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型男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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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千儿只是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卓擎宇皱紧眉头打量她，猛地掉转车头往旁边开去：“这样不行，我给你买药。”
几乎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药店，卓擎宇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就奔到薛千儿身旁：“刚才问了医生，说这些药对安胎顺气很有好处。快喝。”说着，他就要扭开瓶盖。薛千儿连忙伸手制止他，她半垂着头，脸色不再煞白，神情却是忧郁地，忧郁到了极点。她决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每拖一分钟卓擎宇就会多受一分钟的伤，自己痛苦不要紧，她不能欺骗卓擎宇，欺骗他对她的好，沉吟着，深思着，终于，她缓缓地开了口：“卓擎宇，不要再对我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怎么了？”卓擎宇有些惊慌地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卓擎宇… …”薛千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就义般的语气轻声但是痛苦地叫了出来，“我们分手吧。”
卓擎宇的身子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他强颜欢笑着：“你真的病了，都病得说胡话了。”
“我没有说胡话，我是认真的，卓擎宇我们不能在一起… …”
“为什么？”卓擎宇紧紧地盯着她，“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薛千儿震住，她的心脏处一阵抽搐，理由，她怎么能说出那个理由？怎么呢？
“如果没有理由就不要说出这样的胡话。”卓擎宇叫着，将手放到操纵杆上准备发动车子，“或许你觉得无所谓，但是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比死了还难受。所以，不要再考验我的心，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没有了薛千儿的卓擎宇只会是一堆支离破碎的残骸。”
薛千儿瞪住他，她恍然了，踌躇了，卓擎宇的坚决与深情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是上天在捉弄她吗？为什么她没有先遇上卓擎宇，如果卓擎宇比卓皓轩更早地出现在她生命中，或许，她的所有故事都将改写。
3
回程的路上整个车厢内都弥漫着诡异的沉默，一直到了薛千儿的家门口卓擎宇也没再开口说上一句话，他是真的在生气了，而薛千儿也是真的在内疚，不，确切地说是痛心和懊恼，懊恼自己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刻都不能再坚强一点对他说出真相，她明知道继续拖下去只会是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黑洞，可她就是该死地懦弱着，因为，她发现她根本无法放开卓擎宇的手。
夏茹萱见女儿和准女婿平安归来很是兴奋，抓住卓擎宇的手迫不及待兴高采烈地问长问短，卓擎宇这时才由暂时哑巴变成了正常人，眉飞色舞地向吓茹萱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当然，其中添油加醋的成分不少，他无法说出其中的小插曲，因为，那是他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的心病：“我爸妈对千儿非常满意，急不可耐地相见两位，好商定婚期。”
“是吗？那就好，我还担心千儿这孩子太莽撞，不懂礼貌，过不了你父母那一关呢。”夏茹萱欣慰地笑着，“现在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养老女儿了。”
夏茹萱的一句调侃把整屋子的人都逗笑了。卓擎宇斜睨了一眼薛千儿，顿时，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薛千儿不仅没有融入这种和乐融融的气氛中反而露出一脸悲伤地神情，像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却无从开口，更像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沼，绝望而无助，他望着那在薛千儿眼中打转的泪水，胸口仿佛被千万只剑同时刺中，好痛，太痛了。
薛千儿瞧着父母脸上欣慰而喜悦的表情心脏死命地抽痛着，她该怎么办？父母如此高兴，她更没办法说出真相了。她开不了口，她真的开不了口。
薛炎彬也发现了薛千儿的不安，他正想起身走到薛千儿身旁一探究竟，这时，薛千儿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整屋子的热烈气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薛千儿有些局促，抱着手机冲到了屋外。将门轻轻带上，她将手机凑到了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急不可耐地嚷了起来：“薛千儿，你现在在哪？”
薛千儿愣着，竟然是费旭尧，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而且他的声音听上去沙哑极了，疲惫极了，薛千儿心中一紧，赶忙问了出来：“学长，你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别管我，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刚回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只听得到急促的呼吸声，半晌，对方像是下定决心般的问了出来：“你见过卓擎宇的父母了？”
“恩！”
“也见到… …”费旭尧深深地吸了口气，“卓皓轩了？”
“什么？”薛千儿双手一软，手机险些从手中掉下去，“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知道什么？”
“我都知道了，在你的钱包里，我看到了你同卓皓轩的合照。虽然和他并不是很熟悉，但，我知道，他是卓擎宇的哥哥。”
听到这，薛千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泪水从眼中奔流而出，怕父母听到自己的哭泣声，她只能走远些，用手捂住嘴，尽量不要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这种压抑着的悲伤反而让她更痛苦，身子抽搐得就像风中的落叶，孤零零、凄楚楚。
“傻瓜，不是叫你一定要幸福吗？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学长，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无助，学长，我好痛苦… …”薛千儿一边啜泣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费旭尧焦急地喊着：“别哭了，我马上过来… …”说着，费旭尧撑起身子打算从病床上坐起来，巡房的护士见状连忙奔过来按住他，“先生，你才刚刚苏醒，不能随便下床走动。”
“让开，我有重要事情要办，让我走。”费旭尧叫着，用缠满纱布的双手焦急地推搡着护士，就像护士说的，他在车祸现场昏迷被送进了医院，当他苏醒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薛千儿打电话，他甚至恨自己的软弱，如果不是他这不争气的身体他就能及时赶到，就能阻止薛千儿去面对那地狱般的窘境，然而，他始终还是迟了一步，所以现在他必须去见薛千儿，在她如此无助的时刻他一定要见到她，谁也无法阻止。
护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倔强的病人，明明已经全身多处骨折加脑震荡不好好躺着休息就算了，竟然还要急着出病房，到底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非要现在去办不可？
费旭尧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虽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护士的阻拦，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斗不过她，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刻，忽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让他从头凉到脚的声音：“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原因吗？”
卓擎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薛千儿的身后，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听了多久，他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绝望，他从薛千儿手中一把夺过电话，瞅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冷笑着：“你在痛苦什么？无助什么？是因为我横在你们两人中间成了你们的绊脚石而痛苦吗？因为我对你苦苦纠缠无法摆脱我而无助吗？薛千儿，你好狠心，因为我说过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你就可以这样任意践踏我的心吗？”
“不是的，卓擎宇，你误会了… …”薛千儿惊慌失措地望着卓擎宇，想要夺回手机，却被卓擎宇轻易摆脱了，他后退一步，用痛苦万分的眼光盯着薛千儿将手机放到了耳朵上，“费旭尧，你在听吧。对不起，妨碍了你们之间的秘密谈话，可是怎么办呢？这一幕偏偏被我撞见了，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卑鄙到抢朋友的未婚妻，即使知道千儿要嫁给我你也不想放手吗？所以才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时刻抢走她，才唆使她和我分手吗？”
“卓擎宇，不要说了，学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薛千儿急了，拼命地想要抢夺电话，她那张倔强坚持的脸深深地刺痛了卓擎宇，他怒不可遏的叫了起来：“费旭尧，像你这么卑鄙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 …”他说，绝望而痛楚着瞪着薛千儿，“我的爱算什么？是垃圾吗？就这么一文不值吗？薛千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为什么我就是不可以。”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泪水夺眶而出濡湿了他的脸，震颤了薛千儿的视神经，这是卓擎宇第一次在她面前哭，而他的哭是因为她的拖拉，她的懦弱不仅再次深深伤害了卓擎宇的心，还将无辜的费旭尧拖下水，她才是那个最卑鄙的人啊。
“卓擎宇，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
“行了，不要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没有费旭尧这个兄弟，也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说完，他愤愤地想要挂上电话，薛千儿却忍无可忍地叫了出来，“不，不要，和学长没有关系，问题在我，我不能嫁给你，我没有资格嫁给你。因为… 。。
“该死。”电话那头始终保持沉默的费旭尧焦急地叫了出来，“千儿，不要说！”
卓擎宇愣着，为什么费旭尧要如此着急？为什么薛千儿看上去那样悲伤，表情仿佛是在诀别，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分析其中的缘由，薛千儿却颤巍巍地开了口：“你从没告诉我你是卓皓轩的弟弟，如果可以早些知道，我们就都不会受到伤害。”薛千儿咬住嘴唇，捏紧手指，毫无血色的脸就像是一张白纸，“我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是… …”她顿了顿，极端痛苦地叫了出来，“卓皓轩。卓擎宇，我怀着你哥哥的小孩，你懂吗？我是你哥哥的女人，我们不能在一起，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卓擎宇感觉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下来，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趔趄着跌坐在地上，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像个张嘴祈求原谅的怪物。
“哐啷”一声闷响，仿佛一记惊雷从天空劈了下来，在原本沉闷、寂寥的空间劈开了一个惊厥的口子，薛千儿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顿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灵魂在那一刻完全抽离出了她的身体，只剩下空白到无知的躯壳。
夏茹萱就站在卓擎宇的身后，手中的盘子早已摔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水果，如果不是她多事的想要给两个孩子送水果就不会听到这个几乎令她昏厥的事实，她宁愿她是聋的瞎的可以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然而，让她感到更加恐惧的是，薛炎彬不知何时已经跟在了她的身后，看他站在那儿一语不发的模样，她知道，他也听到了一切。
这一夜，薛家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地震… …
4
“不要打了！”秦语琴用身子护住卓皓轩，惧怕地盯着像头疯了的公狮似的卓擎宇。他从一冲进家门便不容分说地对卓皓轩挥动拳头，什么理由也没有，他打得那样专注、那样用力，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他的杀父仇人。卓擎宇的拳头比钢铁还要坚硬，卓皓轩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伤痕累累了。秦语琴哭喊也好，阻拦也好都无济于事，最后她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儿子，害怕而担忧地瞅着卓擎宇，“擎宇，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出来，为什么要打皓轩？我知道，因为皓轩的多嘴破坏了你和千儿之间的感情，但是，他也是为了你好，他是担心你… …”
“住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卓擎宇气喘吁吁的嚷，才一瞬的时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冰冷叛逆的卓擎宇。他死死地盯住卓皓轩，向前垮了两步，“卓皓轩，不要以为你失忆就可以抹掉你所犯下的罪，我警告你，薛千儿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的记忆里有没有她，她都是我的女人，你，”他举起手，怒不可遏地指着卓皓轩，“离她远点，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说完，他用力地瞪了卓皓轩一眼，转身要走，迎面撞上了气急败坏地赶回家的卓博超。
“怎么回事？卓擎宇，你又做了什么？你把你哥怎么了？”卓博超焦急万分地瞅着卓皓轩又震怒地盯着卓擎宇，几乎要气血攻心了。
“他不是我哥。”卓擎宇嚷着，“我曾经试着要接受他，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的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我绝不会承认那种薄情寡义的人是我的哥哥。”
“你到底在说什么？卓擎宇，我不管你和皓轩之间有什么误会，总之你动手就是不对，马上向你哥道歉。”
卓擎宇冷冷地瞅着卓博超，冷漠从他的内里散发出来，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他连头都懒得回，直接冲出了卓家的门。
这个世界对于卓擎宇来说忽然变得陌生，整个大街上都是人，只有他一个人是行尸走肉。思想是游离于身体之外的，所以，他连自己是如何走进费旭尧住院的医院都不知道，只是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费旭尧的病床旁。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你。”费旭尧刚刚打完点滴，按着手背上的棉签，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卓擎宇，“我是不是要先做好保护措施？”
“什么意思？”卓擎宇眯起眼睛盯着他。
“不是说不会放过我吗？”
卓擎宇脸一红，想起了自己说过的气话，顿时窘得无地自容，“你明知道我说的全是气话。”
“所以呢？你是来向我道歉的？”费旭尧的笑容加大了些。
“我想，是的。可是，你知道我不会说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我真不知道。”费旭尧继续逗他。
“费旭尧，你是不是故意的？”卓擎宇真的有些火了，“好啦，我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行了吧？”
“不行。”费旭尧斩钉截铁的说。
“你！”卓擎宇抡起拳头，真想揍人了。
“你还必须向千儿道歉，误会了我不要紧，但你误解了她就是最大的不应该，千儿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卓擎宇愣着，举在空中的拳头顿时软了下来，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费旭尧读着卓擎宇脸上的表情，心脏抽搐了一下，他了解卓擎宇的心情，卓擎宇对薛千儿的爱不比他少，甚至比他来得还要更加深切，更加猛烈，所以，他才会更痛，更茫然，叹了口气，他喃喃地开了口，像是在问卓擎宇又像在问自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卓擎宇抬头，迷惘而无助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想让我告诉你答案吗？”费旭尧说，笑容从脸上消失，严肃地瞪着他。
卓擎宇安静地盯着费旭尧，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费旭尧继续说，“如果你的爱胜过你的理性就继续呆在千儿的身边，否则的话… …”
“否则的话？”卓擎宇紧张地盯住费旭尧的嘴。
“否则的话我就把千儿从你身边接手过来，你应该知道我对她的爱绝不亚于你。我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是放手还是继续，你自己决定。”
卓擎宇沉默了，以他的火爆性格，在听到这样的挑衅他应该发火，应该立即反驳，可是除了可怕的软弱的沉默，他什么也做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卓擎宇是彻底地沉沦了，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他进夜店、泡酒吧、上舞厅，只要热闹嘈杂到能让他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地方他都要去，他想要在这种混沌不明的感觉中分辨出自己的思想，得出一个结论，只是，让他痛苦的是，无论他去到哪儿，做什么，他的脑子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地记着薛千儿的一颦一笑，清晰地记着两人之间的总总过往，只要一想到薛千儿他就好痛苦，痛苦到恨不得将脑子整个掏空，他的世界就能在顷刻间恢复清净。
“卓董事长，这是本店新来的女孩。”妈妈桑又笑脸盈盈地领来了一个约莫20出头的小姑娘，将她一把按到了卓擎宇的身边，然后朝女孩一个劲地使眼色，“这可是我们店的贵宾，好好招呼。”
女孩立刻心领神会地拿起酒瓶准备给卓擎宇的酒杯中倒酒，卓擎宇却不容分说地粗暴地打掉了女孩的手：“我说过，不需要小姐，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可是… …”妈妈桑有些犹豫，一脸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