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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个女人的沉沦与新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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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硬,看去极冷酷。“不错,我是自私,因为我是天赐的母亲,我有资格、也有
权利保护她;同时,也保护我们自身,我不想让那些肮脏的东西玷污天赐纯洁的心
灵!”
    这话犹如一柄冷若冰霜的利剑,猛然刺向冷媚,她浑身一阵颤栗,脸煞白煞白,
她支持着,不,是支撑着慢慢站起,眼睛里没有温怒,没有愤恨,有的只是哀求,
一丝可怜巴巴的哀求。
    张荔惧怕起这目光,咬牙别过脸去。显然,她也在极力坚持着。支撑着,怕自
己最后的防线稍一松懈,会立刻崩溃掉。这时,冷媚两腿抖颤着弯曲下去,扑通一
下跪倒在张荔、康庄面前,罪人般低垂下头。
    “我求求你们了——!”她双肩颤动着,呜咽一声,哭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嘛!”
    张荔、康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手足无措。郑思渊、齐慧娟也被这举
动骇住,慌忙站起去扶她。
    “冷媚,快起来,不要这样!”
    冷媚硬硬地跪着,任谁拉也不起。齐慧娟松开她,横了张荔一眼,说:“你太
过分了!”
    张荔死咬着嘴唇,闭上双眼,不去看冷媚,浑身隐隐抖颤。忽然,她勃然站起,
大声叫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说着,她猛然转身,疯也似的朝凉亭外跑去,歪歪(足曳)(足曳),几乎要
跌倒的样子。
    “张荔——!”
    康庄呼喊着,紧随着追赶上去……

    



 
                               第十三章

    1

    杨飘不食前言,一如他在黄山山庄宾馆所说,“我会找白薇说清楚的”。与冷
媚联袂从黄山回到皋城第二天,他果真找白薇说了个清楚,娓娓的、尽量委婉的。
白薇一听,立刻炸了,恼羞成怒,拍案而起,“你休想!”
    杨飘淡然一笑,“咱们走着瞧吧。”
    白薇威胁说,“你会后悔的!”
    杨飘故作玩世不恭之态,“是么,也许会吧,至少现在我还没后悔。以后么,
那是以后的事情……”
    他和白薇谈崩了,不欢而散。这是杨飘不曾逆料的,更不知什么时候白薇竟将
他看作私有财产了。对此,郑思渊无从知晓,他比杨飘晚几天回到皋城,下了火车
就直奔报社,找总编汇报黄山副刊会议情况。他刚走进办公室,科里同事就告诉他
说,这两天有个叫白薇的姑娘给他打电话,一连打来好几次,并一再嘱咐,只要郑
老师一回来,就让你马上给她回电话。
    他闻听,心下一沉,预感情况不妙。白薇急不可待地找他,一准杨飘向她摊了
牌,她不死心,孤注一掷,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他身上。
    “唉,”他心中叹息一声,自感回天无力。可他去黄山之前,对白薇有诺在先,
他还必须给她个交待。这又是一个苦差。
    他从总编办公室出来,抬腕看看表,决计这会儿就给白薇回个电话,约她出来
谈谈,将在黄山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摊给她,好让她死了这个心。
    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白薇,而是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请问找谁?”
    “白薇在吗?”
    “好像没见她来,你等等,我看看她下午来了没有。”
    鼻音挺重的男人很热情,颠儿颠儿地跑去找自薇了。这时,他想倒不如先找杨
飘探个虚实,好胸中有数,见了白薇,也好对症下药。
    有人拿起电话,是白薇,声音急切切的:“郑老师吗?”
    “是我。”
    “你可回来了,我……”
    白薇突然一阵激动,声音哽咽了,像是郑思渊已走了一个世纪,而她望眼欲穿
地盼了他一百年,终于把他这个大救星给盼回来了。
    “白薇,你别这样……”
    “我、我没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说,“杨飘,他不会得逞的,还有那个不要
脸的女人!”
    “他和你谈了?”
    “是的,”她感觉到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刚回来……”
    “你出来一下,咱们谈谈,我会告诉你的。”
    “你见过杨飘?!”
    “你来吧,我在……”
    他说了那个叫蒙妮娜的咖啡屋,并告诉她街区的位置。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
供谈话的好地方,这世界突然喧嚣无比。
    他挂了电话,就去了蒙妮娜。许是触景生情,他一坐进那咖啡屋,不由记起头
一次和齐慧娟来这儿会晤的情景。稍作追溯,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不由自主卷入一
个接一个的情感纠葛、是非交错的漩涡,并被这漩涡挟裹进去,时沉时浮,充满喜
怒哀乐,悲欢离合。追根究底,起因全系于冷媚一身,她就像雅典神话传说中的妖
女,使所有与她接触的人,都陷入困苦的缧绁,久久不得安宁,每个人都似乎经历
了一场情感与心灵的磨难。不是么,在他认识冷媚之前,生活很平静,犹如一泊水
波不兴的湖,是冷媚朝这湖中投掷了一块石头,才激起层层叠叠的波澜。当然,还
有康庄夫妇、杨飘与白薇,倘若没有冷媚的出现,他们恐怕不会有惶惶不可终日的
今天。可照此推论,冷媚岂不成了罪恶的潘多拉魔盒。不,还应该看到另一面,那
就是冷媚使他们各自生活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尽管这变化来得那么痛苦、那
么凄惶……
    

    就在他漫无边际地遐想时,白薇来了,横在他面前,不等他说话,就急煎煎地
说:“你要告诉我什么,快说吧。”
    “你先坐下。”他指指对面的座椅,白薇看他一眼,耐着性儿坐下,然后看着
他唤来服务小姐,送一杯咖啡放她面前。她瞟了一眼,说:“你有话就快说,我现
在可没品尝咖啡的闲情逸致!”
    他一笑。
    “你快说呀!”
    “先喝咖啡。”
    他几乎是命令地说。看来她不喝咖啡,他执意不开口了。白薇无奈,端起杯子,
呷了一口。“好啦,这回可以说了吧?”
    他以退为进,看看她,说:“杨飘对你怎么说,我刚刚给你打电话时,他不在
吗?”
    “他在,我告诉他了,说你约我出来谈话。他笑笑,说这样更好。我不明白,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他怎么对你说,我是指他和你之间的事。”
    白薇撇了撇嘴,“他说我跟他只是朋友,并不存在我所想象的那种恋情关系。
听听,我所想象的,他还说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想结束这种关系……他还
告诉我说,他恋爱了——你听听。他说的多轻松,好像过去的事都是小孩子玩过家
家游戏,我和他交往这么长时间,居然还算不上恋情,这简直太卑鄙了!为那个女
人,他就不承认我们的过去了。好,就算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契约,可男女之间相恋
还要他妈什么契约不成!”
    “你冷静点。”
    她抢白说:“冷静,你说我还能冷静吗!不行,我绝不善罢甘休,让他和那个
坏女人逍遥自在!”
    他见她撒泼,皱了下眉头,说:“你这态度不可取。你想,事情都已经到了这
地步,你再闹会有什么好结果?只能适得其反,让杨飘更反感你……”
    “那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吧?”
    他顿住,看看她,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让。”
    “让?”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我不干、坚决不干!”
    她已丧失理智,近乎歇斯底里地叫嚷,撩得一圈人都纷纷看他俩。他感觉到周
围讥笑的目光,刺她一眼,说:“你小声点,好不好!”
    她猛地别过脸,一弯粗粗的泪从眼角蜿蜒而下。他生平最怕别人流泪,心立刻
软下,慌忙找话分散她的悲哀,谁知竟冒出一句,“你看过黄山的日出吗?”
    她抹了把眼泪,转过脸来,不解其意。
    他作心驰神往之状,“如果你没看过日出,那我劝你真该抽空去越黄山,看看
日出。当太阳喷薄而出的时刻……”他顿住,看看她,又说:“你就会什么都明白
了。”
    她茫然,“你这什么意思?”
    他见话已至此,便一兜儿倒出,“我原来答应过你,本心也想借此劝劝杨飘,
可这次我去黄山开会,偶然在那里碰上了他,这纯粹是个意外,当然……还有冷媚,
我和杨飘谈了,几乎谈了一夜,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块儿看了黄山
日出,简直太壮美了!可以说也就在日出的那一瞬间,我谅解了他们,恍然一下什
么都明白了,我的、当然还包括你,是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唉,或许杨飘说
的对,与你相比,冷媚更需要他……”
    “不!”她痴呆许久,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以及他叙说的那个动人的故
事,尽管他叙说的口吻几乎把故事淡化为背景,融入了想象中的自然的伟力之中。
她简直不敢想象,就在她苦苦等待杨飘,期待与他重温鸳梦的当儿,他却私下与那
个女人跑出去游山玩水……她紧紧盯着他,慢慢地摇摇头。“不,这不是真的、不
是真的……”
    此刻,与其说她不相信,倒不如说她内心深深嫉恨这个真实,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这是真的,”他近乎残忍地说,然后摊摊子。“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我要去找那个女人……”她呻吟着,显得苍白无力。
    她可能去找冷媚,这是他事先就料想到的。她要与冷媚进行交涉,去争夺同一
个男人,一个多情的男人。正是这个多情的男人,几乎使两个女人都为他发了疯。
    他说:“你还是不去的好,这……不好。”
    他自感已说不出许多道理,所有道理都显得苍白无力,就像白薇刚才的呻吟。
    “我要找她!”她几乎挣扎着说。

    2

    郑思渊在蒙妮娜与白薇分手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洗了个澡后,就一头钻进
书房,按主编交代黄山会议材料,以备社里传达之用。陆晓琳早早去了卧室,
这两天她看电视正在瘾头上,每晚雷打不动、按部就班斜歪在沙发上,等待市电视
台播放的电视连续剧《冰点》。这部煽情的家庭伦理片如火如荼,几乎风靡整个皋
城,成了市民们街谈巷议的话题。剧中男女主角的恋情,这会儿也正操练得热火朝
天:

    梦莲:我现在才知道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恶毒的男人……
    林哲安:梦莲,跟我走吧,咱们走得远远的。
    梦莲:不……孩子呢?
    林哲安:为了我,难道你还不能舍弃这一切……
    梦莲:不、不,我不能够……

    这时,陆晓琳听到敲门声,她皱皱眉头,没动,等郑思渊去开门,可见他书房
毫无动静,这才恋恋地站起,趿拉着鞋跑去开门。
    门洞开,高大魁梧的杨飘横在面前。
    “你找谁?”她以为他叫错了门。
    “老郑在家吗?”
    她放他进来,回头喊:“老郑,有人找!”
    郑思渊闻声从书房出来,见是杨飘,故作惊讶:“啊,小杨,稀客、稀客!”
    说着,上去拉住杨飘,引他进了书房,轻轻掩上门,生怕陆晓琳发觉什么。陆
晓琳这会儿心仍牵挂着梦莲的命运,匆忙进了卧室,开门之际,门内透出梦莲与林
哲安凄哀哀的表白:“……为了这梦一般的爱,我付出的代价真是太惨重了……”
    果不出所料,杨飘是为白薇找他的事而来。他刚在沙发上坐定,就急不可待地
问:“你们谈的怎么样?”
    “看来你很关心她么。”
    “我只关心她现在的态度。”
    他凄然一笑,“你是剧作家,你想这戏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她总不至于悲痛欲绝、殉情自杀吧?”
    悲痛欲绝?殉情自杀?听听,他口吻分明透着玩世不恭的轻佻,他从未把白薇
搁在心上,白薇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任他随意使唤。妈的,如今白薇落到这份上,
他还有心轻薄、奚落,这个混蛋!
    “我了解白薇,”杨飘说,“她不是那种为了爱情敢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女人。她很自爱,也可以说自重吧,过过她就会好的,甚至会把一切不愉快都忘得
干干净净;再过过,她可能又会和其他男人……她个人条件不错!”
    “这你可就想错了!你并不了解白薇,她敢作敢为,无所顾忌,她准备去找冷
媚,去找她算账,你知道吗?——这回,有好戏看了,我的剧作家!”
    “哦,有这事?”杨飘略略惊讶一下,迅即又恢复坦然。“你说的对,这确是
场好戏,只可惜她不会找到冷媚!”
    他一怔,“怎么?”
    杨飘耸耸肩,不无遗憾地摊摊手。“冷媚搬家了,找不到她的。她从原来公寓
搬进我给她租赁的民房,弃暗投明了。对,可以这么说,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搬家,
她这回真抱定决心,要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彻底分手了!你恐怕不会相信,可
这是真的,千真万确!另外,我还想告诉你,冷媚已经答应我,如果可能的话,她
愿意出演咱们剧中的女主角西妮,对她过去的生活进行一次彻底的检点与反思。这
你怕是更没有料到吧?”
    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惊讶,短短一段时间,冷媚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的确不可思议,他忽然有种隔世之感。爱情就意味着征服,一种心灵和肉体上的征
服。从这意义上说,杨飘征服了冷媚,他称得卜是个胜利者.一个傲慢而滑稽的胜
利者。是啊,在冷媚的问题上,他们都显得那么滑稽,一种庄严的滑稽!
    “你不该为她、也为我感到高兴吗?”杨飘一脸倨傲,不无一种挑衅,一种胜
利者对失败者的挑衅,那就是他千方百计不曾做到的,杨飘轻而易举做到了,而且
做得如此漂亮!
    他—笑,“这是自然的,如果真这样,倒真值得为你们祝福!”
    杨飘哈哈一笑,“为我拯救了一个灵魂,还是为我获得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讨厌的轻薄!杨飘对任何庄严的事情似乎都做出一种游戏的姿态,这大概就是
现代年轻人的一种时髦吧。
    “不过,”杨飘又突发奇想。“这会儿我倒这么想,不妨让冷媚去会会白薇,
女人毕竟容易沟通些。我相信冷媚有能力与白薇达成谅解。正如你所说的,这才是
一场好戏呢!”
    这想法太残忍了!杨飘居然要让两个不共戴天的情敌握手言和,而他却坐山观
虎斗!
    杨飘看出他不悦,“怎么,不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简直妙不可言!不过,我想的倒是你该如何收场!”
    “听其自然呗!”杨飘故作轻松,看去很做作。“你不愿意看看这出戏吗?说
不定还是咱们脚本中一个精彩的片断呢!”
    “我讨厌这种游戏!”
    “游戏?”杨飘瘪瘪嘴,“艺术本身也就是一种游戏嘛,只不过它是生活繁衍
的游戏。每个人在人生这场游戏中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包括你和我。你没听有首
流行歌曲这么唱么,人生就是戏,演不完的戏,有的时候悲,有的时候喜,陪着流
眼泪,陪着笑嘻嘻,随着戏中人,忽悲又忽喜……瞧瞧,这歌里唱的他妈的多透彻,
咱们干吗还一脸严肃,玩他妈什么深沉!”
    他下了逐客令,“那你就去做游戏吧,我恕不奉陪!”
    杨飘一怔,默默站起身,嘴角弯出一丝笑。“到时你会去的。”
    说过,他走出书房,迎面碰上门外站着的陆晓琳,他略略一愣,说:“电视剧
完了?”
    陆晓琳点点头,“人家台湾人就是会编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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