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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桔子树-天堂·人间之--我的青春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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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吃饭的毛排长们心底齐齐一寒,不约而同地恐惧起国庆假后的训练。
  陈默觉得他这个事干得不错,隔上几天去买一次蛋糕于他而言也不算太麻烦,又不打扰人,又能解心火,他单方面顺理成章地把这个行动固定了下来,几天之后从指导员到士兵都觉得陈默开始正常了,经历过夏的燥热,开始了属于秋日的,天高云淡。
  成指导员感慨,总算是缓过来了,你说这人吧,啊,无情的人总是多情,慢热的人,他也慢冷。
  是的,陈默他缓过来了,苗苑那边爆了!
  死狗!死狗!
  苗苑愤怒地捧着碗打蛋白,下力极大,钢质的勺子敲在玻璃碗上叮当作响,杨维冬听得心惊胆战眉毛直抽,他叹气慢吞吞地说碗要破了。
  你说什么?苗苑恶狠狠地瞪着他。
  杨维冬马上摇头,这个来自天府之国的男孩子身上带着一种绿水青山的清澈气质,脾气很温和,说话慢吞吞的,很得老板的欢心,这年头活蹦乱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男生太多了,肯埋下头认真做点事的人太少。
  苗苑磨了磨牙,手上继续用力,折磨她的蛋白和碗。
  死陈默,烂陈默,可恶的死狗男人!!
  苗苑悲哀地意识到他又在驯养她了,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方式!!
  和上次一模一样,那个男人什么都不说,他只是出现!
  苗苑心想我又开始注意时间了,每天在晚饭之后开始心怀忐忑,我开始猜测他今天会不会出现,猜测他在哪一分钟出现。我开始猜测他会在这里停留几分钟,他会买什么?是会改变主意还是继续买同一个东西?
  我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苗苑伤心的想。
  我现在这样算什么?
  陈甫洛夫的狗狗?
  杨维冬忧虑地看着她,这个蛋白,快要被她打出泡了,她不是要做布丁吗?……都快要起角了……算了,反正还可以拿来烤蛋白酥。
  苗苑看到时间一分一秒地临近节点,她的心跳在加速,掩饰不住的兴奋期待与懊恼沮丧,终于,她愤愤然扔下碗冲出厨房,假装整理货架上的面包。陈默看到苗苑今天居然站在店堂里的时候眼睛亮了亮,那个瞬间,他竟然觉得紧张,好像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那样胆怯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可望却不可及,甜蜜的期待与苦涩。
  陈默在推门时心想,我应该跟她说什么?正常的开场白是否应该是……好久不见?
  王朝阳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你来了啊,还是老样子?我给你包起来?
  陈默看着苗苑说,唔,好的。
  苗苑鼓起勇气转身,成天吃一种东西不腻吗?
  陈默说还好,不腻。
  苗苑于是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要说什么。
  陈默付了钱,接过蛋糕盒子,看着苗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最近还好吧?
  苗苑点头笑,陈默于是也笑了,他说那挺好的。
  苗苑仰起脸看着陈默的眼睛,黑漆漆的,带着笑意很明亮,这店里的天花板上装了密密的小灯,此刻全都映在陈默的眼底,满天繁星似的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我仍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苗苑沮丧地想,为什么人的眼睛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刻着字,可以一眼就看出他心底的事?
  陈默估摸着时间说我先走了,你晚上回家要小心点。
  苗苑闷声说噢。
  回去的路上陈默车开得很慢,远远近近的车灯划着弧光一闪而过,他经过许多灯火辉煌的街口,他在想她果然已经不喜欢我了,她原来热闹得像一只麻雀,可现在已经不想再跟我多说一句话。
  陈默仍然在固定的时间出现,苗苑于是在等待的纠结中又多了一项纠结,那就是要不要出去跟他说几句话。然而说什么好呢?好像总是三言两语就陷入冷场,苗苑愤愤然地郁闷着。
  几周之后,陈默陪大领导出差去下面视察工作,那些天苗苑越来越心神不宁,杨维冬担心她把盐当成糖揉到面粉里,一直小心翼翼地留心她。
  苗苑在调制巧克力,加了足量的奶油和冰糖的巧克力泛着丝质的光泽,她用勺子舀起巧克力浆滴到大理石板上飞快地移动,杨维冬探头张望一眼,依稀是个陈字,他皱着眉头使劲地想大家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姓陈的,忽然想起他们家大老板好像就姓陈。
  苗苑幽幽地叹了口气,把凝结成形的巧克力拗碎,慢慢地吃掉。
  杨维冬试图劝慰她,你不要太担心,老板这人也挺好的,他不会亏待你的。
  苗苑说不是的,是我没有男朋友。
  这样啊,杨维冬哭笑不得。
  苗苑握拳说我得尽快给自己找个男朋友。
  杨维冬陪着她点头,心想这姑娘莫不是在给我做什么暗示?我是不是应该也给她一点回应?他偷偷地看着她纠结的眉目,心中小小的种子蠢蠢欲动。
  (被人民抽打说今儿出货了这么高兴你怎么可以就更这么点……于是被抽打的桔子悲催的来从善如流了,话说我看我最近这状态我真的很担心会天窗啊……)
  出差一周,陈默一共跟着跑了四个地方,马不停蹄地开会,看成绩,看科目,看比武,连夜出评估初报,帮着做指标定方案。有时候遇到下面中队气质不对,太倔太傲,他还得下场去露两手震震人,总队长对陈默的表现非常满意,手上有活,不骄不躁,将遇良才,将遇良才啊!
  最后一天忙完,大家都急匆匆地往回赶,进城的时候天色已黑,成辉拉着陈默回家吃饭,他说你嫂子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调得一手东北好馅,包出来的饺子打你嘴都不肯放。陈默跟去吃了,是真的好,居然有纯正的酸菜猪肉馅,这让陈默依稀想起当年郑家娘子的美丽风采。陈默吃饱喝足地站在门口跟成辉说拜拜,成辉笑着追过去说兄弟我送送你。
  成辉住的是部队单位的宿舍楼,楼道里干干净净的,陈默知道他有话要说,慢慢地往下走,果然,下到二楼的时候成辉终于忍不住劝,兄弟哎,你别嫌我多嘴,你也是时候成个家了。
  陈默点头说是啊。
  他想到了那朵暖莹莹微黄的灯光。
  成辉欣慰地看着他,能想开就好啊!
  陈默心想我想开了吗?或许吧!
  因为成辉那个家与成家的劝告,陈默开着车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还是开到了苗苑的楼下,灯还黑着,人还没下班。陈默把车靠边停下,熄了火,闭眼半躺在车里,似乎在等待,又好像不是……
  苗苑提着包行走在夜色中,军用的吉普车总是引人注目,她无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停住,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站在窗外看进去,黯淡的街灯只照亮了陈默的半张脸,嘴唇很薄,抿得很紧,下巴刚毅,苗苑直愣愣地看了半天。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仔细地看,仍然是陈默,下巴上有些胡渣,看起来脏兮兮的,很劳累的样子。
  苗苑记得他的工作一向都是很忙的,偶尔也会要出差,三天两天或者一周。她记得陈默从来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或者不应该说他不会,他只是不在乎,他不在乎吃什么用什么睡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应该被关心,他不知道有人会心疼他。
  苗苑觉得自己眼睛里湿乎乎的,她在想他应该给自己好好找个姑娘疼爱他,他应该有个人,会在他累的时候帮他放一盆洗澡水;她在想,如果你能够对我再上心一点,就一点点,说不定我就能坚持下来,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如此憔悴疲累。
  陈默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夜空清润,星辰如海,全在那双眼睛里,那是一种浓郁而饱满的黑,苗苑被吓到,往后退开一步,陈默推开门下车。
  “你,在这里等人?”苗苑问得很紧张,心脏活泼泼地在胸腔里跳动,好像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也没有。”陈默靠在车边。
  “那,那你在这里干嘛?”苗苑的眼睛晶莹明亮。
  陈默觉得不好解释,然而,他也不想说谎,于是低声咳了一下,生硬地转过话题:“下班了?”
  “嗯!”苗苑用力点头,突如其来的悲伤让她的眼泪流下,像星光划过夜晚微凉的空气。
  陈默习惯性地靠近去帮她擦眼泪,指尖沾着湿意,凉凉的,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细腻触感。一直被努力维系着的微妙平衡在瞬间被打破,苗苑抬起眼睛看着他,距离忽然近到了危险的地步,呼吸乱乱地搅在一起,气息暧昧。陈默在刹那间醒悟,又困惑,虽然……虽然说是我冒昧了,可是,你也不反感,不是吗?
  苗苑咬着嘴角退开了一步,笑道:“我还是那么……多愁善感的让你笑话了。”
  陈默专注地看着她,眼神中有疑问,苗苑于是落荒而逃。
  陈默回去想了半夜,他详细思考整个的逻辑流程,快到天亮的时候他做出一个决定。
  如果,如果说你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反感的话,如果你,其实也并不讨厌我的话,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再进一步呢?
  陈默想来想去,觉得……可以!
  每一个从麒麟出来的特种兵都牢记一句话:完成任务,如果不行,那么尽可能地完成任务。
  苗苑,我想达到你的要求,如果不行,我会尽可能地达到你的要求,所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33。

  陈默的反射弧虽然长,可是行动力却不一般,于是他的效率也总是相当的不错。第二天,成辉在晚饭之前感觉到陈默停下来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声有事儿?
  陈默点头。
  成辉挥手,有事儿就忙你的事儿去吧,晚上赶不回来我顶。
  陈默抓起钱包和钥匙就走了出去,成辉看着他的背影嘿嘿一笑,桃花儿开了嘛,这小子。
  陈默在一路开车时思考他等会儿要怎么跟苗苑说,而苗苑又会怎么回答他。如果苗苑同意会怎么样,如果她不同意,又要怎么样。原杰曾经向他唠叨过一个道理,说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所以女人说不其实就是,女人说要走,那只是希望你能留下她。陈默对这个理论抱有一定的怀疑,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这样也太闲了点,而次要是因为原杰如此精通理论,那不是也失败了吗?很明显他的女人说要走的时候,没有期待着他说留下。
  最后陈默决定,管他呢,我们总是要先看到目标,才会知道要用怎样的角度开枪,才知道风速多少,仰角几何,怎样纠偏……如果一枪不中,没关系,再打一枪。陈默觉得这世上的道理千千万,咱总得找一条适合自己的理论当基础。
  所以,陈默想,按照标准程序他应该进去很有礼貌的邀请苗苑吃顿饭,按照标准程序他应该先问一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男朋友,按照标准程序……
  按照标准程序……陈默推开门,四下张望之后,没有找到苗苑,心中非常失落,一般说来苗苑都是在周三休息的。
  王朝阳热情地招呼他,你来了啊,老规矩吗?
  陈默摆手,说今天不要了,苗苑在哪里?
  王朝阳马上警惕了,早说了嘛,一个男人天天上门买同样的蛋糕,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果然是来泡妞的,她摇摇头淡定的说:“今天人不在,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可惜了,虽然是熟客,但是杨维冬昨天晚上刚刚向她讨教苗苑的口味爱好,怎么着她也不能撬自己人墙角。
  陈默顿时冷下来,盯着王朝阳的眼睛咬字重复:“男朋友?”
  王朝阳一时被他盯得说不出话来,僵硬地点头,好可怕,额滴神咧……
  “她男朋友,是……?”
  “我们店里那个……就是那个……”王朝阳不自觉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醒悟过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算什么人呢?
  陈默发现那个面包师果然也不在,他垂下眼略点了个头,低声道:“麻烦你了。”
  王朝阳嘴角僵硬地一抽,强笑:“不麻烦。”
  按照标准程序,他这样的经历应该叫做,目标对象,忽然失去攻击需要,他潜伏三天,追踪千里,终于发现并锁定目标,然后上面说:别打了回来!
  陈默站在人间的门口徘徊了一下,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而走,这条路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或者匆匆,或者悠闲,陈默茫然地看着他们,视线从那些无差别的脸上滑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似乎,他总是慢了一步,让一些东西从自己的指间滑过,等到那种触觉传到大脑,再握紧,手中已经空空如也,只差一点点。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与他擦肩而过,陈默被挤到一家鹿港小镇门口,门开门关时从大厅里飘出来一段熟悉的乐曲……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陈默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鬼迷心窍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侍应生热情的过来招呼他,把他引到靠窗的位置递上菜单,陈默专心在听歌,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好的,就这样。
  李宗盛那把拖泥带水的嗓音在空气中浮动,极淡的沧桑,百转千折的居然还有几分豁达的味道。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
  一曲终了,陈默终于有心情打量店里的环境,这家台式饭店,背景音乐一直不停地放着滚石的老歌,带着浓浓的怀旧味儿,装修简单明快。侍应生端了一盘冰沙放到自己面前,陈默尝了一口,很甜,但是很冷,陈默把勺子放下,看窗外往来的人群,日暮西沉,艳色金红的晚霞把这城巿燃烧成一片辉煌的火海。
  按说以陈默的年纪,他的青春已经错过了李宗盛和罗大佑的时代,可是当年他军校的一个室友狂迷李宗盛,陈默对音乐没有太多感触,他总是漫不经心地听着,漫不经心地哼两句,于是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听到某首歌而潸然泪下,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歌者抱有崇敬的心理。
  而此时此刻,陈默在这个色彩浓烈的黄昏一人独坐,在人群喧嚣中回味自己的寂寞,他忽然记起室友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我喜欢李宗盛,因为他试着不露痕迹,告诉我爱情的道理。
  这句话很苍老,很模糊,好像压在记忆的箱底已经很久很久,展开看的时候满是尘埃。
  陈默记起当时的他是完全不在乎什么叫爱情的,每一个壮志雄心的男人在二十出头的时候都不在乎什么是爱情,在他们看来,爱情就像面包上的草莓,红艳艳的,诱人的美味的脆弱的……装饰!
  对,关键词在最后一个,无论多么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能抹去最后那个名词的定性:装饰!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对室友的喜好不置一评,如果说爱情本身就不重要,那么,爱情的道理更不值得太关心。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曾经疯狂地追求过某些东西,也曾经不屑一顾地放弃过很多东西,而那其实都是因为我们的无知。陈默心想,大概就是如此,他的无知让他错过了他生命中最好的姑娘,可是,如果没有相遇、别离、错过,无知的人要怎么才能知道起来?
  陈默离开那间餐厅的时候,辛晓琪激扬的嗓音在耳边回响。
  被爱是奢侈的幸福,可惜你从来不在乎。
  ……
  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愿你挣脱情的枷锁,爱的束缚任意追逐。
  别再为爱受苦
  ……
  陈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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