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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紫灯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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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 一阵冰冷的感觉袭来了第49节 他令我彻底绝望了

    我心里犹如一缕春风吹过,轻松而惬意。女人再老,在憧憬爱情的时候都像孩子般单纯。我忽然想起了那个不敢在电话中求证的问题,也许可以拿到网上求证?在网上,彼此看不到,听不到,不会那么尴尬。     
    “你哪来那么多理智?能让我原封不动地在你家睡了一夜?”我终于问了出来。     
    他没有立即回话,可能网路又出了问题,我耐心地等着。但是,足足十分钟过去了,仍没有任何动静。    
    我急躁地复制着同一句话:“你怎么了……”     
    “这里临时有点事情,我必须马上下。”     
    “半夜三更会有什么事?”     
    “这时美国是白天。”     
    他连一声再见也没说,就消失了。     
    我对着顿然寂寞下来的屏幕,呆呆地坐着,无所适从。他的神秘越来越重了,或者说他的隐衷已经到了无法遮掩的境地。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我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我这是在做什么?一个三十二岁的妻子和母亲,一到深夜就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又能得到什么好结果?他似乎连安定感也给不了我,更何况爱情的归宿呢?     
    那夜,我关机时发下毒誓:再也不开电脑,不和他在网上见面了!我要等他回来,电话联系或者见面。我再也不想在虚幻的世界里猜测和怀疑了,我要用耳朵、眼睛与他交往!     
    只需再熬过几天,他就会回来。     
    那几天,百合在外度假,我没有任何可以交谈的朋友,困兽般在家里一秒一秒地苦熬着。加上千恕的死,我变得茶饭不思,只能靠安定片进入睡眠。     
    终于熬到了文栩该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天。夜里,我坐在镜前,看见自己眼窝深陷、脸色枯黄,形容简直惨不忍睹。我几乎被马不停蹄的忧伤和刺激耗干了。     
    直到零时,文栩也没有打响我的手机。我终于坐不住了,忘记了几天前发下的毒誓,又扑向电脑。但信箱里没有任何人发给我一字半句。我又怀着最后的希望登录了《红豆故园》,但他却令我彻底绝望了。     
    我悲哀地意识到,已经在文栩面前输得一塌糊涂了。     
    我只觉得眼睛酸痛、头重脚轻、浑身乏力,赶忙躺在床上,稳定情绪。床头那只电子钟一秒一秒地走着,不紧不慢,时间从它的脚步里一寸一寸地滑过、消失,永远不可逆转。也许文栩还身在美国?也许正在云彩里飞行?也许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打通我的电话……     
    电子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他仍没有任何消息。我忐忑着拨下那个手机号码,听到的仍是关机提示。     
    我轻飘飘地走向梳妆台,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往那张不忍卒看的面孔上涂脂抹粉。那张脸让我想起了一句俗话:“笑一笑脸上能掉半斤粉。”此刻,那个半老徐娘就是我。盯着那张面孔,一丝苦笑僵在嘴角。     
    坐在出租车里,司机一路上一直警惕着我,不知是我的形容恐怖,还是神态失常。     
    车子在那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但是,令我极度失望的是,别墅里没有一丝灯光!也许他还没有从美国回来。但我还是下了车,想在门口伫立上一段时间。不为什么,只是想伫立上一段时间。     
    我站在漆成暗红色的铁栅院门旁,望着别墅飞檐处的一轮弯月。时间已经整整过了半个月,弯月渐满,给人的感觉很好。我又想起了南唐后主的那首《乌夜啼》。此刻,我的心情和词中所描绘的密切吻合着。浓郁的离愁别绪,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默默咀嚼着那些词句,我的眼前渐渐模糊了。     
    我想起上次宿醉醒来,和文栩站在院子里吟诵的情景,想起了他辗转的脚步和闪躲的眼睛。而如今,人已远离,远在太平洋的另一端,我只能站在他的门外,望着旧时景物叹息。别墅影影绰绰地在我的泪眼中晃动,变成了一座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夜凉如水,秋意已浓,短短半个月的分别对我来说已恍如隔世。我瘫软般扶住了那扇工艺精致繁复的铁栅门,将面孔贴在上面,冰凉迅速传遍全身。我开始在凌晨的冷风里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车灯的光亮刹那间笼罩了我。惊恐地回头时,灯光却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这里是人烟稀少的郊外,如果来者居心不良,对我有所侵犯,连个救助的人也找不到。在那束灯光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将现原形、濒临毙命的狐仙。我恐惧地蒙住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车子很快在我面前停下来,车灯灭了。我把手从脸上移开,从车里出来的竟是文栩!他走到我面前,惊讶地望着我,眼中饱含着浓重的怜惜,激动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只是那么盯着我看了很久。     
    我也傻了似的望着他,蓄存了那么久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他扶住我的肩膀,声音喑哑地说:“才半个月,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委屈地说:“我自己来了,你从美国回来不和我联系,我也自己找来了!”     
    “别那么说,我心里不好受。”     
    他掏出钥匙,开了大门。我站在美丽的庭院里,等着他把车子开进来。     
    他放好车子,领着我走进客厅,给我开了一瓶矿泉水,打开音乐。    
    一曲如怨如诉的英文歌飘了出来,磁性的男声悲叹着夭折的爱情。他似乎不该给我听那种曲子,而应该给我一杯酒,酒后的事情或许更令人向往。但是,他却任由一首接一首的哀怨歌曲不停地流淌。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前天。”     
    “为什么不开手机?”     
    “不太方便。”     
    “为什么网下的你和网上的不一样?”     
    他沉默地抽着烟,一语不发。     
    “不管答案是什么,都告诉我!我不想永远被迷雾遮住眼睛!”我悲哀地说。     
    他忽然大声说:“别逼我好吗?我快受不了了!”     
    他莫名其妙的失态把我的心刺得生痛。放下手中的那瓶水,我提起手袋,站起身说:“你误会了!我没逼你。”     
    他也猛地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既然不愿回答我的问题,就不要解释。”我匆匆往门口冲去。     
    他快步追上来,狠狠抓住我的手臂,挡在了我的面前。他极力压制着激动,无奈地说:“对不起,我太难做了。”    
    “难做是什么?”     
    “如果对你做错半步,就会留下终生悔恨。”     
    “算了,别故弄玄虚了。我这不是要走了吗?”     
    “说话别伤人!”     
    “伤人?你伤我还是我伤你?”     
    他叹了一口气,模样显得很痛苦。     
    我终于说:“你早就有太太了,或者另有所爱,是吗?”     
    那句话已经在我心里憋了太久,因为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一直不敢问出来。一说出来,我立即感到顺畅了许多。     
    “不!什么也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神秘莫测?”     
    过了一会儿,他痴望着我,颤抖地说:“请你告诉我,爱本身有错吗?”     
    我急躁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只需好好回答我,爱本身有错吗?”     
    “爱本身当然没错!”     
    他似乎从我的话里找到了一丝希望,眸子闪亮了许多。但不一会儿,亮光又被痛苦代替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这样,我爱上你也是没错的了?”    
    虽然他离我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但那一刻,他的话却显得遥远而陌生,似乎从没认识过我。他在网上给我的感觉,绝对不是停留在爱和不爱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到现实中,就开始倒退!     
    我几乎绝望了,再也没有兴趣追问。他似乎不可能顺理成章地对我付出感情。     
    “我太傻了,真不该来这一趟。”我说。     
    他离开我,走到客厅门口,站在那里,对着天上的月亮望了很久。我僵硬地站在客厅里,望着他的背影,翻江倒海般地难受着。泪正在脸上风干,凝结了浓厚的脂粉,痒丝丝地嘲弄着。     
    他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温和地说:“不久,我会有几天假期。到时候想送你一个特别的礼物,会接受吗?”     
    “我提的那些问题,你还没给满意的答案。”     
    “可以缓一缓吗?”     
    “为难就干脆不再联系,不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我身边,郑重地说:“先接受我的礼物好吗?有时候,过于急躁只能让答案永远深埋。”


第五部分 一阵冰冷的感觉袭来了第50节 人生本来就像一盘棋

    我疑惑地望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无奈地屈服了。也许他说得对,人生本来就像一盘棋,输赢胜负只有在结局来临时才会水落石出。     
    虽然对他的猜测和怀疑并没有消失,但那个神秘礼物还是令我浮想联翩。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却一直没和我联系。这夜,我再也按捺不住了,又上了网。     
    信箱里没有新邮件。我悬着一颗心,刚登录《红豆故园》,就收到了他的隐身发话:“你还好吗?”     
    “是在等我吗?”我窘迫地问。     
    “还能等谁?”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很快就被委屈和怨恨覆盖了,“为什么没再和我联系?”     
    “想就可以见面。”     
    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滚动的屏幕。     
    “怎么不说话?”他问。     
    “给我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好像处在一种憧憬和动荡之中,是吗?”     
    看着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我顿时感到一头雾水,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话。     
    “忘了就算了,我无所谓。”我说。     
    “对不起。”     
    “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感到非常委屈。     
    他的发话变得很慢很慢,如果不是网路不通,就是忽然不会打字了。     
    终于,他又说:“只要你快乐,我真心感到高兴。”     
    “你怎么忽然像个旁观者?”我越发奇怪了。     
    “或许我永远只能当个爱情和热闹旁观者。”     
    “为什么你一到网上就像变了一个人?竟自卑到这种程度?想在网上为自己设计一个理想化的形象吗?不觉得那样做对心理健康来说很危险吗?”我已经忍无可忍。     
    直到我等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才说:“看来我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但那是主的旨意!”     
    我被彻底弄懵了,激动地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原谅我,不该说这么多。我应该把残酷的现实藏好。”     
    “什么是你的‘残酷现实’?”     
    “如果有可能,你慢慢会知道。”     
    我一遍又一遍地复制着:“你有太太?还是另有所爱?”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他没有说话。     
    “请回答!”     
    “没有太太,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现实中你不敢谈论这么尖锐的话题?”     
    “主又要狠狠地惩罚我了!灾难又来临了!”     
    看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疲惫地说:“既然你那么难做,我消失好了。”     
    “不!不要!”     
    我呆望着屏幕,无可奈何。     
    我做不到决绝地立即下网,焦躁地坐着,希望他能说几句宽心的话。     
    他开始给我发送《圣经》里的祈祷词:     
    我的主!为什么离弃我?     
    求你不要远离我,因为危难临近了,没有人帮助我。     
    它们向我张口,好像抓撕吼叫的狮子。     
    我如水被倒出来,我的骨头都脱了节,我的心在我身体里如蜡熔化。     
    我的精力枯干,如同瓦片;我的舌头贴在我的牙床上。你将我安置在死地的尘土中。     
    我的救主啊,求你不要远离我,求你快来帮助我!     
    《圣经》对我,历来有超乎寻常的魔力,我酷爱并依赖上《圣经》,缘自十六岁被慕哲夺取身体的那个夏夜,当时收音机里播送的《圣经》片段。初恋破碎之后,我曾熟读《圣经》,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把《圣经》当成了继续活着的精神支柱之一。     
    屏幕上的《圣经》文字异常熟悉,我又一次被它静如秋水的叙述风格折服。在那种绝对肃穆祥和的口吻里,衰败的花儿会重现生命的水分和色彩,啼哭的婴儿会露出纯稚安详的笑脸,甚至刽子手都会放下屠刀……     
    我终于平和地说:“我下了。”     
    “下吧,早点休息,为明天养精蓄锐!”     
    他的话很奇怪,像是带着刺,又像是温暖的关心。但我已经很累了,再也没有追究的信心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去看看信箱好吗?”     
    很快,他消失了。    
    我好奇地打开信箱,收到了他刚发来的一首题为《一个失去肉体的灵魂》的诗:     
    我的肉体已离我而去     
    剩下的灵魂无依无靠     
    像那凄凉孤单的落叶     
    飘荡     
    我的肉体已经远去     
    我的灵魂失去了家园     
    如同仓皇挣扎的逃亡     
    不知终点     
    就这样     
    我背井离乡的灵魂     
    在尘世间黯然     
    就是这样     
    我的灵魂日复一日地游走     
    早已迷失在森林     
    我以为终有一天     
    连我的灵魂也不会有了     
    然而     
    你来了     
    我终于得救了     
    因为     
    你来了     
    是你来了     
    看了那首诗,我并没有太大震动,因为不明白他的意图。也许那是他信手写下的,很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我也赶紧下了网,拥着被子躺在床上。望着床头的电话机,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他很快就会打响,跟我说点什么。     
    可是,直到我疲倦得支撑不住了,电话机仍像死了一般无声无息。我起身吃了安定片,闭上眼睛。我得快点睡着,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把疑问留到明天不迟。


第五部分 一阵冰冷的感觉袭来了第51节 今夜是不容忘记的

     一觉睡到午后,我被电话铃声惊醒了。我赶忙抓起话筒接听,果然是文栩打来的。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就急切地命令道:“赶快起床,打扮得漂亮点!别忘了带上一件大衣。”     
    挂断电话后,我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要带我出游。睡意彻底消除之后,昨夜他在网上留下的不适渐渐清晰起来,但此刻显然不是追究的时候。我迅速打扮整齐,备好行李,锁上门离开了家。     
    提着行李袋,刚走到小区门口,我就看见他的车停在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     
    上了车,他说:“我带你去最美的海边享受篝火烧烤。”     
    我压制不住激动,大声说:“你怎么想得出!”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轻声说:“很喜欢那情调?不怕我就这么把你劫持走吗?”     
    听到“劫持”二字,我心中顿时涌动起一阵甜蜜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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