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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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这个事情，阮晴就想起上午在“奇石”的时候，出电梯看到的那个女子侧脸，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没有看地清，但她真的好像啊！如果……如果不是那架轮椅，她只怕真的会叫出声来吧？想着想着，阮晴心头一动，随之想到，那人既然都已经失踪两年了，说不定以后都不再有可能看到她。想着这里，她又不禁开始怀念那些时候大家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文琅，你说这次的聚会有多少人能来？”强迫自己把那些往事和不开心的事情统统放下，阮晴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男子，习惯性的和他玩起这样猜谜的游戏。
　　贺文琅稍微怔了那么一下，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说：“洛洛那丫头爱热闹是肯定会来的，然后渔夫和西城两个人似乎正好放假回国，时间安排好的话也是一定会来的，至于阿若的话……她早段时间发邮件给我说她结婚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度蜜月，所以可以把她排开了……”
　　贺文琅一个一个如数家珍似地数着，阮晴坐在他对面笑容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嘴角。
　　晕黄的灯光，悠扬的小提琴旋律在头顶环绕，这样浪漫的气氛，和谐的交谈是她一直都想要把握住的。没人打扰，没有公事，也没有那个总是徘徊在文琅心中的那道影子。只是他们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聊天吃饭，这样子就足够了。
　　“所以呢！最后能来的也只能是洛洛、渔夫、西城、堇色和莫猪几个。”贺文琅松开屈起的手指，总结性地说，“加上我们的话也就是七个人了。”
　　“有七个人也不错呀！起码你也算是有伴了。”阮晴笑嘻嘻的挑了勺甜品，也不急着吃，先把要说的话给说完了，“要知道小堇色的厨艺是最好的，这次她能来你可是有口福了。”
　　“说起这个来，小晴，我可是记得某人是心甘情愿地败在我的厨艺之下哦！”故意将“心甘情愿”四个字拖得很长，贺文琅笑着抿了口红酒，若有似无的笑容在他嘴角总是有顾致命的魅惑。
　　阮晴马上记起这件事来，伸手拍了他一下，笑嗔：“你真是好意思说哦，要不是某某某耍赖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输啊！”
　　“那你总归还是输了的。”贺文琅就像是没有听出阮晴话里头的暗示，仍旧得意洋洋地说着。
　　阮晴装成生气了的模样先是横他一眼，再低下头去吃甜品。
　　还没吃几口就听到贺文琅的手机响了，无意外地听到他向来接电话的第一句话——“你好！我是贺文琅。”
　　这会是谁打来的呢？是公司里的人还是他外面的朋友呢？又或者是他的家人亲戚？阮晴在心头猜想着，就像是写小说时她不断揣摩着笔下主人公的心思。
　　“吃饭？今天晚上吗？”贺文琅的声音微微顿了下，阮晴的眼睛不自主地抬起来看向他，对上贺文琅眼睛的刹那，她又慌慌张张地转开来，像是做贼心虚的小偷一般。
　　看就看呗，干嘛躲躲藏藏的，有什么大不了。阮晴在心底小小地鄙视自己，却还是不敢那般正大光明地看过去，只是努力竖起耳朵听着贺文琅低声讲电话的声音。
　　“先祝你们玩的开心吧！”贺文琅也注意到了阮晴的这些个小动作，嘴角弯了弯，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啊？今天我就不去，今晚还有事情要做……嗯嗯，你们玩的尽兴！拜拜！”
　　挂断电话，手机还没放进口袋，就听阮晴轻声问起：“你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不是工作。”贺文琅顿了顿，瞧见阮晴一脸写明了“那就是私事”的失望表情，笑着说，“前天我答应了某某要陪她去看电影，不知道某某还需不需要我履行这个承诺呢？”
　　阮晴一张精致的小脸立刻阴转晴，神采奕奕地笑起来，故作深思一番后说到：“嗯……既然某某某主动提起来的话，某某就吃点亏喽。”
　　她笑着，看到对面的人也笑了，心头喜滋滋甜蜜蜜的。
　　这么些年的守候，是不是真的有了回报了？天神开始眷顾她了吗？幸福已经降临到她身上了吗？

　　第五章　设想

　　沿着你设计，那些曲线，原地转又转堕进风眼乐园。
　　世上万物，向心公转。
　　陪我，为你沉淀。
　　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瞒住上帝让你到身边……
　　黑暗之中，只有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夜灯亮着，杜喻坐在电脑面前，茫然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她刚刚才把整个厨房打扫了一道，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洗得锃亮，就跟新的一样。明明很累了，想要好好轻松下，可一旦安静下来，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音响里还不断放出音乐来，男女歌手缠绵的声音仿佛把夜色也给缠绕起来，揪着不放。
　　齐伟还没有回来，估计要不就是还在公司忙着，要不就是陪客户去应酬了。这样规律的生活她都已经过了两年了，两年里，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在这套房子里。认识她的亲戚朋友都说她很幸福，可以嫁给齐伟这样优秀的人，而且又不用想事，天天过着悠闲舒适的日子。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她差点都快要以为生活就真的是这样子的了，幸福的定义也不过如此这般。每天在齐伟去公司前起来做好早餐，晚上边玩电脑边等门。偶尔还和齐伟一起回别墅去和两位老人吃吃饭，小聚一下，或是回叔叔婶婶家，他体贴地为她夹菜添饭，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带他上下台阶，如此种种犹如一个百分百满分的好丈夫，心甘情愿地为这个家忙碌，无微不至地照顾呵护她。
　　只是……
　　只是她偏偏清醒的知道这样的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华丽的戏剧，假的，都是假的。戏剧再完美幸福，也逃离不脱谢幕的结局。
　　想到这里，杜喻不禁又回想到几天前接到的一通电话。
　　那是一个清朗的上午，早些天连续的降雨这这所城市都快有一种腐烂发霉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了，但这一天阳光明媚，灿烂地阳光和煦笼罩在大地之上，还带着徐徐的微风。
　　杜喻前一天刚从网上查到一款糕点的制作方法，正想着要试一试的时候，那通电话就响起来了。电话是直接打到家里面的，一般罗艺茗和叔叔婶婶都习惯性的打她的手机，很少会打座机的。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她还是取下了话筒：“喂，你好！”
　　“……”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让杜喻又重复了一句，可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只要被压抑的呼吸声，听起来有几分恐怖。她以为是某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时，正想要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想起了声音：“你是齐伟的妻子？”
　　齐伟的妻子，这样的称呼让杜喻愣下了，似乎从来都不曾有人这样叫过她。回过神，她　“嗯”看了声，算是承认。
　　那边的人又沉默了下才开口说：“很冒昧打这个电话，不过我想要见见你。”
　　“见我？”杜喻一早就从这个女人的声音听出她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因此警惕地拒绝，　“不好意思，我不想出门。”
　　“别……就见一面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那边那个女人急切地说着，生怕杜喻将电话给挂断，声音慌乱，“我真的是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打这个给你。”
　　听她再三强调是很重要的事情，语气又是如此的恳切，杜喻不由心软了，松了口说：“那你现在就说吧！”
　　“现在吗？”
　　“嗯，说吧。”杜喻耐着性子跟她磨。
　　“不不不，现在还不能说，我想要当面跟你说。”女子拒绝了杜喻的提议，还是坚持要跟她见面的初衷。
　　听她这么说着，杜喻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些烦乱，揉揉太阳穴：“我不知道你打这个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弄来的这个电话号码，可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听不想管。你如果有事就直接在电话里说好了，要不我就挂电话了。”
　　“我……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说，求求你，求求你跟我见一面好吗？我就真的是只想看看你。我……我没别的恶意的。你相信我啊！”电话那头听到杜喻话的女子还在一个劲纠缠不休。
　　杜喻烦躁地松开揉太阳穴的手指，忍受不住对方一再的哀求，心里却是冰冷如水：“好吧！时间地点，你说。”
　　一听她松了口，那边女子长长松口气，立马报出一串地址来，听起来像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末了还不忘确认：“你一定要来啊。”
　　“嗯。知道了。”杜喻冷冷答了声，然后把电话挂上，不想再听那个女子多说一句话。
　　那天挂掉电话时全身无力的感觉似乎又一次充斥在杜喻体内，双手环绕着摸着手臂，试图让自己觉得温暖一些。陌生女子订下的那个时间就定在明天，她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去，那样一场鸿门宴，去了只会让自己难受而已。
　　她心里头清清楚楚地盘算着，可还是知道明天自己一定会去的，即便已经猜到着些蛛丝马迹，可她还是想要去看看对方究竟准备了怎么样一出好戏让她欣赏。
　　自从和齐伟结婚以来，她规律有序的生活，似乎是头一次变得有些出乎意料。两年的平静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她很快就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去往另一座不熟悉的城市重新开始另外一种生活，开个小花店也好，每天安安静静地和植物为伴，黄昏的时候就坐在台阶上看一片片的火烧云……这样的生活似乎是不错的。
　　杜喻暗自设想着，嘴角不经意弯出道浅浅的弧线。耳边还是不断循环播放的歌曲，缠绵着坠入最后的旋律之中……

　　第六章　小三？

　　次日，杜喻依约准时到达仙踪林，找了个靠窗的空座位坐下。不出意外的，她引来众人的注意。似是已经习惯了，脸上表情不变，杜喻安定自然地点了杯咖啡。她这样的神色让周围的人略微有些失望地回过头去，重新投入着自己的事情中。
　　店员很快把咖啡给她端上来，她笑笑，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拿着勺子随便搅了几下，就端起来浅啜轻尝。
　　咖啡浓郁香醇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口齿间，香浓四溢，回味醇厚。放下咖啡，杜喻转头四下看了看，周围差不多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好几个从眼神举止上还看得出来不过是在校学生，杜喻没有发现自己在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里面有一种像是长辈看待小孩子一样沧桑的温和……
　　转了个圈，杜喻将目光收回，却又在不经意间落到前方一个穿着米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身上。她背对着自己，头发一丝不乱得绾起来，明明前面没有坐人，但她还是挺直了背脊，眼睛不自觉得不断往门口瞟着，像是在等着人。
　　杜喻在看她的时候意识里闪过一些隐约的东西，她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前面那个女人身上，观察着她。
　　等一杯咖啡喝完了，翻过手腕，杜喻看到现在这个时间和距离那个陌生女人约定时间相差了半个多小时了。周围的情侣三三两两得走了部分，可那个女人还在不断张望着大门，偶尔还抬腕看看手表，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猜测出她现在颇有几分焦急的神色。
　　这个时候杜喻已经能很确定自己开始的猜想了——这个女人就是她要等的人。
　　即便知道了对方等的人是自己，但杜喻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过去。这个女人她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而且照现在这样子看，她也是不认得自己的。
　　那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自己，哀求着一定要见面呢？这样的疑问在心底升起，杜喻马上就笑了笑，如此这般简单的问题她其实一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从来都没有想多到过会在她身上发生。
　　真够狗血啊！
　　微微感叹着，杜喻眼看着那个女人不耐烦地准备要起身，随后又无奈地重新坐下来。
　　算了吧！见就见吧！这样在心底想着，杜喻摇动轮椅笔直往她坐下的那张桌子去。
　　注意到杜喻靠拢的女人先是一愣，再又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差异和惊奇：“你是齐太太？”
　　“可以这么说。但我更希望别人叫我的时候是叫我的名字，杜喻。”将一只手伸过去，杜喻平静地介绍自己，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鄙夷和轻视。
　　在最初的怔忪后，这个女人还是礼貌地伸手握住杜喻的手：“诶，你好，齐太……杜喻。”
　　收回手，杜喻双手交叠安放在膝头。
　　女人片刻恢复了精明的模样，她整整自己的衣服，嘴角带着完美的笑容：“我先自我介绍下吧！我是朱燕，齐总的秘书。”说到这里，她特意停顿了下，想要从杜喻的神色中看到些什么，但她失望了，因为杜喻脸上除了平静外什么表情也找不到，波澜不惊。打消了念头，她只得继续说下去，“杜喻，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已经……”她低下头浅浅一笑，手不自觉得抚上平坦的腹部，剩下的话在她欲语还休的神色中淋漓展现。
　　“你找我出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你已经怀了齐伟的孩子？”杜喻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地接上朱燕的话，把她未说完的话给补充完整。
　　似乎没有料到杜喻在听到这样消息的时候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姿态，朱燕上上下下拿眼打量她，最后目光还是凝滞在她坐着的轮椅上。
　　“朱小姐，我说对了吧！那除了这一点，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呢？”杜喻直接将她的目光给忽略掉，直直盯住她的眼睛看，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一切和朱燕预料中的完全不同，但她却只能依照着原来的剧本将这样一出独角戏继续唱下去。她收回目光，尽力和杜喻对视：“不错，我的确是怀了齐伟的孩子。他……他说他不能要这个孩子，但我……我不舍得把这孩子打掉，他可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
　　“几个月了？”杜喻没有理会朱燕的话，在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时候，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
　　朱燕呆了下，反应过来后，开口回答：“快三个月了……医生说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拿掉孩子。”她说完后，又立即补充了一句给杜喻听，按在腹部上的手轻轻柔柔地抚摸着。
　　点点头，杜喻把目光移到她肚子上，边说：“我同情你，但我想我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听到杜喻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自己，朱燕急忙说：“别……别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找你的，也只有你才有能力帮到我的。”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杜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似以往平和，而是略带尖锐，如针锋芒。显然朱燕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像是看到曙光的人一样，迫切地对杜喻说：“你和齐伟离婚吧！我知道齐伟他是因为和你之间的婚姻才不能要这个孩子的……我知道，这是我自私了一点，但杜喻，你想想看，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我真的……真的不想这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爸爸疼爱。”或许是瞧见杜喻面色不佳，朱燕又赶忙说，“我知道，要你和齐伟离婚是不应该，但我没得办法。何况……何况，你和齐伟之间的婚姻也不是那样美满不是吗？他不好意思开得口，怕你受刺激，接受不了，可我不怕！为了孩子，我什么都不怕了……”
　　杜喻看着她，摇摇头，脸上除了平静外又多了几分怜悯，这样神色看得朱燕心里头一凉，这时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听杜喻缓缓说到：“我想你错了。第一，我和齐伟之间的婚姻幸福不幸福，这一点不需要你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