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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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杜喻，更让他觉得真实。笑得灿烂，连看到她生气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笑，回想到那一夜她卸下清冷后，犹如刺猬一样的竖起全身利刺，齐伟就不可抑制地想念。
杜喻的好，他从来都是知道的，而她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沉稳静默的，大方得体。在未看到这卷录像前，他都不敢想象杜喻还有其他的面貌。不能否认的是，他第一眼看到这卷录像时，就被里面鲜活的她吸引了，联想到现实中的她，他觉得她神秘，便一次又一次地亲近她，舍不得她的离开。直到心里总会记挂起她时，齐伟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爱上了她——和自己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妻子。
闭了闭眼，齐伟伸手去拿凉水，片子里正好放到杜喻吹蜡烛的时候，旁边一个比较高瘦的男的小声跟另一个女生说了些什么，杜喻应该是听到了，她立马变了脸色，用力往那人手臂上拧，边大呼小叫地喊着，“臭鱼，谁让你多嘴多舌的啊？”
她倒也真下得了重手，痛得对方是哇哇大叫，还不断嚷嚷着，“你这恶女，以后谁娶了你，我一定要给他颁个‘世纪英勇奖’。”
“你还说，还说……”杜喻又气又急，追着他跑，一时间那个上一刻还被人重点关注的蛋糕此刻就被人给忽略开来。
杜喻和那男人就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着打闹。虽然还生着气，但她眉眼弯弯，分明带着欢快的喜悦。
齐伟看着她，忍不住起身想要伸手出触摸杜喻的灿烂笑容，可手指碰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冷无情的荧幕，没有半分温情。他一怔，随即收回手来，陷入重重的失落中来。
图像不断变换，他再次抬头时便看到杜喻在接电话，现场气氛太过热烈，她不得不扬起声音大声叫喊才能让对方听得清楚。“哦哦，你来了啊？好！快点哦！”她的喜悦溢于言表，齐伟看着她匆忙扯了那个名叫堇色的女生一起往门口去，镜头在隔了一两秒后晃动着跟上去，隔着一定距离，看到一个成熟优雅的女人跟两人相互拥抱，接着说了什么笑了笑，堇色转过头发现跟在身后的摄影师，就招招手喊他靠近点。镜头没有动，堇色倒是跑过来，“怎么不过去啊？”“不了。”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齐伟一直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却怎么也没往贺文琅那边想过，知道了整个事情后，现在听来果然就是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变化。
镜头里拍出部分堇色的侧脸，她微微笑着说：“那个就是苏诺非了。晴姐应该认识她的吧？”
“你不知道吗？”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堇色又笑了笑，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原来晴姐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啊！”
“别胡闹。”男人大概是不喜欢堇色这种挪揄的语气，有些闷闷地出声。倒是把堇色给逗乐了：“好了，好了，放你一马吧！不为难你了，不过今天是她生日，你准备好礼物了没？”
“我自有准备。”
“哦，那就好。”说话期间，男人拿着镜头的手换了下，接着镜头一换就看到杜喻走了回来。
“怎么？苏诺非呢？”堇色先出声问。
“她呀！她重色轻友。”杜喻语气里有着微微的不满，“她这次是和男朋友来的，现在去陪他了。”
“得了吧！人家都抽空来看你了，少不知足。”堇色很是直接地说着。
“那倒也是，我们回去吧！现在我肚子可是饿了，蛋糕啊蛋糕，想死你了！”杜喻说着就拉住堇色往前面跑，镜头微晃着跟着她们移动。
这些录像齐伟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尤其是杜喻失踪后，他就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拿来看，用以舒缓他的思念。但今天那思念格外的熬人，不管是看多少次，思念不但没能减下，反而越来越厉害了，涨得满满的，仿佛只要没看到杜喻就不罢休一样。
齐伟叹口气，起身往杜喻房里走。
她房里他一般都很少来的，一部分原因是那份协议，上面说的清清楚楚，他们生活在一起，但彼此间都有私密的空间，不得打扰。这段时间里，齐伟常常进来，倒在杜喻的床上看着天花慢慢的就能睡着，或许是这里有她的气息吧！齐伟这般想着。
眼睛瞄到杜喻落在衣帽架上的衣服，想要给她整理下，衣服摸在手里，齐伟蓦地认出这正是那晚缠绵杜喻穿的衣服。他的动作不觉放缓变柔，仿佛手下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杜喻。
放下衣服，齐伟的目光又落到杜喻的包包上。“女人的包里可是有着很多秘密的哦！”路章的玩笑话在脑海里回旋。齐伟拿起杜喻的包包，忍不住翻开着，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串钥匙，一包手帕纸，还有小本子和笔。简单得叫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人的包。好奇地想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齐伟摸着，碰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方方正正的。齐伟找到放那东西小口袋的拉链，拿出来一看是张碟片。
应该是刻录的，上边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是装碟片的纸盒做工挺精致的。齐伟把碟片在手里不住把玩着，忽地想要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虽然心里知道这样做无异于是触及了杜喻的隐私，但他还是迫切地想要知道所有和杜喻有关的东西。
第十五章 送别
“你回去以后要多多注意，好好照顾自己。”驱车送阮晴去机场，贺文琅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声叮嘱了句。
阮晴起先一怔，随后咯咯地笑开来：“我还以为你这一路上都不准备跟我说话了呢！”她说着，想起先前自己收拾好东西要走，刚走到楼下就看到贺文琅倚在车子上，二话不说地就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往后备箱里放。行礼被人拿走了，她也只好跟着行礼走了，只是从上车起贺文琅就没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过，气氛异样的压抑沉闷。
听到阮晴怎么说，贺文琅脸色一凝，有些无奈又有些歉意地问：“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了？”
“留下来做什么啊？我现在工作都辞了，再不回去，真的就要睡大马路了。”阮晴自若地跟他说笑，仿佛那些让他们彼此都不愉快的事情统统不曾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最最要好亲密的朋友，但也只仅限于朋友了。
贺文琅摇摇头，试图劝说她：“老总那里我去说说看，他一直都很看好你的，你要愿意回去的话，相信没有难度。”
“那你呢？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留下来呢？”冲到嘴边的话还是没阮晴理智地咽了回去，她只是笑。透过内视镜，贺文琅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笑容有多灿烂，想想早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贺文琅就有种说不出的恼，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情绪究竟是因为谁而产生的。但他又无法将之表现出来，只能掩藏着，不让任何人发现。收起杂乱的思绪，他趁拐弯时转头对阮晴说：“还是那句话，你要自己好生照顾自己。”
阮晴有些许错愕地看着贺文琅，想不到那么干脆利落的人也有这样老妈子样的时候。“傻子！”过了会，只听阮晴柔柔软软地嗔骂了句，然后调转脑袋，盯着车窗外面，一眨不眨地。又过了一会，她忍不住出声说，“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担心我，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多替自己操心的好。”她本来要说“……其实我倒还担心你的多些……”，但转念一想这样说并不合适，于是生生把话给吞了回去。
贺文琅听了阮晴前半句，还以为她后面又要说什么话来，幸好她并没有说出什么让两个人都感觉尴尬的话来。心稍稍安定，他如今很是害怕阮晴的情绪激动，说出做出什么来。可是奇怪的是，在听到阮晴的话后，贺文琅先是感觉松了口气，而后却莫名升腾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阮晴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看他脸色稍微有些深沉，以为自己的话还是说的不合时宜。便住口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热闹了一些的气氛顿时又变得清冷了。
阮晴平日里上下班都是由贺文琅接送，因此坐在车子里也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她见两个人间气氛沉闷，干脆动手找起CD来放歌听。不多时悠扬的音乐响起，是纯钢琴演奏的曲目，那是一段时间里阮晴迷上钢琴曲，贺文琅特地托人从国外买回来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后来阮晴说想要两个人一起听，就把CD放到贺文琅的车上，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就打开来听听。
贺文琅似乎也想起了这些事，他望了眼阮晴，默不作声。
机场就在这一阵阵悠扬舒缓的音乐中达到。贺文琅停下车子，正要开车门帮阮晴把行李箱取出来，就听阮晴开口叫住了他。
“文琅，你不用送了，我一个人走可以的。”她的语气很平静，静的有些反常。
贺文琅摇头：“既然我都来了，送送也是应该的。”他不该阮晴拒绝的机会，直接推门下车。
阮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头空荡荡的，她不明白到底在他的心里面她算什么？既然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又何必处处为她着想照顾她呢？难道他不知道越是这样子，她就越是难以割舍吗？想得心都开始隐约作痛，阮晴闭了闭眼，忍住要自己不去多想。
贺文琅一手提着阮晴的行李箱，一手替她把车门打开，一如既往的体贴绅士。可阮晴已然没有那种欣喜的感觉了。
由贺文琅陪着进入机场，他拿了她的东西帮她办理各种手续，阮晴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回回的人不断穿梭。来这个城市这么久，她却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一名过客，无法彻底融入其中。事实也是如此证明着，她确实来去匆匆，当年不顾一切跟随贺文琅前来打拼，现在的逃离，无不都是草率匆忙中下的决定。
“小晴，都办好了，你先拿着。”贺文琅把一叠东西递来，阮晴下意思地接过，捏在手里，上面还依稀残留着属于他的余温。
“你回去好了。”阮晴想开口说些话，但没想到的是她一开口说的居然是这一句。
贺文琅夜没料想到阮晴会这么直接地要他离开，想也没想他直接说到：“我想看着你走。”
阮晴不做声了，她沉默着低下头去，连看都不敢再抬头看看他，生怕自己一个念头，就又一次不顾一切地留下。他就是她的魔障。
手机铃声在两个人的沉默中爆发，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响过一声。
“你手机响了，还不接？”阮晴见他长时间不接电话，特地用手肘撞撞贺文琅提醒道。
贺文琅恍然大悟般看她，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在响，连忙空出只手去摸手机，在阮晴略带探究的目光下，他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直接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是我。”
电话的另一个传来的是个略微低沉的男声，贺文琅在片刻的错愕后，才出声：“嗯，听出来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问你。”
“我在机场，送一个朋友，我想是没有时间。”贺文琅语气间有难见的不耐烦和冷淡。
对方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径自问：“除了你之外，这边还有和小瑜要好的朋友没？”
“我想应该是没有了。”贺文琅摇头，虽然不想和那个男人继续说下去，但谈及杜喻他还是不愿就此挂断电话。
“嗯，我知道了。”齐伟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就准备挂断电话，“再见！”
“等等……你是不是有小瑜的消息了？”在最后一刻贺文琅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叫住齐伟，又迟疑着问出来。
齐伟也不做任何隐瞒：“我觉得我像是抓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一个起身，贺文琅激动至极，浑然不觉这还是在公共场所，对着电话高声喊，“你是说你找到线索了？你找到小瑜了？”
“找到小瑜了？真的吗？”贺文琅高声的问话立即引起阮晴的注意，她惊讶而兴奋地向贺文琅求证。
而听到齐伟回答的贺文琅刚刚浮现出来欣喜若狂的表情慢慢消散，沉着张脸对阮晴摇摇头，仿佛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嗯，知道了。我晚点过去。”贺文琅应下，随后挂了电话。瞧他神色不对劲，阮晴心里有了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于是沉默着不做声。
隔了会，阮晴开口说道：“文琅，那个……要不你先走吧！”
“不用，我等你上机。”贺文琅淡淡地一句话，让阮晴不再坚持。两个人毫无话题的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别扭。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广播的通知，阮晴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她疾步行走，犹如身后跟着洪荒巨兽般。贺文琅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阮晴的身影在人群里来回穿梭，最终淹没。他忽然心里生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这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寸寸侵蚀着他，似乎要将他掏空一般。
苦笑着，贺文琅转身欲走，忽然一阵风似地贴上来，从后抱住他。“小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唤出对方的名字来。
阮晴立即出声阻止了他要转回的头：“别看，你一看我我就没办法把话说完了。”停顿了下，阮晴紧了紧抱住贺文琅的手臂，脸蛋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轻轻蹭了蹭，柔声说，“文琅，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想放弃，但我舍不得！所以我跟你说我再自己也是给你半年的时间，我等你，等你半年。只要你来找我，我就值了！”说完她丝毫不给贺文琅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掉头跑开，“嗒嗒”的高跟鞋声在广播再三的重复中渐渐消弱直至消失于喧闹之中。
贺文琅僵硬地转过身，已经看不到阮晴的身影了，可他还是直直望着入口的方向，仿佛这样子就能看到那个为爱不顾一切执着到底的姑娘。
第十六章 解谜
“优吧”的招牌闪耀，男男女女陆续进出着，霓虹的彩灯照的人神色迷幻。
一辆银色的宝马小车一路疾驰在停车场停妥后，贺文琅从里面走下来，脚步匆忙地往“优吧”中赶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倚在吧台前的老板韩维宁，瞅见贺文琅进来，他扯开嘴角笑了笑，老实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去吧！那小子在上面等你。”
“你？”贺文琅有些迟疑，乍听韩维宁这么说他不确定齐伟对他到底说了些上面。
“你是嫂子的朋友吧？我就说嫂子她怎么可能没有朋友。这年头就算是宅女也该有几个朋友可以陪着逛街聊天八卦的吧？”韩维宁一开口就络绎不绝地讲开了。
贺文琅心里头安定下来，对他歉意地笑笑，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你刚刚是说齐总在上面？”
“嗯。”韩维宁一点也没有因为话被打断而显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情绪，伸手一指二楼，“就第二个包厢。”
“谢了。”贺文琅忙不迭地往楼上去。
韩维宁在后头目送他上楼，眼神里闪过一丝敏锐的光，转眼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的笑谑。摇摇头，韩维宁带着他的招牌笑容跟坐在吧台边的一个女人搭讪，夜才刚刚落幕，他的娱乐即将开始。
贺文琅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齐伟正在往杯子里面倒红酒。
听到动静转过头去，微微笑了下，去往另一只杯子往里面倒酒，边招呼：“来喝一杯吧！”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找我的吗？”贺文琅有些不悦地蹙眉，杜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喝酒招待人，虽说也知道这段时间他为了杜喻的事尽过多少心力，但多年来和杜喻的交情让他自私的认为齐伟既然身为杜喻的丈夫就不该有这么悠然自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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