谷子压得身体渐后倾,情势危极。
恨天矮叟一见机会难得,突然耸声笑道:“鬼兄龚某助你一臂之力。”掌随声发,一记“地心卷风掌”,猛向明旭王子下盘攻去。
鬼谷子骂道:“矮老头谁要你多管闲事。”飞起一脚踢去。
龚金奇真气陡然一沉,刹住前冲之势,哼了一声,道:“那兄弟就袖手了!”身形一挫,成弓形状平点地面,生似冲力太大,要伏身收掌一般。
明旭王子趁机把右手松开,掌势“迅雷击顶”向天灵盖劈下。
他一松手,天地棋仙左掌立时恢复自由,顺势抬起,一招“天王托塔”封住来势。
玉面书生从两人怀中,滚落实地。
就在这刹那之间,蓦然迎地卷起一阵狂飙,怒涌而至,二人脸色大变,只见恨天矮叟如离弓箭矢,双掌沿着地面向上推出。
“地心卷风掌”越近地面威力越强,此刻他全力施为,来势有如排山倒海,力逾千钧。
场外诸人,只道他已收回掌势,万想不到反而猛下杀手,由于心中毫无准备,猝然间救援不及,只能大声吆喝。
只听“砰”的一声,天地棋仙与明旭王子各中一掌,翻身向地上滚落。
玉面书生平身仰卧,恨天矮叟的掌风是由上而下,幸而避开正面一击,但扫过地面的余劲甚强,把他刮得斜飞寻丈,正好往柳筠立身处滚去。
龚金奇突击成功,身如弹丸向玉面书生追去,吕重阳破口大骂,长鞭急如灵蛇截过去。
突生意外,香玉公主心地善良,觉得恨天矮叟此举太过卑鄙,一时之间倒不知应否把他截住,她微一犹豫,吕重阳早巳晃身闪过。
他怒气冲霄,出招绝不留情,但见鞭影如山,掌风虎虎,把恨天矮叟打得如皮球般地在地上乱滚。
奇哉!恨天矮叟虽然滚动如球,但任你长鞭如何威猛,却始终劈不着,敢情他正施展崆峒绝学“地堂滚身法”与对方周旋。
柳筠一见玉面书生被掌风扫得向她滚来,惊得花容失色,急忙接住玉面书生。
这时三堂主齐齐动身,身形已冲到她身边,只听吴文昌沉声道:“柳姑娘快站开!”原来“天震教”与“柳家堡”“浮月山庄”
及“金牛谷”,互有合作的默契,因此三堂主不想得罪柳筠。
柳筠秀眉倒竖,嗔道:“不行!你们不能伤害我吕哥哥。”
吴文昌脸色一寒,怒道:“姑娘如此耽误正事,难道不怕令尊责惩?”
柳筠芳心一震,继而心想反正有母亲作靠山,因此嘟着嘴,强硬地说道:“你们趁我父亲不在就想欺负我,哼,‘绛衣无影’岂是好惹。”
“银笛水仙”吕绮雯荡笑一声,道:“柳姑娘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你的宝贝哥哥。”
说着伸手来拉她粉臂。
蓦然耳边叱起一声庄严佛号道:“施主不可造次!”
一股强风把银笛水仙打得斜开二步。
袈裟飘拂,楚狂僧已挡在柳筠身前,合什道:“贫僧一向不涉武林是非,但这二位小檀越乃敝寺香客,请施主等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吴文昌冷笑道:“大师袒护万教要犯,还说不涉武林是非,真是可笑之极。”
楚狂僧沉涌一声佛号,道:“贫僧青灯伴佛,淡泊无为,施主岂可信口加此莫须有的罪名。”
白虎堂主“铁臂金环”徐明达,阴恻一笑。
“玉面书生窃走‘藏玄秘图’,‘万教旌’四出缉拿,如今人赃俱获,大师还能狡赖吗?”
楚狂僧微微一怔,徐明达狞笑接着:“袒护万教要犯,一体问罪,大师若想证明清白无辜,趁早让开,否则血染佛殿之时后悔莫及。”
“施主等未奉‘万教旌’却欲干犯吕少堡主,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嘿嘿,你如此拘泥不化想是念佛念晕了头,本座来使你清醒。”铁臂抡动,乌光云涌,一招“日月双轮”当头劈落。
只见乌光闪闪来势急猛,楚狂僧让开三步,掌出“虎据柴门”,上挡其臂,下攻丹田。
白虎堂主缩腹沉臂,双圈交叉一拼,发出铿锵响声,金光缭乱,闪电之间已猛攻数招。
楚狂僧早年曾得过一位异人指点,内外功夫均有火候,唯自剃度出家,皈依三界后,对刀剑拳掌之术,渐而疏远,但内功静坐之道与佛门禅意相通,数十年勘修渐臻妙境,因此白虎堂主攻势虽猛,却也被他轻而易举的一一封住。
三位堂主看不出这荒林古刹的主持方丈,竟是这等了得,凌风秀士长眉微皱,低声道:
“吕堂主迟则生变!”长袖“白云出岫”,从右侧攻上。
银笛水仙立刻会意,情知他要合三人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把和尚打倒,再对付玉面书生及柳筠,随即玉腕翻飞,银笛星光颤动,挥袭过去。
三人联手威力大增,楚狂僧如何能敌?立时右冲右突,险象横生。
禅云和尚一见他们以众凌寡,合力打师父一人,既惊又怒,大声呼喝,举起一根木棒加入战围,师徒以二敌三虽然居于劣势,总算暂把阵势稳住。
这时柳筠正手忙足乱地替玉面书生推宫解穴,明旭王子对他下的手法较重,又被矮叟“地心卷风掌”的边缘,扫翻老远,人早已昏厥过去,柳筠忙了半天。依然不得其要领,不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鬓边香汗濡濡,突然耳边听到一阵语音道:“先推督脉的‘悬枢’‘脊中’‘至阳’三穴,再拍‘商曲’‘幽门’其穴自开。”嗓音娇嫩,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悦耳之极。
柳筠抬目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一位白衣宫妆少女,迎面俏立,但见她神韵出尘,雪艳照人,宛如嫦娥临风,仙子谪尘。
她痴痴地看了一会,不由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去。香玉公主见她脸罩愁云,曼声问道:
“他是你兄弟吗?”
“不,他是我的……”双颊绯红,羞怩地说不下去。香玉公主笑盈盈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了,刚才听你叫他吕哥哥,认为是你兄弟。”
她略为顿了一下,接着:“照我所说方法,先把他救醒。”
柳筠忙素手频飞,照她所说的各穴推拿。
过了一会,玉面书生喉咙一阵痰动,张口吐出一口浓痰,悠悠醒来,瞥见自己躺在柳筠怀里,疲惫的俊脸上展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香玉公主见他已醒来,娇声道:“听说你取走了尹公子的‘藏玄秘图’,我现在要把它收回。”
玉面书生闻言,转脸望去,陡然精神一震,腾身跃起,肃衣整容,拱手:“区区不知公主芳驾莅临,失仪之处,请恕海涵。”他神色举止,都表现出无比的敬意,柳筠心中酸溜溜的,很不是味道。
香玉公主秀眉一颦,奇道:“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你怎么认得我?”
玉面书生突然像斗败公鸡似的,显得很是颓丧,喟然一叹道:“公主金枝玉叶,贵人多忘,哪会把我这草莽鲁汉记在心头。”
这话说得极其卑谦,香玉公主思索一阵摇头道:“我实在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你。”
“那日洪泽湖畔艳阳丽天,枫叶荻花,烟柳碧波中,公主坐着一条蓝色丝绫画舫,游览湖光山色,不知可还记得……”
香玉公主笑道:“你见到的是另一人,不谈那事,我只问你把‘藏玄秘图’还来。”
玉面书生闻言一怔,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果见这白衣美女雍雅娴静,柔情似水,与苑兰公主那严冷英俊的气质截然不同,这一发现心中大为震荡,要知他走遍大江南北,生平阅过美女无数,就是燕赵佳丽,苏杭名姬,尚且为天边粉絮,不屑一顾,在他心目中,苑兰公主与林琪,乃武林中第一美女.他心爱林琪,而对苑兰含着一丝怕意。
玉面书生心中暗急,神色却泰然道:“我与尹兄是生死之交,月前在洛阳城外,从幽冥公子身上夺回‘藏玄秘图’适逢‘万教旌’追缉甚紧,不得不暂避风声,月来遍寻尹兄欲送回秘图,奈何始终未得一晤。”
香玉公主“哦”了一声,歉疚道:“原来你是尹公子好友,那刚才真是错怪了你,我们刚从玉壶国回来,你自然是找不到他。”
玉面书生听她口气友善,无苑兰公主那等咄咄的逼人气焰,暗自窃喜,故意郑重其事,道:“区区感念尹兄知遇之恩,几番出生入死,虎口逃生,舍命保护‘藏玄秘图’,不使为歹人窃夺,不是我信不过公主,只要尹兄一来,立即当面奉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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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分道扬镳
香玉公主听他说得义薄云天,言辞恳挚,不由轻轻颔首道:“那就委屈你稍等片刻了。”
她的武功,远在吕、柳二人之上,此刻若想强夺秘图,可说是易如反掌,但她想既是尹靖生死之交的朋友,不可有失仪之处。
玉面书生突然剑眉一扬,把虬龙鞭撩直,沉声道:“天震教为窃夺‘玄天图’,三番二次不择手段,欺置尹靖兄于死地,今日又欺上门来,哼,少爷岂能再容你们。”说得忿慨之极。
这时楚狂僧师徒,已被三堂主围攻得招架不住,危如累卵,他说完话,挺胸向前走。
香玉公主突然秀脸冷若寒霜,冷冷道:“慢着!你说什么人要暗害尹公子?”
玉面书生手指凌风秀士,气道:“公主有所不知,上次尹兄几乎葬身‘九嶷绝壑’,就是他设的圈套。”
香玉公主怒极,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坏人,敢陷害尹公子。”话声中白衣飘拂,挟着一股香风,向三堂主扑去。
她掌如飘絮,身段优美之极,玉面书生不禁看得呆了一呆,三堂主一闻香气,同时怵然心惊,抽身直退到殿角,三人站成品字形,准备联手对抗。
玉面书生得意地朗笑,道:“凌风秀士听清楚,这位公主乃苑兰公主令妹,尹靖兄的未来夫人,哈哈,有尹嫂子在此地,你还想猖獗吗?”
三堂主这时都屏住呼吸,不敢吭气。
玉面书生见香玉公主把他们逼退后,不乘势追击,忙催促道:“尹嫂子把他们痛痛快快地揍一顿。”
香玉公主脸上浮起一层红霞,美眸顾盼流辉,曼声道:“只要你们答应以后不再为难尹公子,我就饶了你们。”
他们堂堂天震教麾下三堂主,向人求饶岂不自拆台子,因此吴文昌正色道:“在下与尹朋友倒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吕江武又道:“嫂子别听他胡说,他恨不得尹兄快死,这次万万饶他们不得。”
香玉公主果然笑容—敛,莲步轻移,向他们逼去,说道:“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三堂主暗地运功,此刻已后退无路,只好背隅一战。
吴文昌突然大声喝道:“公主你上当了,玉面书生逃走了!”
她闻言一震,闪电般旋过身来,只见旁门人影一晃,吕、柳二人均夺门逸去。
她气忿之极,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