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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临天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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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公子,你错了,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摇摇头撇清关系,一指夜涟,淡声道:“夜涟才是,我不过是看场热闹凑巧叫那些侍从看到,被当成拖人命的恶鬼,什么事也没做,也没帮上你,所以你那头白叩了。” 
  
  沐绮没料到我会有此一言,惊讶抬眸看看向夜涟。 
   
  “举手之劳,沐公子不用放在心上。”夜涟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撩起我额角的发丝,看着那道疤痕戏笑道:“这么在意被人叫成‘恶鬼’啊。” 
   
  我一撇嘴,自问:“我有丑到这份儿上吗?”昨夜也就算了,天黑情有可原,可刚刚沐绮的反应却有打击到我,当别人一睁眼看到自己时,脸孔瞬间扭曲出‘有鬼’的恐怖表情后随即晕倒,任谁遇到这种情况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您想要的不就这效果?”冷言冷语向我砸来。 
  
  我怒视坐在对面垂眸看书,好像置身事外沉默半晌不说话,开口却能噎死人的炎,暗道:你不同意带上沐绮就不同意呗,干嘛又拿话噎我?欺负我你开心是么?! 
   
  夜涟略微沉吟,很真认在思考我的问题,他修长的指尖滑过我脸上那道疤痕,轻柔笑道:“不丑,看习惯了这疤满好看的。” 
  “夜涟,还是你最贴心,不像某人。”我撒娇般窝进他怀里准备亲腻下,就听炎冷咳一声,飘来冰冽的寒光似是提醒我尚有外人在场,您安分些行不? 
  夜涟这边暗里半推开我,抓个软枕塞到我怀里,我死活不依要靠在他身上。夜涟嗔怪白我一眼,那意思是说:别闹,有外人在。 
   
  我笑嘻嘻一副无所谓的痞样,久困于车内对素日里亲腻颇为想念,但鉴于夜涟脸皮过薄,只得做罢,收敛形象望向沐绮。 
   
  沐绮许是没见过如我这般旁若无人暧昧至极的亲密举动,怔怔看着,见我转头瞧他,有些不自在的笑下,接着话头说道:“萍水相逢,你们愿意收留救治我已是大恩。刚才不经意惹得姑娘不快,请原谅沐绮的唐突。” 
  
  “沐公子客气了,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若无事随我们一并去奉天可好?”我笑道,沐绮对他的事说得含糊不清,我枉自推测也推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若真如他所说异乡投亲不成,返回老家即可,等到了奉天就让随心姐派人护送他回去。 
  “奉天?姑娘指的可是狄南国都城奉天?”沐绮脸色忽变,甚至不顾男女有别扑到近前,紧紧抓住我的衣袖,神色慌张:“我们、我们现在在哪?” 
  
  我一楞,随即笑道:“该不会你以为咱们还在齐云城吧,你睡着时就已经在前往奉天的路上了。”朝沐绮背后的炎努嘴示意,让他把剑收了,破旧的马车经不起折腾,我还指望着它一路跑去奉天呢。沐绮扑过来的刹那,炎那把三尺青锋剑差一分抵在沐绮的颈动脉上,若沐绮有丝毫杀气,只怕此时早已一命呜呼。

“不、不,我不能去奉天,我要回齐云!”沐绮不知何故,说着便要推门而出。可他似是忘记,这可是在行进中的马车上,车轮一个颠簸,他立马撞到置物箱子,一阵噼里啪啦。
   
  这是什么状况?我们仨儿面面相觑,夜涟拉他起来按回座位上,安抚道:“别着急,沐公子,你此时回齐云不怕被那宋老板抓到么?好不容易出来,为何非要回去?” 
   
  沐绮脸唰一下惨白,似是想起犹如恶梦的昨夜,死死咬唇沉默不语。 
  “沐公子不是狄南人。”冰冷的声音打破沉默,不知不觉空气里流转起一抹寒意一抹杀气,几乎冷得掉冰渣,车内气氛凝结成冰,让人忍不住打着寒颤。 
  闻言,沐绮猛然抬头死盯着面无表情却一语命中红心的炎,一脸的不置信,死拧着手里那条湿巾子,像是能给他带来力量去对抗那让他犹若赤裸踏入冰天雪地,被寒冷吞噬直打哆嗦。
   
  “炎,别吓唬他!”一个枕头砸过去,寒意渐消―― 
  夜黑风高,注定今天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三更十分,巡夜的更夫拿着竹梆铜锣,瑟缩着穿行于空寂无人的街巷里,边走边敲,‘笃笃――咣咣’,边敲边喊:“小心――火烛。”间隙的声响自远而近,又慢慢由近至远,几许苍凉隐在其中。偶有路人经过,无心听来,更添得几分地狱黄泉引魂人的气息,心头一紧,忙匆匆离去。
  
  齐云城南,宋府。人声嘈杂,烛火摇动,丝毫没有受到夜的影响。 
  
  宋老板的主阁里涌动着浓得不能再浓的汤药味,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位重金聘请来的大夫们,实在碍于宋老板家内眷儿女的糖衣炮弹威逼利诱,可偏偏邻里亲威早已化做大夫们内心深处如怨灵缠身的愧疚与纠葛。于是乎,以‘为保病人用药万无一失’为由围坐成一团同商大计,几经诡异眼光的闪烁,开出的无一不是最贵,最苦,最难闻,也对病情最无用,可是又让懂行的人士无法挑出毛病的方子。

在几位齐云城里颇为著名的大夫们‘医不好也医不死’的联合诊治下,额头上裹起一圈圈白绷带,躺在床塌上奄奄一息的宋老板已经被轮番灌了一天一夜的汤药,如果它能被称为汤药的话--那些煎药,送药,喂药的侍从一个个都憋着气进去,再憋着气出来,不像自家主子的夫君儿女们光明正大的掐着鼻子捂着嘴,苦着脸强忍呕吐守候一旁。由此可见,若宋老板不慎意外死亡,那么极大可能不是由于那重重一砸,而是被汤药熏去阎王殿排队等着过奈何桥重新投胎了。                     
  
  有为非作歹的宋老板这个上梁,她的下梁们自然也正不到哪去。能忍受着比美茅厕有过之而不及的熏死人不偿命的味道,不为别的,只为在宋老板盯开的第一眼能看她们尽忠尽孝的焦急模样,怕就怕,自己母亲没来得急说出遗嘱就命归西天。一方面她们大肆在城里四处搜人广发告示;另一方面则明里暗里你争我夺,互相使绊子,一时之间府里气氛飙升到爆发临界点。 
  
  至于那几位缺了大德的名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侧厅歇息喝茶讨论,只是讨论的内容基本上与病人的病情无关。暗爽之余不忘置身事外,实行圣人贤德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比如说她们假装被三无不时上演假得让人捧腹的‘五子哭孝’感动得哗哗落泪;比如说她们明明听见厅外鬼哭狼嚎尖叫连连却努力告诉自己那是夜猫子三更天叫春,动物嘛发情声都是大些的,理解理解;比如说她们明明看到窗棂外漆黑的夜里慢悠悠飘过一抹身影,素衣长发半掩着脸还瞟了她们一眼,她们却僵硬着笑容品着那不知滋味的茶,强笑三声,颤抖着声音说谁家的床单被风吹走怎么没人收……打死她们都决不走出侧厅一步!! 
  
  最初,宋家管事因为在这个主子病倒的非常时期,守院的侍卫们能够做到一个个挺直腰板,脸色肃然的加强戒备,而感到十分欣慰,正准备着给予侍卫们精神鼓励时,她才猛然发觉,在此来回走过数次,那些侍卫纹丝不动,即使看家的猎犬在她们脚跟处标下领地的记号,她们依然雷击不倒般直视前方。管事不解上前碰触,‘咚’的一声,被她轻轻一推那名侍卫直楞楞的倒地不起,倒下时的姿势同样挺拔。 
   
  管事呆呆立于碎石小路,正欲唤人,忽觉眼前一团白雾掠空而过,阵阵阴风吹动着树木飒飒做响,黑暗阴森处渐渐浮现出一抹人形,白衣飘缈,黑发掩面,那抹人形越渐清晰,她两腿越发沉重如坠石千斤,像是被钉子楔入地下,拔不出脚,迈不开步。当她完全看清那张脸时――
   
  “鬼啊――――!!!” 
   
  一声恐怖的惨叫在空寂黑夜中响起,拉开了多年以后都被称为怪谈的宋府闹鬼事件的序幕。紧接着,府内尖叫声,晕倒声,盘碗碎落声,喊嚷声乱做一堆,侍从们举着火把成群结队壮起胆子向闹鬼处推推挤挤,谁都不愿意走在最前面当恶鬼的祭品,每每刚到尖叫地点,另一处叫声又起。闹得人心慌慌,人仰马翻,各拿家伙护在胸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紧张得脸色青白直咽口水。也有胆子大的,抄起棍棒誓说要将那鬼拿下,可惜最后不是口吐白沫晕倒在地,就是双眼发呆风里罚站。
  
  宋府上到当家主夫,下到扫院小厮全数动员,闹得这叫一个欢腾。似乎为了烘托阴闷气氛,伴着更声,夜空里绵绵回响起低缓吟讼,仿佛从天际流泻而出与这黑夜浑然一体,随夜风流入众人脑海深处,不由去追寻这对她们而言是震魂曲,还是那引魂歌? 
  就在所有人都一边胆心鬼怪的突现,一边又茫然被吟讼吸引的时候,一抹黑影借着混乱与黑夜的掩护悄然出现在那宋老板居住的房间窗外,点破窗棂纸,轻轻吹进一缕清烟。等确定留守在屋里的人皆被迷晕后,翻窗而入,闪到那宋老板床前,一粒丹药喂下,即刻翻窗而出。
   
  “啊――――” 
  我犹如蝙蝠倒挂房檐下般倒挂在树枝上,长发如瀑布一泻而下,落入这个颤兢兢企图从树下走过的侍从的眼前,他凄嚎一声瘫软于地,下半身尽湿,当我愉快得在树上如钟摆那样随风荡来荡去时,一道冰箭穿石入七分的鬼魅寒声从我上面的粗树枝上飘来―― 
  “小姐,您玩够了没?!!”的 
  “没!” 
  “小姐!” 
  “好嘛好嘛,真是的,让人家多玩会儿都不行,小气!!!”

第     章 素衣恶鬼

  “炎,你说,昨夜打伤那侍从的会是什么人?”我拨开浓密的枝叶,望着远处嘈乱的火光,悠闲跟炎聊起天来。 
  “不知道。”炎倚着树干冷声答道。 
  “你也没看清啊,不是夜涟,也不是我,又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半夜见义勇为?还赶得那么巧,跟夜涟同时出手……” 
  “所以我反对带上那位沐公子。” 
  “炎,你多虑了。”我轻笑,目光落在他身上,无声无息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风炎戒防着周围。一垂眸,一抬手,都添着几分夜色的鬼魅,比起阳光下,他更适合隐于黑暗,享于黑暗,却惘于黑暗。
  “我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说不定那见义之人也如同夜涟瞧不过眼去罢了,而沐绮沐公子看来也不像那种会心存恶意之人,顺手救他,权当积德好了,你不用想那么复杂。”
  炎冷哼:“无恶意却带来了麻烦。” 
  “就算麻烦,你倒底也跟来了不是?”我笑得很狡猾。 
  “我是您的贴身侍卫,您走到哪,我自然要跟到哪。”  
  “我知道啊,你不需要特别强调‘贴身’两个字,那只会让我想歪。”眼波一转,我拍拍身边的地方。炎扫一眼粗树干,扫一眼我后无言坐下。 
  我伸个懒腰倚靠过去,闭眸轻喃:“肩膀借来靠靠,小眯一会儿,要是我掉下去了记得救我,我不想摔得太凄惨。” 
  炎未躲开,任我靠着,只是冷冷道:“回去再睡,小姐。” 
  “你不说敬语会死啊!”我懒懒的轻斥道。整个宋俯都让我溜了一遍,整人整得尽兴,从心到身皆感轻松舒畅也就更容易疲惫。 
  “一小会儿就好……闹腾累了……喂……别放寒气……冷……” 
   
  四更半,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介于亮与不亮之间,黑夜渐渐一片苍茫,混着雾气与露水的空气中透着一种大难过去紧张感松懈下来的祥静,嘈杂声,叫嚷声仿佛是很遥远的事。
   
  宋俯内折腾半宿的众人早已身心俱惫,见着天将明,恶鬼不曾再出现,倒也把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放了下来。侍卫仆从或倚墙,或站立,或坐地,打起盹来,一个个精神不振,多数都陷入深度睡眠中,几个强打精神的上一秒因寒颤睁大眼睛,下一秒又困倦得直打跌头。 
  『小尤,年纪不到二十,勉强算得上清秀,长得一张娃娃脸,外表看起来比我小,个子比我高一点,声音很好听,爱笑讨人喜欢,笑起来脸颊有深深的酒窝。』――以上,是沐绮对这名叫做小尤的男子的外貌描述,是沐绮非回齐云不可的理由,也是炎所指的‘麻烦’。 
  『小尤是那肥猪派来照顾我的人,也是他昨夜帮我逃了出来,可他却让人发现,我怕他会……求你们能不能帮我救他出来……』 
  炎对沐绮的话抱有置疑,但刚好给我一个返回齐云的好理由,我本意就打算走一趟宋府,所以什么名义都无妨,管它是救人、是治病,能达到我的目的即可。 
  最初我希望能借着装鬼吓人的机会,把小尤找到并救出去。反正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专抓黑心黑肺之人的恶鬼,那我索性扮鬼扮到底,玩大它。可惜沐绮对小尤的描述实在让我无力,又没有具体点的特征,光凭口述任我自由发挥想象,黑天半夜,火把一照,宋府里那些小厮们长得都差不多,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每个看起来都像沐绮说的小尤,这让我怎么找?沐绮想要跟来,我一句‘你想当拖油瓶吗?’驳了回去,把他们留在齐云城外的林子里等候。 
   
  炎按照沐绮画出的他在宋府住过的小院简单地形图摸了去,回来说里面没人,桌椅东倒西歪,摆设凌乱,有明显挣斗撕打过的痕迹。之后,连续被炎敲晕五个家仆才得知,那名叫小尤的男子因为放跑了沐绮当晚就被她家大小姐关进专门处罚侍从用的监牢,又因为她家主人被人砸晕而遭到严刑逼供。 
   
  “就是这里?”我隐在树后看着不远处偏僻的小院,屋外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是的。”炎肯定道。 
   
  无声撂倒几名侍卫后,我跟炎贴墙屏气凝神悄悄进入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经过一条狭窄的昏暗走道蜿蜒向下,里面是几间形同官府关押犯人的牢房。黑暗无光,隐约听出几缕轻微不稳的呼吸声。牢房里没有看到侍卫,似乎那宋老板对这里很放心,没安置看守的人,不过也有可能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引了去,不管怎样里面没敌人都给我省去不少麻烦。 
   
  一阵浓稠的暗香迎面扑来,味道强烈得令人作呕,我一皱眉,仔细的辨识着空中弥漫着的香味后,一把拉住在我前面探路准备逐间搜人的炎,极细微的说道:“炎,闭气。”
  
  “小姐?”炎疑惑看着我。 

  “媚香,里面混着少许迷幻药,你在这里不能久待,先出去,到外面守着,我进去找人。”我半掩着口鼻说道。那胖女人口味有够差,想用媚香这东西增加情调就不能用点高级货吗?连地牢里都熏烧这东西……恶,难闻死了。 
  炎一怔,轻声回道:“我不碍事的。” 
  我斜眼瞪他,斥道:“你想欲火烧身?给我出去!”不跟炎废话直接下道命令,相处久了我发现对于炎而言,有时,我用命令的口气比劝说的口气管用。 
   
  “是,请您多加小心。” 
  见炎领命退了出去,我不由叹息:炎的性格真是别扭,平日里冷归冷,沉默归沉默,对夜涟对听雪,炎的态度一如他俩的兄长,特别对听雪更是倍加爱护。唯有对我,三五不时的用话揶喻,摆明不把我放眼里,可偏偏我若下了命令,他虽心有不甘还是会听从――比如现在。
  
  待适应比屋外暗上许多的光线,环视一圈,一侧墙上挂着鞭子粗绳铁烙之类的刑具,以及一些比较能反映这家主人‘性趣’的简易道具……顺利找到钥匙,我挨间寻找。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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