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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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严铮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苏诺非吗?那个良善的女子吗?严铮一定会很失望的吧!我好像告诉他,想他来安慰我,可我又好怕啊!我不能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七月二十七日
我要换工作,今天突然从脑子里面冒出来的想法,我发现我现在只要待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头就乱哄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充斥着,我受不了了,我觉得我快疯了。一定要换工作了,我想去开个花店,每天悠闲一点地过日子就好了。
七月二十八日
中午去看店面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言言了,我大声地叫她,可她头也不回。我不得不跟在她身后边追边叫,可当我追上她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言言。同事说我当时的神色好可怕,像是疯了一样地往前面冲,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就从我身后擦过。我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注意。她就什么也没有说了。我努力地想要去回忆,但发现我根本就记不起来了。对了,最近我记忆力似乎在不断衰退,明明刚刚放好的东西,一个转身我就记不得了。严铮好像看出了什么,他说要陪我去医院看看,被我拒绝了。我想我应该是太累了吧!今天把药的分量加重,看看能不能睡得稍微好些,黑眼圈眼袋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想让严铮太过担心。
八月六日
外面在下雨,淅沥淅沥的声音听得人心烦,我说我想要下去走走,但严铮不许,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和他吵了起来。然后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了。记忆里这应该是我们头一次吵架,而且还是这么莫名其妙。我越来越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常常无缘无故地爆发,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昨天和严峥上街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论言言,我听了两句实在受不了了,就和他吵了起来,最后还是严铮拉着我离开的。
我变了,变得不像自己了。我该怎么办啊???
八月二十一日
抑郁症。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患了抑郁症。
看病的医生说要我放宽心思,尽量简单一点,轻松一点,不要想得太多。但言言还是没得消息,听说有人去找过言言,可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真的很想言言,好像好像亲口跟她说上一句对不起!可惜没有机会了呀!
九月一十三号
严铮终于知道我患上抑郁症的事情,他说要带我回家静养。在他老家的郊区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里面的装修设计还是我和言言一起讨论出来的。言言,言言……我怎么又想到她了呢?或许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吧!脑子好沉好累,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一觉睡下去我可以永永远远地不起来了,就这样一直一直睡下去。跟严铮说的时候,他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其实他不知道我根本就睡不着。
九月二十九日
坚持不下去了,我好累,好累,好累!!!从来都不知道背负着一个遗憾是如此沉重的感觉。
又和严铮吵架了,虽然他一直对我忍让,可我不知怎么的总有办法惹得他大发脾气。严铮说了句他好累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我放弃了言言,因果循环,所以这次轮到他放弃我了!
我渴望解脱
日志到这里就没得了,杜喻一连往后翻了好几页,看到的都是空白一片,唯独“解脱”二字被苏诺非重重用力写下,力透纸背,竟然连着三四页都有淡淡地痕迹。
“九月二十九号……九二九……”反复念叨着这个日期,杜喻闭了闭眼,她想到严铮告诉她的苏诺非就是在九月二十九日这一天自杀的。她恨过,埋怨过,也试着淡忘过,她一直都以为在这件事上她是唯一的受害者,她恨那些处心积虑害她,逼迫过她的人,这其中苏诺非让她恨不得永永远远不再相见。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苏诺非竟然在悔恨中患上抑郁症,最后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如今她真的是永永远远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不是应该觉得开心吗?可她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呢?
杜喻矛盾地想着这些,手指背叛了意识在苏诺非的日志本上不断来回摩挲,渴望汲取更多她的气息。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若是当初不选择逃避,而是主动积极面对,没有那么快被打败,她和苏诺非的命运是不是可以改写呢?
想是这么想的,但杜喻也心知这一切都只是“如果”,现实的残酷就在于不可复制,不可倒退重新来过。错了就是错了,谁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世事不公,唯独在这一点上对于任何人都是无比公平的。
抱着苏诺非的日志本,杜喻傻傻地想着一件又一件事情,那些曾经快乐的,欢喜的,悲伤的,如今想到统统犹如隔世,她蓦然惊觉——自己的人生真的就要如此继续下去吗?
第廿二章 爱情
第二天一早严铮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杜喻凝固在窗边的身影,印象里他昨晚出去的时候杜喻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坐姿。
听到动静,杜喻回转头来,让严铮更清晰地看到她微微泛青的眼圈。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收拾了。”杜喻摇摇头,望着严铮,“难道你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还说什么呢?该说的,该知道的,你不都已经清楚了吗?”严铮叹口气。
“那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了吗?”杜喻不肯死心,她直觉严铮还需要一句话,一个结局。
露出一个苦涩地笑,严铮迟疑着:“我问了,你会诚实的回答吗?”
“肯定。”杜喻淡淡地笑着给他一个十分确定的答案。
“你……还恨诺非吗?”挣扎许久,严铮还是问了出来。
杜喻摇头:“不恨。”迎上严铮不可思议地惊诧目光,她轻轻长叹,“其实你用日志做为交换条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知道我绝对不会狠她了,不是吗?”
没等严铮回答,杜喻径自往下说着:“没错,一开始我是恨,恨她的软弱妥协,可是事到如今再回头看看,我自己不也是软弱了,妥协了吗?只不过我们的方式不一样罢了,结果还是一样的。我昨天看这本日志的时候,看到她字里行间记载的点点滴滴,我总觉得是如此地似曾相似,仿佛那也是我生生经历过的一样。我想你至少还是说对了一件事,我的不告而别对于苏诺非来说确实是一味催化剂,促使着她走向毁灭。”
“好了,你不用给我进行什么演讲,我收拾一下就带你走。”严铮呵斥着,甩手离开。
杜喻凝视着他的背影,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就连最最伤心痛苦的时候都要掩藏起来,不肯流露在外,因此连背影都显得格外的孤单。看着严铮的背影,杜喻不可抑制地想起另一个看的多了的背影,隔着玻璃窗,看他一路远走,直到消失不见……
“你确定小喻在那个地方?”一个紧急煞车,白色的R8堪堪避开一辆大货车。
听着后面货车司机一路渐行渐远骂骂跌跌的声音,贺文琅深吸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齐伟开口问:“你确定是那个地址不错?”
“我找小晴打听过,苏诺非和严峥当时确实在那个地方置了套房子等着两个人结婚后做新房的。”
“照你这么说的确只有那个地方有可能了。”齐伟神色平静,但不自觉地伸手往口袋摸去,一摸摸了个空,神色缺缺地放下手重新去握方向盘。
“给。”一只香烟递到手边,贺文琅等齐伟接了顺手又取了一根出来,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
齐伟把烟夹在手指间,转了转,在心里估摸着问:“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严峥稍微算了下就给出了答案,随即想到什么,“就我们两个去?你有把握?”
“我出门的时候通知了一位长辈,有他帮忙的话我想一定没问题的。”齐伟边回答,边重新发动车子,“接下来怎么走?”
“直走,下个弯口左拐。”贺文琅没有半点迟疑地报出路线,齐伟目光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对方耸了耸肩,“我特地查了地图的。”
“哦。”原来如此,齐伟想着,什么也没有再说,只专心开车,心里头仿若有光越来越明亮。
青青碧草,暖暖人烟。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静谧,杜喻撑着严峥临时给她找来的拐杖,靠在墙根静静看着。
严铮正蹲坐在挂有苏诺非照片的墓碑前,喃喃私语说着什么,神色是那样的安详幸福。
事情弄清楚之后杜喻问过严铮为什么要把苏诺非安葬在这里,而严铮给出的答案大大出乎她的预料,苏诺非的尸骨早已火化送回她家,而这里的不过是一方所谓的衣冠冢,只因为严铮的偏执和疯狂才立在这儿的。
“诺非,我送杜喻回去,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陪你,永远地陪着你。”严铮低声而有力地向虚无中的人许下承诺,伸手把印有苏诺非微笑的照片擦干净了,才慢慢起身。
“你不会打算一直这样下去陪着她吧?”虽然明白这样的问题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但杜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行到她身边的严峥扫了她一眼,跟着转回头去看苏诺非,脸上浮出一丝若有似无地笑,神色有些恍惚的回答到:“能够陪她一生一世也未尝不好。”
“可你的路还这么长,难道你……”杜喻觉得她糊涂了,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过冷血还是太过理智,可她听到严铮这样的回答只觉得心惊。一个是已经凋残的生命,另一个难道需要用剩下的所有来陪伴吗?
“我这两天都相通了,其实我之前那么恨你除了是你的原因让诺非患上抑郁症不断自责之外,另外一部分则是一种转移。”
“转移?”
“是的,转移。诺非的死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明明知道了她的病症,若是我能够再容忍一些,不跟她发脾气,不回来得那么晚,或者根本就没有因为生气而离开家的话,那诺非也就不会选择自杀了。而我因为不敢面对才把怒火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严铮说得缓慢,杜喻甚至都能够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内心正在经历的煎熬,能如此淋漓地直面自己的痛和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你……”杜喻斟酌着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却听严铮话音一转,问向她来。
“杜喻,你究竟有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呢?”严铮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看向杜喻,少了戾气的目光,却多了一丝明亮的灼热质问着杜喻。
杜喻身子不觉晃了晃,避开严铮锐利的目光,听严铮说道:“爱是不问对错,不论输赢的,爱上一个人就注定要输掉所有,放弃所有。”
“我不这么觉得。”杜喻出口否定,偏偏不肯迎向严铮的目光,只垂头说,“我要的爱情至少是可以选择的,我不想就此被束缚,一如小晴和文琅,堇色和渔夫,后或者说是一如你和苏诺非这般。”
“杜喻,你还不曾真正爱过,等哪天你爱上了,爱得深了,你就会知道爱情里面理智是最最没有用的。”严铮带着宽容的笑说着,仿佛杜喻真的就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算了,走吧!”半天不见杜喻回答,严铮索性将这话题匆匆结束,准备扶着杜喻出去。几乎是同时,一个刺耳的声音蹿入两人耳中——“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把人质放了”。
杜喻在片刻的呆滞后迅速抬头去看严铮,看到的是严铮灰败充满怒意的表情。
第廿三章 交握
听到那个拿喇叭穿制服的人高声叫话时,齐伟是恨不得能一棒子把他敲晕了算了。贺文琅则是以一种极其不屑的目光往那人瞟了眼,然后对齐伟说:“这就是你说得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齐伟自然听得出贺文琅话里头隐约的指责,而他同样也是担心的,严铮带着杜喻在这里头,如此高调示威,难保严铮不会对杜喻做出什么事来。可还没等齐伟开口,这次负责的人就走了过来对齐伟说:“齐先生,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把你妻子救出来的。”
这次也是托了孙伯伯的关系才调来这么队人来负责帮他救出杜喻的。齐伟也不好说三道四地来指挥他们,只凝重地看着面前的队长沉声:“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必须把杜喻就出来,拜托!”
“放心,一定可以的。”队长点头承诺,不再和齐伟多说什么,直接转身重新回答他的队伍中,开始分配起任务来。
齐伟心急如焚地望着那扇紧紧闭合的大门,不断在心底念着杜喻的名字。贺文琅懂得他感受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以前有个算命先生给小喻算过一卦,说她可以活到八十。”
“是吗?”齐伟淡淡地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是你找来的人?”严铮充满不信任的目光直直瞪住杜喻,看得她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杜喻坚定地摇头:“不是。”
“不是你还会有谁?”严铮不肯相信她的话,直接给予否定。
杜喻情知这事难得说清,索性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严铮见她这反应,面色越发难看。
杜喻咬了咬下唇,心知这事就这么耗下去绝不是办法,主动开口说:“严铮,你从后门出去吧!我拖住他们就是了。”
“杜喻,你以为这么幼稚的办法我会相信?”对于她的提议,严铮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讽刺地否定了。
“这不是幼稚好不好?虽然说起来是简单了一些,但只要操作得当的话也一样可以……”杜喻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严铮冷嘲到:“你是不是现在仍然记恨诺非,连带着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所作所为让你觉得绝对不能轻易便宜了我们呢?”
“严铮,我不想和你讨论这种话题,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如何让你安全的出去。”杜喻不想严铮居然想成这样了,她在他的眼里居然成了这么一个落井下石阴险狠毒的人了。
“没差的。”严铮冷眼对视,“你本来就是一个冷血的人。你会这么做我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恨自己蠢这个时候才发现而已。我告诉你,这里是诺非安眠的地方,我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安宁。”
杜喻一听这话也气了,大声呵斥着:“严铮,我告诉你,我一大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想通了,想好了。苏诺非,我不恨,你,我也不恨,所有的人我统统都不恨。我唯一恨得是我自己,是我太过软弱经不起磨练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连累了我的家人。”杜喻深吸口气,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严铮给逼疯了,要不怎么会不经脑子地把这些话统统都给说了出来呢!
严铮似乎也被她的话惊了,他尚来不及咀嚼,好好分析杜喻话里的意思,又听她说:“我不知道外面的人事怎么来的,真的,我不知道。但我也是真的想要你平安无事地离开。你难道就不能相信我吗?”不见严铮回答,杜喻闭了闭眼,感觉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她无力地说,“随你好了,信不信都是你的事情,我能说的能做的都说了做了。”
她说完,撑着拐杖艰难地想要离开,却听严铮在她身后幽幽开口:“我相信你。”
惊诧地回头,严铮只低头重复着之前的话:“我权且相信你这一次。”
“放心!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的。”杜喻笑了笑,她眼里泛出自信的光彩,那样的光彩让严铮都不由怔了一怔,印象里面的言言脸上常常挂有的就是这样的笑,自信到美好。
“滴答,滴答”急救车的声音,可谓嚣张地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