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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紫灯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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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迟暮     
    我叫紫蝶。     
    五月里的一个日子是我三十岁生日。     
    夜来临的时候,我被好友百合软磨硬拉地带到了“美人迟暮”酒吧门口。     
    百合诡秘地对我笑了笑,轻声说:“‘美人迟暮’实际上是阔女人的‘性超市’,暗中经营的商品是‘鸭’!”     
    听见那个“鸭”字,我本能地打了个寒噤,立即意识到上了百合的当。我开始后悔,真不如在家看书或听音乐。我的丈夫舒鸣半年前去美国公干,七岁的儿子在寄宿学校读一年级。他们两人不在家,我很少出门。但百合总是认为快乐在家门外。     
    “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我有些生气了。     
    “不准说走!相信我不会害你!”百合命令地对我说。     
    我无所适从地木立着。看得出,“美人迟暮”是个上等酒吧。门面不大,外表也不惹眼,却散发着尖锐的、光怪陆离的暧昧意味。出入的女人都属于上流社会,至少也是刚刚崛起的、气息生猛的富婆——女暴发户。个个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眼神里充溢着盛气凌人或者不屑一顾的味道。     
    百合警惕地瞟着身边经过的女人们,做作地说:“‘美人迟暮’是有钱女人的天堂,中产阶级和底层女人注定没有天堂。”     
    之后,她叫我抬起头,仔细看招牌。     
    “你看,‘美人迟暮’,多绝的字眼,多深的内涵!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享受的,拒绝平庸和泛滥的惟一办法就是高昂消费。”百合赞叹道。     
    我很诧异,她居然能讲得这样头头是道。     
    百合得意地看我一眼,继续说:“有了钱,再丑再老的女人都会把自己看成女神,疯狂享受那些为钱豁出身体的年轻美貌男人!”     
    我皱了皱眉头。百合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拉着我一个劲儿往里走。被本能的好奇支配着,就这样,我跟上了她的脚步。     
    小小的厅堂里设了一个半圆形吧台。我刚刚向吧台里一瞥,就遭遇了一个男调酒师的难以言传的笑容。我有些不习惯,试图躲开那个不乏讨好意味的暧昧笑容,但脚步却被勾得不听使唤。     
    “我们不是来喝酒的吗?去吧台吧?”我忍不住问道。     
    百合瞥了一眼吧台里的调酒师,然后目光落在我脸上,笑容变得非常老到。     
    “井底之蛙,这就惊艳了?里面的风景更迷人呢。”     
    穿过厅堂,经过一个光线朦胧的“N”型走廊,我们进入一个歌舞厅。     
    音乐浪漫得似乎冒着五光十色的气泡。尽管光线朦胧,但那些陪女人跳舞的、喝酒的男服务生们,仍然给我以强烈的刺激。他们绝美的面孔发射着强大的光亮,令我猝不及防。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就是百合所说的“鸭”!确切地说,他们都还是男孩子,年龄大都二十岁左右,稚嫩的面孔和身体看起来还处于生长发育期。也许,只有他们才有勇气选择这种职业。     
    “你是要他们陪我们喝酒跳舞吗?”我怯怯地问。     
    “NO,我要送给你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     
    “你是真傻还是装嫩?”     
    百合把我带到一个华丽的日式包厢里。我学着她,在玄关脱了鞋子,席地而坐。矮小的木桌上有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此外。还有女士香烟、打火机和一瓶鲜花。     
    包厢里的光线比外场更加昏暗迷离。我环视四周,其中一面墙上的巨幅油画让我惊讶,不由得张大了眼睛。天!高贵的艺术就是那样一团东西吗?那是一对在粉红色花丛中滚成一团的裸体男女。如果不是房间里一种高贵气氛的烘托,那幅画和赤裸裸的古代春宫图简直没有任何区别。     
    我感到有些憋闷,没好气地说:“这是什么污七八糟的地方?缺乏起码的安全感!”     
    “放心,敢开这种酒吧的,肯定是能撑得起来的人。如果连起码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怎么还会宾客盈门?喂。我说,这包厢的吸音度是一流的。你,嘻嘻,可以放心大胆地叫床!”     
    终于完全明白百合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了。     
    “你想把我塑造成另一个你吗?”我感到心有些跳。     
    百合打开木桌上的女士香烟,熟练地点上,吸了两口。她低着头时,两排假睫毛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我一贯佩服她的这种精神,化妆时精细得连睫毛都不放过。今天,她的衣服薄如蝉翼,而且要求我的衣服也要薄如蝉翼。只不过我们两人的颜色不同,她喜欢黑,我酷爱紫。     
    百合朝着天花板吐了两个烟圈,说:“咱俩是高中同学、好朋友,相处十几年了,不容易……你丈夫还有四年半才能回国,儿子呢,也在寄宿学校。我是看你活得太压抑,才带你出来散散心的。”     
    “我以为你只是带我出来喝酒跳舞,实在没想到会带我到这种地方。我跟你可不一样。再说,舒鸣他出国是公干,又不是抛弃了我们母子。”     
    百合盯着我很久,冷冷地说:“你把宝整个押在舒鸣身上了?哼,傻瓜,怕是舒鸣已经乐不思蜀了。”     
    “你说这话要负责任!”     
    “我当然会对我的话负责。一个三十几岁的健康男人,能够成功压抑性欲半年之久吗?鬼才相信!”     
    “半年怎么了?我不是这么过来了吗?”     
    “他是个健康男人!我的乖孩子!”百合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你的意思是说他会背着我找人?”     
    “真愚昧!即便舒鸣为你守身如玉,那么,我问你,你快乐吗?你知不知道还有个自己?”     
    “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我们已经结婚八年了,有了个儿子。”     
    “紫蝶!看来我不得不刺激你一下了,不然你永远不会清醒。”百合孤注一掷地说。     
    “你说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顿了顿,终于放大声音说:“我起码能证明他和你之外的一个女人睡过觉!”    
    生日礼物     
    我的脑子顿时变得一片空白,耳朵紧接着出现了溺水的感觉,怔怔地看着她脸上一丝不苟的彩妆,觉得那张面孔非常滑稽。当她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如同在空荡的大殿中飘忽。她在我眼中变成了兽、鬼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不要追问我那女人是谁!”百合说,“我绝对不是想看你和你丈夫战斗、离婚,纯粹是想让你也学会及时行乐!你要清楚,你丈夫也不过是想寻找刺激,他绝对不想把家毁掉。”     
    她适时地起身离开。走到包厢门口时,又回头说:“喂,你的生日礼物很快就到。我就在隔壁包厢,有事打手机。”     
    我痛苦地坐在那个陌生得令人厌恶的包厢里,羞愤难当,几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很可能马上会做出非同寻常的傻事,譬如把酒瓶砸向墙壁上那对交欢的男女。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俊美、身材修长的男孩子拉开门,带着笑容走了进来。我没有被他的笑容所打动,我很清楚,那不过是百合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职业笑容。     
    我打量着他。他很温柔,很软糯,一望而知,是个吃软饭的男人。社会上就是这么称呼靠女人过活的男人的。     
    “生日快乐!”他微笑着说。笑容很神秘,但起码是可爱的,没有想象中妓女般的无耻媚态。     
    我猛地意识到,他就是百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在百合说出舒鸣的不忠之后,她的话马上就变成了扎在我心头难以拔除的一根刺。如果百合是一只小动物,我会立即扑上去杀死她,从而毁灭掉舒鸣不忠的证据。只有她永远消失了,我的窘迫和疼痛才有缓解的可能。但她是人啊,是一个活生生的、能够主动向男人发射各种各样信号的女人。一想起她是个会主动向男人发射信号的女人,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脑子里陡然间出现一个可怕的猜测:她也和舒鸣睡过觉!这一疑念一出现,就立即被我确认了。不然,她哪来的那么大的把握,一口咬定舒鸣起码和一个女人睡过觉?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男孩关切地说:“你冷吗?要不要把冷气关小点?”     
    我没有理会他,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扑到隔壁的包厢猛按门铃。男孩一直跟着我,如影随形。但他不再说话,也不阻拦我。


第一部分 美人迟暮第2节 我的世界粉碎了

    百合很快把门拉开。当我和男孩进去之后,她又马上把门拉上了。蓦地,我看见了她身后也有一个同样年轻俊美的男孩。     
    她看看我,稍微仰了一下头,说:“早知道你反应这么强烈,我真不该告诉你!”     
    “告诉我!你能确定的那个和舒鸣睡过觉的女人,是不是你自己?”我的指尖几乎触到了百合的鼻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你能猜到,就说明你还聪明。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一辈子都没学会虚伪。”     
    她这样轻易的默认,简直把我羞辱到了极点。我扬起手,使尽浑身力气,向她的脸猛抽过去。当我被“生日礼物”从后面抱住时,百合用手捂住了脸。陪她的那个漂亮男孩关切地扶住了她,一个劲地叫姐姐,劝她不要动气。     
    她捂着脸说;“好,你打了我,这下我不欠你的了。不过,我劝你等你丈夫回来,最好也能抽他一巴掌!”     
    她的话,一下子把我弄成泄了气的皮球。是的,我应该去抽我的丈夫,而不是去抽和他睡过觉的女人们!舒鸣,只有舒鸣才是罪魁祸首!     
    “给我证据!给我舒鸣和你睡过觉的证据!”我几乎疯狂了,对百合喊道。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痛心地说:“紫蝶!我告诉你,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拿证据和舒鸣离婚,那我现在就收回我的话!你当然可以现在就打电话找舒鸣对质,看看他会不会承认!你呀,真让我失望,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懵里懵懂的。我的一片好心真是白费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绝望得想一头撞向墙壁。     
    她很快平缓下来,走近我,由衷地说:“咱俩是高中同学,十几年来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算算,你和我混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舒鸣的还要多。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咱俩有多少回躺在一张床上彻夜长谈,好得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把这么大的隐秘告诉你,我得经过什么样的矛盾和挣扎,你能明白吗?如果不是真心为你好,我起码可以让秘密烂在心├铩…”     
    我对她的表白失去了耐心,谁先沾染谁并不重要,关键是她已经和舒鸣一起背叛了我。他们变成了扎在我心头的两把刀。     
    我机械地走回我的包厢。突如其来的这一切,使我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恨背叛我的人。门被“生日礼物”轻轻拉上了。我虚脱地趴在矮桌上流泪,头发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这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就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我对婚姻和友情的笃信彻底崩溃!丈夫早已伙同我的闺中密友,把我的世界粉碎了。崩溃的感觉像天塌了一样,我被压得窒息难耐。     
    一只手在我头发上轻缓地滑过,我条件反射地抬起脸来。“生日礼物”关切地望着我,眼中盛满了同情和安慰。他把红酒打开,倒满了两只高脚杯。音乐不知什么时候也响了起来,是一首伤感的日本老歌《空港》。     
    他端起一杯酒递给我,然后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我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女人受伤时被男人揽着的感觉是舒适的,无论他的年龄是多少。     
    “看开点,不要再伤心,喝口酒吧。”他轻声说。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把酒杯放下,又说:“一个人必须在人格上真正独立,才可以抵御伤害。”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如果是在今夜之前,我可能理解不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是尖锐而痛楚的真理,他还那么年轻,竟然已经明白了。     
    我仔细审视着他。他是男人中的“尤物”,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这么认定了,他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他的长相中包含着一部分女人的柔,那种性感,被紧身衣裤包裹得原形毕露,张扬得和裸体没什么区别。他的线条表现在胸部、腰部和臀部,还有下体的三角区部位。美貌和性感是干他们那行的资本。     
    望着他绝美的面孔,一种突如其来的荒唐感袭击了我。他是谁?我又是谁?今夜我为什么与他在这里见面?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他不过是一个为钱出卖肉体的大男孩而已,在他面前,我又有多少安全感?     
    我突兀地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有些不甘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他奇怪的神情一下子提醒了我。我赶忙打开皮包,问他:“多少才够今晚的消费?”     
    他有些窘,但很快就变得自然起来。     
    “百合姐姐是这里的常客,她已经付过钱了。”     
    听他说出百合的名字,我又一次感到了针刺般的疼痛。我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发,套上鞋子,准备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送你一样东西。”     
    对于他玩的那些小花样,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算了吧,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和你周旋。”     
    “我知道。只是想送给你一样东西。”     
    “我不会因为那件东西第二次找你。”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说:“我知道。只是这东西是为你买的,不交到你手上,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红色的首饰盒递给我。我接过来,刚要打开,他的手便及时地按在我手上制止了我。     
    我赶快避开他的手,我把他的一切举动都看作是为了让我下次在他身上花钱而投下的诱饵。     
    “回去再看吧,我想你会喜欢的。”他非常和气地说。     
    “还要我为它付钱吗?”     
    他的目光敏感地从我脸上转移开,同时回避了我的问话。他为我拉开日式拉门,温和地说:“我送你出去吧。”     
    我把那只紫红色的首饰盒装进皮包里,随着他走出了“美人迟暮”的大门。〖HT5H〗门口有位肥胖的阔太太模样的女人喝得烂醉如泥,被一位漂亮的男服务生扶着,任性地哭诉着什么。她脂粉零乱、举止庸俗,在酒精的帮衬之下,向黑夜展示着支离破碎的灵魂。她身后是一辆高级轿车,一个和“美人迟暮”里的男服务生一样年轻俊美的司机。司机打开车门,搀住了她另一只胳膊。被两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搀扶着,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成了一个被金钱宠坏、被男人丢弃的怪物。     
    “生日礼物”为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我坐好了,才轻声道晚安。     
    我没有回应他,叫司机快走。我只想立即摆脱掉那个可悲可怜的“生日礼物”。     
    坐在出租车里,车窗外的夜色,还有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使我的思维处在一种游离状态。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     
    女人一生下来,注定就得找个依靠,而我却是一个缺乏依靠的孤魂野鬼。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和我就被父亲抛弃。母亲在我婚后不久也去世了。父亲在我有记忆以来,从没露过半个脸。我一直为寻找一个男人作为依靠而活着。为此,我把心灵和肉体都付出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我和舒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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