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搜捕本·拉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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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K2后,中央情报局官员前往陆军的太平间看望斯潘的尸体。太平间的医务人员已经切开斯潘的战靴,给他脱掉了蓝牛仔裤和衬衣。显然,斯潘是被折磨了很长时间后死去的。
这些中央情报局官员命令销毁其所有的医疗记录和验尸报告单,警告陆军人员不要做新的记录,或拍摄斯潘的照片。他的尸体放置在一个密封的金属棺材里送回美国,并作为一个英雄安葬。虽然隐瞒了他死亡的复杂细节,但中央情报局为斯潘破了一次常规——公开一名因公殉职的秘密行动特工人员的身份或背景,这在中央情报局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此举遭到许多老牌中央情报局官员(例如保罗·佩恩)、一名“绿色贝雷帽”队员和一名来自布拉格堡的中央情报局退休官员的反对,但许多人认为中央情报局的做法是对的。布什总统认为,美国人应该知道迈克到底是谁,应该知道迈克是为祖国而献身的。
显然,他们不需要知道迈克死得有多惨——也许中央情报局官员担心美国人会做出其他反应,遭受摧残的美国士兵被拖过索马里大街的场景曾导致美国的迅速撤军。美国官员似乎忘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为了保卫祖国,美国人愿意接受残酷的伤亡,美国人想让“基地”分子停止滥杀无辜,美国人做好了以暴还暴的准备。
对在阿富汗的“绿色贝雷帽”队员和秘密行动人员来说,约翰·迈克尔·斯潘备受摧残的躯体只会进一步说明这一事实:像“基地”分子这样的自杀性恐怖主义分子,他们也必须战斗到死,千万别被抓住。
中央情报局派了一个五人“治丧队”通知迈克尔的妻子——香农·斯潘。香农比多数对待这类不幸的妇女要坚强些;她不只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同事。迈克尔和香农是1999年夏天认识的,当时他们正在参加中央情报局的秘密培训班。迈克尔有几个与前妻生的孩子,那是他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与香农结婚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孩子。
在此期间,K2自己也有伤亡事件。一个年轻的第10山地师战士在值夜班时收到了女朋友的绝交信。他用M—16向嘴里开了一枪,结束了他的任期。这个活生生的事件提醒我们,战场不是美国人伤亡的惟一地方。
美国塔利班还是美国“基地”分子?
塔利班暴乱遭到了VOA,即暴力行动(Violence of Action),是特种作战的代号,表示对反抗行为进行无情的暴力镇压。随着暴乱平息(主要通过“消耗敌人”),少数活下来的暴动分子撤到了一个地牢里。400多名敌人的尸体横陈在监狱的院子里。如果“基地”分子真的想战斗到死,他们现在是死得其所了。
约翰·沃克·林德是80多名困在地牢里的“基地”顽固分子之一。沃克和其他人甚至在暴乱完全平息后仍拒绝投降。
北方联盟监狱长朱拉贝克上将开始将冰冷的水灌进最后一些“基地”激进分子藏身的地牢。在不起作用后,他们向里面泼柴油,想把这些人烧出来。杜斯塔姆将军派人去找汽油、煤油或能够用于消灭残余恐怖分子的其他东西。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敌人已经自愿放弃了他们的战俘地位,并拿起了武器,而且,如果他们现在不投降,他们肯定会死,直到最后一个。
投降是这些又饥又饿、遍体伤痕、全身冰冷的“基地”狂热分子最后的救命稻草。当这些以前的俘虏终于投降时,他们已经困在地下三天了。他们遭受着低温症、脑震荡和遍体的弹伤带来的痛若,看起来像鬼一样可怕。
在投降的一片混乱中,沃克走进了一间泥屋监狱。“猛虎02”现已回到恰拉江。
当沃克坐在那儿发抖时,一名《新闻周刊》记者走向他,这名记者看起来像中央情报局官员。他穿着墨绿色美国军用皮大衣和蓝色牛仔裤,在年龄和体形上都像那位真正的情报人员。这名《新闻周刊》记者开始问沃克问题。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约翰·沃克·林德坐着时牙齿直打颤,他用英语回答了记者的提问。他说他叫苏莱伊曼·法里斯。
沃克瘦得可怕,体温特别低。在他右大腿的上方有一些小的弹片伤,背上有一些手榴弹弹片造成的小伤口,左脚第二个指头的一部分被打掉了。他穿着一件黑绿色的毛衣,毛衣的V型领以及肩和肘上的衬垫都表明,这是一件巴基斯坦陆军衣服。一条白绳扎着沃克破破烂烂的裤子。在他的巴基斯坦陆军毛衣下面是一件有三个扣的橄榄色衬衫。这种衬衫是“基地”分子常穿的衣服。
沃克的右脸和鼻子上有一块块炭黑色的印迹,黑色的眼睛深深陷在里面。一个活着时手里拿着AK—47枪的人给他留下了永远的记号。
恰拉江监狱暴动紫心勋章(2)
《新闻周刊》记者告诉他有两个选择:说或死。他告诉他,如果他不说他是谁,有哪些亲人,军队将就地处死他。《新闻周刊》记者向他保证,由于一些宣传的作用以及他是一个美国人这一事实,他可能免于一死,并会得到治疗。沃克接受了《新闻周刊》记者的采访。几个月后,这位幸运的《新闻周刊》特约记者很快被提升为反恐办公室主任。
沃克在医院里与《新闻周刊》记者自由地交谈着。他在也门学过阿拉伯语,之后先去了阿富汗巴米扬,然后被巴基斯坦北部的一个伊斯兰大学录取。他一直向往成为一名塔利班成员,因此他进入阿富汗,参加了本·拉登网络中的一个说阿拉伯语的团体。他在训练营地和前线见过本·拉登多次。在向《新闻周刊》和媒体披露他的经历时,沃克贬低了他在恐怖组织中的作用,也掩盖了他对美国的仇恨。在他对美国士兵说话时,他的真实情感便会流露出来。
显然,《马尔科姆自传》对沃克起了催化作用。他支持“科尔”号美国军舰爆炸事件,相信美国是邪恶的,认为美国遭受“9·11”袭击是罪有应得。他承认早在2001年6月就事先知道了这次攻击。当他接到通知的时候,本·拉登已派人到美国执行自杀任务。沃克说,本·拉登是他真正的领导人,为了“清除这个世界上的异教徒”,美国人必须死亡。
起初,沃克被派往塔克哈尔参加战斗,但美国的轰炸使那个地区的“基地”部队遭受很大伤亡。沃克和他的同伙向西步行逃到距昆都士约100公里处。当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因为他们逃不过“退伍军人节”进攻。沃克坦白承认,塔利班不想要他,因为他只说阿拉伯语,他被派往“基地”工作,处于本·拉登的直接领导下。更糟的是,沃克承认,他的目标是殉难,死在杀害美国人的行动中。约翰·沃克并不像媒体描述的那样是个“美国塔利班”,而是一名外国“基地”极端分子——他声称,即使在被俘和监禁后,他仍愿为信仰而死。
当《新闻周刊》记者正在采访沃克时,一名前一天发现沃克的阿富汗记者找到“猛虎02”,告诉他们,一名伤员正在附近的一家泥屋医院说英语。队员们很快赶到医院,用他们的“索尼”相机拍了一张数码照片,并通过卫星快速发送到“匕首特遣部队”总部。这个人名叫约翰·沃克·林德,他是监狱暴乱前最后一个被见到的人。沃克现在在美国人手里,但为表示礼貌,“猛虎02”请求北方联盟把他交给美国看管,“以便于他接受专门医治”。北方联盟很快同意了。
然而,其他“基地”分子和外国塔利班得不到这样的优待。所有的阿富汗人都痛恨那些如此糟蹋他们国家的人。
沃克对他见过本·拉登毫不掩饰,并以此为荣,“他亲自感谢我参加了讨伐异教徒活动”。在被“猛虎02”接管后,沃克躺在担架上,开始与CNN记者罗伯特·扬·佩尔顿谈话,这名CNN记者是与“猛虎02”一起过来的。沃克说:“人民非常爱戴塔利班。”他显然没有看到阿富汗人民在喀布尔大街上载歌载舞的场面。在塔利班倒台后,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种欢呼的场面。
一些特种队员建议,应该以“基地”分子对待迈克尔·斯潘的方式对沃克实施专业治疗,给他颈背上来一颗子弹;至少这会节省纳税人的钱。但记者不但采访了沃克,给他照了相,更不幸的是,还一再保证向他提供通向舒适的美国监狱的渠道。
当沃克躺在临时医院里时,“猛虎02”医疗队问他:“这是你想得到的下场吗?”“是的,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沃克回答说。
“绿色贝雷帽”队员向沃克问得越多,越感到恶心。沃克没有权利活着,一名特别顾问告诉杜斯塔姆,他正在努力封杀沃克的命运,尽管媒体知道一名美国“基地”成员活着。
虽然沃克后来被描述成一名涉世不深、误入歧途的年轻人,但事实却是,“基地”组织、他们的领导层和本·拉登本人都信任他。“基地”信任一名美国人,并让他接近本·拉登及其领导层,这意味着沃克肯定向他们的领导层证明过自己。虽然确切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据悉,“基地”在接收非穆斯林成员时,要观察他们能否实施暴力行动,包括谋杀和摧残被抓的俘虏。
沃克承认他去过坎大哈西边的法鲁伊“基地”恐怖主义训练营地,但不承认参加过其他任何训练。事实上,沃克也去过最早的在喀布尔北面的米尔巴切特“基地”恐怖主义训练营地。在那儿,他帮过其他恐怖分子学习英语和了解对付说英语的人质的细微差别。杰克是北方联盟的一名特别顾问,他从米尔巴切特营地缴获了现在出名的8mm X “基地”恐怖分子训练录像带。据杰克讲,一些“基地”俘虏供认,沃克——他们叫他“美国人”——曾帮着训练潜入美国的“间谍”,向他们讲解美国的文化和思想。沃克还被指控在身上藏了手雷,并在后来的监狱暴动中用掉了。
在阿富汗地面的美国特种人员认为,约翰·沃克·林德根本不是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他是一个危险的受到本·拉登信任的恐怖分子,是“9·11”事件的帮凶,需要对成千上万名无辜的美国人的死亡负责。
尽管如此,在发起暴动的600名“基地”分子中,仍有86名活了下来,约翰·沃克·林德就是其中一个。
在开始审判约翰·沃克时,斯潘的姐姐汤亚· 斯潘·英格拉姆问了沃克两个问题:她想知道在她弟弟审问他时,他为什么不说话。她还想知道,沃克是否知道那些藏着的武器,是否策划了那次让她弟弟失去生命的叛乱。她永远没有得到答案。
“约翰爱美国”
2002年6月,美国弗吉尼亚东区检察官宣布,在沃克审判案件之前已达成协议。现在的约翰·沃克·林德已洗过澡,刮过胡子。他承认“帮助塔利班”和“携带爆炸物”这些罪名。所有与恐怖主义直接相关的指控,包括有关其阴谋杀害美国公民的指控,都被驳回。
“这是一次严厉的审判和反恐战争中的一次伟大胜利。”美国检察官宣布。
但一些“绿色贝雷帽”队员说,现实远非如此。沃克将在37岁时出狱。他将服刑约17年,少于因三块钱的上等可卡因而被抓的一名底特律集体贩毒者的刑期,少于因几盎司的海洛因而被抓的人的刑期,少于20世纪80年代一些人因储蓄贷款丑闻服的刑期,仅仅是一周后国会议员詹姆斯·特拉费坎特因受贿而被判的刑期的两倍。
他的父亲,福兰克·林德,太平洋煤气和电力总公司的一个律师,在2002年8月说:“约翰爱美国。”几名“基地”俘虏都供认,当斯潘受摧残和被杀害时,沃克在场,在斯潘和其同伴审问俘虏时,“基地”分子让沃克解释他们的谈话。他们也承认,后来在斯潘受摧残期间,沃克向斯潘翻译“基地”分子的问话。斯潘的父亲认为,沃克直接参与了这次叛乱的谋划。“我得到的信息表明,我儿子的死发生在他们努力审问约翰·沃克·林德后不久,”斯潘说,“这也表明,被告积极参与了这次谋划叛乱的阴谋。”“沃克可能离开这条街20年,但约翰·斯潘却永远离开了我们。”一名中央情报局官员说。红十字会人员进来检查和清理监狱里的几百具尸体。他们努力早点儿发现这些尸体,丧心病狂的“基地”分子却是这样报答他们的:在他们开展救援工作时向他们开枪,造成一人死亡,两人受伤。国际特赦委员会却抛出毫无根据的谴责,指控监狱暴乱是一场大屠杀。
通常对这类谴责非常热心的世界媒体,这次却没有加以理会。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杀害、打伤和激怒了阿富汗全国的新闻记者。他们选择了死亡,并成为世界新闻的焦点。
“紫心勋章”
几个星期后,在阿富汗堡垒战和其他几场战斗行动中受伤的战士收到了陆军参谋长颁发的“紫心勋章”。这位参谋长在谈到从哪儿可以找到像迈克尔上校和其他队员这样的人时说:在提到最近的总统选举时,有人问我,美国陆军特种部队成员多来自红色(乡村)美国还是蓝色(沿海/城市)美国,答案很简单,这些伟大的陆军战士来自一个非凡的、美丽的地方:红色、白色和蓝色美国。
“真相终会大白”
如果你走过设在弗吉尼亚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总部门前,你会情不自禁地向下盯着脚边有镶嵌装饰的大理石,同时也会注意到刻在上面的字。但当你离开时,留在你脑海的不是“真相终会大白”这几个字,而是镶着星星的墙壁,墙上共有79颗星,每颗星代表一名为国捐躯的中央情报局人员。大多数人都是无名英雄。现在各处的美国人可以把另外一个名字加到这些闪亮的星星当中,这个名字就是约翰·迈克尔·斯潘。
攻陷坎大哈突袭(1)
阿富汗,坎大哈
对于在阿富汗参战的特种部队队员和“三角洲”突击队员来说,家书是无比珍贵的。有代表性的信件或药品包裹寄到陆军军邮局后便被空运到欧洲,再被装上军用飞机转运至K2。
在K2的“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将在下一次实施支援A队的作战任务时把他们的信件送过去,通常是用直升机送达,有时采用空投的方式。总部人员频繁地收到参战人员的邮件,但是等第一份邮件最终送达地面作战人员的手中时,却已经迟了好几个月。但是那不碍事,他们从未真正期待过这些邮件;因为他们一直忙于作战。
11月初的时候,肯塔基州坎贝尔堡的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夫人给她的丈夫寄了个包裹,里面装着他最喜欢的点心——RICE KRISPIES TREATS。
突袭塞伊德·阿拉姆·阿·卡莱
美军在塔林科特取得的胜利让越来越多的部队进驻卡尔扎伊兵营。“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决定,立即指派一名具有较强指挥和控制能力的人前去指导进攻坎大哈的行动。当坎大哈被攻陷时,总部指挥官觉得最好在地面作战行动中配备一名战场级别的军官,即一名少校或更高级别的军官。这位光荣当选的营指挥官戴夫·福克斯中校是个强壮的前大学足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